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彩雲之南
第一百三十四章 飲食男女
我們大家圍在了那個前沿指揮所附近，可也不敢貿然就闖進去，於是就派棕熊貓探路。棕熊貓只從吃過竹筒飯之後，對伙食問題滿意的不能再滿意，已經對我言聽計從，不但毫無怨言，而且還十分的踴躍積極。它拉開鐵門就鑽進了貓耳洞里，片刻功夫，就從裏面扔出來七八具身穿越軍服裝的粽子，個個被棕熊貓打扁了腦袋。
我、死胖子和賴將軍三個人又仔細研究了一番隨隊的人員，最後決定這次行動人員不宜過多，就以我的班底為主，也就是區翔、劍天寒、武書源、孫琪、老車五個，此外再加上曹誼敬和我們三個領隊，一共是九個人外加棕熊貓和蹲在棕熊貓肩膀上的傻叉子。死胖子帶來的人暫時交給李建坤指揮，開始緊急召集附近的倖存者，李建坤原來的追隨者繼續死守邊防站，剩下一個金國軍沒地方安排，不過這小子是飛行員，金貴的很，我們可捨不得讓他跟著我們冒險，賴將軍就決定讓他留守在邊防站里，接管他帶來的一部電報機，負責協調各分隊之間的聯絡工作。
我們九個人看好了周圍的情況，賴將軍先冒出頭來，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串外國話，好半天沒有迴音，就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地方已經沒有守軍了。」我們大家見了，十分佩服：「真沒想到您還會說越語。」賴將軍就說道：「是的，剛剛我用越南話，說我們要用雲爆彈襲擊了，如果有倖存者趕緊說話……雲爆彈專門斬殺躲在隱蔽地點的敵人，越南人曾經吃過大虧，不會不曉得厲害。」
死胖子不耐煩了，拍了拍那堵牆，罵道：「用炸藥炸開算了，這門這樣古怪，留著它也是個麻煩，回來的時候還得開一次，不如一刀兩斷，永絕後患。」
李建坤遲遲疑疑地說道：「賴將軍，還是您留下來接應我們吧，我比較擅長實戰……」賴將軍就瞪了他一眼：「難道我就只會紙上談兵么？」伸手彈了彈李建坤肩章上是灰塵，嘆道：「你在這個地方駐守的時間長，熟悉當地情況，你留下來，可以召集更多的倖存者……現在你就是麻栗坡縣的縣長……不，你現在就是文山州的州長了，別光顧著眼前的敵人，也要想想你身後的百姓！」
曹誼敬突然說道：「賴將軍，你說會不會是這樣的：這裏既然是越南軍方最前沿的指揮所，那麼他們就應該知道憑著兩軍實力的比較，那麼一旦戰爭再次打響，這裏肯定會率先失掉……我
我嘆了口氣，說道：「恐怕沒那麼樂觀了……我們估計最後我們能集合起來二十萬倖存者，恐怕都是奇迹呢，現在最樂觀的估計，也只敢把數字定在十五萬人左右。」大家聽了，心情都沉重起來，賴將軍卻豪氣千秋地說道：「原來我還以為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現在既然還有十幾萬同胞，還怕啥子？一個種族，只要有三千人口，就可以繼續繁衍下去，現在我們有十幾萬人，還怕什麼？現在也不用再搞什麼計劃生育了，那就使勁生吧，早晚還能生出來十幾億的。」
我把手一拍，笑道：「著啊！太棒了……哦，哈哈，賴將軍，你們生在福中不知福，不曉得我們北方人的艱苦。只從末日病毒大爆發以來，所有的農業生產都完蛋了，我們那些倖存者都靠以前的儲備生活……可是大米白面可以久放，魚蝦肉雞也可以速凍冷藏，可是新鮮蔬菜卻越來越難找了，如果雲南這邊真如你所說，有這麼多的天然資源，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咱們福樂多總部的農業部門搬遷到這裏來？到時候空運食品到各個基地輸送新鮮的蔬菜和肉類，甚至是果品和油料，豈不是把我們大家的後顧之憂都解除了么？」
所謂肉芽兒就是蛆蟲，我看的直噁心，趕緊夾了一口旁邊飯盒的清炒肉，笑道：「好的好的……」放進嘴裏吃了一口，味道好極了，連吃三四塊，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什麼肉？怎麼既不像豬肉又不像牛肉？」
我們大家這才由死胖子開路，小心翼翼的鑽進了那個貓耳洞里，結果剛一進去，就覺得悶熱難當，空氣也潮的能擰出水來。賴將軍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現在是冬季，已經算好的了，到了雨季，貓耳洞裏面的濕度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很多戰士都得了風濕病關節炎，過大的濕度就是罪魁禍首之一。」
李建坤就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得不到後勤給養，這些野味先對付著吃吧。老鄉們去找做竹筒飯的竹筒的時候，看到了那幾隻竹鼠，就順手抓了回來……至於這兩樣野菜，茼蒿菜清涼，魚腥菜可以消炎，田間地頭有的是，取用起來到也方便。」
