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5章 溪雲初起日沉閣
饕餮將來,誰知這廝怎麼個吃法,逃難還能逃到海上不成?還是跟著這樣的大人物安全。
「哞」,水牛又朝它吼一聲,估摸著讓它趕快離開。
只是這天,從東山下來一隻三足鳥,約有一頭牛那麼大。
「猰貐!」
「余,余,余」,三足鳥喊停水牛,在水牛進一步生氣時,它後退一步道:「我就打聽一件事兒。」
「全因雷澤雷神在庇佑,但究竟什麼關係,他也不知。」司巫低下頭繼續說。
三足鳥翅膀相交,作拱手狀,「我想見見這位大人,以後我就跟他混了。」
此時他慈顏尚在,善目已不見,眸子里全是威嚴。
許多百姓動過舍了鎮子,去揚州避難的心思,不過被大家否決了。
三足鳥身上詛咒的厲害,它自己清楚,而能破去詛咒招來雨水的,絕對是個厲害人物。
司巫一怔,不解的看著神巫。
甚至還有一根柱子,長著人臉,掛著一燈籠從鎮子中央走過,這是水牛放進來的。
不過他很胖,有餘生兩個寬,臉跟彌勒佛似的,慈眉善目。
「老娘當年還欺 負過人?」餘生打斷她。
「這位四公子你記住,若與他斗,千萬別讓他的槍出手。」
「哦」,餘生老實一聲,然後問道:「那有沒有五姑娘?」
你娘欺負過的多了,清姨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繼續指著:「身上背一把銀槍的是四公子……」
三足鳥探頭看了看鎮子,「前些日子,你們鎮上誰祈的雨?」
司巫忙道:「那日,劍平生,酒劍仙和燕亭聚在一起……」
神仕把留下的那壇好酒為他斟上,神巫飲一杯后才道:「別管他了,現在登上盟主之位要緊,明天就召開城主會盟。」
餘生瞪大雙眼,他大爺的,制導導彈呀。
天生帶有詛咒,足以讓方圓百里寸草不生,滴雨不降,顆粒無收的怪獸余,今年在這兒失手了。
不知有人投奔,餘生正趴窗戶上,望著樓下威風凜凜的神巫。
伸手幫餘生把嘴合上,清姨道:「狗咬你,你還咬狗一口?」
「腰上掛一把劍,手裡捏一本書的是驚風雲,當年被你娘欺負過。」
神巫坐在 位子上,手指敲著桌面,在寂靜的房間有節奏的響著。
「當然不行,燉了做狗肉,多咬幾口。」餘生說,不過這怪物怕是轉基因的,不能當狗肉。
「我出生至今,只有前時痛快洗了個澡。」三足鳥整理一下羽毛,「我從沒這麼舒服和美麗過。」
清姨說罷,等他問為什麼,卻見餘生抿著雙唇看她。
「不對呀。」三足鳥望著鎮子,絕對有人求了,而且它對水氣感知力很強,當時降雨中心就在這兒。
倆人沒下去迎接神巫,只是站在窗邊,由清姨向餘生一一指認諸位城主。
「回大人,黑水城主也不知,他之所以對那小子畢恭畢敬……」司巫抬頭看了看神巫。
它有翅膀不飛,身姿挺拔,也不怕水牛,迎著朝陽直接朝鎮子走來,在臨近石橋時,「余」的一聲站住。
三天三夜之後,獸群漸漸稀少,偶爾才出現一頭妖怪,但這些妖怪更為厲害,也更令人驚心動魄。
出來迎接神巫的城主不少,神巫與他們一一寒暄客套后,才回到房間。
百姓安 靜的獃著,山神繼續建牌坊,對西山下來的妖獸視而不見。
「哦,那再指一遍,方才沒記住。」餘生抖擻一下精神。
怪獸那雙眼珠子是紅色的,瞪人時很兇,抬頭見了餘生,齜出了一口銳利的獠牙。
清姨瞪他,餘生右手握住她的手,「你說,我絕不再插嘴。」說著,左手在嘴上一拉。
怪哉走近,聽三足鳥喊「兄弟」為「熊得」,頗有些想笑。
幸好有水牛和山神守著,鎮子才得以安然無恙。
「向黑水城打聽出那小子身份沒?」神巫進入房間后,迫不及待的問司巫。
它殷切的看著怪哉,「求雨的人是誰?」
……
小姨媽無奈,「因為他的銀槍投出,但凡道行和境界在他之下的,必被投中。」
「什麼事兒?」怪哉問他。
天上有骨雕,試圖下來襲擊百姓時,被水牛趕走了。
只是這神巫有些出乎餘生的預料,他有些矮,大約同上一個米粒之珠前的餘生一般高。
唬的怪獸閉上嘴,只用一隻眼暗瞥餘生,心說這哪來的奇葩。
「幹什麼?」怪哉不答反問 ,當初鎮上百姓和道士還沒求呢,雨就下來了。
「不知道。」怪哉搖了搖頭,「老天爺自己下的雨。」
前些天,西山上不知下來多少妖獸,成群結隊猶如洪水一般滔滔不絕。
卧著的水牛站起來,瞪著三足鳥,心說這孫子嘲諷誰的,讓誰「吁」呢。
同為妖獸,三足鳥知道水牛的厲害,見它一臉不善,忙後退一步,「牛熊得,你我無冤無仇,幹嘛這麼看我?」
在神巫身旁,跟著一頭狀若白虎,長著狗頭,留有馬尾巴,頗有王者風範的怪獸。
「以後別人給你送錢送禮,你不知他們名字,豈不傷人心,甚至把禮物收回去?」清姨說。
神巫抬手打斷他,「不怕他們鬧幺蛾子,現在襲來東荒的可不只有饕餮。」
當時鎮子上有龍出沒,它也打聽到了。
有山魈,魑魅,長脖子妖怪落頭氏,戴斗笠掛劍的白猿,外貌醜陋,見到橋這邊的人就流口水的山佬。
「很稀奇?」三足鳥昂著頭高傲的說,「我好歹長著一顆人頭。」
但若說給錢,絕對記的明明白白。
兩軍交鋒勇者勝,具有亮劍精神的餘生張 開嘴,也向那怪獸亮出了自己的白牙。
久而久之,鎮上百姓不再如先前一般擔憂,不過吃住還是呆在客棧附近。
不只是故土難離,妖獸也早把後面路堵住了,現在只有堡壘式的雷車,才可能來往于城鎮之間。
清姨沒多做解釋,繼續向餘生指認別的城主,不過餘生很快記混了,最後忍不住說,「我記住他們作甚?」
離的近了,在客棧台階上擇菜的怪哉看見,這鳥長著一顆西瓜大小的人頭,頭上有四隻眼。
她深知餘生脾性,即便告訴他以後將成東荒盟主,他也不一定記的住。
從客棧開始,餘生總是想方設法牽她的手,現在清姨已經懶得拍開了,辦正事要緊。
鎮子上,水牛卧在橋頭,山神在後面安置牌坊的柱子。
「誰他娘說草難聞。」草兒在河邊提水,聞言上了河堤,看到三足鳥后驚訝道:「你,你說的人話?」
「四公子?只有一個人。」餘生又問。
「一股草味,難聞死了。」三足鳥拍拍翅膀。
「排行老四。」被打斷的清姨不喜的拍餘生腦袋。
「哞……」水牛朝三足鳥吼一聲,中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