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6章 麻煩
「說了什麼？」
「方長官跟進來了……」鄧有雄驚喜地喊道。
「讓你聯合楊司令，對上海站上下清查……」葉興中回道。
出來的有兩個人，而且是大明大亮的出來的，走的時候還沒忘了鎖門。
「眼睛都瞎了？」楊虎怒道，「看不出這是挑撥離間之計？」
他想不通，青幫也算是久負盛名，十幾名大漢，竟然連一個楊定安都看不住？
不然上海案早爆出去了，日本軍方也早逼著國民政府交人了。
但等他往街上搜尋的時候，哪裡還有方不為的身影。
他這個站長，怕是當到頭了。
沒想到，他們剛到，方不為也到了，不過是躲在窗外，在暗中保護他們。
陳浩秋還好一點，鄧有雄一聽楊虎這樣問，臉上猛的一僵。
杜月生冷哼一聲，陳浩秋則是低下了頭。
「我干他娘的……」楊虎大罵道。
「楊定安到底想說什麼？」陳浩秋雙目如電，盯著杜月生。
方不為直言不諱的說過，陳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當過國父侍衛隊長的人，身手怎麼會差？
但方不為同樣堅信，這起事件，和日本人脫不開關係。
聽到方不為的喊話聲，樓下的大漢和警察才發現樓頂上有人。
方不為剛剛翻下樓頂，一隻腳剛踩到窗台上，猛的聽到幾聲槍響。
「誰……」楊虎一聲冷喝，舉手就是兩槍。
陳浩秋用力的點了點頭。
「老子不開槍，難道站著等死？」楊虎吼了一句，又指著一屋子的大漢，氣急敗壞地罵道，「一群飯桶！」
「我……沒有叛變……」楊定安不停的往外吐著血，斷斷續續地說道。
楊虎和杜月生都怕，掃場的那些人會追到這裏來，所以在樓下安排了不少好手，幾乎將賭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楊虎左手下意識的一抬，架住了楊定安握著刀片的手，右手飛快的往
方不為拉著黃包車，繞到后牆聽了兩分鐘，心裏不由的嘆了一聲。
等了幾分鐘，其他一個也繞進了商店，老闆才關了門窗打了烊。
小頭目繞了兩個來回，沒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之後，才進了一家還開著門的商行。
「是上海站的一處聯絡點，之前是有雄在負責……楊定安還安排了兩個槍手在書店，不為應該是想順藤摸瓜……」陳浩秋定了定神回道。
方不為氣的破口大罵。
「死了？」楊虎一聲驚呼。
杜月生雙眼微眯，冒出兩道寒光，盯著楊定安：「什麼意思？」
「虎爺……」陳浩秋一聲大吼，又撲了上去，抱往了楊定安。
想洗清楊虎的嫌疑不難，但陳浩秋的嫌疑既便洗清了，剩下的麻煩也不好解決。
南京這樣安排，一方面是覺的楊虎嫌疑不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楊虎身份特殊，想將他穩住。
是楊定安的人，上次上海案的時候，
「南京回電了！」
砸了青幫場子的，八成是日本人。
關景言遇刺那一次，日諜機關派出的槍手，也是這樣的做派。
……
方不為沒讓陳浩秋用楊虎的人，而是又通知了葉興中。
陳浩秋下意識的一轉頭，看到身後站的是杜月生。
「他怎麼潛進來的？」楊虎一臉驚容的看著杜月生。
……
楊定安沒有說謊。
估計全是楊定安的手下。
真想離間報復，楊定安大可以說他已叛變，只要讓南京政府知道了這個消息，只是一個上海案，方不為和陳浩秋，還有上海站上下，怕是只有發配邊關的命。
楊定安張了張嘴，頭往右一偏，當場就斷了氣。
「別開槍……」陳浩秋急聲喊道。
「姓方的去了什麼書店？」楊虎驚聲問道。
方不為也相信楊定安臨死前說的是實話。
楊定安一死，最直接的線索就斷了。
「陳……」楊定安又吐出了一口血，視線挪過陳浩秋，
當看到其中一位熟悉的面孔時，方不為暗自冷笑。
杜月生臉色一黑，許久之後才搖了搖頭。
「你莫非是在疑我？」杜月生冷笑道，「他喊的是『陳』，你為什麼不說是你自己？」
杜月生快步跑到窗前，往下喊道：「不要開槍……」
這要是敵人，有幾條命都不夠丟的。
楊虎離他最近，身份最高，份量最重。
出了書店，兩個人便分開了，方不為跟住了最臉熟的那一個。
他依稀記的，這一個還是上海站的一個小頭目。
方不為目測了一下，這裏還在法租界，離鄧有雄的書店並不遠。
陳浩秋急的想撕自己的頭髮。
「一群傻逼……」
裏面的人不少，足有四五位。
書店裡的兩個槍手確實沒有走，方不為藏在附近，整整等到了零點以後。
方不為沉吟不語。
「我去書店，你們不要打草驚蛇……」樓頂上的聲音漸去漸遠，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好像已經跳下了樓。
這麼多
楊虎也回過味來了。
他不是心疼楊定安，而是氣急於，楊定安死了，所有的線索就斷了。
但方不為是怎麼躲過這麼多的警衛，不聲不響的上到樓頂的？
「姓方的？」楊虎錯愕道。
玻璃應聲而碎，外面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嗯！」楊虎點了點頭，又問著陳浩秋，「『傻逼』是什麼意思？」
連在一起不好懂，但兩個字一分開，他就知道是罵人的話。
但楊定安忘了，楊虎也不是等閑之輩。
方不為沒有冒險，拉著黃包車走遠了一些，先給賭場打了電話，通知了陳浩秋。
方不為拿這個詞，整整罵了陳浩秋一路。
「到底是誰？」陳浩秋大聲吼道。
炸完打完就走，受傷的同伴一律滅口……
方不為氣的也想吐血。
還有臨死之前喊救命的那個朝鮮人……
那他最後說的這個「陳」，還有盯著杜月生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幾分鐘之後，葉興中先帶著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