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6章 起誓
余時雨為了讓他才徹底死心,對餘生喊道:「小魚兒,你喝醉了。」
不是因為百草的起誓,而是她知道,有東荒王在,百草不敢把餘生的身世傳出去。
他與餘生碰碗後仰天一飲而盡后抹一下嘴唇,「好酒!百草從未飲過這般爽口的好酒。」
他手下的女司幽都有了摘下面罩,為他生個兒子的衝動。
「你們?」祭祀百草停下來。
餘生說的又不是醉話,那胡母遠他見過,莫說客棧了,整個大荒估計都英俊的排的上號。
「我要取鳴海的琴瑟。」百草耐著性子說。
百草坐下來,剛要起個話頭,餘生為他倒一碗酒,「來,咱哥倆幹了這碗酒。」
清姨揮了揮手,讓余時雨把百草放走了。
「你!」百草咬了咬牙,暗下決心,道:「令尊貴為聖人之子,曾為黎民百姓抗擊眾神。」
「說得好!」餘生把面前的酒碗一推,「來,喝一碗酒吧。」
「兄弟」之語言猶在耳,百草望著餘生,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雖然城主挑眉分外嫵媚,但百草實在不知道,這與餘生喝醉有什麼關係?
「承蒙惠顧,一百貫一碗。」餘生伸出手,一本正經的對百草說。
餘生滿意的收了,又倒上一碗酒,不等開口,百草就搶答了 ,「愚兄戒酒了。」
他抬頭望著餘生,「難道你要辱沒令尊的名聲,讓聖人一族蒙羞?」
百草於是道:「這酒雖然美味,但一百貫一碗……這兄弟,咱們還是別做了。」
百草望了望清姨,眼神不言而喻,「他真的喝醉了?」
現在胡母遠在客棧就是靠著怪哉吃飯。
「余掌柜,好久不見。」百草略有些尷尬的對餘生說,一想到待會兒要達到目的,有些語無倫次。
百草怒道:「錢錢錢,你的眼裡只有錢,曾經屬於聖人的榮耀……」
「話說,你沒看出來他已經喝醉了?」身後傳來一人聲音,百草回頭一看,有兩位劍仙踩著長劍立在當空。
「你……」百草握緊拳頭,這是他們最後一張王牌了,想不到餘生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這讓百草很挫敗。
至於醉酒後依然撈取錢財,在餘生腦子裡的客棧系統認為,這是種族天賦,從娘胎里得來的。
「你方才那些話,是聽誰說的?」余時雨把玩著手裡的劍問。
「我余兄沒戒酒啊?」餘生不解的望著百草,「對了,你剛才說要取什麼琴瑟,我派人到城裡給你取。」
「好。」餘生答應一聲,端起茶水「咕嘟咕嘟」飲下去,放下茶碗時不忘喊一聲 ,「好酒」。
他怕餘生再整什麼幺蛾子,急忙道:「余掌柜,取琴瑟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好!那百草先行謝過余掌柜了。」百草激動地端起酒碗,向餘生敬酒後一飲而盡。
他舉起右手,「以司幽城的命運起誓,若我們把這事兒傳出去了,司幽城斷子絕孫。」
百草獃獃的看著她們,又回頭去看餘生,「他,喝醉了?」
「冥海?不去,不去。」餘生擺手。
敢情這大半天是對牛彈琴,百草苦笑,「那在下先行告退。」
百草脾氣好,忍著怒氣坐下來,「余掌柜,現在不是兒戲的時候,乾屍大軍馬上要到揚州城門口了!」
「這是真喝醉了。」這次百草也信了,只有醉酒的人才不承認自己喝醉了。
「坐。」餘生指了指旁邊凳子。
「恕難相告。」百草微笑,「不過兩位可以放心,我們司幽城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傳出去。」
「沒醉,我沒喝醉。」餘生一本正經的說。
「你知道我釀造這壇酒有多努力嗎?我起早貪黑的挑水,厚著臉皮找帝休要果子……」
「當然是胡母遠那廝!最關鍵的是,這廝長的英俊真可以當飯吃。」餘生怒道。
清姨繼續對餘生說,「 來,幹了這碗酒。」
一口酒,一口酒的不斷咽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餘生有些醉了,神思跟著雨絲飄走,消散在天地間。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鎮上的鄉親,整個揚州的百姓著想吧?」
