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3章 夢蝶
直到餘生出現,一腳把蒼狼踹死。
正在餘生如熱鍋上螞蟻的時,天上一亮,一道光芒出現在頭頂。
「啊~」葉子高大叫一橫。
「砰」,一堵牆被頂開,一正處於蛻皮,龍鱗掛在身上的黑龍探進頭。
「長安城被毀於星滅,這是小姨媽深埋在心底,最不敢想起的可怕記憶。」
縱然他已經有所防備,還是被餘生一腳踢中他胯下。
「我是你大爺!」餘生吼道,「我娘東荒王,把星滅停止,不然我讓你碎屍萬段萬萬段!」
但凡有一絲希望,餘生都不會放棄。「趕緊的」,他一把鬆開老婦人。
自那以後,白高興不止一次的想,若他是捉妖天師,可以把父母從山妖手裡救下來就好了。
令他害怕的記憶也不是安放的離開,而是他兒時的記憶。
「嘿,我閨女果然厲害,一個月就會胎動了。」餘生說。
他冷笑一聲,「可惜已經晚了,星滅一旦發動,停不下來。」
他頭頂是黝黑的天空,腳下是黑色的土地,無數的星辰被濃煙淹沒,而濃煙來自荒野盡頭的城池。這座城池的城牆很高,高高的城牆上有無數煙火竄上天空,炸裂開來 ,映出漂浮在空中的一道道身影。
「在哪兒,在哪兒?」餘生著急的尋找。
即使在夢中,絕戶公子也非浪得虛名。
餘生抬頭看,那是一顆流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向長安城墜來。
畫上的黑妞半人半龍,上半身赤裸,臉上表情純真,正與水中魚兒嬉戲。
這些身影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天神。
周圍的人慌亂起來,與餘生擦肩而過,倉皇的逃亡到原野。
然而,富難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站起來,始終不曾放棄,堅定的擋在家人面前。
餘生抬頭一看,「長安城」三個字清晰地出現在面前。
在方才的夢境中,白高興正好實現了這個願望。
餘生清醒過來,他逆流而上,不斷地尋找著夢境的主人,一直走到城牆下。
「滾出去!」最後,葉子高怒吼,震的房梁都為此都掉下一把塵土。
在他年幼時,父母在白高興面前被山妖殺害,幸虧師父及時出現才救了他一命。
他出現在一房間中,葉子高坐在浴桶里背對餘生,雙手正放在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
黑妞疑惑的搖搖頭,大塊龍鱗掉下,「你別 嚇唬我,我黑妞最不禁嚇了。」
在進入他的記憶后,餘生一下子怔住了。
他轉過身,在天上炸裂的煙火所帶來的光芒中尋找小姨媽可能在的位子。
這首小曲,他曾聽小姨媽在夢中唱過,不過這一曲婉約小調兒,愣被他唱出了秦腔的味道。
直到,「你以後還是別唱歌了,你閨女嚇的都有胎動了。」小姨媽沒好氣的說。
星辰天神在空中站穩身子,不屑的擦去唇邊血,「東荒王難道和人族站在一起了?」
周圍安靜下來,甚至有安靜的刺耳聲,讓餘生遲遲不敢睜開雙眼。
再後面是黑妞,她恐懼的記憶是有蛟龍搶她龍宮,被餘生輕而易舉擺平了。
「葉公子在不,聽說你仰慕我,獨孤黑妞特來拜訪!」黑龍大聲說。
他一身輕鬆,甚至有些解脫。
餘生的腦子迅速轉動著,當時見到這一幕的小姨媽一定不在城內,不然絕沒活下去的可能。
「雖然喚不醒他們,但公子可以進入他們的記憶,引導他們。」老婦人說。
餘生見葉子高身子抽搐幾下,整個人呆在木桶中。
