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真憑實據
跪下后，忍者疼，朝劉仁禮磕了三個頭。
周恆和薛老大，自然隨著人群進入院落。
「是。」
儲歡頻想要說什麼，不過突然發現無法辯解，這審案在大樑國不都是縣令做主，如若有命案報送州府定奪，這還要調查啥？
大多也都是這個套路呀，可這上來就叫人是啥意思？
劉仁禮點點頭，示意他起身。
不過，雖然院中被允許百姓進來觀禮，卻並不讓入內，二人只是站在前面，周恆抬手戳戳薛老大。
劉仁禮朝堂下揮手，「來人，將原告陳振山帶上來。」
很多人都不斷想著，自己的治下是否有張大善人這樣的舉措。
不過聽到劉仁禮開口這個調調，全都鬆了一口氣，這是丟出橄欖枝來了，下面就看各位如何接了。
這二人的出現，周恆眼睛卻眯了起來。
如此一番話，讓儲歡頻渾身一顫，趕緊躬身施禮，忙不迭地解釋道：
下官最初只是將他轟了出去，見其年紀大了，詞不達意也沒有計較，不過五次三番，去縣衙鬧了四次，最後一次，本官才判其藐視公堂杖責二十。」
「在武清縣陳家莊村外的一處墓地，本官見到一個華服女子去祭掃，因為看著稀奇
劉仁禮沒有表情地點點頭，接著說道：
「本官途經武清縣的時候，問詢了幾個農戶，對一個張大善人頗有感激之詞，不知這張大善人是何人，今日是否來了？」
不過既然人家知州問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對答。
雖然看似有些雜亂，別說還很熱鬧，通州的這些官員臉上都帶著一絲喜氣，定下這個調調，後面就好辦了。
周易安抱著包袱，跟在張懷遠身後，那些人見他們是跟著劉仁禮來的，自然給他們二人讓路。
「在下武清縣張惠安，有幸得見劉知州三生有幸。」
不是打個招呼，大家問好，你好我好大家好，願意一起發財就得個大頭，不喜歡想要做清流，就搞點兒小事情，讓上面看到你的政績。
「聽聞你在雪災之後，減免了當地百姓的佃租？
儲歡頻趕緊答道：「問了，那楊氏身材嬌小，身如扶柳，怎地能殺死一個七尺高的壯漢，這顯然是誣告……」
不過，隨著劉仁禮的話音落地。
劉仁禮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可將那楊氏帶來問話了？」
趕緊回身著人安排，將大堂內擺上諸多座椅，至於府衙外面圍觀的人此刻也是越聚越多，不用多招呼，他們一進大堂，這些人自然都湧進院子來。
一句話引起了這些官員的注意，你溜達了這麼多天，不看到點兒啥就不對了，所以一個個臉上又緊張起來。
「武清縣令儲歡頻，拜見知州大人。」
「不過……本官在途經武清縣的時候，遇到一件事兒。」
武清縣令儲歡頻更是蒙了，機械地橫著挪了一步，躬身施禮。
州府的衙役都有些蒙，這裡是通州府衙，那人在武清縣，去哪兒帶人？
劉仁禮朝他笑笑，似乎想要緩解他的緊張，不過這笑容看著木訥又顯得有些硬邦邦，反正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身著回春堂綠袍的男子趕緊抱拳，拽著那老者徑直走進大堂，這些衙役一看，這人是劉仁禮帶來的，也不敢阻攔，不過所有人的目
老者被攙著上來，從步態看，顯然身上的傷沒好，就連跪下見禮，都是綠袍男子扶著他完成的。
無論怎樣這個面子要給，抬眼朝下面環顧一圈，帶著警告的神色。
發現是周恆，眼睛一亮，周恆舉起食指放在唇邊。
劉仁禮伸手打斷了他的話，「也就是你未曾調查，只是從楊氏的身形上進行判斷的，是也不是？」
薛老大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時間不明所以，怔了怔沒看懂。
一個個沒有在意此時，堂下被帶上來一個人，這二人一個穿著回春堂特有的綠色棉袍，另一個顫顫巍巍，鬍鬚都有些斑白。
這一眾官員揪起來的心瞬間放下，不過心裏一個個使勁問候了一遍劉仁禮上下十八代，夸人有這麼誇的，嚇死幾個膽小的。
按照劉仁禮眼中不揉沙子的性格，這些天一定查到了什麼，如此上任的儀式，被他都耽擱了，顯然帶來的這人不是觀禮那麼簡單。
「草民陳振山，見過知州大人。」
「草民後來遇到過他幾次，臉色極為不好，問他怎麼了現在是否有了孩子，他只是唉聲嘆氣也不說緣由，隨後不久就說他暴病而亡，可城中的醫館都未曾為其診治過，
「你就是張大善人？」
劉仁禮看向陳振山，「那麼你可有真憑實據？」
「你是陳振山，為何狀告侄媳楊氏？」
「草民侄兒陳新榮原本住在村中，能幹體力好，是個肯賣力氣的人，做了屠戶雖然名聲不好聽，不過家中也算殷實，三年前娶了楊氏為妻，隨後在武清縣居住，漸漸的與親戚少有走動。」
「知州一句張大善人讓下官有些反應不過來，此人今日來了，他是宣化初年的舉人，世代居住在武清縣，縣內諸多百姓都受過他的恩惠。」
劉仁禮環顧了一周，目光落在儲歡頻的身上。
果然，劉仁禮看向堂下，隨即說道：
劉仁禮不按常規的一句話讓眾人蒙了，這是要幹啥？
「既然來了，那就見見，也不用去後堂，就在大堂見見吧！畢竟這裏人多，後堂也難以坐下，讓想要圍觀的百姓，都進院子來，大家一起聽聽也好。」
周圍的人一聽，這位知州這是提前做了功課，對通州的事兒都了解的如此詳盡，如此將張大善人列出來，就是讓各縣有個典範。
不過周易安朝里走的時候，餘光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趕緊瞥了一眼。
劉仁禮點點頭，「好啊。」
「
張惠安趕緊點頭，「是，雪災過後沒想到形成春澇，很多田地無法播種，我大樑國以農為本，見農戶無法耕種只能減少佃租，得以共同度過如此災年。」
薄同知微微垂頭，瞥了一眼還有些蒙的儲歡頻，眼神示意他抓緊說話，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讓他清醒一番。
好在儲歡頻只是呆愣了數秒，隨即臉上帶著受寵若驚的歡愉，趕緊躬身施禮。
薄同知只是垂眸靜靜看著堂上的一切，看來今日新來的這位知州大人要來個下馬威。
薄同知瞬間恍悟，原來這位新來的知州好這口。
「知州大人明鑒，這陳新榮的叔父衝到武清縣衙擊鼓鳴冤，下官升堂問案后，他也說不清什麼只是哭鬧，前言不搭后語，先是說其侄媳苛待陳新榮，後來又說侄媳殺了陳新榮，每次都不同，不過也拿不出證據。
那位被點名的張大善人，早已走上前來，此人三十多歲，肚子很大，臉上帶著淡淡地笑容，撩起衣袍趕緊給劉仁禮見禮。
周易安自然知道這是何意，趕緊錯開目光，抱著包袱進入內堂。
陳振山深深地嘆息，隨即說道：
劉仁禮垂眸看向陳振山，語氣還是那樣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