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歷史收集任務
第二百一十七章 打黑風暴
「山東省國民政府副秘書長耿世年先生。」
濟南府的地頭上，不給白志生面子，這白志生也不會讓他好過，現在白志生跟這坐著，就是要給陳壽亭添噁心，一會客人來齊了，這白志生就打算把陳壽亭的這個廠子給砸了，讓陳壽亭開不了業。
「山東省警察廳專員代表任海洋先生。」
譚建仁現在是什麼身份，比狗不理的知名度還高，整個濟南府罵的最狠的人就是他了，他要去了，估計陳壽亭肯定不會高興。
「六哥，這人得罪過你吧。」周天看了一眼夾著尾巴逃走的白志生，沖陳壽亭說道。
「給六哥搗亂，可不能饒了他。」沈遠宜一聽竟然有人給陳壽亭搗亂，黛眉微皺之下，輕哼一聲說道。
「對了，哥，有些人還是不請為好，就好像那個譚建仁，他要是去了，估計壽亭哥的買賣就做不成了。」沈遠宜雖然高興，但還沒興奮過頭。
兩成給了警員，剩下了八成中，周天留下七成，而另外一成則給了張墨軒以及另外兩個副局長。
趙東初搖頭「不是我啊，我雖然認識可還沒這麼大面子，別管誰請來的了，咱得接著啊。」
「壽亭啊，咱干買賣不就是為了掙錢嗎，雖然那姓白的看在眼裡噁心，但就是要點小錢，沒必要跟他置這氣。」趙東俊看陳壽亭依然咬著牙攥著拳，又說道：「壽亭你放心，今兒他敢對咱這個樣，咱也不能饒了他，天津運河幫的寧老五我認識，等過了今天開業的日子，我就派人去天津，兩顆手榴彈就把這倆孫子給宰了。」
「恭喜六哥新廠開業啊……六哥這是幾，不認得我了，我坑你一百塊大洋呢。」周天和沈遠宜笑著走到陳壽亭跟前，周天用手在陳壽亭眼跟前划拉了一下子，又指著沈遠宜說道：「這是欠你二十塊大洋的那位。」
聽到這個人名，陳壽亭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倆眼珠差點瞪出來「趙東初，給我過來！」
長夜漫漫，佳人無眠，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幫子吃了春藥的警員就衝進了白志生開的藥鋪里。
陳壽亭點頭「我開染廠，是塊肥肉，這些個牛鬼蛇神自然盯著緊，今兒就是來給我搗亂的。」
宏巨染廠開業的第二天，周天就開始忙著阻止一場打黑行動了，針對的自然是白志生了。
兩人略一寒暄，周天便坐了下來。
在一陣陣纏綿悱惻的呻吟聲中，白志生錢世哼以及他那
見周天上來三人都和周天打招呼，雖說周天的官不大，但卻是讓韓復渠頗為賞識，如此少壯派的新星，自然是受到了其他人政府要員們的特殊關照。
周天這個身份算是貴客，得上二樓，二樓有兩桌人，一桌是苗瀚東他們，而另一桌則是那個耿副秘書長。
濟南府的地面上這白志生雖然算是一霸，但洋人他可不敢招惹，今兒陳壽亭能跟這麼多洋人扯上關係，一會自己動不動手，還得掂量著來。
趙東俊正在勸陳壽亭，卻聽得外面的司儀喊道：「陳壽亭先生同鄉故友，山東商界第一名家，濟南成德麵粉廠苗瀚東先生！」
苗瀚東的話，陳壽亭是聽的，所以這陳壽亭當時的面色就緩了下來，跟訾文海客氣了幾句，算是把這一茬給接了下來。
白志生他們在濟南的地頭上幹了有七八年了，所以攢下的錢自然不少，分這些警員兩成，那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如此雷厲風行的掃黑活動自是攪的濟南府不怎麼安寧，對此百姓們自然是拍手稱快，畢竟這白志生的性質跟燕子李三不一樣，這白志生在濟南就沒幹過好事，敲詐勒索強買強賣，屬於地痞流氓里的雜碎，逮住槍斃五分鐘都不解恨。
