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5章 狼吻
「現在怎麼辦?」小妖怪問。
他一雙狼眼珠微眯,狠狠地瞪著迎面奔來的狗子。
不過他們剛要悄悄的離開,藏在暗處的窮奇冒出來。
「對不住,兒子,我實在堅持不住了,這狗太丑了!」
「快想辦法,這狗瘋了」,小妖怪回頭見狗子還在,而且更逼近了,大聲喊道。
「等一等!」大妖怪忽然停下來,他轉過身,示意小妖怪也停下來。
傳說被有這等法術的狼咬過後,起初會長的像狼,慢慢地會變成人狼。
「跑個屁!」大妖怪一把攔住他,「你沒聽見,它在『汪汪』的叫?」
「你還說!」惱羞成怒的打妖怪,抓起小妖怪,順手把酒罈丟在地上。
一路跑,一路追。
「可可……」小妖怪有些害怕,狗子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可惜,狗子聽不懂,「汪汪」,它直接向兩頭妖怪撲咬過去。
小妖怪手裡抱著兩個酒罈子,自然跑不快。
但在窮奇上前一步,血盆大口張開后,兩個妖怪再不遲疑,把所有錢逃出來丟在地上。
「嗷嗚~」狼嚎響徹山林。
狗子依舊窮追不捨。
「有,有,給了幾文錢。」大妖怪忙回答。
他停下來,向 前一步,「那狗,你究竟怎麼樣才肯罷休?」
「快回答!」窮奇上前一步,凶獸威風畢露,一時間飛沙走石,草木倒伏。
「這……」大妖怪有些猶豫,這不是賠了媳婦又折兵嘛。
窮奇確認他們什麼沒有餘錢后,這才擺擺手,「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你大爺!」大妖怪回了一句,想了想,「算了,你姥姥。」
「他那是鼓勵你繼續偷。」大妖怪沒好氣的說,「若沒他那幾文錢,我們也不會這麼狽不堪了。」
「站住!」窮奇可沒有那麼好說話,「我們掌柜的還給你們錢了?」
「我罵我也大爺行了吧?」
「他,他罵你是婊子養的。」大妖怪驚訝的說。
不得不說,身為一個賊,小妖怪很稱職。
「那你不許罵我大爺!」
它雖然不是妖怪,但每日有靈氣的酒菜滋潤著,身子素質並不比妖怪們差。
小妖怪嘀咕,「我怎麼覺著用匹更合適?」
「它雖然丑,但終究是一條狗,這應該能嚇住他。」大妖怪回頭,「你看,它慢了吧。」
大妖怪一面打著小妖怪,一面數落著。
「你大爺 」,好在小妖怪反應也不慢,緊跟在大妖怪身後。
「那你說個屁呀。」小妖怪說。
小妖怪看著大妖怪,「我娘是你媳婦。」
狼吻在他們狼妖一族中常見的法術。
「不公平,這兩壇酒是你鼓動我偷的。」小妖怪掙扎著。
不過兩壇酒被放下了,它狗子的尊嚴算是保住了。
「全是你,讓你偷雞摸狗,讓你不務正業,讓你不走正道,好的不學,壞的學,老子這麼多優點,你怎麼都沒學到,偏學會偷了,以後還偷不偷了?」
「憑什麼說我兒子偷東西,你有什麼證據!」大妖怪大著嗓門說。
「我又不是狗,我怎麼聽得懂。」大妖怪沒好氣的說。
「你慢點兒,別跑那麼快,等等我。」他朝大妖怪喊。
「狗好歹與他們同出一族,萬一它有狼吻之類法術,我被它咬一口也變那麼丑怎麼辦。」大妖怪跑出十步遠后,話才傳過來,「我不能冒『北山帥的一匹狼』名頭丟了的危險,這不值得。」
小妖怪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停下來,不跑了?」
「不許罵我姥姥!」小妖怪對姥姥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他娘的,真是講理的怕 不講理的,不講理的怕橫的。」大妖怪拉著小妖怪躲著狗子。
「我不跑快點,它就要咬我了。」大妖怪腳步不停。
不然它身為狗子的尊嚴何在。
