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兄弟》第二卷 稱雄

第947章 暴君往事

第二卷 稱雄

第947章 暴君往事

暴君這個時候突然之間笑了,「你猜我後來怎麼樣了?」
丁暄沉默了片刻,整個人進入了另一種狀態,「我從小就不是一個安分的孩子,我父親是一個軍人,而且是一個脾氣很暴躁的軍人,我犯點錯誤,就經常對我拳腳相加,他解決所有問題,都是只有一個手段,那就是暴力,後來他因為自己的暴躁的脾氣,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小人陷害,不僅被部隊處分開除,名聲還被搞得非常非常的臭,沒有人理解他,也沒有人相信他,後來,他自己慢慢的就開始自暴自棄了,天天喝酒賭博,吸食毒品,脾氣變得更暴躁了,對我的態度也是越來越不好了,對我母親也是一樣,動不動的就拳腳相向,我母親後來也是真的受不了了,很多次提過要和他離婚。」
「我媽那會挺捨不得的,但是後來不知道兩個人怎麼協商的,我爸帶著我就凈身出戶了,也就是從那以後,我爸再也沒有動過我一個手指,我爸當兵的時候身上還是有些積蓄的,畢竟他還算是一個官兒,部隊裏面非常的黑暗的,他還是有些錢,我們倆去了外地,他從那會起,也不喝酒不抽煙,也不打牌了,自己靠著自己頑強的自制力,把毒品也戒了。」
「奉龍?」丁暄靠在一邊,叼著煙,又轉頭看了眼邊上的王龍,「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說起。」
「嗯,你說對了,我殺了那個人的全家,從家裡面把我爸當兵時候的槍偷出來了,我跑過去殺了那個人的全家,槍是帶消聲器的,而且我爸把他會的,都已經傳授給我了,我從小身體素質就比一般人好得多,正常擒拿格鬥,我覺得我一個人打三四個沒啥問題,我殺人之後超級超級的冷靜的,我關著他們家門,他爺爺奶奶,父母都在,連著他自己,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他外甥女還是侄女的小女孩,我一個都沒有放過,我在他家忙了一夜,我特別冷靜的收拾現場,然後毀屍滅跡,我碎屍啊,我那會才多大,自己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瘋狂的境界,我現在想想那些場景都恐怖,滿屋子的血啊,我拿著菜刀,不停的剁開地上的屍體。」丁暄嘴角微微上揚,轉頭看了眼王龍,「我第二天清早回的家,我父親在家等我,我那會整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竟在做什麼,我父親很快的就發現了我的異常,我是瞞不了他的,被他逼問的實在太緊了,後來沒辦法,就把什麼都說了,說出來之後,我就哭了,我覺得我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我本來以為我父親會爆發的,誰知道他特別平靜的告訴我,『別怕,我們老丁家的字典裏面,就沒有怕這個字。』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了。」
所以,我從小就養成了一種習慣,我們老丁家的人,不說一個字的謊話,要做男人。
我大哥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是主謀啊,所以,後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分開了,把下面的這群被抓住的人,全都拉著陪他一起墊背,所有的人都被判刑了,唯一一個被開脫的人,那就是我了。」丁暄笑了,「我不知道他通過什麼手段,用了什麼後手,讓他最相信的朋友把我弄了出去,至於其他的人,多少都被他拉著坐了牢,他自己,則是被判了死刑。」
他對我極好,比第一個大哥還要器重,我對他極其的信任,我又再次的瘋狂了起來,只是瘋狂了沒兩年,他不知道犯了什麼大案子,上面下來嚴打了,我們整個幫會的人全都被抓了起來,當然也包括我,在庭審過程中,我看見了這群人的面孔,互相咬,開脫自己,互相揭發,所有人性醜惡的一面,全都顯露出來了,只有我最後是什麼都沒有說的,我沒有咬任何人,也沒有揭發我的大哥。
