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血色黎明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戲
希拉里看向了班，她知道唐吉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但班並沒有轉頭看向希拉里。
「這就是你懷疑我的理由？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單憑一些無端的猜測？」希拉里開口反駁道，並笑了出來，是嘲笑。
「委屈你了。對不起！」唐吉看向希拉里，臉上露出了抱歉的笑容，與之前判若兩人。
希拉里沒有反抗，反而順應著唐吉的動作，激烈的回應著。
唐吉要殺希拉里，並且沒有告訴希拉里這是假的，因此不會有破綻。
「我真的可以救你，只要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唐吉似乎並沒有相信哈里森的話，再次問道。
「唐，為什麼？」希拉里輕輕將唐吉推開，側頭看著唐吉問道。
同是頂級槍手，羅比與班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但此時殺希拉里，沒有絲毫問題。
他默認了唐吉所有的話。
就是因為哈里森的話，他就相信了？
班明明可以挽救希拉里的性命，卻沒有那麼做，甚至連一些冒險的舉動都沒有，一直平靜的看著。
「你真的心虛了，你愛她對嗎？我們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戀，身邊也沒有女人，一個男人守護一個女人這麼久，你敢說你不愛她？」唐吉問道。
這齣戲，唐吉想了好久，他從未懷疑過希拉里，但是他懷疑班，這一切如果說是班做的，完全都能找出理由，但唐吉沒有證據，其實他剛剛說謊了，他不是一個濫殺的人，他確實需要一些值得肯定的證據來指向班，因此，就有了剛剛那一幕。
幾乎在同時，站在哈里森右側幾米外的班舉起了手中的槍，直接扣動了扳機。
拙劣的離間計！
當槍聲響起那一刻，希拉里閉上了眼睛，本在熱烈回應唐吉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任憑唐吉親吻著自己的嘴唇，似乎很久。唐吉才輕輕放開了希拉里。
「誰？」班反問。
「對不起！」唐吉望著希拉里，嘆聲道。
泰拳以迅猛著稱，班根本就沒有機會。但他控制不住！
不殺？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都要痛苦，唐吉可不是一個多麼富有善心的人。
「你心虛了？為什麼不敢看她？」唐吉問道，他一直在注意班的眼神。
「班，我們是不
班，竟然是班！
「唐……你……」希拉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剛開口，唐吉便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緊緊的摟著，一旁。羅比放下了槍。
「阿諾的蹤跡兩天前我就發現了，他有兩百人對嗎？嘖嘖，可惜啊，他估計現在已經被炸上天了，你還想說什麼？」唐吉收斂笑容問道。
噗！
「剛剛你能救希拉里，你只要說你是那個出賣我的人，我會相信，你可以救她，但是你沒有。」
嘀嘀嘀！
「他都說了，我還說什麼？」班望著希拉里，虛弱的道，眼神複雜難明。
槍聲驟然響起，連續兩槍，剛剛落地的班雙臂上各出現了一個血洞，羅比緩緩放下槍，槍口青煙飄散。
房間門口忽然響起了特殊的提示音，緊接著嘩的一陣響動。會議室本已經打開的電子金屬門緩緩關上了，艾文端著電腦站在門邊，眼神望著會議室裏面的情況。
希拉里沉默，眼盯著唐吉，看起來像是要把唐吉吃掉一樣，她的心很亂，無法控制自己情緒，而且她覺得，現在的唐吉很無恥！
「你很無聊嗎？為什麼問這些，這是我的事！」班說道。
這是班最大的破綻。
「對不起！」唐吉緊緊的抱著希拉里，手在希拉里的後背輕輕拍了兩下，再次道歉。
「談什麼？」班臉色鎮定，望著唐吉淡淡的道，巴頌站在班身旁，一直在盯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班的手太快，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我？」希拉里表現的從容不迫，但是黑著臉，凝望著唐吉，她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讓你死！」希拉里同樣面無表情。
「你很清楚，如果我殺了希拉里，一定也會殺了你。」
唐吉殺了他，他失去了耐心，一個將死之人，如果他不想說一件事，逼他也是沒用，因為唐吉看得出來，哈里森沒救了！
唐吉蹲在地上望著屍體，一動不動。
一旦決定做了，唐吉就不想改變。
「你馬上就會知道！」唐吉抬手捧住了希
「你愛我嗎？」唐吉紅著眼睛，沙啞著問道。
