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少女啊，人固有一死
凌默現在要做的，是儘可能在開會前的這段時間內，做好一切準備。
凌默用精神觸手靠近觀察了一下，放棄了動手取下來的打算。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卻又是另一回事。就算是成人也未必都能人人做到……
不過凌默也算是明白小女孩為什麼能說出最開始的那句話了……她很了解張東耀，哪怕他的氣息已經不再是人類了，她仍然能認出這不是張東耀。
小女孩咬了咬嘴唇，看向他道：「我想……我想你死。剛剛在實驗室，如果我指出你們在那裡的話，那你們就會殺人滅口了不是嗎？那樣的話，你就會死，你們不會殺了我，然後我可以保護王凜姐姐……」
「沒錯。」凌默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這是BUG，我會改進的，歡迎提交反饋。」黑絲友情提示道。
小女孩想了想，問道：「不然你就要殺了姐姐們嗎？」
這又是一個凌默和張東耀本人不同的地方……雖然是在別人家的老巢里，處於別人的監視下，他的表現卻是超乎平常地淡定和隨意。
她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你在什麼地方用什麼確認了哪兒？！」於是凌默在來之前，先用本體對她複檢了一下。
這根本沒用好嗎！誰知道大一點的狗爪就意味著「危險」啊！狗爪印這種東西無論放多大都看不出危險啊！
接下來的話也不用說了……她顯然已經喚醒了蟲蛹。
實際上對於凌默來說這感覺還是挺怪的……另一個不就是他的本體嗎！結果這種左右眼看到的場景不一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啊！
小女孩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實際上不
松鼠的變化似乎不光體現在了「書呆」上……從她點頭對自己的要求表示同意的時候，凌默就感覺到，這妹子其實很清醒。
不過要活捉這些喪屍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實上，應該是很難。
看著小女孩那平靜的眼神，聽她很堅定地說出這樣一個殺人計劃，凌默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希望能借凌默的手改變現狀，至於原因……
這讓凌默稍微有些驚訝……這小女孩的思想還真是遠超年齡的成熟。也許對她來說，無論張東耀是不是換了一個人，她都面臨著同一個局面吧……
凌默想了想，答道：「她畢竟是有自己立場的。」
小女孩愣住了……
早在和這個小女孩隔窗「對視」的那一瞬間，凌默就已經發現她的不同尋常了。
黑絲話音剛落，他的眼前就出現了另一幅畫面……
凌默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安安說的「你」，是之前的張東耀。
用凌默的話來說，就是她準備毫無心理障礙地賣掉獵鷹了。
她此時是個很特殊的關鍵點……這都是張東耀營造出來的。
最大的藝術性改變就是所有重點目標從「X」改為狗爪了……
「另外我們推測出錯，這些倖存者同時都是中心城安排的『姦細』，他們最終都會變為異變喪屍。」
而小女孩自己則低聲說道：「它們說，等它長大后，我就會跟它融合在一起，然後共同成長了。那樣我就不用再等著慢慢長大了。我會變成喪屍，會變成和它們一樣的喪屍。」
這是黑絲在「長大了一截」后完善出的能力……它
而且除了自制地圖外，這些場景也終於不再是黑絲腦繪的了，而是由凌默通過視覺共享給它，然後再由它共享給所有意識連接網「用戶」。
「活捉高級喪屍？我要去我要去！」學姐的聲音也跟著鑽了出來。
畢竟她已經不會再完全像人類那樣去思考了……對她來說，凌默的決定總是比陌生人要值得信任的。
「那你老大肯定知道。」
他們現在算是在兵分三路行動……黑絲和許舒涵，以及凌默本體一路，葉戀和其他人一路。
「嗯……這樣下去早晚會死的嘛。」松鼠扶了扶眼睛，笑著說道。
「蝙蝠肯定知道。」
但是她真正的「意義」，還是作為一名不定時炸彈和一個路標存在著。
他也總算明白這個小女孩為什麼這麼冷靜了……有這樣一顆定時炸彈綁在身上，不是走向自我毀滅，就是走向沉默，無非二選一罷了。
這就是所謂的透過現象看本質了……
「但我們有辦法。」凌默微笑著說道。
一個可能在別人眼裡什麼都不是的小角色，卻有可能處心積慮地毀了另外一些普通人的人生……
「嗯……那些……喪屍說，我身上有了這個，它們就能一直追蹤到我了，但我卻不會知道它們在哪裡。如果我想知道的話，就要喚醒它。」小女孩抿了抿嘴唇。
如此討論了好一會兒后，他轉過頭來看向了小女孩：「安安對吧？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這些張東耀並不清楚，獵鷹營地也一樣。
「這個可以取嗎？」夏娜問道。
此外，凌默的態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她。至少她沒有思考這個小女孩