不過現在周天是以陳壽亭之弟的身份來的，這苗瀚東肯定不能不給陳壽亭面子，所以，周天過去的時候，苗瀚東還是站了來，向周天略一點頭。
「六哥，六哥，這人不是我請的，也不是家駒請的，是不請自來。」趙東初見陳壽亭面色不好，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往外攆人的架勢，趕緊上前說道。
「有點像混蛋乾的事兒是吧。」周天接著沈遠宜的話說道。
「六哥這人就交給我吧，您放心，他蹦躂不了兩天了。」周天打保票道。
談話之間並沒有往政治這方面扯，說的都是些笑話之類的東西，而苗瀚東對周天這個人似乎也有些了解，語氣中也帶了幾分親切，不似剛才一般生硬。
苗瀚東上了二樓，賓客們來的越來越多。
韓復渠那裡也知道了周天乾的這些事情，對周天進行了書面褒獎。
「德國巴伐利亞康進西機器公司中國總辦理何永平先生。」
「恩，這個我知道。」周天點頭說道：「沒想到燕子李三人氣這麼高
錢世哼和白志生都哆嗦了起來，那個副秘書長等人這白志生二人雖然害怕，但畢竟不是在自己頭上管著自己的，但周天就不一樣了，自己得靠著周天，縣官不如現管，相比于比周天官大的人物，他更害怕周天，而且周天還自稱陳壽亭之弟，想到這，這白志生的冷汗就把身上的皮襖給濕透了。
把這幾個人招呼好了，門外司儀又喊道：「山東文海律師行，山東省著名律師訾文海及長子訾有德先生。」
「章丘舊軍孟家暨京瀘寧杭四十八家祥字型大小代表孟慶利先生！」
「噗」嘴裏喊著一口茶的白志生猛然被嗆了一下，茶水噴了錢世哼一臉。
大黑行動前，周天放了狠話，所以那些個跟白志生又牽扯的警員們自然不敢去報信，畢竟周天這個少壯派的政治新星風頭正盛，絕對不能得罪，而且周天也許給他們了，這次大黑所搜刮出來的錢，能分他們兩成——這是打黑還是黑吃黑啊。
「消什麼氣，咱以後干染廠還得伺候這倆孫子？」陳壽亭氣哼哼的，解著衣服扣，都被氣出汗來了。
「你看看來的這些人吧，全是些干買賣的，他媽的，辦他！都不敢碰苗瀚東，今天就在苗瀚東眼皮底下辦，看他能怎麼樣。」看見來的這些賓客都是買賣人，這白志生的氣焰又囂張起來。
所以這些個警員們在打黑的當天夜裡，那是個個興奮的跟吃了春藥似的。
「真的是你！」沈遠宜道：「哥，那燕子李三是俠盜，偷的東西經常分給窮人，你抓了他，有點，有點……」
當上了副秘書長的周天，接近韓復渠的機會多了起來，這下手的時間也就好尋了，明兒個韓復渠要去趵突泉賞泉，周天就得陪同著。
如此一天下來，這沈遠宜自然累的不輕。最後會敘情館上樓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讓周天給背上去的。
「哥，咱們先不聯繫壽亭哥，到那天開業的時候咱們一起去給壽亭哥一個驚喜怎麼樣。」沈遠宜顯得很興奮，計劃著五天以後怎麼給陳壽亭一個大大的驚喜。
「英國渣打銀行濟南買辦劉洪樓先生。」
而錢世哼早傻了，臉上吐沫外加茶水都忘了擦「濟南警察局局長？周……周局長，就是剛上任的那個……」
當初譚秘書長她那老娘過生日，能上了那個席面的，除了上海林
「濟南玉華紡織廠廠長丁世聰先生。」
