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前往極北

既然已經徹底翻臉了，索性我就給他們一人補了一劍，徹底結果了兩個沒有死透的傢伙，然後就匆匆回到地面之上。我對他們說，我們下去之後中了機關，他們都死在無處不在的機關之中，我是運氣好才跑了出來，他們兩人也就沒有多疑，或者說他們心存疑慮但時機不對也不好發作。於是我們就開始向外走，在離開永劫之地的途中，他們兩人很不幸的都死在了半路上，只有我活著走了出來……」

三年多了，池沐風自從當年帶著小妹反出池家之後，他就再沒回過極北，此次為了自己的身世，他卻不得不回到那傷心的飄雪之地。不過他已經立下重誓，今生再次進入落雪城之日必然是為雪姨報仇之時，因此他雖然順路卻不打算去他那住了十幾年的家看看。

「就是那水晶棺中的女子。」老人長嘆一聲道：「我從未見過如此那麼美的女人，或許不該說女人，應該是少女更合適一些。她是那麼美，美得讓人窒息，而她又是那麼純，純的讓人憐惜，當時我就是一個散修浪子，說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也未嘗不可，那時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可我在見到她的一刻，一切都變了，我相信我對她就是一見鍾情，僅僅透過水晶棺蓋見了一眼，我就相信我今生再也不可能對其他的女人動心了。

從那位逝去老人的口中，池沐風了解到了永劫之地內部的兇險，但他還是不能全信，因為他聽過的傳說和這個不太一樣。他在落雪城的時候，聽說這永劫之地根本就無法深入，就像那西北的鬼蜮沙海一樣，進入之後就會完全迷失方向，而想要深入的人只有兩種結局，一種是迷迷糊糊的轉到外圍來，第二種是死在裏面。

對於冥月閣主的反應，池沐風很是無奈，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他早就猜到那宮殿白塔所在的地方，但他不希望池沐風去冒險，於是他卻用很有技巧的話讓池沐風認為他不知道，如此既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亦沒有欺騙池沐風。不過此時既然池沐風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以他的性格自然是無論如何也會前往，既然攔不住他，那冥月閣主索性就不再干涉。

不過老人顯然沒有關注自己的問題，他自顧自的繼續講述道：「不過動心的並不只是我，還有跟我一起來的四個人也動心了，只是他們卻沒有我的那種乾淨的傾慕之心，他們竟然起了色慾之心。」

看到老人如此固執，水仙也只得無奈的同意道：「您說，您說。」

告別了師父之後，池沐風又去與二姐柳晰雲去說明情況，柳晰雲原本想要不顧傷勢起身跟池沐風一起前往，但被池沐風好說歹說這才放棄，但是叮囑他已經要保重自己，對於義姐的關心，他的心中溫暖不已，滿口答應下來。

池沐風一路向北飛速前行，因為他的極寒屬性不怕極北的嚴寒，因此他並沒有準備什麼禦寒的東西。

水仙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了，但她還是問道：「那人是誰啊？」

「他們該死，我被他們像扔個麻袋一樣扔到了一邊，而他們則圍在水晶棺旁邊，做著極盡猥瑣的動作。」老人面容極其憤怒道：「他們不得好死，他們也確實沒有好死，他們做那種猥瑣的動作，沒多久就突然發瘋起來，他們互相攻擊甚至互相撕咬，很快他們都倒在血泊之中。我強撐著走上前去，看到他們瘋狂的神情，相信他們是真的瘋了，不然的話他們就算要翻臉殺人也不會用牙咬手撕的。

這個半生行惡半生改變的老人終於在自己美好的回憶中離開了人世，他走的很平靜，也很滿足，因為他的心中永遠裝著那個水晶棺中的女神。

而池沐風的臉色已經沉得想要下雨的烏雲一般，恐怕若是那幾人此時來到他的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的召出暗影刺劍將他們給閹掉。

對於老人的離世，池沐風和水仙都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和難過，池沐風是壓根跟老人沒什麼交情，而水仙也不是小時候那個愛聽老人講故事的小丫頭了，她這些年雖然一直沒斷與老人的聯繫，但她顯然對於這個並不算好人的老人已經沒有當年的感情了。

