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愛

霸姬面容白凈，五官精緻，此刻的她，將自身上的霸血，殺氣一一收斂，在星輝月華的照應之下，透著難得一見的柔美，如瀑的黑髮垂落而下，散落在沙地上。

霸姬看向了軒轅，見他正雙眸緊閉，沉默不語，她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但是又都收住了口，什麼都沒說。

而且墨馬也離開了，軒轅覺得會出現的意外，可能不會少，可能會鎮壓不住那個場面，所以只能夠忍住不說了，當中有太多的因素了。

自九天中垂臨而下，給茫茫無邊的沙漠，披上了一層銀紗，美不勝收。

「我本來是想啊，但是後來太古九族聯手攻伐，三大太古王族又出現，雖然這一件事，也得到了解決，可太古王族的手段，絕對不止這一星半點的，在這種敏感的關頭上，我就也沒有再提成親的事了，想必很多人都會說我，但是他們怎麼會懂呢，跟師婠成親，是一件大事兒，我要給她一個絕對安穩幸福的婚禮，人族與魔族如此光明正大的結合，要受到多少人的反彈，衝擊，不說魔族，單單人族之中不知道就會有多少人大做文章，藉此興風作浪，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跟師婠成親的話，只會對她造成傷害，時機還不成熟……」軒轅當日事情解決完之後，本想跟師婠提這一件事，但是見師婠隻字不跟自己提，而是帶領魔族子民來到『軒轅城』之中，維持兩族之間的溝通，作為一個橋樑，在這個時候，軒轅就已經明白了師婠的心意了，很多東西，盡在不言中，師婠單純善良，但是她也聰明，知道一些事，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壞。

「哈哈，我自然是不能夠容忍，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所謂的公平都是在自己的心裏，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尋找不出一個真正的答案，尋不出真正的公平，因為它不是交易品，沒有一個正確的價值去平衡是否公平公正，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她們以各自的想法去愛著，沒有人能夠阻止，這就是愛，我從來就不強求別人非得愛我啊，什麼的，一切就順其自然啊，你要說虛偽也行啊，我沒有什麼可辯駁的。」軒轅笑得很洒脫，很自然，很自在。

畢竟軒轅對霸姬也沒有真正的了解。

「我說的喜歡，是指男女之間的喜歡，或者說是愛，夫妻之間的，我跟你，你覺得有可能嗎？」

「愛？就是成為各自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互相守護，永不分離。」霸姬想了一會兒，說道。

聞言，一種極為難過的情緒自霸姬內心翻滾，刺痛著她的心，前所未有，從小到大，她第一次紅了眼睛。

「好吧，軒轅，讓那個江顏來吧，我知道你擔心我會對她出手，但是我說不會真的就不會。」霸姬看向了軒轅，老調重彈，朋飛說出來的那一句話，讓霸姬很在意，她是真的很想見識一下江顏這一個女人，到底有多厲害。

「妥協，承諾，寬容……」霸姬看著軒轅，靜靜地沉思著他的話，頓了頓，霸姬想到了軒轅的現狀，臉色驟然變了，怒道：「你們人族的男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群烏龜王八蛋，拐著彎的讓自己三妻四妾，還要讓自己的女人妥協，承諾，寬容，真是虛偽，你難道能夠妥協，寬容自己的女人，愛很多個男人嗎？如果可以的話，那倒是挺公平的。」

「她的確是一個很特殊的女人，能夠擁有她，是你的幸運，怎麼不把她娶過門呢？」霸姬笑中帶著一點苦澀，跟師婠相比，自己是兩個極端，她是那種犯我者，雖遠必誅之，而師婠更多的是微笑，寬容、理解與釋懷，一個極剛，一個極柔。

「你指的喜歡，是什麼呢？生得美麗的人或物，都會讓人喜歡，如果是單純的喜歡，我現在就挺喜歡你的，看著就賞心悅目，怎麼會不喜歡。」軒轅洒然一笑。

「師婠在我眼裡，一直都是一個傻傻的姑娘，很善良，單純，快樂，陽光，她永遠都不會去跟別人計較，哪怕別人去傷害過她，她也都只會用微笑去面對，希望能夠感化對方，希望對方能夠多一些理解，她的世界很簡單，那就是寬容，理解，犧牲，守護，很純粹，很多人都不能夠理解她，但是我能夠懂，所以我只會無條件為她去做這一件事，希望有一天，不僅僅是人族與魔族和平相處，更希望的是萬族共存，守護著這一片土地。」