陳壽亭回過神來了，打量著二人，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聚豐德里是高朋滿座，來的人自然是不少，除了同行之外，正堂中間最顯眼的位置，那白志生竟然大大咧咧坐在了那裡，而他身邊則是還有一人，穿著不土不洋的衣服，也是同樣的架勢，這人叫錢世哼，是道上的二把手。
「濟南小清河運輸公司經理趙樹才先生。」
「濟南齊魯鐵工廠馬長有先生。」
而沈遠宜看出陳壽亭神色有些拘謹，笑著走到陳壽亭跟前，挽住了陳壽亭的胳膊，轉頭對周天道：「你去找地方坐吧，我要和六哥陪陪客人。」
「哥……」沈遠宜欲言又止，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開口說道：「哥，我覺得那燕子李三應該不是譚建仁抓住的……譚建仁那種富家公子我了解的很，見著燕子李三估計都不敢動彈……我覺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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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也笑著和三人問了聲好，不過沒過去，名貼上可是寫周天是陳壽亭之弟的，所以坐的位置得是跟苗瀚東一桌。
而他身邊兩個穿西服的，紅領帶的是趙東初，白領帶的是陳家駒。
燕子李三的名頭沈遠宜自然聽過，而且聽到了都是燕子李三劫富濟貧的事迹，她雖然已經不是小女生了，但對這種義士的崇拜，心裏還是會滋生一些的。
整個的開業典禮持續了一天的時間，周天自然請了一天假陪著，而沈遠宜更是寸步不離陳壽亭，招呼客人自是周到的很。
周天跟沈遠宜這時候走近了大堂里，兩人並排，都露沖陳壽亭笑著。
陳壽亭知道訾文海的這些劣跡，所以並不怎麼待見他，也沒給他發請帖，不過今兒不知道怎麼了，這訾文海竟然來了，陳壽亭自然得問問是誰請的。
白志生髮傻，陳壽亭也有點愣，沖一旁的趙東初說道：「東初，這三人是你請來的？」
這個時候大堂最裡面走出一幫子人來，有十來個，穿的衣服倒是挺霸氣，不過往這走的時候卻是溜著邊，過來的人自然是白志生跟錢世哼了。
大華染廠是青島最大的幾個印染廠之一，現如今這大華染廠的老闆陳壽亭賣了青島的廠子來濟南投資，動靜自然小不了，報紙上的廣
「壽亭啊，你消消氣。」聚豐德的會客室里，一個穿著鄉紳夾襖的中年人，對陳壽亭勸道。這人叫趙東俊，是濟南三元染廠的老闆，也是陳壽亭的親戚。
苗瀚東跟韓復渠不對付，即便是韓復渠親自來了，估計這苗瀚東都不帶站起來的，而周天這個小小的警察局長人家自然也不放在眼裡。
沈遠宜挽著陪客人，周天自然也有人陪著。
白志生來這的目的自然是要錢了，這濟南府大小的買賣，除了官家的，都得往白志生這納貢。
「這陳壽亭跟苗瀚東什麼關係，看著好像不一般啊。」白志生跟錢世哼看著陳壽亭與苗瀚東相熟的樣子，不禁嘀咕起來，兩人劈著的兩條腿，也不自覺的收了起來。
「你覺得那燕子李三是我抓住的是吧。」周天一笑「你還就猜對了。」
「哥，我信你。」沈遠宜突然一笑，似是從周天剛才的話里猜出了什麼「哥，我知道你武功厲害，那你跟燕子李三是不是同門師兄弟……」
「妹子，我這麼做的具體原因沒法給你說，但你看著點，這燕子李三過不了多少日子就能從監獄里給逃出來。」周天信心滿滿的說道：「哥給你把話放這，信不信由你，記住，哥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惡不到那種程度。」
