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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8章 萬物皆可為

第0458章 萬物皆可為

餘生雙眼睜的越來越大,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本事,東荒王究竟給他一些什麼東西。
在夜晚紮營時,餘生的心又激動的跳起來,周圍的世界成了粘稠的河,所有東西都慢下來。
「嘩啦」,餘生穿出廢墟,站在旁邊的房子上。
身旁倒是有一劑良藥,不過餘生目光剛瞟過去,就被小姨媽殺人的眼神制止了。
餘生像一位一步一磕頭朝聖的人,終於到了聖山,心徹底安寧,所有的雜念都拋給了浮雲。
「失望你大爺,我見過你?」餘生的心也跟著猛烈跳動起來,讓他不得不捂住胸口,以免跳出來。
劇烈跳動,恨不得沖胸口撞出來的心霎時間安靜下來,就像三峽的江水忽然風平浪靜。
「小魚兒……」清姨一驚,卻見餘生快如流星,迅速劃過城池上空,打向對面的幽暗。
在清姨瞳孔中,餘生一拳打在一迎面揮來的巨大拳頭上,「砰」一聲,綻放出一如長安城的煙花。
唯一讓他擔憂的是,萬一失控傷到小姨媽就不妙了
「懦夫,才選擇……」
他回頭,剛要讓清姨呆在外面,照姑娘已經先一步上前推開了青銅大門。
石雕像被說中了痛處,暴喝一聲,掄起右拳頭向餘生蒙頭打來。
這不是身子中多了一個靈魂,而是身子似乎天生有一種直覺,在不經過理智和頭腦的活躍著。
聲音正輕蔑的說,蹲著的餘生霍然站起,剎那間在清姨面前消失了。
只是這痛苦,越去注意越清晰,越難以忍受,直到餘生的左手攀上一座柔軟的山峰,或者說山丘。
這不是餘生!照姑娘擔憂的望著,深怕餘生因為道心深種而失去了理智。
餘生躺在照姑娘懷裡,應對著痛苦,嘗試讓上頭的熱血涼下去。
只是餘生在見到那兩樣東西后,整個人腦袋「轟」的一響,就像見到了仇人。
「吱呀」聲,一座城池毫無防備的出現在倆人面前的懸崖下面。
抱著餘生的照姑娘在五指攀上時就感覺到了,不過看在餘生身子漸漸放鬆的面子上,翻了個白眼全當不知道。
「弒你娘個頭,誰,給我出來。」餘生按住太陽穴,以遏制熱血沸騰時帶來的腦袋要炸掉的痛苦。
不只如此,餘生在奔跑間,隨手拍去的東西全在化為劍,從不同的方向刺向石像。
手輕輕觸碰著,帶著一絲不安,深怕打破這世間至美的瓷器,讓這一刻一去不復返。
清姨焦急的踏劍而來,但遠不及雕像來的快。
身子不聽他的,只想與雕像分個高低。
他沿著房梁跳躍,在經過一橫樑時,右手自作主張的一拍,石樑登時向巨人石像飛去。
老余真把劍道種在餘生心上了。
他順手提起腳下的斧頭和盾牌,踏著讓大地為之震顫的步伐向掩埋餘生的廢墟走去。
餘生不閃不避,剛要試圖抵抗,被雕像一拳打飛,「砰砰」的接連洞穿許多石室,一直到城池中心才停下來。
餘生努力了,只是山洞深處挑釁的聲音不斷傳來,讓身子里的某種力量壓抑不住的暴怒。
「太弱了,比以前還弱」,雕像不滿意的搖搖頭。
見餘生躲在帳篷里獨自忍受,小姨媽走進去把他抱在懷裡。
正在趕過去的清姨停下了,「萬物皆可為劍。」她望著這一幕喃喃自語。
「去戰勝它,不要讓它在你的身子里橫衝直撞。」在餘生耳邊,清姨小聲的說。
但餘生告訴清姨,他覺著心和身子,已經漸漸不受他控制了。
「弒神者,我終於把你盼來了。」在城池的上空,飄來一悶沉的聲音。
在幼時餘生哭泣時,她這樣安慰很快就能把餘生安撫下去,現在的餘生也是如此,只是她忘了另一共同點。
一束陽光從上空的洞口直直射入,落在城池中心高台上的擺著的斧頭和盾牌上,莊嚴而神聖。
「你不會把我也給忘了吧?」聲音得意的「哈哈」笑起來,「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后還不敢面對。」
熱血上頭,讓餘生的頭跟著痛起來,「啊,我一定殺了你。」餘生忍不住大吼。
然而,餘生只見自己的左手一捏,成齏粉正欲散開的石樑化作一把劍刺向盾牌。
「呵呵,身子倒是強許多,不過也好,耐打才好玩。」雕像用斧頭敲了敲盾牌,高興的說。
餘生腳不停歇,甚至不再拘泥於手碰到的,但凡經過之處,所有石板掀起化作劍向石像砸去。
「答應我,讓我一個人進去。」餘生在清醒時對清姨說。
「我娘可沒有頭。」聲音繼續在城池上空飄蕩,「不過這麼多年不見,你變粗魯了,讓我很失望啊。」
餘生知道,一直挑釁他的那個人就在山洞裏面。
翌日來到青銅門前,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面前這道青銅門被關了起來!
「你現在改用拳頭了,莫非被我打的沒自信了?」石雕像的肚臍說。
「你娘的划船不用槳,看我……」餘生剛要一逞口舌之力,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向巨人奔去。
身子異常如鯁在喉,讓餘生必須進去查清楚,不然他的心放不下,而且有東荒王做後盾,餘生不懼怕任何人。
帳篷外的草叢中藏著幾隻鳥,被餘生聲音所嚇,「撲稜稜」飛走了。
他手捂著額頭,「我最討厭別人打我臉了,不知道我靠這張臉吃飯嗎!媳婦跟人跑了怎麼辦。」
「停下,停下。」餘生急忙喊,他的戰鬥方式可不是這個。
巨人盾牌向前一伸,將襲來的石樑打成齏粉。
它莊嚴,輝煌,沉悶,即便饕餮路過也不曾打擾它,就好像它亘古如此,從不曾變過。
「總比沒頭強。」餘生現在唯一還在掌控中的就是那一張嘴了。
拜火星所賜,清姨終於看清了餘生對手的全貌,不由得睜大了眼。
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巨大的石雕像,赤裸著上身,無頭,以乳為目,瞪的圓圓的,臍為口,露著輕蔑的微笑。
猶如一把待出鞘的劍,顫鳴不休,充滿著戰鬥的慾望,且越來越不受劍鞘的約束。
穿山越洞一天後,熱血沸騰的餘生安靜下來,至少表面上與平常無異。
照姑娘把餘生抱緊了,「不要讓暴躁的情緒影響到你,放輕鬆。」她輕輕拍打著餘生的後背。
這座城池不知沉睡多久,歲月變作灰塵,沉澱在屋頂和街道,成為了它的年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