賴將軍聽了，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我接受福樂多總部的委任，同時感謝你們隊我的信任。」這些客套話說完，他就換了一副嚴肅面孔，指
這地方和我們國境那邊的設施都差不多，營房布置以及貓耳洞的部署都極盡科學，唯一不同的就是武器裝備。爬上越軍陣地一看，清一色的俄羅斯裝備，無論AK還是蘇霍伊，比比皆是，我們甚至還能看到幾門喀秋莎火箭炮。往這個地堡群周圍一站，真有點回到二戰時候的感覺，到處都是冰冷的殺機。
走過不長的一段隧道，來到了一處略微寬敞的地方，看起來就是1058高地越軍最前沿的指揮所了。這幾年越南人民的生活水平不見怎麼好轉，越南軍人的待遇可是越來越高了，這小小的指揮所裏面不但有空調有電扇，甚至還有兩台電腦。
洞室之內的陳設十分簡潔，大多數是有關於數據採集的東西，賴將軍看了，就冷笑不已：「這些年猴子們果然沒有懈怠。」曹誼敬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指著旁邊的一道空牆，說道：「密道入口就應該在這裏了。」走過去敲了兩下，果然隱隱的傳來空空的迴音。我細看那道牆壁，果然跟四周的牆體之間結合部，微微的有著些許縫隙，那些裂縫都用攙了石粉的水膠封閉住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死胖子抓了抓臉：「這個……還是採取自願吧，搞強制措施就太不人道了……」我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死胖子不愛看我的齷齪樣子，把頭扭道了另外一邊。
到底是久居高位的人，看問題果然與眾不同，我點了點頭：「等咱們的秩序恢復一些的時候，就得趕緊張羅著倖存者結婚生孩子了，這個事情也耽擱不得，我們的老祖宗能雄踞古代數千年，龐大的人口基數就是制勝的法寶。」
死胖子不服氣：「你怎麼知道？」賴將軍還沒有說話，我已經替他解釋道：「這個很簡單，從這幾天陸陸續續越境而來的粽子數量來分析，可以知道這次粽子遷移情況還沒有發展到越南全境……話說越南可也是個數千萬人口的國家，他們位於南亞半島上，要想遷移的話，只能到我們中國來。真正的越南粽子全遷移，那場面絕對不會向我們剛剛遇到的那樣，你想想數千萬人漫山遍野的湧來是什麼樣子的，就知道有多可怕了。」死胖子聽了，激靈打了個冷
我們從隱蔽處冒出頭來，繼續前進，到了1058高地一看，到處都是地堡群，賴將軍只用眼睛掃了一圈，就指著其中一個地堡說道：「那裡就應該是指揮中心了……這些越南猴子可也真是辛苦了，把這地方挖的好像蜂窩煤一樣。」
我點了點頭，說道：「賴將軍說的對，您想怎麼辦？」賴將軍挨個看了我們大家一邊，說道：「請大家記住我的信條：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不犯錯誤，所以請大家不要盲目的相信你的指揮官！即便我是你們的將軍，那麼也並不意味著大家就沒有發言權，我們處於這樣一個末世，需要群策群力，如果有什麼地方，我做的不好，請大家儘快指出來，免得受到不必要的損失。」見大家一起點頭，就指著死胖子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大家就是一個整體，我是指揮官，楊隊長充當領隊；老花做我的臨時參謀官。請大家記住，任何決定，至少要得到我們三個人中的兩個人認可，才可以通過。而事情一旦決定了，就算前面是萬丈懸崖，你也要給我跳下去！軍令如山，執法無情，請各位謹記。」眾人轟然答應，賴將軍就認命李建坤為執法官。
賴將軍看了曹誼敬一眼：「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地方最主要的作用，有可能是做誘敵深入之後，再突然返回來做兩面夾擊用的，所以肯定防爆？」
賴將軍點了點頭：「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那種情況發生！」他再次指點前方的陣地，給我們分析道：「可是大家也都看到了，這個1058高地處於我們這一邊老山的延續緩坡上，與對面的大青山之間還隔著一小道峽谷呢，這樣的地形很不利於裝備運輸和彈藥補充，因此我們一直以來，都懷疑1058高地與對面的大青山地堡群之間，應該有一條秘密通道。」看看也差不多中午了，就對李建坤說道：「先給大家準備吃食，準備停當之後，你留下一部分人繼續守衛這裏，負責接應我們。我和楊隊、老花他們先把1058高地拿下來。」
一切商量已畢，李建坤那邊的飯菜也準備好了，端上來一看，有葷有素，卻沒一樣是我們認識的。死胖子看了看，喜道：「啊……還有竹筒飯？！」一名當地老表用材刀劈開一節竹筒，露出來裏面竹香撲鼻的米飯。這一下連傻叉子都驚訝了，瞪著小眼睛問我：「好吃不？」我給它分了點米飯，這傢伙嘗了幾口，馬上伸出爪子，把我
