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霧都鬼影
第二百六十四章 胸懷大海
昨天晚上我們被老海王一頓胖揍，到現在還沒緩過神兒來呢，雖然很符合總部戰略撤退的節奏節拍，可無論如何總是窩了一肚子火。他奶奶的，人魚王我們打不過，人魚小妞兒可是落在老花手裡的！
死胖子喃喃咒罵：「老花，你太他媽壞了……哈哈，不過我喜歡，咱們就這麼干……不過那個人魚小妞兒怎麼辦？真送回去還是……」我哼了一聲，說道：「當然是不能真送回去了，留著她，保不齊哪天還有什麼別的用處……」死胖子眯著眼睛看著我：「你終於想開了？」我趕緊揮了揮手，叫他閉嘴。
我點了點頭：「在國內的時候當然要善待俘虜了，不過這裡是國外……」隨手在四周一劃拉：「看見沒有？這裏的英國，這裡有個大英博物館，裏面收藏了很多盜運而來的木乃伊，你總應該聽說過吧……那裡就是你永遠的家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個是自然的……那一刻，我突然又有點慚愧，我根本就沒打算送人魚小妞兒回家的。櫻雪兒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揚起漂亮的臉蛋，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傻乎乎的暢想：「老花，你說，要是有一天，人族和海族不但可以和平共處，還可以互相幫助，那可有多好啊！」
櫻雪兒也驚呆了：「怎麼會這樣？！」我們不知道還應該說點什麼好，乾脆也就不說了，大家一起動手，把不鏽鋼大洗澡盆子抬到了直升飛機上，乘坐著直升飛機回到了臨時指揮所那邊。
死胖子聽了大喜，沖我眨眨眼睛：「老花，要不這個妞兒你也收著……」他還沒說完呢，我就直接跳起來了，喝道：「你傻啊？想抱兒子自己生去，草！怎麼什麼事情你都敢想啊？我是人，她是魚……」我還沒說完呢，櫻雪兒就在那邊大聲反對：「我不是魚，我是人魚。」
我聽了，搖了搖頭：「怎麼會那麼容易……人工魚腮的發明，意味著人族與海洋的關係更加緊密了。就算我把人工魚腮交給你們，可是發明人工魚腮的朴教授還在，就算我們把朴教授殺掉，那也沒用，既然他可以發明人工魚腮，那麼後人自然還會有人複製出來……這個現實，已經是不可改變了。」
到了晚飯時分，大家就地開吃。我端著牛奶杯子拿著麵包，還沒吃幾口呢，就有一個衛兵端著食盤兒走了過來，說道：「老花，人魚小姐拒絕吃東西。」我抬頭看了食盤兒一眼，只見裏面裝著一條
我楞了一下，死胖子得意洋洋：「聽到沒，人家都說了自己不是魚……」我拉長了眼睛：「那她也不是人啊……」死胖子盯著櫻雪兒的大魚尾巴看了半晌，終於還是認輸了：「還真是……娶這樣的老婆，入洞房都不知道能做什麼……」
一看我的表情，櫻雪兒也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她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還是回去吧，回去之後，我好好勸說一下爸爸，叫他別再跟人族打仗了……我在青島基地住了這些天，我覺得你們中國人還是很有胸懷的，難怪當年遠古時代，海族會與人族簽訂盟約。中國人悲天憫人、仁德四海的壯舉，實在是很令人敬仰……」她瞪著神采奕奕的漂亮眼睛：「如果你能統領人族的話，我相信你還是願意與海族和平共處的，是不是？」
我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忙忙碌碌大搬家的人們，跟死胖子和孫宏旭商量了一番，最後給西海王會電報：「明天上午八點，在都柏林外海灘上，雙方交換戰俘。」沒過多久，西海王回電：「時間地點沒有問題，不過我們這邊只有不到三百名人族倖存者了。」
我聽了，就哼了一聲，說道：「誰要跟他交換戰俘了？我是想藉著這個機會，把那些皇協軍都引到海灘上，到時候咱們集中全部武裝攻擊直升機，再加上戰鬥機和路基導彈，直接把他們都幹掉。」
孫宏旭在旁邊嘆了口氣，我也無奈的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臉蛋兒，苦笑道：「傻孩子，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戰爭已經開始了。」櫻雪兒急了：「開始就開始唄，咱們都不打了，不就結束了么？」
