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泰國人妖
第五十六章 飛車黨
「丁玲桄榔……」可憐的車子一路顛簸著前進，蹦蹦跳跳的在一個個鱷魚的身上碾壓而過，可憐的我們被搖的暈頭脹腦，幾欲嘔吐，我只罵了一句：「虧你他嗎的幹得出來……」就一頭撞到了頂棚上，撞的我兩眼發花，趕緊死死的抓住了護手。
我猜想，假如這把象牙刀的確是共工的東西，那麼他很可能不是像傳說中所描繪的那樣起兵謀反，相反，他應該是接受了黃帝的遺命，奔走天下，剷除所有半人半獸的餘黨。他應該是奔著南方一路前行，最後到達了南亞，並在這裏幹掉了一名美女蛇。
死胖子就嘆道：「您太太還真漂亮……」馬老爺子揮了揮手，說道：「馬匹就不用子拍嘍，你們就把我放在遇到我的地方就行了……這個車子也送給你們了……」死胖子急了，說道：「馬老爺子，您別和我一般見識啊，現在這個地方這樣危險，到處都是粽子的。」馬長安就笑道：「我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路途熟悉的很，三三兩兩的粽子還為難不了我。」
「那是，哈哈，你胖哥什麼時候聳過？」死胖子正猛吹牛皮呢，前面又堵上來一個粽子，死胖子就加大油門，直奔著那個粽子撞了過去。
我趕緊端槍瞄準，就想把他放到，死胖子一揮手，把我的手臂壓了下來，說道：「都說了節約子彈，你自己怎麼不守規矩？」我就說：「你費什麼話？沒看見前面有粽子擋路呢么？」
死胖子瞪著眼睛，喝道：「沒事！卡車底盤高，少了一隻輪子不礙事，頂多就是慢點唄，反正這樣高級的鱷魚皮路面，我們也開不快。」這傢伙嘴上說著，手底下絲毫不慢，繼續開著這輛還剩下五隻（卡車的後面是雙輪胎）輪子的卡車繼續在土路上橫衝直撞。那隻憋掉的輪胎因為沒有了空氣的支撐，很容易下口，結果沒開出去多遠，就咬上了一圈鱷魚腦袋，還別說，有了這些鱷魚的嘴巴之後，憋掉的輪子又豐滿了不少，汽車已經顛簸的不那麼厲害了。只不過那一圈的鱷魚就慘多了，被輪子壓在底下的也就罷了，被旋轉而起的掄子扯到半空的鱷魚就慘了，左一圈右一圈的跟著車輪子上下飛舞，也不知道它們暈車不。
我氣急敗壞地問道：「怎麼辦？」我這個人屬於車盲，不但是汽車，只要是交通工具，除了鞋子之外，我能擺弄的東西寥寥無幾。
我只能問他們
我也擔心這個，所以馬不停蹄的往卡車那邊趕路，幸好馬老爺子年紀雖然大，腿腳還蠻利落的，而另外一邊的R·友蓉郡主，顯然比我更熟悉雨林行軍，根本就用不著我照顧。
我探頭往外面（我這邊的反光鏡已經損失掉了）一看，只見七八條魔化鱷魚惡狠狠的咬著汽車的保險杠、腳踏板、擋泥板……更多的鱷魚直接選擇攻擊我們的卡車輪子，它們的力氣非常恐怖，往往被車輪子帶著轉了好幾圈，才被甩落。這樣子一折騰，卡車的車軲轆蓋子，很快就被魔化鱷魚的血肉之軀撞飛了。
這樣子的路面，根本不可能開的很快，依著這樣的顛簸程度，只要再快一點，我們的車子就有顛覆的危險。
我仔細看了一眼，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失聲說道：「他媽的，不是一條，是很多條……」路面雖然狹窄，可是也有三米多寬，一眼看去，幾百米的路面密密麻麻的趴著一條條的鱷魚，也不知道幾千幾百條。
我走在她的前面，手裡還扶著馬長安馬老爺子，正想說幾句俏皮話，來緩解一下氣氛，就聽馬老爺子「哼」了一聲，說道：「你個女娃娃曉得咯啥子？你沒有聽到剛剛那頭白象臨走的時候，大吼了一聲么？這些趕過來的粽子，應該就是被那一嗓子吸引過來了的……咱們撤退是正確的，不然指不定還有多少粽子會圍上來呢。」
再往前面開了一段路，赫然出現了一輛破損的小轎車。我們這些人自從見到了這輛汽車之後，才開始動手打通路途，消滅障礙物，在那之前，卻根本沒有搭理那些擁堵在路面上的破爛車子。
死胖子開動汽車，就按照原路往回開。我坐在駕駛室里，用手槍當鎚子，把後面的玻璃砸碎了，衝著後面車箱子里坐著的兄弟們喊道：「別亂開槍，節約子彈。」這句話我喊的都不想再喊了，可是我必須時刻的提醒大家。要知道我們的旅途才完畢一半，在回家的路上我們還會遭遇什麼樣的危險，我心裏可是一點底也沒有。而我們手裡的子彈，已經消耗掉了三分之二還多。
R·友蓉跟在我的後面，一邊撤退一邊苦笑道：「咱們跟粽子大軍真是有緣啊，走到這樣的深山老
我驚呆了！
情況很快就更糟糕了，有一頭魔化鱷魚有將近四米長，嘴巴大的驚人，這傢伙咔嚓一口，居然把輪胎給咬暴了一隻！
