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9章 人盡皆知
「掌柜的，我們可還是個孩子。」草兒說。
「好啊，好。」
「嘿，這歷史還真是人人打扮的小姑娘。」餘生回頭說，卻見草兒幾個人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城外牆根下也是難民，進出城的時候，圍上來討飯的能攔著馬車不讓走。
「真的是弒神者？」無韻走近餘生，上下打量他，幾乎不放過任何一角落。
「生哥兒，王上在這兒？」楚生望著四周，高喊一句，「你娘天下第一最美。」
餘生自己則上樓找人喊「我娘天下第一最美」去了。
想到這兒，「哎呀」，無韻一跺腳，「你怎麼不早點說，我這幾天白熬夜了。」
「你來。」餘生指著楚生。
無韻一怔，「你娘天下第一最美，我現在可以問您了吧？」
現在一頁書上已經出現一個暗淡的「劍」字，雖然不是餘生需要的，但也不錯。
「余掌柜，老余是不是弒神者！」無韻一看再不問不說，她就沒機會了，只能朝著餘生背影大聲喊。
「不怕」，餘生現在自信滿滿，「饕餮和瘋神猰貐都殺過了，還怕這些乾屍？」
現在老余成了弒神者，太史城作為人城，自然得反過來誇弒神者。
他轉過身，張口剛想讓城主說一句，又作罷。
「我就順口一說，那小子是我唯一知道的淫賊了。」餘生一頓，記起了假冒周大富逛青樓的狐妖狐不歸。
「不是他，他也沒那膽子，據錦衣衛推測，應該是南荒逃難來的賊人。」楚生說。
「你們怎麼都惦記南荒王那點兒家產？」餘生把他的手甩開，招呼魯修，「快，把你弟弟拉走。」
「你娘天下第一最美。」無韻說。
餘生的身份是徹底瞞不住了，他還是趕盡準備些保命的手段吧。
草兒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她來自中原神農城。
「我爭取今生也去做一件，來世投胎到南荒王家，放心，錢我分你一半。」
「什麼該動工了？」楚生不解。
草兒想要拍餘生肩膀，卻怎麼也夠不著，最後只能拍拍他肚皮，「以後，你傷了，殘了的，我治你絕不收錢。」
見到餘生后，她的腳步停下來，彷彿第一次見到他，
「現在？」楚生望了望城主，「萬一那些乾屍蔓延過來……」
「又是南荒逃難來的」，餘生心煩意亂，揚州距離南荒很近，乾屍若跨境而來，揚州首當其衝。
「再喊一句我娘天下第一最美，快快快。」餘生激動的說，他似乎找到竅門了。
「你先等一會兒。」他走到草兒面前，讓草兒喊一句，果然又黑一筆，魯修和共封各自喊黑一筆。
「嘿，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餘生說。
「你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已經名花有主了。」餘生退到城主旁邊，向她表示自己守身如玉。
嚼著點心的楚生停下來，身體僵住了，草兒和魯修也被嚇一跳，只有共封不知道弒神者是誰。
「砰」，草兒一拍桌子站起來，跳到餘生面前，「你，你真是弒神者兒子？」
「你是個鬼的孩子。」餘生說著低頭，驚道：「別呀，別……」
「咦」，草兒和魯修同時抖落身上的雞皮疙瘩，「太肉麻了。」
也不怪他，行走在山野之間的妖怪也沒地兒去聽人族英雄的故事
無韻稍稍把氣喘勻了，走下最後幾步台階，如沐春風一般笑著，「我問您個事兒。」
「啊？」
聽餘生忽然喊這麼一句，楚生有些楞，心說這什麼意思，東荒王美不美與乾屍有什麼干係？
「再喊一句！」餘生打斷她。
「哈，原來還有這等捷徑。」餘生高興的說，隨後給自己腦門一巴掌，「真是笨死了，我早該想到的，以我娘自戀的性子，當然是讓大荒上越多的人說越好了。」
現在走在街上，跟過節時一樣，摩肩接踵，讓人喘不過氣兒，他今兒出城就是來透氣的。
他看了看牆上掛著的皮影，打探消息的影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南荒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現在這個「劍」字，在餘生不斷地喊他娘最美之下，左邊已經有一筆變成濃黑了。
楚生也站起身，非常誠摯的拉著餘生的手，問：「生哥兒，你告訴我，前世你幹什麼大善事了？」
奈何一頁書不聽他的，只見那變濃黑的「劍」字又變淡兩筆。
「問吧」，餘生說著低頭看一眼，見在無韻喊過後，劍字居然又濃黑一筆。
「想不到啊想不到，來揚州居然撈到兩條大魚。」無韻盯著餘生激動說。
她史料又豐富了，史書必將有自己寫的這一段記載。
「說！」餘生乾脆利落，又補一句，「我娘天下第一最美。」
餘生估摸著這個「劍」字全部變黑，他就又可以來場劍雨了，甚至可以在這個「劍」中參悟書法。
餘生低頭看，見字毫無動靜，一時間不知方才是巧合還是說過一次就不成了。
在那兒，弒神者可是威名赫赫。
「是啊，現在南荒逃難來的難民快擠滿揚州城了，許多原本要北上的，聽到東荒盟主在城裡后更是不走了。」楚生說。
「咳咳」，楚生險被噎住。
到小和尚的時候，字跡不見動靜了，「嘿，它還分人，知道和尚沒有審美」，餘生說。
「噔噔噔」，太史城的無韻這時跑下樓，手裡捏著一封信箋，氣喘吁吁。
「擴建城池呀。」餘生說，這在過年的時候就已經定下的。
「我倒想不是。
「你是……」
得，這秘密瞞不住了。
說罷，餘生想起什麼似的忙喊一句，「我娘天下第一最美」，並取出懷裡一頁書。
霎時間，客棧針落可聞。
楚生告訴餘生，現在城裡丟塊巴掌大石頭，能砸到十個人。
「得，她老人家還有脾氣了」，餘生說著要上樓，去找客人喊。
「生哥兒，這玩笑開不得」，他小心看一眼城主，「那小子現在老實的很。」
她又「噔噔噔」跑上樓改去了。
太史城都飛鴿傳書到了無韻手中，看來老余身份已經不再局限於神，很快將人盡皆知。
「怎麼了？」餘生接著補了一句他娘天下第一最美。
「不行，不行，在我心目中，你比我娘漂亮多了，咱們不能屈服於她的淫威，說違心的話。」
話音剛落，一頁書上又黑一筆，讓餘生目光里滿是驚喜。
他今兒忙著把這麼重要的事兒忘記了。
「余掌柜，我們……」無韻還要問，被餘生打斷了。
她以前寫的全是誇東荒王，暗自貶低老余的春秋筆法。
餘生回頭，一臉得平淡：「是老余，那還是老余萬年前用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