霸姬想要反駁，但是卻發現，正如軒轅所說，有些事，還真就是那樣，沒什麼可說的，頓了頓，霸姬緩聲道：「你是如何看待我們太古王族的，是不是在你們的眼裡，我們太古王族就是血腥，暴力，殘忍，以殺人取樂？」

「不是指這個。」霸姬的臉蛋一紅，軒轅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誇獎自己，兩個人而今的感覺很微妙，她想趁這個機會，弄清楚軒轅的心思，到底是什麼，霸姬從來都是很直接的女人，縱使會有些猶豫，但是也不會拖拖拉拉太久。

「哈哈，這一回我可是支持朋飛那小子，他的決定是正確的，趕緊把霸姬拿下，不為別的，哪怕是為了人族跟太古王族的氣氛能夠有所緩和，你都必須得這麼做。」貪老頭嘿嘿一笑，重聲道：「如此一來，你『青龍聖地』的實力也會暴漲，你那萬族共存的想法，也能夠得到實現。」

「放屁，我若想要實現萬族共存，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方法，霸姬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你說駕馭就能夠駕馭得了的，哪怕她喜歡我，也不是我說什麼，就能是什麼的，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但是至少不應該成為工具。」軒轅心裏把貪老頭給臭罵了一頓，利用別人的感情去做事，總是卑劣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朋飛與咿咿始終沒有回來，霸姬這才打破了寧靜，重聲道：「怎麼回事，這都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雙頭凶龍想要抓住，應該並不難，在方圓三千里內，我已經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了。」

「等時機成熟，有緣自會相見，你又何必著急，江顏與你毫無瓜葛，你見她又有何用？」軒轅倒是很直接，霸姬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這個時候軒轅實力不足，鎮不住霸姬，根本就不敢亂召喚江顏。

霸姬看著軒轅，慢慢地說著，她靜靜的聽，突然覺得，軒轅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負心薄倖，從他對師婠的態度就可以看出，軒轅很能夠為喜歡的人設身處地的著想，給她一個安穩幸福的婚禮，害怕她受傷害等等，這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嗎？

原本霸姬是想要從軒轅這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卻沒有想到最後軒轅卻跟她打太極，讓她受了一肚子的氣，見霸姬臉色不好看，軒轅道了一句：「不過你是一個值得讓人喜愛的女子，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每個人的生命之中，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人，有些人成為她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有些人則是能是過客，也許會停留一段時間但是終究只是過客。」

「你明白什麼是愛嗎？」軒轅看著霸姬，很專註，回答了一句。

「我創建『青龍聖地』，其實很大程度是為了一個女人，她是師婠，魔族小公主，曾幾何時，我一直以一個女人為目標，覺得這一輩子可以為她而守護，就是我最大的夢想，但是當我碰到她的時候，一切都跟著被改變了，她希望，人族與魔族可以和平共存，為此她做出了無數的犧牲，在別人看來都是很傻，很不值得的行為，但是她都毅然決然去做了，只希望可以因此讓無辜的人，幸免於難。」軒轅看向了霸姬，一字一句都顯得特別的堅定。

霸姬看著軒轅，聽著他所說的話，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痴了，聽著軒轅說著師婠，霸姬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的妒意，師婠，這個名字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只是而今聽軒轅這麼一說，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憑心而論，霸姬的容貌的確是世間難尋，軒轅看了一眼，心頭感慨：「朋飛這個老王八蛋，腦子裡面儘是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能夠跟霸姬發生些什麼。」

在這一瞬間，霸姬覺得，軒轅能夠吸引那麼多女人為他如此付出，犧牲，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樣的男人，換做誰都會喜歡的，只是一想到自己要跟那麼多女人去分享一個男人，霸姬又開始徘徊了，顯然軒轅有一大部分的心，都放在師婠的身上了，想了半天，霸姬對著軒轅，道了一句：「軒轅，如果說，我喜歡你的話，你會喜歡我嗎？」

「其實你說的也沒錯，在我看來，愛是互相為對方著想，愛是妥協，愛是一種承諾，愛是寬容的，愛不是霸佔，愛不是自私的。」軒轅看著霸姬，鄭重道。

「不必擔心，哪怕是我們死了，他們都不可能會有事的，朋飛那傢伙，狡猾得很呢。」軒轅睜開雙眼，欣然一笑，看著眉宇間，英氣逼人的霸姬，此女氣質非凡，有一顆極為勇敢的心，那一種堅定，那一種勇猛精進，別說是女人了，哪怕是尋常的男人，都是極度欠缺的。

霸姬在說完之後，心跳得特別快，這一種感覺極為玄妙，白皙的臉蛋不由自主地紅了，她就那麼看著軒轅，等待著軒轅的答覆。

星輝冷落，清月銀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