我蹲了下去，把食盤放到膝蓋上，伸手拿下嘴裏的麵包，苦笑道：「為了各自的利益唄……這些事情你別想了，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我點了點頭，仰頭把牛奶都喝光，放下杯子，把麵包叼在嘴裏，接過那士兵手裡的食盤兒，來到安置櫻雪兒的屋子裡，往她面前一站，嘴裏有東西，也說不出來話，就直接把食盤兒端了過去，舉到鐵柵欄前，示意她吃。
我嘆了口氣，蹲在浴缸旁邊，把我的手絹遞了過去，勸道：「好了，別哭了……跟你說著玩兒的，我們不會把你做成標本的……」人魚小妞兒藉
這番話說的我和孫宏旭面面相視孫宏旭試探著問道：「那你們為什麼還要與人族為難？而又不惜挑起戰爭呢？」人魚小妞兒把一條胳膊伸的老長，隔著鐵柵欄指著我：「還是不是因為他……挨千刀殺的死老花。」
人魚小妞兒似乎心情不錯，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故意把胸脯挺的高高的，儼然把剛剛的捏臉動作當成打情罵俏了，用大尾巴拍打著水花，自作多情：「原來你也想我了……你把我接到這裏來做什麼？」
櫻雪兒默默的看了我一會兒，說道；「你們別把我送回去了。」我聽了之後，忍不住吃了一驚，愕然道：「為什麼？」櫻雪兒就得意的笑道：「有我在這裏當俘虜，我爸爸就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啊。」
我們需要時間搬家，西海王也需要時間趕路，於是各忙各的。這一天我們完全就是在忙碌之中度過的，我們馬不停蹄的大搬家。我和孫宏旭等人開始還忙著記錄賬本，後來一想記錄這個幹什麼，萬一以後英國人找我們還東西，可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么，趕緊又把賬本燒毀了，跟著死胖子一起，擄胳膊、挽袖子，直接搬東西。蘇格蘭姐妹花都不例外，蹦蹦跳跳的幫忙。
櫻雪兒頓時滿臉灰白，瞪著驚恐的眼睛：「不許你把我做成標本……嗚嗚……士可殺不可辱……嗚嗚……你是不是人啊……我不許你們這樣侮辱我的身體……」哈哈，戰略目的達到，終於把這人魚小妞兒嚇哭了。
好歹的戒絕了死胖子的齷齪思維，我才呼出一口氣，打發人抬著洗澡盆子下去，讓櫻雪兒先休息休息，回頭拉著死胖子的衣服領子，小聲說道：「草你大爺的，你丫再想給我找媳婦的時候，先考慮一下可行性再說，別他媽的啥事都不走腦子。」
櫻雪兒就笑了起來，露出滿嘴碎玉般的牙齒：「你傻啊？就算我們必須要發動戰爭，那也應該去攻打其他的海國，犯得著跟你們人族較勁兒么？別的不說，起碼我們人魚一族，就暫時沒有爬上海岸生活的能力……我爸爸為什麼還要去爭一塊對我們來說完全沒有必要的土地？」
拿過來電報一看，之間上面寫著：「交換戰俘之事準備的如何了？」下面的西海人魚王的署名：子甲。
我滿頭黑線：「這個……怎麼還責怪
人魚小妞兒得理不讓人：「海魚海產都被人族捕撈走了，我們海族吃什麼？對，弱肉強食，我們打不過你們，我們忍著……可是你們越來越過分了，不但往海水裡面無限量的傾倒有毒有害的化工毒廢水，還瘋狂的去開採海底的石油，弄的各大海域污油泄露，徹底的污染了大片的水域……最可氣的是你們還在海邊修建了無數的核電站，將數不清的放射性核廢水倒進大海之中……」人魚小妞兒抬起腦袋來，滿眼淚花：「我們只想在海里安安生生的過我們的日子，你們人族有什麼權利硬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海族的痛苦之上？」
那個衛兵汗顏道：「不是啊，我們在青島的時候，天天用這些東西喂人魚小姐，她也沒反對啊，吃的可香了……你沒發現她都胖了不少？」我正躲之而唯恐不及呢，趕緊瞪眼道：「我管她胖瘦的……對了，為什麼她現在又不吃了？」那個士兵樂了：「我就是搞不明白，所以才來問你的啊。」
這次死胖子很誠懇的承認了錯誤，表示下不為例。我剛呼出一口氣，就見劍天寒滿臉駭異的拿過來一份電報：「老花，人魚王的電報。」我在心裏哼了一聲，心想漢奸這東西可真他媽的討厭，這麼快就教會海族用電台了。
人魚小妞兒聽了，也愁住了。我嘆了口氣：「何況你離開大西洋之後，你爸爸已經指揮這大軍強佔了愛爾蘭島，現在正大舉進犯英國本島呢……現在人族實力衰微，我們也沒能力抵抗，大概這一兩天之內，就要全部撤出英國了。人族和海族之間的戰爭，已經正式打響了，沒人能阻止得了了。」
這話說的我未免有點心酸，心想你個小丫頭，不會理解政治人物的手段的，為了利益，什麼犧牲他們都不在乎，賣國求榮的事情尚且都不罕見，更何況是犧牲掉一兩個子女的性命了。
我們聽的汗顏無地，連解釋都不知道從何解釋的好。就聽櫻雪兒咬牙切齒地說道：「每一次人族開發海洋技術的成熟，對海族來說都是一個新的滅頂之災。而人工魚腮的發明，徹底讓人族可以像海族一樣是水底生活，我