馬長安一臉肅然地說道：「馬王爺三隻眼……你應該聽說過閻王爺手底下的差役牛頭馬面吧？」
我坐在駕駛室里，回頭喊道：「去找孫琪要，我的子彈都給他了。」因為我是領隊的關係，所以很少開槍，子彈也就都省下來了。其他兄弟卻因為一直要開槍拒敵，子彈消耗的厲害，很多人的衝鋒槍里已經沒有子彈了，大多數人現在都靠手槍迎敵。只不過我一個人能節約下來多少子彈？更何況我的搶交給了孫琪，孫琪拿著那把搶可不是當燒火棍使用的。
「碰！」的一下，卡車的保險杠狠狠的撞在了那輛小汽車身上，然後推著那輛小汽車前進了七八米遠，才把那輛小汽車拱到了路邊的水溝里。死胖子連看也不看，繼續開著卡車往前趕路，順嘴說道：「路上這麼多鱷魚呢，我看見了又有個屁用？誰敢下去把那個小汽車推走？」扭頭看著馬老爺子，十分抱歉地說道：「對不住了馬大爺，您這車子，我看我們沒辦法還給你了，我估計開到河邊之後，可能就剩我手裡這個方向盤了。」
「把車門關好……」死胖子回頭衝車廂里的人喊道：「都抓緊了，胖哥帶你們坐碰碰車……」這傢伙不怪當年敢用命去闖，真是個地地道道的二百五，居然一路開著車子就從鱷魚們擺出的密集陣裏面沖了進去。
我趁機對馬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樹高千尺，葉落歸根，您的年紀大了，這裏的條件不適合您繼續生活了，我們帶你回中國吧……咱們回家。」
過了片刻之後，馬老爺子拉住了我的手，說道：「娃娃，我跟你們走……帶我回國吧，雖然我得罪了馬王爺，不過老頭子我早已經九十多歲了，就算立刻就死了，也是高壽了。」
我點了點頭，贊道：「真有你的！」
還有一個問題，這個象牙刀是怎麼跑到人妖的肚子里去的？如果是共工親手殺了那條美女蛇，那麼他為什麼沒有拿走自己的武器？
死胖子急了，說道：「哎呀，老花，趕緊把他弄掉，他擋住了我的視線……」
卡車猛的一歪，將我們這些人甩的一陣大亂，還好這個時候的車速根本不快，所以沒有翻掉，真是萬幸
大家分樹枝繞樹榦，氣喘吁吁的跑回了我們的卡車邊，到了地方一看，只見擋風玻璃被敲打的細碎，反光鏡子也被扭斷了一根，看起來都是剛剛那隻魔象乾的好事。
古代的中國有很多大象，河南省的簡稱豫，就是指一個人和一隻象，那麼共工用象牙作為武器，當然是可以理解的了！如果這把象牙刀真的是共工的東西，那麼它肯定是個神器，問題是，我怎麼就看不出來，這個神器神在哪裡？
我回頭對馬長安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我看您還是別下車了，這些鱷魚一點文化都沒有，你再怎麼和它們商量，它們也不會給你讓路的。」馬老爺子死死抓住了扶手，哪裡還有閑心和我講話？
死胖子就回答道：「頭一波被我們幹掉了，可是陸陸續續的還有很多在往這邊趕呢，被樹枝樹榦擋住了，不容易打中……我看咱們得儘快跑路，不然被粽子大軍給咱們來個包餃子，那就死定了。」
死胖子就冷笑道：「怕什麼？他還能撞翻卡車？」說話間「卡他」一下，狂奔之中的卡車一下子就把那個粽子撞了個正著。那名粽子一下子就被撞倒了，卡車從他的身上疾馳而過，也不知道壓死了沒有。
堪堪走出去幾十米遠，死胖子他們就邊打邊退的壓了下來，我頭也不回的拉著老爺子快走，回頭問道：「怎麼了？很多粽子？」
「嘿嘿，這幫鱷魚，還會坐順風車……」死胖子由衷的讚歎著。
雖然這樣可以勉強解釋眼前的一切，可是更多的疑問卻跟著就出來了，比如說共工殺了美女蛇之後又去了哪裡？比如他這樣數萬里的走下去，是單獨一個人么？而他最終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武器遺落在此地？難道說勇士共工已經同美女蛇同歸於盡了？
馬老爺子低著腦袋，不說話，我還以為他還要堅持留下來，就說道：「不管您當初怕什麼，現在也都不必管他了。」馬老爺子放佛沒有聽到，只是喃喃的重複著：「回家……回家……」這兩個字彷彿掀開了他沉寂許久的心扉，突然之間就老淚縱橫，哽咽了起來。
馬老爺子苦笑道：「都沒了也使得，只要你們這些娃娃能逃得命出去就好，就算把我這條老命也搭進去，也沒得問題。」死胖子聽了，頓時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沉聲說道：「放心吧，老爺子，沒事！我們不會死，您也不會的。」
「