然而野茫茫,到處是逃難的百姓,走散的兒童 ,還有悲戚的眼淚與哭喊。
旁邊岸上巨石背後,藏著葉子高的身影。
餘生張開眼,見小姨媽正翻白眼。
富難雖早已不是當初什麼也不會的鄉下小子,但還不是這頭蒼狼的對手,被打的狼狽不堪。
「你降落的星滅?」餘生問他。
又補一腳,解了心中恨意,富難這才戀戀不捨的看家人一眼后醒過來。
「放心,有我在,誰欺負過你,我讓他百倍償還!」餘生怒吼。
「公子,看著它,別有任何反抗。」老婦人說罷,蝴蝶振翅一飛,直接撞進餘生額頭。
語音的末尾,伴著他的身子,被流星砸落的光影淹沒。
小姨媽已經醒過來,餘生的心放下半截,剛要去解開白高興的夢境,白高興自己醒過來。
餘生繼續唱,繼而大吼一聲,「我是餘生!」
接下來是富難,他的家人被蒼狼咬死,因此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頭碩大無比的蒼狼。
「我告訴你,小姨媽可懷著孕呢!」餘生睚眥欲裂,恨不得把老婦人生吞活剝。
黑妞莫名其妙,不知葉子高因何而怒,索性就忽略了。
被餘生丟在地上的老婦人不敢有任何遲疑,她迅 速站起身打一下響指,立刻有一隻潔白的蝴蝶從老婦人的指尖飛出,在空中盤旋片刻,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后落在餘生指尖。
從白高興當上捉妖天師那天起,生死已經置之度外。
「我去你大爺」,餘生身子瞬間閃爍到星辰之神旁邊。
在刀尖上跳舞,殺死作惡的妖怪是他義不容辭的使命,自然稱不上膽怯與害怕。
「不錯,吾乃星辰之神……」這天神還沒自我介紹完畢,餘生上前一步,一拳打走他。
「公子,您現在你小姨媽的夢境中,你的當務之急是把她救出來。」老婦人的話響在耳畔。
「人去高樓雁杳。敘別夢,揚州一覺……」餘生在高空中嘶喊。
「你大爺!」餘生怒吼一聲,衝天而起,「誰降落的星滅,老子宰了你們!」
她掃一眼四周,見屋子裡到處掛著她的畫像,房梁,傢具,甚至葉子高掛在浴桶的褻褲上。
現在餘生只希望藉此機會,讓小姨媽明白,面前只是幻境,不要被恐懼打倒。
老婦人不知燒死多少腦細胞,頃刻間想到一個辦法。
「細織就,霜絲多少……向長安,對秋燈,幾人老。」
他們慌張,倉皇,回頭望時,對 城池有不盡的依戀,向前路望時是無盡的迷茫。
在小姨媽的記憶中,餘生不曾出現。
「醒不過來了!」餘生雙目一瞪,把老婦人揪過來。
「哎,葉公子,你怎麼不說話了?」
方才正是看著這面牆,葉子高在做不可描述之動作。
處在夜空中的荒野並不寂寞,無數逃難的人從城內逃出來,組成一條人流。
據老婦人說,經她構造的記憶,可怕將被放大無數倍,一旦沉受不住,記憶將會把人淹沒。
尖利的嗓音嚇著黑妞直往後退,餘生也忍不住捂住耳朵。
還有一整面牆的壁畫,畫著黑妞入水時矯健的身姿。
一擊得手,餘生再不理他,轉身沖向天空。
老婦人被封印卡封印后,雖已是不死之身,但對餘生而言,讓她去死只是一句話的事。
餘生身子向後一仰,剎那間,白光一閃,整個人站在一片荒野中。
「你是誰?」一天神問餘生。
長安城已經慌了,煙花寥若,炸裂在天神身上只帶來一些灰塵。
這幾位恐懼的記憶大多與仇人有關,唯獨葉子高不同。
「我去你大爺!」富難走到蒼狼身邊,狠狠地踹它一腳,「讓你囂張,讓你狂,老子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