「我媽問我他天天打你,你還要他做什麼,他已經喪失人性了,我那會就哭,我說,我就要爸爸,正好這一幕被突然回來的父親看見了,那會給我母親嚇的,在我都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誰知道他非但沒有發怒,還和我媽媽達成了離婚協議,他什麼都不要,就要我。」
只是警察帶走了我的父親,卻沒有帶走我,我父親扛起來了所有的事情,他沒有任何狡辯,直接坦誠的承認了一切,我幾次想要去承認一切,但是我都沒有去,因為我能想象到老丁憤怒的眼神,我答應過他,要延續我們老丁家的血脈,從他被抓進去以後,我才明白了過來了一切,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早就計劃安排好的,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被執行了死刑,案子進展的很順利,他被執行死刑的頭一天,我去探望了他,我們兩個見面的時候,我父親衝著我笑了,站的筆直,他舉手,衝著我行了一個軍禮。他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來他的愧疚與歉意,我能感覺的出來,他的解脫。
「我父親一直不肯離婚,而且每次我母親一說離婚,他就會動手打人,他脾氣非常非常的暴躁,家裡面已經一點家的樣子都沒有了。」
之後,我沒有去找我母親,只是自己在家裡面喝了三天三夜,後來,我放棄了學業,開始在社會上混,我身體素質好,我能打,而且,我很有信譽,在人的引薦下,跟了當時的一個社會大哥,我還很受當時大哥的器重,我在社會上混了四五年,那會已經小有名號了,暴君這個外號,也就是從那會就開始了,我一時之間混的風生水起,幫著那個所謂的大哥打天下,揮霍著錢財,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我會去看看我的父親,然後,跟他聊天,嘮嗑。
我笑了笑,我就開始給他拔白頭髮,一邊給他拔白頭髮,我爸就一邊笑,他很關愛的摸著我的腦袋,『不管什麼時候,你在爸的眼裡,都是最讓爸驕傲的。』『孩子,爸爸對不起你,若是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找你媽。』『兒子,爸覺得你真的好棒!』『兒子,你明天想吃什麼,爸爸帶你去吃。』『兒子,咱們爺倆明天下午去游泳吧,後天去爬山,大後天帶你去公園,帶你去動物園,你告訴我你想做的事情,爸都滿足你。』
丁暄笑呵呵的吸了口煙,「我從十來歲開始吧,就是單獨跟我父親生活了,我父親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給我制定了一份計劃,就是每天幾點起床,鍛煉身體,他從小就把我當成了他的一個兵,他唯一的一個兵來訓練,我小時候吃苦吃多了,但是熬過了前面幾年,後面的習慣了也就沒事了,他教會了我許多擒拿格鬥的技巧,還教會了我玩槍,他把他畢生的知識與技能全都交給了我,我在學校裏面學習不好的,但是我能打,脾氣也暴,在學校裏面就是標準的學校大哥,誰我都敢打,從小就受我父親的影響么,我記著我小學的時候,就拿叉子直接扎透過同桌的嘴唇,後來被學校開除,初中的時候我帶頭打架,拿著砍刀砍人,匕首扎人,那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我爸為我操碎了心,高中的時候我在學校,因為我一個所謂的妹妹與社會上的閑雜人員發生了矛盾,那會脾氣太爆了,沒有控制的住,拿著片兒刀帶著人去和他們拚命,結果被砍進了醫院,後來咽不下心中這口氣。」
「你總不能去殺了人家全家。」王龍隨口應付了一句。
社會路是條不歸路,但是我那會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我們風光了沒幾年吧,我大哥被人暗殺了,暗殺之後,我們的組織就亂了,好多人都想上位,我不想與他們爭鬥,也不想昔日的兄弟反目成仇,我自己斷然離開了,由於我那會已經有些名號了,所以,我被另一個大哥挖了過去,開始跟著我第二個大哥。
王龍和丁暄兩個人大口的喝酒,吃花生米,火腿腸,很快,一人喝下去了半斤多,兩個人的話也是越來越多了,「暄哥,跟我說說你們的奉龍唄。」