這個時候也來不及挑三揀四了，大家急匆匆的都爬到了車子上。就這樣一緩的功夫，樹林之中就有粽子冒出頭來。劍天寒端起搶來就打，結果扣了好幾下扳機，卻沒能打齣子彈來，拆下子彈夾一看，裏面已經空空如也了，就氣急敗壞地說道：「老花，你那裡還有子彈么？」
就這樣一路飛奔，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里，我們一口氣撞倒了三十多個粽子，眼看著到了遇見馬長安的地方，死胖子就說道：「老爺子，您什麼時候到站？記得提前和我說一下啊，免得開過站了……」我趕緊安慰老爺子道：「大爺你別和死胖子一般見識，他就是說著玩呢……」
我發覺自己的腦子有點混亂，趕緊收拾思路，心想再這樣想下去，我那發達的想象能力可能會一直跑到印度去。
我以前不太明白為什麼人們形容老年人流眼淚，會說老淚縱橫。現在看到馬老爺子的臉上橫七豎八的皺紋不可計數，而他的眼淚奪眶而出之後，來不及滾落出來，就順著數條皺紋流到了臉上，那些皺紋有橫有豎，淚水也就跟著皺紋流淌，真的是老淚縱橫，無盡悲涼。
我沒有再逞英雄裝好漢，我知道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依然十分危險。茂密的樹林遮擋了我們的視線，雖然我們的面前只有幾十個粽子，可是難說樹木之後還隱藏著多少。殭屍大軍的個體戰鬥力非常差勁，尤其是泰國粽子這樣沒有傳播病毒功能的粽子，更是不堪一擊，就算不開槍，拿把砍刀，一個人也能很容易的幹掉兩三個粽子。可是粽子這個東西恐怖就恐怖在他的數量上，如果被粽子包圍的話，除非你在坦克車裡，否者一批一批的圍上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活活咬死。
死胖子放佛沒有看到，開著卡車繼續往前走，我喊了一聲：「注意，前面有輛小汽車……」死胖子慢條斯理地說道：「知道，知道，我看到了……」
回過頭來，剛剛想讓死胖子
可是那個人一點也不在乎，繼續往我們這邊走來。死胖子變了臉色，喝道：「不好，是粽子！」話音未落，只見那名粽子的身後三三兩兩的冒出來數十名穿著當地人衣服的粽子。死胖子端起搶來就放了一槍，回頭喊道：「老花，趕緊帶著郡主和馬老爺子撤退，我來斷後。」
正開著呢，我突然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看起來像是只鱷魚爬在路面上，心想這裏又不是河道，怎麼會有鱷魚？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就聽死胖子「咦」了一聲，問道：「老花，我沒看錯吧？前面路上是不是有條鱷魚？」
「怎麼辦？」我問那兩個人。
我沒聽明白，愣愣地問道：「你得罪了馬王爺？馬王爺是誰？你大爺？……不好意思馬老爺子，我是問您呢，不是在罵你大爺。」
我在暗中翻了個白眼，用兩隻手死死抓住了我的座椅，正好看到那個粽子一使勁兒，整個人爬到了駕駛室的前窗口，於是我一咬牙，使勁兒在那名粽子的腦袋瓜子上踹了一腳。粽子的力氣雖然比較大，可是他的小胳膊還是沒能擰過我的大腿，被我一腳給蹬了下去，滑到了車輪子地下。死胖子就埋怨道：「我說馬老爺子，您怎麼光看著不動手啊？」馬長安氣的大罵：「動你個先人板板哦！你們這些龜兒子的子彈要節約，我老頭子的弩箭就不用節約了？」我看了看，老頭的腰裡的箭筒之中，可憐巴巴的只有三隻羽箭了，看來也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沒想到老頭還挺倔，哼了一聲之後，說道：「你們開著我的車子，跑了這麼久，我還沒有管你們要租金呢……怎麼，就閑我老頭子礙手礙腳的了？」死胖子一聽，順著老頭的手指一看，只見油表的旁邊貼著一張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個年輕媳婦兒，懷裡抱著個嬰兒，旁邊還站著個小夥子，隱約就是馬老爺子年輕時候的樣子。
正胡思亂想著呢，遠遠的樹叢之中草木一分，走出來一個當地人來。我見了大喜，正想著把他招呼過來，問問有關人妖廟堂的傳說，卻見馬老爺子端起手弩就扣動了扳機，一尺多長的羽箭激射而出，正釘在那人的前胸上。他的手弩頗有力道，這一弩射的幾乎是透體而出，那人的前胸上只留下了一段短短的箭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