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號密卷》第七卷 羌堯神宮

第一百四十六章 水渦(下)

第七卷 羌堯神宮

第一百四十六章 水渦(下)

水下的水流要比水面上更加的急,我本來還想找找夕羽惠在哪,可是身體伴隨著強烈的旋轉,除了大體能瞥見四周的情況,別的根本看不到,更不要說是低頭向下看了。
來到水下之後,我看到水下的氣泡比我剛剛看到的還有多得多,下面幾乎全被這種氣泡侵滿了,這裏的水渦雖然從上面看只不過是盆大小,可是此刻從下面看去,水渦幾乎就是攪動著周圍大片大片的水,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下螺旋狀的水流體。
所以她才叫我不要試著說話和亂動,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亂動,這樣我強制性的喚醒身體當中的條件意識,會對身體造成硬性損傷。我現在只需要稍等一會兒,等到我的身體也「醒來」之後,自然而然就會恢復正常,再次之前,夕羽惠讓我繼續保持現在的姿勢,一定不要亂動。
隨後夕羽惠便解釋說,在之前的水流攪動之下,我的身體機能出現了短暫的「休眠狀態」,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我現在身體和意識處在一種分離的狀態,身體不受意識的控制,意識也支配不到身體。說的更加通俗一點,就是意識的醒覺早於了身體的醒覺,這種感覺類似於「鬼壓床」。這種情況在身體或者精神,受到外界強烈刺激的時候就會產生,如同剛剛掉入水渦之中,身體隨著水流擺動產生一樣。
我心裏在納悶,我到底是暈過去了多久?難不成暈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我們現在還是在長白山之上,只是山上的雪都已經融化了?要麼就是我們現在到了其他的地方。比起第二種猜測,第一種猜測反倒是有點靠譜。因為按照現在這裏的天氣來看,完全不像是冬天,更像是春暖花開的季節,而且長白山周圍的山脈都是白雪皚皚,就算是有局部小氣候的變化,也不至於這裡是陽光燦爛的樣子。
我沒有繼續多想,只是把自己的眼睛對著天空,欣賞這難得的日光美景。雖然從時間上來看,我們從姚王村出發也沒有多久,可是用「度日如年」這個詞來形容在貼合不過了。彷彿我們已經在長白山之上待了好久好久。
夕羽惠回答我說,我並沒有昏睡很久,只是昏迷了幾個小時而已。至於是怎麼來到而來這裏夕羽惠也不得而知,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風乾雞已經醒了,而我還在昏迷狀態,其餘人的下落全都不得而知了。本來風乾雞是帶著大福和二狗子一起的,但是因為水下突然發生的巨大漩渦,所以風乾雞和他們二人也被衝散了,來到這裏的就只有我們三個人了。夏夏和大凱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水中的漩渦吸進來。
也就是僅僅一兩秒的時間,夕羽惠就完全被吸進了水渦之中!看到這裏,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身體猛地向前一傾,撲向了水渦所在的方向,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像是吸盤一樣緊緊地貼在了我的身上,整個身體完全不停我的使喚,在水渦強大的吸引力之下,我的身體隨著水渦的旋轉而旋轉,馬上就被潭水吞沒了。期間我聽到夏夏和大凱對我的呼喊聲,但是因為此時水流在水渦的影響下,發出很大的聲音,所以我也聽不清大凱和夏夏到底在說著什麼。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現在到底還活著嗎?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記得我們是在長白山之上,漫山都是飄落的白雪,還有那詭異的幻妖霧,怎麼現在看到的會是白雲朵朵和陽光燦爛的場景呢?
我點點頭,示意自己身體還好,只是身體和四肢還是有些刺痛感,特別是四肢,有種酸酸的感覺。隨後我便示意夕羽惠把我扶起來,並問她,我到底昏睡了多長時間?我只記得被水潭之中的水渦吸走了,其他人現在怎麼樣?
大約過了有十來分鐘的時間,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我的四肢可以在我的意識帶動下活動了,我先是轉了轉腦袋,看看周圍的情況,發現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一個山間盆地,四周都是高聳的大山,與之前我們在長白山不同,這裏看不到一丁點的雪花,身下長著零星的雜草,陽光還算是刺眼。與我們之前所在的環境,簡直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現在還活著嗎?還是說已經死去了,此刻的意識僅僅是我的靈魂而已?我在心中不停地問著自己。
「身體狀況怎麼樣?」夕羽惠關切的問道我。
「這裡是羌堯。」夕羽惠很利落地對我回答說。
「小爺,小爺……」夕羽惠的聲音突然之間穿進了我的耳邊,同時我能感到身體傳來一陣陣刺痛感。
我長嘆了一口氣,心裏不由得開始擔心其他人,特別是現在最有可能生還的夏夏和大凱,如果現在水面上僅僅有他們兩個人,那麼他們會不會找到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想到這裏,我不禁問夕羽惠,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陽光明媚的地方到底是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地恢復了意識,甚至還能想到剛剛自己掉入水渦的事情,可是眼前仍舊是一片漆黑,想試著活動一下四肢,但是好像是我的身體沒有了肢體一般,根本感覺不到對四肢的「控制感」。
我再次嘗試著努力地睜開眼睛,這一次眼睛微微地張開了一條縫隙,我看到夕羽惠的臉就湊在我的一側,她正用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臉,一臉焦慮的神情。我的頸椎也不停使喚,頭部無法扭動,眼睛向上撇著,能看到一片片大朵大朵的雲彩,甚至還有刺眼的陽光!
從那麼大的水中漩渦之中逃生,真的算得上是奇迹了。而且看到夕羽惠沒事,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落地了,但是不知道夏夏和大凱現在的情況,再就是風乾雞,還有被他拖下來的大福和二狗子現在是否還活著。
夕羽惠說完剛才的話后,她並沒有離開,而是用手輕輕地給我按摩著四肢,說是這樣的活動,有助於我的身體快點「恢復」。
或許是看到了我的眼睛睜開了,夕羽惠把臉頰貼在我的臉頰旁,大眼睛看著我,好像是在確定我是否睜開了眼睛。
「你現在不要試著亂動,也不要試著講話,先聽我把話說完。」只見夕羽惠長出了一口氣,朝旁邊點了點頭,像是在示意我沒事兒,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對我說著。
這道螺旋式的水流越來越快,沒過多久我就感到有些頭暈了,眼睛看到的東西變得非常模糊,不要說是細看了,眼睛能分辨出的僅僅是顏色而已。好像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只記得自己的身體在隨著水流旋轉,我的意識也漸漸地開始模糊了,很快我便暈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隨著強勁的水流被卷到什麼地方。
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們本來一行八個人,經過那個詭異的水潭之後,現在就僅僅剩下我們三個人了,其餘五個人全都是生死未卜。夏夏和大凱如果在水面之上,可能還情況好點,掉進水中被沖走的大福和二狗子恐怕凶多吉少了,更不要說一直失蹤的東哥了。
我這麼說完,夕羽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的心情,她慢慢地將我扶了起來,我扭頭向旁邊看了看,只見風乾雞正坐在地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