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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我是誰?

第六百七十六章 我是誰?

就在這時,周恆一把抓住白卿雲的手臂,送入自己懷中,抬眼的時候雙眸已經濕潤。
「白小姐您和公子聊吧,我先退下了!」
白卿雲走到周恆近前,端起茶壺倒出來一杯涼茶,送到周恆唇邊。
「這個怎麼賣?」
隨後,車隊快速朝著東側新修的路上駛去,漸漸地消失在視野中。
白卿雲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微微俯下身,湊到周恆近前,月光可以完全看清眼前這張臉,如此近距離的直視,這曾是白卿雲最大的夢想。
「送他上三樓吧,人在三樓最東側的病房,我先去休息了,送上去你就下來,讓他們說說話,告訴她明早有人送她出發,需要穿著的衣服都在房間內,包袱裏面放著金銀。」
通州城外,很多人都是背著行李,在集中報名的位置晝夜排隊。
周恆點點頭,米歇爾帶著眾人上車,當然那些女奴都跟著上了相應的馬車,車隊瞬間啟動了,秀兒和朱筠墨也跟著出來,這些人都站在路邊,目送車隊緩緩離開。
「公子,人快到了,送信兒的剛剛抵達回春堂,稍後這些人就送過來。」
「對不起,除了送你走,我想不到用什麼方法能護你周全,畢竟無論怎麼隱藏也是在大樑國,如若新皇更迭,更不知會如何,我不希望你有事,你懂嗎?」
上了二樓,能聽到很多嘈雜的聲音,這裏已經開課,很多學科都聚集了大量的人,尤其是學習大樑語言的班級人最多,朱三福腳步加快了幾分,耳邊還是傳來跟讀的聲音。
白卿雲笑了,笑著笑著一行淚流了下來。
「請問購買多少送貨?」
朱三福搖搖頭,臉上顯得有些尷尬。
「別難過,我一直陪著你呢!」
一瞬間,周恆彷彿被點燃了一般,渾身燥熱的他,能觸碰到冰涼的東西,更是追逐著。
布局這麼久,就等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放棄唯一的機會,京城老皇帝病情時好時壞,太子跟著監國,一切看起來似乎都非常順暢,但周恆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龐霄躬身退下,見周恆說完話,米歇爾舉起杯站起身。
「小方公公傳來消息,說是讓咱們明日最好回京,尤其是加強北山的守衛,怕這些人對北山不利,他已經派人巡邏,蒼老將軍更是親自去北山坐鎮。」
周恆看到趕緊走到近前,米歇爾笑著抱住周恆。
「我家公子不勝酒力,我來陪大家盡興一飲如何?」
我們這次不會航行太遠,一部分船隻回西班牙,另一部分直接去暹羅周邊的幾個國家就會回來,我們很快就能再次相見,來吧讓我們一起舉杯,感謝周先生的熱情招待,祝願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大,遍及各個國家。」
秀兒搖搖頭,抬頭看向天空,月亮非常明亮,漫天的星斗,這樣的秋日真的非常舒爽。
周恆搖搖頭,伸手擋住茶杯,茶湯差點兒灑了,白卿雲趕緊扶住周恆。
「這是哪兒?」
其中的一個車廂,車窗帘子被掀開一角,一雙眼露了出來,周恆盯著那雙眼用力揮舞著,雙手放在唇邊,攏著音吼道:
朱三福點點頭,趕緊下去。
「好,明日送走米歇爾,我們就回京!另外傳消息給姚鐵匠,飛球隊聽從方公公的調派,隨時可以出動。」
朱筠墨看向周恆,臉上說不出的擔憂,周恆朝著他微微搖頭,畢竟朱筠墨怎麼想的他非常清楚。
屈子平趕緊稱是,隨即出去準備了,朱筠墨站起身,嘆息一聲。
簡單洗漱后,換上衣衫,徑直出了門。
隨即觸電一般,趕緊收回手。
無奈,這些東西不能長時間存放在庫房,畢竟空間有限,派人去京城后第十天後,在通州等待收購的商賈,全都被通知去了新建的交易大廳。
周恆點點頭,心裏不免有些興奮,看來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我沒醉。」
朱三福推開一扇門,隨即將門關上,嘈雜的聲音頓時被擋在門外,周恆抬起頭,朱筠墨坐在周恆對面,二人都看向他。
秀兒抓著周恆的手臂,能感覺到周恆在顫抖,秀兒抬眼看向周恆。
月色下,兩個人的身影重疊。
