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仙錄》第四卷 相爭難休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了因禪師

第四卷 相爭難休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了因禪師

了因禪師微笑道:「小施主不覺得今天這盤棋,很像目前九州之內的局勢嗎?看似混沌未明,其實早已圖窮匕見,只是常人不去注意,等到最後雷霆一擊,整個九州只怕在很短時間內便會傾覆。」
「大陸局勢風雲詭譎,有人在刻意挑動整個修真界的爭鬥,若是不儘快制止,九州危矣。」了因禪師「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白字落下,堵住了池沐風黑子的一線生機,這才繼續道:「小施主不會打算袖手旁觀吧。」
算起來,他真正能夠去的地方還真的不多,比較熟的就是極北池家了,但他卻一點也不想回去,雖然估計他回去的時候也會受到盛情接待,可他卻一點也不想去那個傷心之地。再者就是風之國了,想來以他王族是身份也不會被冷落,不過這風之國實在是太遠了,來回一趟就算以他現在的修為也要好幾天,實在是不值得。
了因禪師立刻收拾茶具,重新為池沐風泡下了一壺安神茶,在等待泡茶的過程中,了因禪師突然問道:「小施主,茶還未好,閑來無事,你我手談一句如何?」
老僧微微一笑道:「小施主,別來無恙啊。」
至於其他地方,還有江南楚家,不過不知道楚暮兒在不在家,他也不好貿然上門拜訪,換了二姐家也是一樣的,雖然是金蘭之義,但畢竟男女有別,無事登門可不是什麼好行為。說起來大哥褚長虎家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現在他的小侄女褚風兒年齡還小,大哥大嫂應該是不會遠行的。不過很快池沐風就放棄了,因為褚長虎的家裡經常有冥月閣的密探來傳遞消息,他的意思就是躲開冥月閣的人,去了大哥家若是被那些密探看到了就不好了。
池沐風雙手合十道:「求之不得。」他現在才想明白,為什麼當初他只聽了一遍靜心咒喝了一碗安神茶就將全身的戾氣盡數化去,了因禪師可是當時佛法最深的幾位僧人之一,有了他用佛法念出的靜心咒和摻入了佛氣的安神茶,凈化區區一點戾氣自然是不在話下。
過了一會,輪到了因禪師落子的時候,他拿起自己的白色棋子卻遲遲不肯落下,突然對池沐風道:「小施主,從這棋中,你看出了什麼?」
老僧沒打算隱瞞,很痛快的點了點頭道:「老衲是緣因寺的住持,也同樣是這善因寺的住持。」
了因禪師的涵養非常好,沒有因為池沐風的粗話而產生任何的情緒波動,他淡淡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小施主你從未問過老衲,其實說老衲是這善因寺的住持,也沒什麼不對的。」
除此之外就是靈蛇谷了,可是靈蛇谷是白蓮教主大本營,而白蓮教主和冥月閣主根本就是戀姦情熱,去了靈蛇谷不亞於自投羅網。想了想,似乎還有一個玄圃仙宮能去,畢竟他救了玄圃宮主,又和妙音仙子舒影交情甚篤,他要是去的話想來也是無礙。只是仔細一想之後,池沐風又放棄了,玄圃仙宮畢竟是個女子門派,他一個大老爺們的,之前受到玄圃宮主的邀請也就罷了,可他如果自己登門又沒有別的事情,那傳出去的話他的名聲可就臭了。
在墮落了一天之後,池沐風就感到有些空虛了,畢竟他也不是那種好玩之人,偶爾太累了調整娛樂一下還可以,但讓他整天流連酒肆書場賭場這種地方那他也受不了。他突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了,回家是肯定不行的,那裡有大堆的公文在等著他,估計這幾天之內都不會撤去。
留書出走之後,池沐風覺得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之前三天的煎熬真的讓他快要瘋掉了,說度日如年都是輕的。相比于處理政事,他寧可與沈天境甚至成天境高手對決,那樣無論輸贏都能戰個痛快,不像跟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打交道,還要費盡心思去揣摩那些屬下的思想加上分析當下形勢,更要了解屬下報喜不報憂的心態,來儘力還原事實,實在是麻煩的很。
「老衲生活幾十年如一日,無所謂好不好。」老僧氣定神閑淡淡道。
只見棋盤之上,看似白棋處處危險,可卻偷著處處殺機,若是黑子一步落錯,結果必然是滿盤皆輸,池沐風皺了皺眉頭,了因禪師的棋風什麼時候轉守為攻,開始出現這種路數了。而聽到了了因禪師的問話之後,他搖了搖頭道:「看似滿盤混沌,但只要一點有異,立刻就作連環殺機。」
