《叄號密卷》第二卷 末戧妖都

第一章 驚魂未定(上)

第二卷 末戧妖都

第一章 驚魂未定(上)

風乾雞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聽到裏面有打呼嚕的聲音了嗎?」
中年人見到風乾雞趕忙從車上下來,給我們打開車門,然後速度接過了風乾雞懷裡的容器抱進了車內。我們三人魚貫上了車。
我腦子「嗡」了一下!這時才感到突然的寒意!四爺的呼嚕是出了名的大,以前在四爺家住,只要他先睡著,我基本上就要一晚上通宵不睡了。就算關上房門,依然能聽到他「呼呼」的打鼾聲。因為他的鼾聲確實太大。但是現在我們就站在病房的門口,裏面卻是死一般的寂靜。難道是四爺沒睡?那他為什麼把房門鎖上?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了心頭。只見風乾雞,右手死死的擰住把手,然後用力向上一提。大概也就半秒的工夫,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我知道門鎖被他打開了。他推門就進到了病房內,右手從腰間摸出了那把短刀。
風乾雞突然回頭對大凱說道:「你還是回到車上去吧,你在車上看好東西。如果發生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說著扔給大凱一個筆狀的東西,還朝大凱比劃了一下那個容器。大凱應聲答應了,然後說道:「在七樓的三號病房。」說完便又上了車。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整個人就像在異度空間一樣。這顆頭顱的大小比正常人的略小,頭髮被完全的梳到了後面,將整個臉完整的呈現在眼前,就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樣。臉上的表情很安逸,甚至還帶著夕羽惠那種標誌性的淺淺微笑,讓人看上去並不可怖。我的心裏早已是五味雜陳,這張臉如此的熟悉,卻又變的如此的陌生。我甚至開始懷疑和我們朝夕相處多日的那個「夕羽惠」究竟是「人」嗎?
風乾雞根本不理大凱,中年司機也沒多說一句話。車裡變的異常的沉寂,但是車還是朝八十九軍醫院駛去。我碰了大凱的腿一下,示意他不要多說了,他也立刻會意不再出聲。
「你四爺留給咱們的。」他回答說。
本來以為這次回到山東一切都可以恢復正常,雲南之行就當是一場夢而已。但是沒想到的是自己就是吃了一頓KFC,甚至連洗澡都沒洗完的工夫,就這麼快又被牽扯進了這場「夢」中。風乾雞的那句:「看來一切並沒有結束,而是才剛剛開始。」更是讓我擔驚受怕。我真怕再來一次那種九死一生的龍宮之行。這次就算四爺打死我,我也絕對不會再和他們去什麼深山老林,找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這一點我是堅定不移的。
「去八十九軍醫院。」風乾雞對中年人說道。
風乾雞看了看我們,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什麼都不要管了,我會去和他說。」話畢,便抱起那個容器招呼我們一起下樓。風乾雞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和大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就在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們的車已經不知不覺的開到了八十九軍醫院的門口。車在住院部停了下來,我們三個又陸續的下了車。
這個病房並不大,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藉著月光,可以看到只有一張病床。旁邊是一排沙發,還有各種瓶瓶罐罐的藥品。我四下一看,發現屋裡什麼都沒有!我的心越來越緊張。四爺自己把房間門鎖了,為什麼又會憑空不見了。我剛要準備去門口開燈,卻被風乾雞一把拉住。
一路上夜色無聲,只有時不時從我們身邊呼嘯駛過的汽車。車裡安靜的氣氛讓我想到了虵王龍宮。夕羽惠的那張臉不停在我的腦海中閃現,但是伴隨著那張可愛的笑臉,同時出現的就是虵王的那顆金色蛇頭。二者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的撕扯,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想不要想起的一些事,往往就會越容易想起。就像是有人告訴你不要去看你的鞋子,你一定會把這件事在心裏不停的重複,告訴自己我不看,我不看。久而久之這種印象思維就會植根於你的腦中,結果就是你依然會去看自己的鞋子。
風乾雞拉著我就快步向電梯走去。夜晚的醫院靜的嚇人,除了我和風乾雞的腳步聲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我們從電梯出來直奔三號病房,我透過玻璃看到裏面暗著燈,這麼晚,大概四爺已經睡下了吧。於是便小聲的和風乾雞說道:「四爺估計已經誰了,他身體比較虛弱,而且最討厭別人打擾他的睡眠時間,咱們現在進去肯定不討好,還是明天再來吧。」
「別開燈!」說著,他從褲子里拿出了打火機。接著微弱的火光,我們把屋子來來回回的掃了一遍。床上的被子攤著,四爺一旁的煙灰缸里還有一支吸了一半的煙。拖鞋、痰盂之類的都擺放的非常整齊。一切都是那樣的井井有條,起初我還以為四爺遭到了什麼不測,但是房間內絲毫沒有打鬥的痕迹。好像是四爺在離開的時候特意將這裏手勢了一下一樣。奇怪的是四爺又是從哪走的?病房的門反鎖著,這裏又是七樓,難道去了一趟雲南,四爺會穿牆了?風乾雞走到窗戶的一旁,看了看,發現窗戶也是鎖死的。那就更奇怪了,四爺又消失了?這裡是醫院,不會有什麼密道。
「小哥,現在太晚了,李爺估計已經休息了。你也不用這麼著急去幫我們說情啊。咱們等明天吧,到時候中午我安排一下,咱們哥幾個出去吃頓好的,也算是給大家壓壓驚。」大凱如是說道。
於是和他說道:「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可能是四爺怕別人打擾他休息。依我看,咱們還是明天再來吧。」
大凱也緩過神兒來,在一旁說道:「小哥,小爺話說的對啊。有些事我們不知道無所謂了,但是李爺交代的事情要是辦不好,我們確實是很難交代啊!別為難我們了。」
還沒等我反應,他就從床下鑽了出來。手裡多了一張紙。於是我問道:「小哥,你突然上床下就是找這個?那是什麼紙啊?」
我獃獃的看著病床,風乾雞則在那裡搜索這任何蛛絲馬跡。突然,風乾雞一貓腰翻到了床下,這讓我更是不知所措。他這是要鬧哪樣?四爺還有興緻和我們躲貓貓啊?
風乾雞此時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手術刀,退到了窗戶旁,點起一根煙,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慘白的月光。大凱也愣在了原地,眼神里也是一片迷茫。
風乾雞使勁吸了一口煙,第一個打破了這裏的死寂,對我們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看來一切並沒有結束,而是才剛剛開始。」說完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然後把那兩顆「頭」統統裝回了那個容器里。轉身就要往樓下走。
就在同時,病房的門好像被風吹了一下一樣,「吱吱」的響了一聲。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門微微的晃動著。就見風乾雞此時一下從病床上越過,飛快的奪門而出。我趕忙追上去,卻看到昏暗的走廊里,在風乾雞身前有一個黑影在迅速的移動……
我一把將他拉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現在應該做點什麼?四爺讓我們來拿東西,難道我們兩個就空手回去?小哥你不說明白,我們兩個也很難向四爺交代。」
「奇了怪了,你怎麼知道四爺把這張紙放在床下了?」我不解的繼續問道。
他並沒有回答我,就在這時,風乾雞身上發出了「嗶嗶」的警報聲,在安靜的醫院里,這聲音顯得格外刺耳。「不好下面出事了!」他一面把那張紙塞進衣兜里,一面說道。
風乾雞搖了搖頭,然後就要推門進去。他扭了一下門把手,發現門鎖了!我見風乾雞臉上透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