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起疑心

我總感覺這次出海不是來打魚的，就說這幾個管事兒的吧，沒他娘一個像樣的，哪有一個像打魚的人吧，尤其是珍妮和那個女廚師，越看越不對，再加上那個黑子說的話，讓我疑心更重了。

一艘遠洋的漁船沒有漁網，那它靠什麼打魚呢？難道說還有比這更先進的打魚方法，我退出水手緊緊兩年而已，不會發展這麼快吧？這大浮筒的用處我不是不知道，據說是用來打撈沉船的，可他們用這個幹嗎？難道說……

其餘還有兩個維修工，兩個舵手也就是二副跟三副，剩下的幾乎就都是水手了，當然也包括我們三個人，可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艘漁船不光人員怪異，就連設備也怪異。

順子從我手裡拿過煙盒說，「少來了你，我剛才在旁邊都聽到了，還裝呢。」

這個男人三十歲左右，皮膚焦黑，體格也很健碩，一看就是長期出海的人，他抽著煙，吐著一嘴南方話說，「管球嘞，只要給俺們錢就行，在哪開工還不都一樣。」

這老傢伙一把年紀了，出海也不怕閃了腰，這麼大歲數了還折騰，這真是要錢不要命啊，到時候死海里就得勁兒了，我才懶得管閑事兒呢。

我們轉了一大圈了，我發現這條船上居然沒有撲魚的漁網，起碼我是沒看到，相反倒是多出很多鋼絲繩，全是那種成捆的鋼絲繩，能有幾十個之多，而且在船尾，我還看到十幾個大浮筒，這就更讓我有點搞不懂了。

「我說，你是不是有點不舍啊？」她白了我一眼說道。

我們吃完午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順子在我耳邊說，「義哥，我咋感覺這船有點怪啊，我們之前有那麼多魚群區域都錯過了，這是要幹嘛啊？」

我斜眼看著他說，「他娘的，你小子找揍是吧？還學會偷聽了。」

這個時候，漁船突然停下了，那個戴眼鏡的老頭子走出來說，「大傢伙先休息休息，等到傍晚了，我們在開始工作。」

珍妮看到我們來了，她一臉笑容的走過來說，「早啊各位。」

我們三個人跟著她一路從甲板走到船艙，再從船艙走到機房，幾乎船上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一個遍，唯獨只有兩間寫著雜物間的船艙沒進去，這條船的整體結構不錯，建造的材質也很好，應該屬於漁船里的精品了。

我猛然間發現一件事兒，這次出海絕對不會寂寞了，以前一出海都是滿船的老爺們，一出去就是一年半載的，不他娘得病才怪呢，還好我心理素質好，現在船上有女人了，而且還是兩個大美女，這個不錯，有錢賺不說，咱還有美女陪伴，想想都挺過癮的。

隨著一聲轟鳴，漁船開動了，我站在船頭看著喧鬧的城市離我越來越遠，突然間有一份難捨的心情，出海久了，人會受不了的，那是一種精神的折磨，我見過太多因為遠洋而得精神分裂的人，真不知道這次遠洋是對是錯，為了多賺兩錢，還真是捨命啊。

雖然我有疑問，但我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這不是我關心的事情，他們用什麼設備，是他們的事兒，我只是個打工的，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

「是不是有點不舍啊。」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扭頭一看，是珍妮，她正目視著前方，臉上還帶著微笑，這小妞，真是越看越漂亮，太養眼了。

除了珍妮以外，這船上還有一個女人，說是負責我們伙食的，也就是做飯的，可我怎麼看她也不像是廚師，原因很簡單，人家也是個美女，你有見過有美女當廚師的嗎？這女人當廚師的不是太肥就是太丑，哪有幾個她這樣的啊。

我笑了笑，隨後又跟他閑聊了幾句，聊天中我知道，這裏的人都叫他黑子，他跟其他水手幾乎也都認識，以前就是在一起工作的，這次也是因為薪水較高的原因才到這來的，但具體幹什麼，他好像也不知道，聽他說，來的時候人家只說是遠洋作業，並沒有說打魚。

黑子一臉無所謂的說，「麻皮，愛幹嘛幹嘛，有錢拿就行嘞，再說嘞，甭管是潛水員還是水手，俺都能幹。」

傍晚作業？你他娘搞什麼飛機啊，之前的漁船都是可著白天作業，晚上能休息盡量多休息，實在遇到魚群多了那沒辦法，你丫到好，白天一直閑著，非要等到傍晚作業，這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啊。

「滾蛋，像我這種男人，是她不識貨罷了。」我拿出煙來點著，猛抽了兩口說。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問道，「啊，你剛才說什麼？」

可船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依舊繼續行駛著，我有點弄不明白了，這裏的魚群很多，很適合作業，為什麼不停呢？我隨口問了問旁邊的一名水手，「我說哥們，這船咋不停呢？這麼好的機會都錯過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剛開始是有一點，不過現在不會了，這身邊有美女的陪伴，自然就不會寂寞了。」說著話，我還有意向她挑了挑眉毛，勉強算是一種調戲吧！珍妮的臉色不太好，有點陰沉，看樣子應該是生氣了，她冷冰冰的說，「麻煩你說話放尊重點，收起你那一套流氓的行為吧。」話說完，她轉身就走了，切，真是沒意思，開個玩笑也開不起。

潛水員？打魚好像不需要潛水吧？我知道，再多問也沒用了，他是一個死腦筋的人，我笑著遞了一根煙給他，也就不再說話了。

我琢磨了一下說，「恩，我感覺也是，咱們再等等看。」

他們兩打過招呼后，珍妮說，「走吧，我帶你們四處轉轉，熟悉熟悉環境。」

「早，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搭檔，順子……」我趕緊相互介紹一下，別一會兒人家問起來就不好了。

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時，人的心裏起初是激動，隨後就是恐懼了，激動的是海洋的遼闊，恐懼的依然也是，遠洋在外，讓你天天看著浩瀚的大海，誰能受的了，尤其是夜晚，大海好像是無底的深淵一樣，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

漁船已經行駛了六個多小時了，我大概看了一下，現在這裏應該是中國的黃海和東海之間，在這個季節，這裏的魚群還是挺多的，我跟順子全都做好準備了，隨時就可以開工了。

整條船大概有二十人左右，算上船長和大副，船長就是珍妮，這個大副是個老頭，年齡少說也得六十了，戴著一副老花鏡，頭髮都白了，不過看樣子到挺有學問的，有點當今『叫獸』的感覺，也沒有漁夫的那種海氣味，怎麼看都不像是幹這一行的。

整個一上午了，我也沒有看到焦八，這孫子沒在甲板上獃著，指不定跑哪偷懶去了呢，我也懶得管他，今天午飯還不錯，葷素搭配的挺好，素菜也比較新鮮，這也是因為剛出海第一天，時間一長可就沒這好事兒了。

我決定去問個明白，我跟順子說了一聲，起身就往船艙里走去。

珍妮這時候從船艙里走出來說，「開飯了，大傢伙先吃飯吧。」

想到這裏時，我不自覺的嘿嘿淫笑了起來，「喂，你沒事兒吧，傻笑什麼呢？」珍妮的一句話，又把我拉回了現實。

順子呵呵的傻笑著不說話，我們兩個就坐在船頭上抽著煙，看著海鳥，感受著海風，時不時的還吹兩句牛逼。

「咱們這不是遠洋漁船嗎？那不打魚還能幹嘛啊？」我試探著問道，希望可以套出點話來。

「義哥，讓人給掘了吧？」順子說著話走過來，臉上還帶著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