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號密卷》第二卷 末戧妖都

第四十二章 黑龍(一)

第二卷 末戧妖都

第四十二章 黑龍(一)

「我說了過了,咱們現在需要休整。夏夏沒有告訴你嗎?需要趕路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鄂媽很不屑的回答我,說話之間都沒有看過我。
Carl李也把笛子抱上了駱駝。而且用韁繩把笛子的一隻手纏緊,應該是怕笛子從駱駝上摔下來。龍哥則又拿出一條粗長的黑色繩索,把我們的駱駝一個個的連在一起,拍成了「1」字形。繩索看上去不沉,但是摸起來非常的結實,裏面就像是金屬一樣。鄂媽在前面打頭,後面一次是夏夏、carl李、笛子、alma陳、我,最後一個人是龍哥。大家也都紛紛騎上了各自的駱駝,然後我們把連接駱駝的繩索拉直,每一匹駱駝都相隔固定的位置。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就靜待那黑沙暴的到來。現在我又朝剛才沙暴所在的地方看去,心裏不自覺的「咯噔」了一下。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想,剛剛幸虧沒意氣用事自己先跑路,不然我現在就已經先變成沙子了……
龍哥這時過來讓我把駱駝遷過去,和大家匯合在一起。鄂媽開始和我們講到,讓我們準備好,一會兒聽她的命令,騎上駱駝跟著她。還特意和我們說:「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要管。只要堅定一個想法,就是我們要從這裏活著出去。」鄂媽講完,就自己率先騎上了駱駝。
鄂媽卻連看都不看,只是乾笑了兩聲,然後閉著眼閉目養神,對我說:「你怕了?如果你怕你現在就可以走。沒人會攔著你。」
龍哥攤了攤手,做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對我說:「我也沒有辦法。現在還不能走。鄂媽有命令讓大家在這裏休整。我讓你看,只是想讓你了解現在咱們處境很危險,要你有個心理準備。」。
龍哥還沒回答我,而是又讓我向另一邊看去。我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次他媽真的是天不佑我。另外那一邊也有一條黑龍般的黑沙暴朝我們這奔騰而來。氣勢上完全不輸另外一邊的黑沙暴。兩個黑沙暴對我們形成了夾擊之勢。我們這才剛剛從風蝕魔內死裡逃生,還沒來得及慶幸一下,這馬上就給我們又放出了兩條黑沙暴。
龍哥給我所指的是我的左手方,我也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整個那個方向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整整一大片都是黑色的沙暴,從天連到地上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從我這看去,都能看到一條條的閃電一樣的亮光,從內而外被掛了出來。那黑沙暴就像一條巨大的黑龍一樣,向我們現在所在之處奔襲而來,氣勢攝人心魄,雖然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氣勢上已經逼人而來。這種感覺完全不同於風蝕魔,是一種由心底產生的抗拒。這黑龍一樣的沙暴,乍看上去就像裏面有無數個風蝕魔一樣。比風蝕魔更讓人受怕。
想到這我心裏平衡了不少。又朝兩邊的黑沙暴看了看。離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不遠的地方已經有風沙吹過了。看來不用多久,就能到達我們這裏。我心態盡量放平穩,大家都不怕死了,我還怕什麼。於是又走回我駱駝所在的地方,靠著駱駝坐下來休息。身體正對著黑沙暴,一種觀賞景色的心態。我又給自己的駱駝餵了幾口水,剛剛在風蝕魔內他也算救過我的命,希望這次還能再救我一會,想了想自己都笑了,感覺這個要求對駱駝來說有點太奢侈了。