他們兩個就一起看我，我苦笑道：「賴將軍，你知道的，我們都是草根，沒受過正規化軍事課的洗禮……既然您已經同意加入福樂多，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現在我委任你為福樂多駐雲南基地總指揮，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雲南的九哥了。」
將軍果然是將軍，依著我的意思，趕緊跑路才是王道，現在聽賴將軍這麼一說，也覺得十分有道理，要是周圍國家的粽子都跑到了中國來，那我們所要面對的局面可不就更困難了？
李建坤立刻說了一聲「是！」就忙碌起來。
賴將軍嘿嘿冷笑道：「所以，我們一直懷疑對方的1058陣地實際上只是一個前沿地堡，而越軍真正的堡壘，應該是設置在1058高地後面的大青山之中。我們要想知道越南那邊到底出了什麼變故，就必須突破國境線，深入越南去探聽虛實。」他看了一眼李建坤，說道：「以你們所提供的信息來分析，我估計那個變故距離我們並不遙遠，估計也就在大青山那邊百十公里遠的範圍內。」
我向死胖子看去，死胖子揮了揮手，叫我自己拿主意，我就說道：「賴將軍……」賴勇汗顏的擺手：「算了，現在還提什麼賴將軍，我早就是光桿司令了……」李建坤在旁邊拔起了腰桿兒：「賴將軍，還有我呢！」賴將軍似乎很感動，拍了拍李建坤的肩膀，說道：「我們兩個人也做不了什麼大事了，跟我一起加入福樂多吧，他們有能力在這亂世之中數千里遠程奔襲，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聽了之後，一下子抬起頭來：「你說什麼？這些都是野菜？還田間地頭有的是？」李建坤愕然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那邊的賴將軍就給證實道：「的確是這樣，雲南這地方被稱作彩雲之南呢，可不是白叫的，常年溫度最高不過三十度，最低不少於十度，四季長春，各種野菜野生動物多的是。」
賴將軍又給遠在永德大雪山原始森林腹地的導彈基地打了電話，要劉若冰配合一下我們的行動，一旦我們這邊遭遇危險，賴將軍會通過電台通知金國軍，然後由金國軍用軍用通信地纜線打電話給劉若冰。賴將軍臨走的時候，已經把數座導彈機井的戰備狀態打開了，到時候劉若冰只要給指令電腦輸入坐標數據，按動發射按鈕，就可以用強大的遠程火力支援我們。
吃喝已畢，收拾停當，我們九個人帶著棕熊
賴將軍就對我說道：「現在對面漫山遍野都是零星的粽子，直接走地面很危險，而且山路崎嶇，也不好走。咱們帶人先拿下1058高地，然後想辦法找到那條地下通道，直接走地下，應該很快就可以到達大青山腹地的越軍地堡群之中。出了大青山，應該就可以查到越南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我們四處尋找了一圈，卻根本沒有找到密道的開關，好容易聽到劍天寒歡呼一聲：「找到了！」我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呢，頭頂上的吊扇突然轉了起來，劍天寒只好訕訕的又把電扇的開關關掉。
賴將軍指著我們陣地前沿緩坡區域突起的一個制高點，說道：「這裏就是有名的1058高地，是越南一方最前沿的軍事基地，在那裡，越南軍方布置了相當數量的重型火炮。」我們大家看了看地形，不禁訝然，死胖子喃喃地說道：「在這個破地方建設火炮陣地，可也真夠費勁的，光是交通運輸就夠煩人的了。」
生孩子的事情放放再說，吃飯的問題可是不能耽擱的，一想到福樂多基地學校里數百名孩子，就要將把農業基地放雲南的想法告訴九哥。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我們起碼要打開雲南的局面才行啊，萬一這裏擠了雙份的粽子，就啥也別說了。
賴將軍看了李建坤一眼，點了點頭，說道：「要得，我看這個事情沒啥子問題，現在全國多說也就剩下幾十萬倖存者，還不夠雲南省原來一個縣的人口多，用雲南來養活全國的倖存者，絕對沒有難度。」
我端著少半下竹筒飯，低頭看菜肴，兩葷兩素居然全不認識，就不怎麼敢吃。李建坤就笑道：「別怕，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呢……」用筷子加起來一根小手指長短的油炸白蟲子，給我介紹到：「這個是竹蟲，高蛋白食品，有點類似於盛行廣東那邊的肉芽……」
李建坤只看了一眼，就說道：「哦，那個是我們這邊的特產，竹鼠肉，很有營養的……」我爆暈，趕緊換了一道素菜，立刻滿口清香，我讚不絕口：「哈哈，你們雲南的吃食可真有點古怪，不過倒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