對於這種猜測，池沐風也只能說是姑且一試了，因為這完全就只是他自己的意象，老人已經離世了，這種說法或真或假他已經無從考證了，畢竟他從未聽說過其他人進入過永劫之地的核心。

不知不覺，池沐風的手已經緊緊握了起來，顯然是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

「無恥！」水仙直接怒喝出聲。

老人深吸了一口氣略帶痴迷道：「我的前半生擁有女人無數，不過對她們卻沒有絲毫的感情，而我的後半生卻從沒碰過一個女人，不是我身體不行不能人道，只是為了一個人。」

「噁心，不要臉！」水仙光在這聽著就被氣得不行。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和那老人的說法都是有些矛盾的，那老人說的是一路雖然為吸納，但他們卻比較容易的就進入了核心地區，基本沒有出現什麼迷路掉向的情況。只是池沐風並沒有懷疑那位老人的意思，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人的壽命已經行到了盡頭，他是不會故意欺騙與之毫無關係的池沐風，這樣完全沒有任何好處，更何況還有水仙的面子，因此這消息應該也是真的。

她就那麼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棺中，神情平靜卻略帶一絲憂傷，就像睡著中做了噩夢一般，在那一刻，我多麼想將她喚醒，告訴她我願永遠保護她。可她卻被零結之冰包裹，我無論如何也無法觸及她，只能在水晶棺外看著她，什麼也做不了。不過不知為何，她的手中抱著一柄非常華麗的藍色長劍，這與她柔美的形象差距太大。」

離開冥月閣的臨時總部之後，池沐風又回了趟禹塗村，安撫好池沐雨之後，他便踏上了回北方的路。

不知為何，池沐風聽了老人的話，心中總覺得很不舒服，似乎那水晶棺中的女子與他有關係一般，但他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一點異常。

「只有我活著走了出來，一定是我的女神在保佑我，而我為了不辜負她恩情，自那以後，我收斂起了我的惡性，我不再與其他女人胡來，也不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老人邊說邊大喘氣，他的氣息忽強忽弱，但總體氣息已經開始變得衰弱，生命力正在不停的流出這個老人的身體，他的神情很快就變得恍惚了，言語吐字也含糊了起來，口中含糊顫抖道：「我的……女神……我永遠……永遠……」

與水仙分手之後，池沐風先回了趟冥月閣的臨時總部，見到了冥月閣主說明了自己的想法。冥月閣主聽了池沐風的話以後，嘆了口氣，但他的表情卻絲毫沒有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輕聲嘆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啊，之前聽你敘述的時候，我已經有所猜測了，但是卻不能肯定，畢竟我並沒有進入過永劫之地。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那你就去大胆的追尋答案吧，但你必須要注意自己，你的性命可不止是你自己的，一定要活著回來。」說完之後，冥月閣主便不再多說什麼。

「因為有著零結之冰，他們無法對那少女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可我實在在沒想到，他們無法突破零結之冰的封印，慾火難耐之下竟對那純凈如水的少女口出污穢之言，以此來一逞口舌之欲。」老人漲紅了臉龐，怒聲道：「我當即與他們爭執，卻遭到了他們的毒打，我完全沒想到他們竟然瘋狂至斯，竟然在這種危險的時候起內訌，我寡不敵眾受了不輕的傷。」

兩人將老人埋葬后，池沐風對水仙道了一聲謝后便要離開，水仙知道池沐風想要去永劫之地一探究竟，因此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池沐風自然是滿口答應。

如此矛盾的兩種說法，池沐風感覺出了其中的蹊蹺，不過仔細想來，他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這個永劫之地的核心，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才可以進入的。而老人當年進入的時候，應該就是恰巧遇到了那個或許是特定的時間或許是特定的條件，這才能夠順利的進入，其他幾乎所有的人因為時機不對，這才在邊緣與死亡間徘徊不得要領。

老人也並沒有關注別的事情，回憶起水晶棺中的女子，他的情緒變得異常的激動，原本因為生命力枯竭而變得萎靡的精神也忽然振奮起來，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正常的潮紅。池沐風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有些暗自嘆息，只怕老人已經進入了迴光返照的狀態，而這種狀態一過，只怕他就……

在離開之前，池沐風特地去與他的便宜徒弟趙欣妍交代了一句，幫她安排了一下近期的修鍊任務，這才放心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