「……」
「我醉了,你們繼續,記住答應我的事兒,這個人要像對待我一樣尊重,安排好她的一切,拜託你了!」
「小姐不去照顧公子嗎?」
「好,晚上我們一起為米歇爾踐行吧,至於收尾我已經安排好了!」
一個身影走到近前,薛老大趕緊躬身。
「哦,那我送公子上去。」
「好吧,我不去港口了,貨物昨晚已經裝船,你的人都已經接收,祝你們一路順風,安全抵達!」
想到這裏,直接推開房門,周恆抬起頭看著周圍的昏暗,戳了一下薛老大。
春桃一怔,「啊明日回京?」
「那公子知道我是誰?」
當晚,通州分號後院再度燃起篝火。
「薛大哥,把他抱回房間吧!」
但今天不同,白卿雲要走了,誰心裏都不好受,她看了一眼薛老大。
說到這裏,白卿雲端著茶盞再度將其送到周恆唇邊,這回周恆沒反抗,而是乖乖地喝了。
金土豆和玉米按照公示的價格進行售賣,不到三個時辰,除了預留的種子,全部售賣一空,當然最後沒買到的,也高價私底下交易了一些,眾人都高興地雇車開始運輸。
「沒事,不用安慰我,該做的我都做了,希望她能安好,逃脫這一切,自由地活一次,走吧我們整理一下回京城,先去北山,另外交代屈子平的事兒,需要再叮囑一遍。」
原本周邊的州府,都是種植的麥子,他們秋收的日子更早,聽到通州這邊的消息,更是三五成群地趕來。
「一路平安,好好照顧自己!」
朱三福腳步匆匆,抱著一捲圖紙跳下馬車,快步朝著回春堂分號對面新建的一棟樓走去,樓上掛著一個匾額,上面寫著皇家工學院通州分院幾個字。
「今兒一早我就去工地了,這事兒交給屈子平盯著,我沒過問,要不我去問一下?」
「通州現在有我的產業,還有我留下的這麼多人,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我是守護公主的騎士,你放心!」
說到最後,白卿雲再也說不下去,一下子抱住周恆,芳唇直接吻住周恆的唇。
周恆點點頭,「雖然是退回去的,也要好生招待,畢竟來了就是客,再有給他們準備些吃食還有東西都裝好車,今晚先送去港口,免得明日慌亂。」
「見過世子和公子,這個圖需要您看一下,有三個位置,需要改一下,這裏挖路基的時候,發現有滲水,怕是後期會影響路基的堅固度啊!」
朱三福笑著點頭,這個還真不好拿主意,畢竟關乎質量的事兒,還是要說一下才放心。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反對,之後我們也能無所顧忌,不過該做足的戲還是要做足,斷斷不可讓人抓住把柄。」
三樓最東側的房間門前,薛老大停住腳步,周恆呼出的酒氣還真是很熏人。
如此一來,修路的人員已經過萬,北山建築隊的人員,只留下幾十個頭頭負責質量,還有管理這些人員,其他的工人直接去開展學堂,還有門市作坊的建設。
白卿雲看著遠處,那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雙手抱住自己,轉身回了房間。
「吃燒烤吧,每一桌再準備一個火鍋,入秋了喜歡吃什麼,都準備一些,米歇爾不是訂購了很多鍋底料還有各式炊具,他們運用的並不嫻熟,一併讓他們回去的人學習一下。」
所有參加修路的人,可以按日得到工錢,除了後勤人員的月錢是固定的,這其他人的月錢是按照你的工作量計算,而且不限年齡性別,很多身體好的婦人也參与進來。
周恆深吸氣,甩甩頭似乎想將醉意甩掉,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保持坐直。
周恆看了一眼朱筠墨,想想說道:
龐霄過來一趟,站在周恆身後低聲說道:
「那今晚是否需要準備宴席?」
酒是綿長的竹葉青,推杯換盞鬧騰了一個時辰,周恆已經微醺,看向眼前的米歇爾,似乎都有些重影,他擺擺手抓住米歇爾。
瞬間,整個後院歡呼起來,有喝酒的、有唱歌的、有的興奮的跳了起來,周恆甩甩頭,被薛老大扶著進入分號內。
白卿雲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薛老大直接出去了,隨即門再度關閉。
周恆叫住要走開的朱三福,「先等一下,京城篩選出來的人送回來了嗎?」
三十天的功夫,晝夜不停,通州到京城和通州到天津港路段的路基完成了快一半,朱三福非常興奮,現在已經進入九月,還有一個月就要下雪,如若按照這個速度,不用等到過年,十二月之前就可以完工。