「陳掌柜，今天這事兒是我得罪了，我辦的過分了，我給你賠罪，明天，明天我一定給您備重禮。」白志生說話有點不利索，聲音也發顫，看見周天更是有點軟，說完便跟耗子一樣，聲都不敢出，溜溜的跑了。
幾人趕緊上前招呼。
陳壽亭的這個染廠，免不了和外國人做買賣，所以，來給陳壽亭道賀的人自然有不少的大鼻子，以及假洋鬼子。
「哈哈，天機不可泄露……」
「闖大禍了，闖大禍了……別他媽愣著了，都跟我走，我操，陳壽亭難道真是他娘的韓復渠的親戚。」周天來了，這白志生肯定坐不住了，招呼著自己的那些個嘍啰們就趕緊閃人。
陳壽亭是個寧折不彎的主，剛才這白志生給陳壽亭要錢的時候，兩個人差點嗆起火來，不過最後讓人給拉開了。
「好啊，到時候多請點人，把咱認識的人都請過來，給壽亭哥撐撐面子。」周天笑著說道：「壽亭哥來濟南開染廠氣勢可不能差了，咱爭取幫著壽亭哥把進軍濟南的第一炮給打響了。
「沒看出來，你這丫頭有了六哥就忘了我這個哥了，哎呀，我命苦啊。」周天笑著跟沈遠宜調侃道。
「這是苗瀚東先生，跟六哥關係鐵著呢，你叫苗哥就成。」趙東初是陪著周天上來的，所以他得給周天介紹一下。
這三人一出現，白志生和錢世哼就有點發傻，手裡端著的茶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苗瀚東來了，陳壽亭等人自然得親自相迎，苗瀚東跟陳壽亭的關係也不簡單，屬於一飯之恩的那種，當年陳壽亭要飯的時候，要到苗瀚東家門口，剛留洋回來的苗瀚東二話不說就是白面饃饃伺候，自大那天起，陳壽亭每年過年都去苗瀚東家磕頭，二人的關係鐵著呢。
「德意志洋行安德魯先生。」
陳壽亭此刻也愣了，琢磨了半天，總算是想起了周天和沈遠宜的身份來。
「我可沒這麼說……」沈遠宜嘟囔著。
「這陳壽亭怎麼又跟洋人扯上關係了。」白志生腦袋上有點冒汗。
「濟南市警察局副局長張墨軒先生。」
苗瀚東是山東最大的企業家，開了幾個麵粉廠，在南洋也是有生意的。
沈遠宜掐了周天一把，微笑著看向陳壽亭，鶯啼一般的輕喊了一聲「哥。」
而這時候，二樓上的苗瀚東從樓上下來了，在陳壽亭的耳邊上耳語了幾句。
客人來的差不多了，陳壽亭幾人正要坐下休息一會，卻有聽得門口司儀高聲道：「濟南宏巨印染廠陳壽亭先生之至愛親朋，紅顏知已，本埠紅星沈遠宜小姐及陳壽亭先生之弟，濟南警察局局長周天先生到。」
「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駐華公使助理屠在東先生。」
而褒獎沒幾天，周天竟然又從局長的位置上升了職，登上了山東省政府三大副秘書長之一的位置，周天升職如此之快，當然是因為使了錢的原因，只要比自己官大的，周天是餵了個邊，不過最主要還是韓復渠的那句「我看你順眼。」否則要是換了個脾氣性格不這麼怪的上司，估計就是周天真有能力，也沒有可能在如此年紀，便登上如此高位。
這訾文海是山東的最好的律師之一，不過他雖然是個律師，但乾的卻是刮地皮的活，幫人打官司雖然一準能打贏，但也一準讓你傾家蕩產，你要是想打到一半不打了，那門也沒有，他肯定幫著對家再打你，不把你的錢霍霍乾淨不算完，這在濟南府都出了名的，害死好多人了。前幾天就有人因為讓他打官司而傾家蕩產，最後上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