池沐風猛然後退一步,警惕地問道:「大師,你為何會有如此修為?」
「你他媽在逗我?」池沐風沒忍住爆了粗口道:「好好的七大門派住持你不當,來這裏找罪受,誰信啊?」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想到了池沐風就立刻御劍啟程,這裏與他的目的地離得也不遠,不過個把時辰就到了,宛丘城外,善因寺。
池沐風聲音有些不善道:「大師說笑了,你這種修為就算放在哪個大門派之中,估計都至少是個長老甚至太上長老的位置,有如何是這一個落魄寺院的普通僧侶?」
池沐風離開禹塗村之後先在外面好好休息了一天,在徐州找了一個小城吃喝玩樂著實的墮落了一把,對於師父的態度,他也不是很在意,畢竟他無欲無求。盡心幫助冥月閣完全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而不是對冥月閣有什麼需求和佔便宜的想法,就算惹得師父不高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冥月閣主取消了他的代閣主之位,那他更是求之不得,反正他對於權力基本沒有任何慾望。
「了因……了因……」池沐風自言自語了幾句,臉色驟然變得凌厲起來,喝問道:「你是緣因寺的住持了因禪師?」他只覺得自己似乎被人狠狠的抽臉一般,之前聽著耳熟,不過因為差距實在是太大,因此他沒往這方面想,明明是七大門派之一的住持掌教,卻來這個破敗的小寺院里,說什麼都很難相信的。
了因禪師輕嘆一聲道:「兩百多年前,這善因寺的住持曾是老衲一位至交好友,他也是這方寺廟的唯一僧侶,在他圓寂之前,拜託老衲照料這座寺廟。而老衲也喜歡這裏的清凈,因此一年之中至少有半年是在這裏住著的。」
池沐風笑道:「那就獻醜了。」
正在池沐風苦思冥想去哪裡的時候,遠處的一聲悠遠的鐘聲讓他眼前一亮,是啊,他還有那個地方好去呢,算算他已經好幾年沒去那裡拜訪一下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去住幾天也好。
池沐風雙手合十道「晚輩還好,大師一向可好。」
池沐風微微一笑,當他仔細看向老僧的時候,突然臉色大變,因為他突然發現,一直以來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老僧竟然有著相當恐怖的修為。之前應該是因為他的修為太低看不出來,而現在他的修為提高之後,老僧的修為就呈現在了他的面前,沈天境巔峰,差一步就要邁入成天境的頂級高手。
沉默了許久之後,池沐風才緩緩的開口道:「九州不穩,大陸要出大事,這些我都看出來了,不過……」頓了頓之後,他才嘆道:「不過這並不是我的戰爭。」
老僧搖頭微笑道:「小施主說的太武斷了,了因就是了因,不會因為在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
老僧根本一點也不奇怪,淡笑著反問道:「那小施主你說我為何不會有如此修為呢?」
「無妨。」了因禪師微笑著搖頭道:「小施主最近似乎心煩氣躁,即以來此,便來品一下老衲的安神茶可好?」
池沐風落在了善因寺門口,大門敞開著,善因寺內部並沒有什麼變化,路面依然整潔沒有一片落葉,他看了一眼走進了這間小小的寺院。
池沐風皺眉道:「大師想說什麼?」
「好吧,這個算我的錯。」池沐風很無奈的投降了,許久之後平撫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才發覺,自己似乎太過激動了,想想確實也不能怪了因禪師,因此立刻道歉道:「大師見諒,晚輩方才有些衝動,多有得罪。」
從正門走到了後院,當池沐風看到了後院之中,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僧坐在佛殿的屋檐下,他的嘴角立刻露出了微笑,他走上前去,將手中提著的路上買來的一斤極品雨前茶放在老僧面前的茶几上。
其實這幾年之中,兩人也下了不少棋,彼此的棋藝也都十分的了解,池沐風年輕,棋風凌厲銳意主進攻,而了因禪師性情淡薄,棋風則以沉穩防守為主,倒是也能拼個七七八八。不過池沐風知道,他的棋藝其實比較一般,之所以能夠堅持許久甚至最後和棋,其實都是了因禪師的刻意相讓。
兩人開始下棋之後,就安靜了許多。
池沐風很激動道:「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你是緣因寺的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