終於,大妖怪有動作了,他的拳頭一收,身子一轉,拔腿就逃。
「嗯,它說出了我心裏的話。」大妖怪說。
直到,「啪」,狗子給窮奇一巴掌。
「是狼狽不堪。」小妖怪糾正他。
「挺直身子,有骨氣點!」大妖怪如臨大敵。
狗子毫不退縮,吐著舌頭,撒蹄子跑過來,發誓要把這倆賊逮回去。
他對狗子是束手無策。
「幾文錢?我不信,把身上所有的錢全掏出來!」窮奇說。
兩個妖怪被嚇一跳,「這,這怎麼還有個能說話的?」
奈何力量太小,逃不出大妖怪的手掌心,「啪啪」,大妖怪結實給他兩巴掌。
「他,他不會是狼吧?」小妖怪被嚇一跳。
小妖怪回頭,果見狗子慢了許多,而且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喉嚨間有氣體涌動……
「我他娘的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醜的。」大妖怪說,「丑的有理。」
話音剛落,「嗷嗚」,狼嚎從狗子喉嚨傳出,嚇兩個妖怪一跳。
大妖怪安慰小妖怪,「不瞞你 說,有時候我也懷疑。」
狗子雖然長得丑,但也是一條好狗,瞬間跟了出去,在他們身後「汪汪」叫著。
「可什麼可,狗都是狗仗人勢之輩,現在人不在,怕它作甚。」大妖怪說。
「別打岔,站穩了,直面它。咱們是來自北方的,放浪不羈的狼,絕不許退縮!」
哪怕他們一轉彎拐到了滿是樹藤和泥濘的小道上,依舊甩不掉狗子。
小妖怪只見大妖怪仰起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然後氣沉丹田。
窮奇一直在屋裡待著,身子快發霉了。
小妖怪氣喘吁吁,「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我親爹。」
他早上就是依靠這幾句話,把偷板凳的事情平息的,期望現在也可以。
大妖怪搖頭,「應該不是,狼沒這麼丑的。」
狼眼越加狠了,小妖怪跟著有模有樣。
不過靈光一閃后,「有了」,大妖怪站住說。
「汪汪」,狗子叫聲急促,快要追上來了。
「狼與狗之間,屈服的永遠是狗。看這就知道了:論狗用條,論狼用頭。」
「那可以。」
「都說狗子隨主人,我試試。」大妖怪說。
大妖怪站直了身子,直面越來越近的狗子,「莫管它究竟有多醜, 它終究是一隻狗。」
趁此機會,可以出轉轉,鍛煉下身子,因此只跟在狗子後面,並不幫忙。
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
「還是早上碰見的人好,偷了他東西,他還給我錢。」小妖怪說。
大妖怪一怔,怒道:「士可殺,不可辱!」
窮奇的威風頓減,但絲毫不影響妖怪們對窮奇掀起這動靜的敬畏。
「這他娘的是條狗。」大妖怪惱羞成怒的說,「咱們是誰,咱們是狼,尾巴上豎的狼,面對卑鄙的人類,永不屈服的,高貴的狼,豈能被一條向人類卑躬屈膝的惡犬屈服?」
「汪汪」,狗子輕蔑地看它,迷老子眼了。
狗子被嚇一跳,它聽不懂人話,只覺這大妖怪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就開始自相殘殺了?
窮奇慢悠悠的跟在身後,聞言不由地不屑地撇嘴,中荒的奇葩真多。
「不對呀,我是你養大的。」小妖怪恍然,「你才是婊子。」
他在逃跑時,依然左手右手抱著酒罈子,絕對不鬆手。
「汪汪」,狗子停在他們面前,向他們齜牙咧嘴。
小妖怪拉一拉大妖怪的衣角,「你聽得懂它說話?」
「這算什麼?」小妖怪不解。
大妖怪打小妖怪一頓,見狗子蹲在原地看著他們,心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