我顧不上這些身體上的不適,忙和龍哥說:「那那那,是什麼東西?咱們怎麼還不快走,在這等什麼啊?看這樣一會兒跑都跑不及!」
我自己都沒想到我能直接從地上站起來。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就像條件反射一樣。我起來之後就覺得,渾身像是被繩索綁住了一樣很僵硬,扭了一下身子,關節直接還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我讓著老太太差點氣死。心裏的無名之火就要發作。都什麼節骨眼上了,還一副那麼輕鬆的樣子。要是真有本事,她就別走!一會兒直接讓黑沙暴把她埋了一了百了。夏夏這時過來把我拉到了一旁,說是找我有事情。其實是給了我一個台階下。
「龍哥你別搞笑了,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好了。你指給我看也沒什麼用。讓我想辦法?我就一個辦法,那就是咱快點想辦法跑吧。現在跑說不定還來得及。」我焦急的對龍哥說道。心裏其實很煩躁,這麼緊急的情況下,龍哥還有心思給我來回指景兒看,有這個工夫,還不如快想想辦法,怎麼躲過這兩個夾擊而來的黑沙暴。等尼瑪一會兒大家就都變沙子了。
「鄂媽,咱們是不是應該抓緊趕路了?」我小聲的對鄂媽說道。
我在心裏把這個愛擺譜的死老太太暗罵了無數遍,不過還是微笑著對她說:「鄂媽,您看看兩邊那是什麼東西,那大片大片的黑沙暴可不是棉花糖。而且還是對咱們夾擊而來,現在再不想辦法,我是怕等一下咱們都變成沙子。」說著我還伸手給鄂媽指了指。
「鄂媽是不是年紀大了,眼睛看不清了?那麼來勢洶洶的黑沙暴她沒看見?而且兩邊都有,看著架勢,這是要夾擊咱們啊。鄂媽還有閒情逸緻讓咱們在這裏休整,難道在這裏等孫猴子給咱們搬救兵嗎?一會兒黑沙暴來了,大家就都變沙子了。」我沒好氣的對龍哥說道。
龍哥也沒繼續和我說什麼,而是向鄂媽那裡看了一眼,意思是「有問題你去找她吧。」大概是我說話聲音有點大,我注意到鄂媽回頭朝我們這裏看了一眼。自從有了上次,鄂媽差點用木棒把我穿身之後,我對就一直存有敬畏。剛剛她瞅了我一眼,把我嚇得夠嗆。看看兩邊的黑沙暴,在這樣等下去絕對必死無疑。於是我直接蹣跚的向鄂媽那裡走去,想問問鄂媽究竟有什麼打算。夏夏還拉著我,勸我最好不要過去問鄂媽,鄂媽脾氣很古怪,很反感別人質疑她的決定。但是現在事關生死,鄂媽要是再拿木棒穿我,我也必須要問了。
「和你說不要讓你問了,你還不聽。吃癟了吧?鄂媽既然讓咱們休整,肯定是自己早已想到了應對的方法。別忘了在風蝕魔裏面,也是她成功把咱們從裏面平安帶出來的。」夏夏對我說。
想想也是,風蝕魔內就是她給我們撿回了一條命。但願那次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可能這老太太心裏真的有譜了,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囂張。我突然想到了,以前那個歷史系的學長給我講的那件事情,反而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那些最初質疑老嚮導,而自己出發去找出路,但最後死在沙漠里的人。鄂媽想在更像那個深不見底的老嚮導。
狂風卷積這黃沙,太陽的光芒都已經漸漸的被遮住了。我們頭頂也是一片雅黑。只有一條細小的縫隙還能射進一縷陽光。那黑沙暴離我們現在僅有一步之遙了,風沙漫天而來,我又被那塊白布條緊緊的裹在了臉上。
我腿還不能很自然的打彎兒,只能拖著腿在沙漠里划著走。鞋底劃過沙漠,已不見那森森的白骨,都是一層層的黃沙。看著還算讓人安心。我來到鄂媽身邊,笛子此時已經醒了,在哪大口大口的喝著水。Alma陳和鄂媽坐在原地,看上去怡然自得的樣子,彷彿看不見我們將要被兩股黑沙暴夾擊。鄂媽見我去了,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