只是從外表看來,斷然看不出餘生現在已經醉了。
他最後掙扎道:「余掌柜,只要你答應,我絕對不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城主為了讓他心服口服,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正襟危坐的餘生面前,「客棧最英俊的是誰?」
百草盯著餘生,「我可聽說,現在揚州城已經在賣餘生保險了。」
餘生利索的把錢收起來,「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啪」,百草忍不住一拍桌子,「余掌柜,敢情你這會兒在這兒逗我玩呢?」
清姨聞了聞酒罈,眼前一亮,「這麼美味的酒,一碗一百貫值得。」
另一位是余時雨,則站在了百草的身後,斜依門窗,把玩著手裡的劍。
「我……」猝不及防的百草,整個心從天上摔到了地上,他可以聽見「吧唧」的聲音。
「砰!」百草拳頭一砸桌子,整個人站起來,桌子差點裂了,餘生卻依然如故。
城主向百草挑眉,示意他聽到了吧。
餘生只能坐在閣樓上,望著閣樓外的綿綿細雨發 獃。
百草一怔,餘生這什麼意思,剛答應就打算反悔?
望著一本正經,正襟危坐,不帶任何醉狀的餘生,百草有些信了。
「謝余掌柜。」百草臉色一喜,以為尋找琴瑟的事有了緩和的餘地。
醉酒時厚著臉皮不承認倒還有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閣樓上響起腳步聲,司幽百草轉過彎在見到餘生后,停下腳步。
餘生依舊直直的盯著他,把碗往前一推,「來一碗酒吧。」
「對了,余掌柜既然醉了,那這錢……」百草指了指餘生面前的幾百貫錢。
「好說?」百草臉上一喜,「你是說,你同意把琴瑟取回來了?」
「不是,余掌柜,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就是你娘……」百草頓了頓,覺著這例子不好,於是不說話了。
滂沱大雨在肆虐了四五天之後,終於收起了暴脾氣,細雨讓這不知春秋的季節溫柔起來。
說話的是城主,她躍到閣樓上,向餘生走去。
他有些不信,「這賺錢的利索,能是喝醉了?」
「你覺著東荒王的兒子,在清醒的情況下,會承認別人比他英俊?」余時雨不客氣的對百草說。
「哦,這事兒好說。」餘生說著把酒罈子往百草面前推。
「不錯,既然兄弟開口相求,我餘生豈有不答應的道理?」餘生再 把碗一推,鏗鏘有力道。
以餘生的模樣和性子,清醒時不至於自戀到不承認胡母遠比他英俊的程度吧?
「不厚道嗎?我很厚道了。」餘生眨呀眨,整個人在醉酒狀態了,依然不忘撈錢。
在無韻走後,餘生又取一壺忘憂酒,期待再次進入方才忘我的境界,百般嘗試卻不可得。
百草還是懷疑。
百草看著餘生,意圖以正直的目光讓餘生慚愧,許久后才記起他帶著眼罩,餘生感受不到。
「不要。」餘生僅有的神智讓他搖了搖頭,「來一碗酒吧?」
「一百貫,承蒙惠顧。」待放下碗后,百草又看到了餘生伸來討錢的手。
倒也是,雖然有強買強賣的意思。
「好,好,這錢我給。」百草忙讓餘生打住,正事要緊,犯不著為餘生在這事兒上糾纏不清。
「沒有啊。」餘生無辜的說,已經醉酒的餘生,能囫圇的回他話已經不錯了,記住琴瑟簡直難為小龍人。
百草苦笑著搖了搖頭,扭身要走,只是余時雨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見餘生正襟危坐,直直的盯著他。
他把錢丟給餘生,剛又要開口說話,見餘生又倒一碗酒說:「來,是兄弟就幹了這碗酒。」
不過一百貫就一百貫吧,不能因為錢壞了方才的兄弟情誼,壞了大事,百草於是又丟過去一百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