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仙錄》第二卷 幽冥月落

第一百三十八章 便宜閨女

第二卷 幽冥月落

第一百三十八章 便宜閨女

趙欣妍的話倒也不差,她父親的身份確實沒法和池沐風相比,別說她父親只是個分壇的副壇主,就算是壇主又怎能與十大殺手相比。冥月閣真正的核心高層都在總壇,十殿閻羅十大殺手十大密探,分壇的只能算是外圍,這些分壇的人就算是壇主見到池沐風也要行禮並自稱屬下,地位差距可見一斑。
池沐風微笑道:「這有什麼可生氣的。」
「父王呢?」羽太子直接跑到了高台之上,問那幾個侍女。
趙欣妍看著池沐風,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那我可不可以叫你一聲……爹?」
整個殿堂華麗雄壯,佔地至少有十畝之多,十根雕龍的大石柱高高立起,打眼一看少說也有二十丈高,石柱上方就是華麗的重檐廡殿頂,頂上的琉璃瓦即使在這陰天下雪的天氣中依然閃閃發光。在大殿的下方是一個巨大的白玉制須彌座,上面雕龍刻鳳極盡精美,而那上殿的台階一眼望去至少有數百級之多。
怎麼回事?
羽太子又一路跑回了白塔,進入了旁邊的司天閣之中,只見一個身穿華麗的黑色冕服的人站在閣中一座石砌高台之上,周圍站了幾個身穿祭祀袍的人,他們都掐動著靈訣,無色光影不斷閃耀,靈力流動的聲音和幾人念咒的聲音不絕於耳,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因此冥月閣才會針對這睡夢進行訓練,而經過了訓練之後,就能夠基本抵抗這種催眠出來的夢境,而且無論是自己做的夢還是敵人催眠出來的夢,受訓者都能夠立即知道這是夢境。可像池沐風這幾次這樣,完全在夢中迷失了自己,這要放在從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如今這不可能恰恰就發生了。
司天閣,坐落於白塔旁邊,主管觀察天象,占卜凶吉,推算節氣星曆之用,掌管司天閣的就是聖女綺羅以及其部下八名祭司。池沐風明明從來沒聽說過,可突然腦子裡就出現了關於這司天閣的印象,當真奇怪無比。
穿過幾座偏殿和甬道,羽太子來到了一片開闊的廣場,三面俱是方塊大石砌成的高大宮牆,而在那另一面,有一座巨大的殿堂。
過了許久,池沐風也開始有些睏倦了,不知不覺就又開始閉目養神,很快也就淺淺睡過去。這種淺睡也同樣能夠達到休息的目的,不過效果不如真正的水面質量高,但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這種淺睡立刻就能醒過來,這也算頂級殺手的看家本事了。
「我聽他們說,把一個人比作另一個人,尤其是被比的人身份修為遠遠不及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生氣的。」趙欣妍撅起嫣紅水潤的小嘴道:「我爹修為只有更天境不及師父高,而且身份也不如師父高,我還以為師父會生氣呢。」
聽到這話,趙欣妍立刻破涕為笑,一把抱住池沐風的手臂,親切的叫道:「爹爹……」
「又下雪了么……」
其實趙欣妍就是因為拜了師父才興奮的睡不著覺,原本白天她已經很疲倦了,提心弔膽又受傷失血,而今夜想到傷心事又哭了一場,更是累極了。此時抱著池沐風的手臂,不知不覺就坐著睡了過去,池沐風想要抽回手臂,但一見她死死地抱著不肯放開便放棄了。
池沐風是一個頂級殺手,他經受過了冥月閣所有的嚴酷訓練,曾經就有一項是關於睡覺和做夢的。冥月閣對於頂級殺手訓練的要求,就是做到夜晚基本不做夢,即使做夢也能知道,而且絕對不說夢話,這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是非常必要的。
看到了天際這道黑中透紅的裂痕,羽太子有些出神的自語道:「這就是父王說的……魔氣在侵蝕太昊封印嗎?」
想了想,羽太子立刻向宮殿中的大殿跑去,一路上遇到了許多侍女也顧不上理會。
片刻之後,池沐風終於漸漸看清了周圍的景象,司天閣不見了,高達的石台不見了,那個身穿冕服的人和幾個祭祀也不見了。入眼的只有山林間的晨曦,耳中也再聽不到那幾人念出的咒語,只有清晨細微的風吟鳥唱。
不過,這一夜池沐風的淺睡卻特別的沉。
羽太子想了想直接又從大殿的後門跑了出去,看樣子是去那專門占卜推算的司天閣了。
池沐風緩緩睜開眼,柔和的日光從兩條睜開的縫隙中射入了他的眼中,卻不知為何令他一時陷入了失明的狀態。按理說他的眼睛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別說只是這種弱光,就是比正午的日光再強上幾倍的光纖,也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但他確確實實就暫時看不見東西了,當真奇怪無比。
