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8章 泄密
有李無病這個地頭蛇在南京接應,楊定安派來的人更是如虎添翼,怪不得賀清南和鄭世飛查了兩天都查不到蹤跡。
……
方不為要真殺了陳浩秋,那就真的是遂了楊定安的意。
高思中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馬春風恨的直咬牙。
接下來的發展,自然順理成章……
再往下問,楊定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是真的!
「因為此事,我專程去了一趟南京,都是與處長在本部商定的,整個上海站,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押走楊定平,陳浩秋又說道。
誇他一句明察秋毫都不為過。
「誰說的?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楊定平冷笑道。
馬春風甚至沒回特務處,直接就在憲兵司令部審查。
馬春風咬了咬舌尖,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抓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這等於是李無病前因後果全知道了。
情報科正副科長全部調離,林雙龍需要接手和清理的頭緒不是一般的繁 瑣。
馬春風和趙世銳一起動的手。
「我和他說了處長想要停了上海大煙生意的計劃……」
楊定安這些人根本沒想明白關鍵的問題。
來上海之前,方不為怕走漏消息,讓谷振龍的人,把行動科的主要人員全都看押了起來……
馬春風氣的差點暈過去。
收到電報,總部的幾位長官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還沒來得及實施,就有人提前給楊定安泄了密,楊定安自認為被逼上了梁山,才做出的後來的事情。
「這要看之後處長都向誰說起過!」陳浩秋回道。
……
高思中好辦,至少還留在南京,以後有的是時間。但李無病即將赴任,必須儘快將他之前負責的事務交接清楚。
涉及到內部調整,以馬春風的性格,肯定慎之又慎,知情的人肯定沒幾個。
毀了他的立身之本,接任偵察股長的還是他極為仇視的方不為?
「那就是本部出了問題 !」方不為說道,「本部還有誰知道?」
「捆起來!」谷振龍一指高思中。
楊定安防的很嚴密,就連楊定平也只知道一些大體的信息。
查到現在,方不為一點都不擔心南京方面會對他責難。
「誰告訴你要把你們打散調離,還要撤了楊定安的?」陳浩秋驚聲問道。
「呸!」楊定平一聲怒吼,「別說煙館,就是法租界的一間茅房,也是一年翻一個價……你見有誰賣的?」
方不為詫異的看了一眼陳浩秋。
「喀嚓」一聲,一副手銬戴在了高思中的手上。
竟然真是高思中說出去的!
谷振龍等人是怕這一幕再重演。
「啪!」的一聲,馬春風用盡的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扇在高思中的臉上。
高思中連人帶椅子倒向了地上,旁邊的趙世銳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處長,當時我和你商定的就是李無病啊……」高思中哭喊道。
方不為的電文中,將他到上海之 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事無巨細的彙報了一遍,自然也沒漏掉楊虎差點被楊定安挾持的經過。
李無病不單是偵察股的股長,還是情報科的副科長,主管華南華東兩區的情報。
高思中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李……李無病……」
撤了他的副科長,將他調到再無一絲油水,還極其危險的上海站,就夠李無病怨氣滿腹了。
撤職查辦,打散調離……這與馬春風的性格和行事手段極為相符。
一看幾位長官的臉色,高思中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哪裡敢有一絲隱瞞。
「處長,這……」高思中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馬春風。
既便馬春風出了事,但活還得繼續干。
「我準備撤掉楊定安,打散上海站老隊員的計劃,你向誰提起過?」馬春風厲聲問道。
「問清楚再打也不遲!」陳祖燕拉住了暴怒的馬春風,盯著高思中問道,「你還說了什麼?」
「我們找你商量,讓你 求一下處長……真要賣,我們這些老兄弟也能接下來,但你和馬春風吃了秤砣鐵了心,寧可便宜楊虎,也要斷了我們的財路……」
「幸好,幸好……」谷振龍心有餘悸的喊了好幾聲。
在外人看來,煙館由上海站的隊員經營,和特務處經營沒有任何區別,馬春風想甩掉這個包袱,急於做樣子給別人看,肯定不會答應楊定安的要求。
其他的幾位,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我現在就給南京發報!」
「他說方不為職級比他高,為什麼不讓方不為去,我說方不為另有重用……處長……處長準備讓他整合肅諜股和偵察股……」
「但我什麼時候讓你給李無病透口風了?」
情報科燈火通明,林雙龍正在和李無病交接。
方不為搖了搖頭。
高思中就在憲兵司令部。
剛剛進門,看到一屋子的長官個個眼神陰冷的盯著自己,高思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他後來又考慮,上海至少有陳浩秋,天津卻無人擔大樑,就改了主 意,將李無病調到了天津。
「說!」馬春風一聲暴吼。
觸動了根本利益,楊定安肯定會有怨氣,但這種矛盾根本沒辦法調和,馬春風不得不做防範。
林雙龍生性謹慎,相對比,高思中不小心外泄的可要更大一些。
知道此事的,除了陳浩秋,馬春風只與高思中和林雙龍商議過。
「先抓人!」谷振龍提醒道。
「還有呢?」谷振龍問道。
特務處本部。
「斷了財路也就罷了,左右損失一些銀錢……你和馬春風竟然連一絲活路都不給我們留?不但想著將我們全部調離,打散分到其他各站,竟然還想著撤了我大哥的副站長,將他押回南京……陳浩秋,這些年我們出生入死……你和馬春風的良心難道都被狗吃了?」
馬春風氣的直發抖。
不然陳浩秋不會如此震驚。
剛開始確實是這樣計劃的,但後來郵輪事件突發,不得不擱置下來。
高思中被嚇的打了個哆嗦。
李無病極度憤恨之下,暗中給楊定安通風報信也就成了順理成章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