希拉里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班的臉色泛白，喘息很粗重，他一直在流血，非常快的流血，如果不馬上治療，再要最多十分鐘的時間，他就會陷入失血性休克，進而因失血過多而死。
唐吉是在赤裸裸的報復班，刺激班，而希拉里則是想要看班的反應。
唐吉望著班，希拉里也望著班，眼神同是審視的目光。
此時房間的一切，似乎早有準備，希拉里猛然想起，是唐吉提議讓十幾個武裝戰士去搜查，他是故意的！
如果班真的那麼忠心，並且深愛著希拉里，在唐吉數到十前他一定會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如論是不是他，他都會那麼做，因為他不做，希拉里死後他也會死，如果做了，只是他死。
「如果我猜的沒錯，一切都是做的對嗎？你就是那個內鬼，只有你有能力在所有人都在相互監視的情況下將情報傳出去，沒人會監視你，他們與其說是希拉里的人，不如說是你的，你不僅僅出賣了我，還出賣她，你在報復，讓希拉里感覺到希望，卻又讓她絕望，你給她毒品曾經摧毀了她的身體，現在，你還要摧毀她的心！」唐吉在一旁低沉著道。
希拉里瞬間不懂了，她不明白唐吉的意思，臉色變了，變得很困惑。她知道唐吉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改變想法。
還有之前，哈里森沒死的時候，他在笑，在笑什麼？在笑他死後，希拉里身邊會有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叛徒。這個叛徒會再次毀掉希拉里的一切，所以他沒有必要說，他已經要死了，說了就等於在幫助希拉里剷除身邊的釘子，他不可能那麼做。
班雙臂盡斷，身體軟癱在牆角處，額頭沁出了冷汗，他望著希拉里嘴唇動了動，看起來像是想要解釋什麼，但嘴角卻不自然的扯了起來。
「在你身後，相信我！」哈里森滿臉病態的笑容，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胸口還在向外不停的冒血，捂也捂不住。
「你，不值得懷疑嗎？」
一顆子彈打在天花板上，班
嘭！嘭！
「你在想什麼？」唐吉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問道。
「哈哈哈……唐吉，醫生……哈哈……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哈哈……」班的話莫名其妙，他完全不再掩飾自己，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他已經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班閉口不言，他腦子不笨，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跟唐吉比不了，言多必失。
希拉里眼神瞥向了羅比，羅比站在她三米外，與她保持了距離，使希拉里沒有出手的機會，羅比說別動，希拉里真的沒有動。因為那是羅比，不是唐吉，希拉里可不敢保證羅比會不會真的開槍。
「六……七……八……九……」唐吉停了下來，低了一下頭，深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說話？」希拉里問道，臉色泛著寒意，她痛恨背叛，而這次背叛的竟然是班，她有了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你瘋了！」希拉里道，她感覺唐吉已經失去了理智。
她第一次感覺道唐吉的報復欲有多強，哈里森已經死了，他才是罪魁禍首，因為無論怎樣，阿帕奇都只有他才能調動，但唐吉似乎並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曾經傷害過他的人，有仇，一定要報！
「對不起什麼？是我該說對不起才對！」希拉里睜開眼睛，苦澀的笑著說道，而後徹底的爆發了，她一把推開了唐吉。走到了牆角前，望著班歇斯底里的大叫道：「為什麼？」
嘭啪！
「告訴我，是你做的，我可以不殺你！」唐吉再次開口道，語氣中帶著絲絲寒意。
「班……」希拉里快速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了班，咬著牙道：「我恨你！」
許久，希拉里的手在顫抖，卻遲遲沒有扣下扳機。
「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如果你不承認，羅比會殺了你，一……二……三……」唐吉背過了身去，看向了哈里森的屍體，他不想再看希拉里的臉，因為他怕希拉里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班跟了她這麼久，她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班對她的感覺，為此她在很久以前就與班談過，班矢口否認，希拉里也沒再計較，此時這件事情被唐吉忽然莫名其妙的提起了，希拉里