死胖子揚著電報，哈哈大笑：「還不錯哦，剛剛那一輪打擊，幹掉了兩百多『皇協軍』呢……」愕然回頭：「他們手裡的人族倖存者都是鐵杆漢奸，咱們還跟他們交換個屁戰俘啊？」
我大步流星了走了過去，站到洗澡盆子面前，一伸手，就捏住了櫻雪兒的腮幫子，用力拉扯她的小臉蛋兒：「是啊是啊，我都想『死』你了……」人魚小妞兒那肯吃這虧，張嘴就要咬我，我嚇得趕緊收回了手。
孫宏旭在旁邊看不下去了，說道：「老花，你嚇唬她幹什麼啊？」我哼了一聲，說道：「你別把她當成弱不禁風的美少女，這丫頭可凶了，宋來鵬手裡唯一的直升飛機駕駛員，就是被這小妞兒連人帶飛機一起幹掉的。」
我和孫宏旭互相尷尬的看對方一眼，換了死胖子，或者還會強詞奪理，但是我和孫宏旭當然不會那麼做，這些年來，人類對海洋的過度開採，的確已經到了讓人忍無可忍的境地了，這一點即便在人族內部，也是有廣泛共識的。很多國家包括中國在內，都先後頒布了禁漁期，以保證海魚海產品們有足夠的恢復期……不過這顯然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無奈之舉，大海大洋那麼寬闊，最後弄到大家無魚可捕，這聽起來有點像天方夜譚，可不幸的是這就是事實。
這回我真的是忍不住嘆息了，會有那麼一天么？我不確定，或者吧。
我訕訕的收回手絹，說道：「你別擔心了，這次接你來，是送你回家的。」櫻雪兒驚奇了：「真的？」我點了點頭：「我們已經跟你爸爸取得了聯繫，兩邊交換戰俘，大概明天，你就可以見到你爸爸了。」
櫻雪兒也生氣了：「什麼叫我們挑起的戰爭？我和哥哥去中國青島膠州灣，才是逼不得已的反抗呢。」我聽的楞了一下，孫宏旭替我問道：「這位姑娘，你這個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吧？我雖然沒有參与膠州灣海戰，不過事後也聽說了全過程，不用分析也可以斷定是你們海族挑起的戰爭。」
這下子櫻雪兒高興了，興奮的直拍手，然後十分認真的對我說道：「要不，你把人工魚腮交給我吧，
給西海王回電，說三百就三百吧，有多少算多少……老海王回電說三百個換一個，太吃虧了……最後他們提出了新的條件，要我們這邊再出三噸黃金……他們要是想要三噸麵包，我興許還會考慮一下，一聽三噸黃金，連想都沒想，直接就想答應。到底是死胖子做過生意，急忙攔住了我，經過一翻討價還價，最後雙方同意把黃金的數目調整到一噸半。
剛把大洗澡盆子抬下直升飛機，死胖子就圍過來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櫻雪兒，回頭對我說道：「聽說魚類的繁殖能力很強大……」孫宏旭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很多魚類都可以一次幾千萬幾億的產卵。」
「啪嚓！」一下，人魚小妞兒用她的大尾巴使勁兒拍了一下水花，濺了我和孫宏旭一身，只有劍天寒站的稍遠，沒有被連累到。就聽她兇巴巴的冷笑道：「整個人類的財富？什麼財富？還不是收刮海洋的資源么？最近這一兩個世紀以來，隨著火槍火炮的發明，海族已經沒有能力再阻止人類海洋的捕撈，全世界的人族，每年從海洋裏面捕撈走多少魚鱉蝦蟹？大魚抓光了抓中魚，中魚抓光了就抓小魚，小魚也沒有了，你們就連魚苗都不放過！整個大海都要被你們人族捕撈光了……你們難道從來就沒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么？」
櫻雪兒不接，獃獃的看著我：「人族和海族，真要拼一個你死我活么？」我眨了兩下眼睛，想嘆氣都沒機會。人魚小妞兒倒是看懂了，嘆息道：「大家各過各的日子不好么？為什麼要互相打來打去的？」
人魚小妞兒崛起嘴巴：「戰爭是我們挑起來的沒錯，可是你們怎麼不問問我們為什麼放著好日子不過，卻要挑起戰爭？」我一聽就怒了：「草……草你老子都沒興趣！你爸爸都說了，現在西海族兵馬強盛，養活不起了，所以要發動對外戰爭。」
櫻雪兒哭哭啼啼的用手指著自己右邊的乳房：「光我們打你們了么？我這裏不是也挨了一槍么？為什麼只責怪我？」我勃然大怒：「廢話，是你們挑起戰爭的，我們只不過是被迫抵抗，那能比么？你受傷……你受傷你活該！」
我滿頭黑線，嚇唬她：「你老爹不識抬舉，我打算把你做成標本，給他看看，要不然他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人魚小妞兒卻不上當，撇嘴：「別騙我了，你們福樂多人不是講究善待俘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