「親愛的周先生,我真的要走了,你準備的車隊我都用上了,你們不要去港口,畢竟這裏還有那麼多事情。」
「我明白,我會好好活著,我知道大樑的京城有一個人牽挂著我,那個人叫周恆。」
「喝杯茶醒醒酒,你醉了。」
周恆笑了,送白卿雲走他們都覺得太過危險,只有秀兒和朱筠墨支持自己,這份信任讓他還是感動的。
周恆點點頭,「你叫他上來吧,米歇爾他們明日就要離開,留下擅長歌舞的女奴,剩下的還是帶走,我們北山不養吃白飯的人。」
上了二樓,秀兒走了上來,她了解周恆,平日這些酒不會讓他醉得厲害。
「感謝多日來周先生的照顧,我們明日就要走了,心裏還是非常不舍,留下的人,還希望周先生能照拂一二。
秀兒點點頭,看著二人上樓,緩步朝下面走去,春桃不知從哪兒過來,伸手扶住秀兒的手臂。
秀兒點點頭,沒再多解釋,春桃也壓住心中的疑惑,跟著秀兒朝休息的那棟樓走去。
米歇爾站在車轅上,不斷朝著眾人揮手,很多百姓也都看過來。
「你是白卿雲,也是秋娘。」
屈子平點點頭,想了想問道:
翌日清晨,周恆晃悠著坐起來,愈發覺得頭重腳輕,看了一眼窗外,見天光方亮,嚇得他一咕嚕爬起來。
放下茶盞,白卿雲拽著袖子想要給周恆擦拭一下唇角的水漬,不過伸到一半的手頓住,鬆開袖子纖纖玉指直接擦拭了周恆的唇。
「問題不大,如若全都繞開不現實,這樣成本會加大,還是老規矩,深挖填充,密閉防滲水處理,叫我們自己的技術人員過去,配方他們掌握的不錯,調製好進行灌注夯實,也不耽誤工期。」
說著,朱三福將圖紙展開,指出滲水的路段位置,還有出水的深度示意圖,周恆看了一眼點點頭。
此時,正好看到米歇爾從回春堂分號後門出來,身後跟著幾個穿著筒裙,裹著巨大紗巾的女子,他們包裹的非常嚴實,都抱著一些箱子還有包袱,朝車隊走去。
周恆這才鬆開米歇爾的手,薛老大過來扶住周恆,趕緊朝著屈子平擺手,屈子平頂替了周恆的位置。
剩餘的兩部分道路,也已經進行的如火如荼,畢竟秋收已經完成,州府沒有直接發布徭役,而是給出了雇傭告示。
薛老大眨眨眼,一時間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是秀兒小姐安排的,他自然沒意見。
周恆新修的道路,從運河碼頭到通州的線路也已經通車,新式馬車售賣點,在通州成了最熱門的商鋪之一,因為急需運輸,馬車還有馬匹的價格不斷上漲。
周恆站起身,所有人都很激動,他們這一個月的時間語言學習了不少,也看到通州日新月異的發展,震驚的同時,也找到了今後的商機,所以臉上都非常動容。
三十天後,通州的秋收早已完成,劉仁禮忙的快要飛起,他想問問老皇帝的意思,到底這些收穫的金土豆和玉米是否需要預留,不過他送去京城的一道道摺子,彷彿全都石沉大海。
「名字是什麼不重要,只要公子能記得我就好。」
周恆的無奈,還有那份擔憂,讓白卿雲的眼淚再度流了下來。
米歇爾用力點點頭,「親愛的周先生,她在我心裏彷彿就是公主一樣,我會讓她得到尊貴的照顧,我用我的性命擔保!」
……
「讓他們說說話吧,愛而不得換作是我也做不到,走我們回去休息,明日還要回京呢。」
周恆拍拍秀兒,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
薛老大站起來,他臉上通紅,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啥,走到白卿雲近前只是嗯了一聲,快步進屋將周恆抱起來,直接下樓去了對面樓的休息室。
「好,我這就去安排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白卿雲將房門打開,她進入走廊,走到樓梯間的位置,頓住腳步,似乎有個黑影蜷縮在角落中。
「你吃了嗎?」
就在此時,房門打開,屈子平趕緊走進了。
周恆抬頭,想要說送他們不過,龐霄就站在不遠處望向他,看著他臉上的擔憂,周恆深吸一口氣。
他想要敲門,可是抬起的手頓住了動作,這個人現在是一個禁忌,據說每天晚上都不點燈就是怕有人注意到。
米歇爾聽懂了周恆的意思,直接抱住周恆,用力拍拍這才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