我那會天真的一比,覺得我爸突然之間轉性了,我很開心,學也不上了,天天跟我爸四處玩樂,喝酒,聊天,晚上的時候,我們父子倆就睡在一起,我爸總是給我不停的講述各種大道理,直到那天深夜,我和我父親正在睡覺,我們家的門開了,我們兩個是一起睜開眼睛的,我爸爸聽著門開了,就衝著我笑了,他把我抱了起來,親吻了我的額頭,對我說了最後兩句話,第一句就是『丁暄,爸爸愛你。』第二句就是『丁暄,爸爸對不起你。』
「那就是命,反正我是不怕他們的,愛怎麼樣怎麼樣。」王龍笑呵呵跟丁暄一碰杯,喝了一大口,接著「啊」了一聲,「我喜歡這酒,夠烈!」
丁暄無奈的搖了搖頭,「後來我父親就直接離開了,我後來才知道,他是去幫我打掃現場了,他把槍重新拿了起來,去人家家裡,把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又重新整理了好幾次,又把我掩埋屍體的地方換了,然後回家又徹底的問了我好幾次過程,連著細節,都問出來了,那幾天,我父親每天晚上都給我做好吃的,也不讓我上學,就天天跟我聊天,嘮嗑,說他的以前,我很害怕的,但是他一直告訴我別怕,我記著那天晚上,我躺在我父親的懷裡,我看著他頭上的白髮,臉上的皺紋,我特別心疼他,我說,『爸,你又長白頭髮了,越來越多了。』
我爸爸那會讓我發誓,不管遇見了什麼,我都要活下去,都要把老丁家的血脈延續下去,我當時沒想太多,我就答應了我的父親,因為,那會對於我來說,延續後代,那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他不說,我也會去做的。
「我母親也是真的受不了了,而且他也不肯離婚,索性,就想要帶著我離開,我那會也小,也不懂事,我不願意離開,後來還哭了起來,我母親後來看我不想走,她自己受不了了,就抱著我,想強行把我抱走,我抱著我們家的桌子腿兒就是不走,我媽怎麼打我,罵我,哄我,引誘我,我都不走,我那會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我就是說我要爸爸。」
「哈哈~」丁暄也笑了,「沒看出來,你人不大,倒也真是一條漢子。」接著也大口喝了一口。
我沒有哭,我們父子倆就對著看了十分鐘,最後,我告訴他,『爸,我真的好愛你,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接著,我告訴我自己『我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爸爸了。』
他卻告訴我說,兒子,給爸拔了,爸要年輕一輩子。
「隨便說,想到哪兒,就從哪兒說起。」王龍笑著開口,「我很想知道你的過去,總是道聽途說聽別人說的,多少也不如你親自講述的來得直接,來的真實。」
「還合作愉快?」暴君笑了笑,「小心不要被賭賊和貸賊第二天就把咱們吃掉就算好的了。」
王龍拎著兩個袋子,一袋子酒,一袋子吃的,他坐在了丁暄的邊上,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光著膀子,往地上一鋪,胸口的血狼,異常的猙獰,一邊的丁暄貌似也有些熱了,順手把自己的衣服也給脫了下來,他胸口的暴君,兇殘冷漠一切的表情,一點也不次於王龍的血狼,兩個人光著膀子,也都不是矯情的人,王龍遞給暴君一瓶白酒,自己也拿起來一瓶,「來吧,喝點,慶祝一下我們合作愉快。」
從小,我父親就教育我,男人,信譽第一,說到的,就一定要做到,否則就別說,咱們老丁家的人,都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成天滿嘴謊話的,那是娘炮!
家裡面衝進來了許多許多的人,我還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只是他們上來就兇狠的把我父親抓了起來,我記著我那會還徒手打倒了三個人,後來我就被電暈了,再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天晚上家裡面來的人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