「你答應她要跟她合作的……難道你另有想法？」許舒涵問道。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又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她其實對這個小女孩的遭遇並沒有什麼同情的感覺……不過能看出來她很好奇。能夠讓一個人暫時繼續做人，但又能同時給予她總有一天會變成喪屍的威脅……這樣的手段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我恨你。」許舒涵咬牙切齒道。
用凌默的話來說，這玩意兒像極了腦內視頻對話，只不過由於處理量太大，往往只能將其中一幕場景共享給他們。
可喜的進步。
「話說，既然你想這麼做，那你為什麼不問那位蘇參謀呢？」許舒涵有些疑惑地低聲問道。
凌默則用手扯了下嘴角。他知道這個笑容肯定很難看，但他已經儘力了……
原形畢露啊……
小女孩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后，便將自己的衣服拉了起來。
「你想變喪屍嗎？」凌默問道。
此時她說的這句話，正好證明了的這個想法。
實際上她也的確是，作為一名「姦細」，她知道不少東西。
凌默可以選擇屏蔽其中的某一個，也能「禁言」某一個。前者是屬於比較粗暴的那種，因為那樣就等於讓她什麼都聽不到了。而後者只是不讓發言而已，用在習慣搗亂的于詩然身上特別適用。于詩然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用戶，她是和黑絲連接在一起的，可惜在凌默擁有「管理員」許可權的情況下，這點特殊並沒有什麼用。
無法反抗，就算往後退，發出尖叫，也同樣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會增加自己受傷害的可能性。所以她選
「我……我不知道。」小女孩搖了搖頭，說道。
結果證明是真的。
這就跟人類的網際網路一樣，凌默是其中最主要最核心的存在，黑絲則是一個分流器。
比起以前的連接對話，這個意識網要顯得完善多了。
「我們一定會成功嗎？」這是她最後一個疑問。
「還能怎麼辦？」凌默說道。
「言歸正傳。」凌默操控著張東耀坐到了安安身邊。小女孩的眼神雖然閃躲了一下，但卻依然一動不動。
「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凌默說道。
不過下一刻，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這一進步受到了熱烈歡迎……主要是凌默的歡迎。作為一隻狗耳娘，它的藝術基因壓根兒就還沒進化出來。
暗自感慨了一下這個小女孩的成熟后，凌默便在腦海中說道：「這是一個針對中心城喪屍的GPS，她可以同時感應到喪屍、中心城喪屍。她就是用這個定位到蝙蝠的。」
「你到底碰到了什麼事情？在喪屍那裡？」凌默問道。
「主人我不知道。」
「好了，主人你那邊的情況我們都看到了，那我就切換到我們這邊了？」黑絲很歡快地說道。
說到這裏，她又埋著頭補充了一句：「如果我能乖乖聽它們的話，它們就會讓我的智力恢復得快一點，我就能換一種方式重新出現在世界上了。」
這樣做有個好處……一扇關著的門總是比隨意敞開的門更令人好奇的。反正大部分人都正明著暗著地關注著這裏，那就更應該做得大大方方的，反而不會引起懷疑。
果然啊……就連松鼠都看出來了……
結果好好的一個詞又被喪屍們曲解了……夏娜很認真地糾正了一下他的說
凌默本體翻了個白眼，看向了一旁搓著雙手，完全在狀況外的許舒涵：「出發？」
所以他不僅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反而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就這麼敞開著房門朝小女孩走了過去。
但凌默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最關鍵的是，這個意識連接網還附帶了黑絲的「投影能力」。
松鼠這時已經在門外等著了……趁著那位黃主任不在，她將帶著他們去一個重要的地方。
「不。」凌默擠出了一絲微笑，「我會幫你搞定這個GPS。」
「……主人你是想活捉它們嗎？」
不過正因為他沉默，所以許舒涵才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按凌默的說法，這叫外松內緊。
而葉戀這一路的主要任務就是看住葉戀，然後帶著其他人暫時隱蔽起來。
「這麼說，你是因為這個感應到我們的？」凌默問道。
凌默拍了拍她的肩膀，勸慰道：「不要怕，人固有一死……」
小女孩的肚子上趴著一隻……類似於蟲蛹一般透明的東西。看得出來，這東西應該是和她的身體相連的。
過了好一會兒，黑絲的聲音才冒了出來：「那我們怎麼辦呢？」
許舒涵打了個寒噤，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胳膊：「出……出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凌默疑惑地問道。
好吧，那就拖著她走吧……
「人類，你打算怎麼幫她取下來啊？」于詩然在腦海中問道。
但凌默很確定她沒有聽到任何對話內容……
凌默的思維本能地發散了一下……等等，我不是蘿莉控！
蝙蝠知道的事情不多……這讓凌默覺得問題也許比自己想得複雜。現在看到小女孩的反應，他的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