羽太子根本就沒有細看的意思,一路奔跑就進了大殿之中,只見殿內更是裝金飾銀富麗堂皇,中間一個七級高台更是顯得威嚴無比。在那七級高台上一座不知是什麼材質金屬鑄成的大龍椅,龍椅后就是一張華麗的屏風,周圍站了幾個侍女,不過龍椅上卻是空無一人。
說了這話之後,趙欣妍突然偷偷看了池沐風一眼,問道:「師父,我說你像我爹,你不會生氣吧?」
池沐風本來是想讓趙欣妍早些回去睡覺的,這一下趙欣妍更是說什麼也不走了,一雙小手死死的抓著池沐風的手臂。幾番勸解無果之後,池沐風終於還是妥協了,反正明天白天他要回總壇打探消息,這些小學徒們沒什麼事,趙欣妍就算累了睡覺也就是了。
按理說夢中的事物都是假的,夢中的東西和情形醒來之後應該轉眼間就忘記的,可他卻不知道這個夢境中的東西為什麼反而越來越清晰。最起碼在做夢的時候,他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做夢,而彷彿像是真是發生的一般,這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池沐風想要看清楚那身穿冕服之人的容貌,可那人真背對著他什麼也看不到,他原本想要上前一探究竟,但他的眼前卻又突然變成一片漆黑。
聽到了羽太子的問話,其中一個侍女答道:「回太子,陛下去司天閣了。」
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當然,冥月閣做這種訓練不光是應對閣眾做夢不說話的保密事情,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應對敵人的精神拷問。因為一般的精神拷問都是建立在催眠基礎上的,到時候如果精神不夠堅定,那麼在敵人催眠師可以製造的美夢中,當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好吧,那司天閣就在那白塔旁邊,他跑了一圈又要再跑回去,權當是鍛煉身體罷了。
池沐風不禁皺起了眉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最近老是在做這個夢,他以前是很少做夢的。可自從去了鬼蜮沙海一趟,他就經常整夜夢境不斷,而且反反覆復總是這麼一個夢,在這一個不知道是哪裡的皇宮轉來轉去。
他是真的不願當著便宜老子啊,讓一個已經成家立業的人應了也就算了,你說讓他一黃花大少爺來當這老子,這讓他情何以堪啊,他還想保持青春呢,可這一句爹就直接將他給叫老了。但是這種話又不能跟小姑娘說,其實就算說了她也不會懂,剛收了徒弟就要拒絕這種「小小」要求話,那就太傷人心了,因此就這種情況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節操碎滿地啊。
兩個人就這麼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麼。
「哎……」池沐風硬著頭皮答了一聲,心中不住默念道:我是她師父我是她師父,我就是為了哄她開心的,不作數的,千萬不能作數的。
池沐風的臉面立刻就塌了下來,他之前說的話也不過是安慰一下趙欣妍,誰想到她就當真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池沐風輕咳一聲道:「咳咳……其實你我年齡差距不大,而且連我的小妹比你年齡還要小上不少,這個,嗯,這個稱呼……」說到這他突然看到趙欣妍一雙小眼睛中立刻又有淚水在打轉,那種難以掩飾的失落讓池沐風心中一陣不忍,他咬了咬牙道:「你要想叫的話就叫吧,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不過池沐風可從沒有身份修為一類的偏見,他微笑道:「傻丫頭,人們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拿我和你爹比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而在整個大殿的上方,有一個巨大的八卦光影將大殿罩在下面,而這八卦光影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陣法,其延伸將整個宮城全部包圍了起來。
看到了眼前的景象,聽到了林中的細微輕聲,池沐風終於反應了過來,他是帶著冥月閣的小學徒從總壇中殺了出來,現在正在一個山洞中休息。想來剛才那些宮殿樓宇都是做夢的了,可為什麼這個夢這麼真實,真實到他身在其中都很難分辨出那是夢境。
池沐風亦或者說是羽太子跑出了白塔,站在漫天的大雪之中,抬頭仰望天際只見天邊一片黑色,而在黑色的中間出現了幾條瘮人的血紅斑紋,如同在天際劃開了一道裂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