「希拉里不愛你。你在報復對嗎？希拉里愛我，哇噢，你嫉妒了？」唐吉紅著眼睛，臉上露出了笑容，說完話唐吉轉身看向了希拉里，猛然探手勾住了希拉里白皙的脖頸用力一拉。將希拉里攬到懷裡，吻住了希拉里的嘴唇。
「還有誰？」唐吉反問。
「呼！」背對著希拉里的唐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慢慢轉身看向了身後。
「你愛她嗎？」唐吉問道。
「你想逼我幫你，你知道。只有死人，我才會幫你！」唐吉面無表情。
「唐！該死的……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希拉里看向唐吉直接罵了出來。她快要氣炸了。
他能聽到他身後希拉里稍微急促的呼吸聲，沒有人不恐懼死亡，希拉里也恐懼，但與恐懼相比，希拉里心中的更多是委屈。
「嘭！」唐吉猛的抬起了手臂，扣動了扳機，哈里森的腦袋像是西瓜一樣爆開了。
希拉里臉上已經多出了兩道淚痕，憤怒與委屈充斥著她的內心，就在剛剛，一顆子彈在她臉前劃過，還打掉了她的一縷頭髮。
「可能你不覺得，因為這正是你想要的，對嗎？」唐吉望著班，慢慢說道。
「哈哈哈，救我，好啊，問問你身後的人，是誰出賣的你！」哈里森大笑著道，嘴裏還在吐著血沫。
「猜測就足夠了，為什麼要理由？法律？還是道德？人不能白死，我不是一個喜歡爭鬥的人，我喜歡安靜的生活，喜歡我的朋友，親人，你不覺得你將一切都毀了嗎？」唐吉沙啞著說道。
「十！」
「不是我！」希拉里否認，眼睛瞪著唐吉。
班摔了出去，撞翻了放在牆角的椅子。
「你最好也別動！」巴頌緩緩的放下了自己的腿，望著班挑了一下眉頭道，自進門開始他就距離班很近，班是神槍手，但身手很一般。他的能力都體現在槍法上，一旦被格鬥高手近身，尤其是巴頌這種頂級高手，他再沒有一點翻盤的機會。
唐吉身旁希拉里抬手用手指劃了划眼角，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牆壁，又低下頭看向了地面，神情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班沉默。眼望著唐吉，面無表情，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他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唐吉的身後只有一個人，希拉里！
正
「別動！」站在希拉里身側的羅比忽然抬起了手中槍，對準了希拉里的腦袋，低喝了一聲。
希拉里本還有十幾個手下活著，但之前都被支走了，此時外面走廊里沒人，房間里一共六個人。局勢完全在唐吉的掌控下。
班忽然不笑了，因為唐吉的臉色分明就是在告訴他，他什麼都知道。
「告訴我，我可以救你！」唐吉蹲下身，凝望著重傷的哈里森，低沉的道。
不對！
「哈哈……哈哈……哈哈哈……」班笑了，望著希拉里很病態的笑，與先前沒死的哈里森如出一轍。
「你是不是在想我的女兒？想莫妮卡？克里斯汀？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將那麼多人留下？你又覺得傑森會去哪裡？為什麼沒有出現？莎拉為什麼沒有來這裏？或者你覺得，已經六十歲的強恩是廢物？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愛的人。」唐吉說道，終於笑了出來。
「唐……」希拉里看得出唐吉的情緒很不穩定，忍不住的叫道。
唐吉望著哈里森的身體，聲音沙啞的說著，他慢慢站起身轉過去看向了希拉里，希拉里能看到。唐吉的眼圈是紅的。
班眼神中掀起了波瀾。他猛然拔出了腰間了另一把手槍，巴頌瞬息而動，扭腰送胯，這一腿毫不留情，班手中的槍不僅僅被踢掉了，整個人也被這一腿掀翻了出去。
「你可能愛過我，但是你的慾望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掩蓋了起來，你渴望權利，為了它你什麼都做得出來，不是嗎？」說著話，唐吉的拳頭緩緩握緊，但又馬上放開，其實他現在很想上去給希拉里一拳，但是他知道，他打不過希拉里，在這裏，單論格鬥能力，只有巴頌是希拉里的對手，就算莫妮卡來了也不行，她已經輸過。
「但是你什麼也沒有做，眼看著一切的發生，你一直對希拉里很忠心，但在關鍵時刻，你卻沒有站出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嘭！」一聲槍響，在封閉的房間中，尤為震耳，房間內的所有人都出現了短暫的耳鳴，但誰都沒有動，就連站在門口的艾文也是一直端著電腦，沒有捂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