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末日》第十二集 非洲猩起

第三百零二章 牛頭將軍

第十二集 非洲猩起

第三百零二章 牛頭將軍

正要帶隊離開,牛頭人將軍突然攔住了我,嘰嘰呱呱的說了好多話,看我不明白,又比比劃划的打了一邊手勢。我大略的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但還不是很清楚。牛頭人將軍就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地上給我們畫了一幅畫。
陳水片瞪大了眼睛:「怎麼會呢?我手持大菜刀,想起了當年的常山趙子龍,單槍匹馬闖曹營;我想到了替父從軍的花木蘭,巾幗英雄戰沙場;我想到了陳水扁……」我忍著氣:「阿扁公有什麼好想的?」
我一隻腳蹬著舷梯,回頭喊傻叉子:「走了走了,咱們去夏威夷大島。」不料傻叉子在半空中飛了個圈兒,又落回了火鳳凰的身邊:「我還有事兒……你們自己去吧……」靠,這個不靠譜的傢伙!
陳水片略顯尷尬:「他說他叫『癢啊癢啊癢』……」我聽了,就愕然道:「這……這算什麼名字?」虎妞兒也在旁邊大怒:「是不是欠揍啊?」陳水片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那是他們地下城那邊的語言,翻譯成漢語,好像是『像大海一樣的藍色四腳蛇』的意思……」我聽了,就嘆了口氣:「還是繼續叫他那欠揍的名字吧……他本來的名字太他奶奶的啰嗦了。」
我一手橫胸,另外一隻手托著腮幫子,心想畸形社會就是怪事多,居然搞是佛教徒都開始熱衷政治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孫宏旭要留下來調度部隊,搭建臨時基地,防衛粽子……毛伊島雖然是夏威夷群島之中面積第二大的島嶼,可是人口卻稀少的很,只有區區幾萬居民,孫宏旭草草的派出去幾架直升飛機收救倖存者,就把精力都放在為明天的比賽做準備上了。
我心裏也沒底兒,隨口吹了個口哨,棕熊貓和嘎巴兩個一左一右的拱衛著我,才讓我多多少少的安下心來,當下挺胸疊肚,看著逐漸走到面前的牛頭人戰士,頗有點扯高氣揚。那個牛頭人戰士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漠然的站在那裡,微微點了點他的牛頭,算是跟我打了招呼。
走到近前一看,只見篝火之中的汽油桶里,水花翻滾,不時泛起一兩片樹葉,以及少許的肉類、方便麵、大米粒……簡直就是一鍋大雜燴。我看的直皺眉頭:「你們這兩天就吃這種東西?」
除了這些,毀滅妹妹還提到牛頭人部落和美女蛇部落向來不和的,雙方多有積怨,也多次爆發衝突,最近幾年來,靠著阿米莉亞合眾國的彈壓,才沒有再次爆發戰爭,不過兩邊依然不肯相互往來。
陳水片故意誇大其詞:「那天你們走了之後,我握著花總長交給我的大菜刀,心裏無比的自豪!這是組織上對我的考驗啊,我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給福樂多爭臉,就手持大菜刀單獨面對七八十個凶神惡煞一般的牛頭人戰士……」
大群的牛頭人戰士還呆站在那裡,他們雖然對棕熊貓和嘎巴比較驚懼,不過更多的人海是把目光投向了老葯……話說老葯的六根機械腳實在是太拉風了,銀光閃閃不說,還運轉自如,比螃蟹還靈活。
我楞了半天,訝然道:「你是說武書源和左團長……」虎妞兒就接我老底兒:「光顧著自己三妻四妾,怎麼對兄弟們的事情就那麼不上心?」我本來還想判武書源一個臨陣娶妻、按律當斬,聽了虎妞兒的話,也只好作罷。心想這小子八成是腦袋有毛病了,看上什麼妞兒不好,偏偏喜歡動不動就跟粽子拼刺刀的左團長……回頭想想,中國這些年來的確陰盛陽衰的厲害,導致了好多人都以娶個厲害老婆為榮,區翔如是,武書源如是,就連老花我,也不能免俗,家裡的母老虎,一隻比一隻凶。
我的大衣雖然很肥大,不過牛頭人將軍穿起來還是緊緊巴巴的,還好他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頗為感動的向我點頭致謝。這招「與子同袍」是中國古代政治家必修的文化課,對於收買人心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
這一下錯有錯著,居然一下子收服了這麼多牛頭人戰士。我看了看牛頭人將軍,問道:「這兩天吃得飽么?」那傢伙瞪著一雙大眼睛,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只好轉頭去看陳水片,陳水片楞了一下,才開始連說帶比劃,那勁兒費的,都趕上老母豬難產了,好容易才讓牛頭人將軍聽明白了,那傢伙就向我點了點頭,然後還向我拱了拱手,算是表達了謝意。
我也不用陳水片那二百五翻譯來搗蛋了,指了指牛頭人將軍身上的大衣,又指了指剩下那些光著身子的牛頭人戰士,然後比劃給牛頭人將軍看,大意就是說這些東西山下有的是,明天叫陳水片帶著你們下山去找一點吃的用的東西。夏威夷大島也有十多萬人口呢,養活你們百八十個牛頭人戰士還不像玩兒是的。
不管怎麼說,再也不用一見面就開打,局面還是不錯的。陳水片趕緊走過來請安:「哈哈,花總長,我可想死您了……」這話讓我想起了馮鞏,於是順嘴說道:「恩,我也想死你了。」陳水片趕緊顯擺功勞:「花總長,這位就是牛頭人的領隊。」我看了那個牛頭人戰士一眼;「他叫什麼名字?」
我們大家聽的直翻白眼,都知道他在吹牛呢,不過他做的事情還是很震撼,因此也就沒人接他的短兒,聽陳水片繼續胡扯:「你們都想不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危急,七八十個牛頭人戰士手持他們的圖騰柱,眼看著就要一擁而上把我打成肉餅……」葯勁在旁邊失笑道:「你沒嚇的尿褲子?」
牛頭人將軍頗為振奮,再次向我致謝……陳水片也看明白了,嚇得臉色慘白:「花總長,您不是開玩笑吧?山底下那麼多的粽子,我們這一下去……」我就正色說道:「有粽子怕什麼?你手頭上不是還有百八十個牛頭人戰士呢么?又用不著你親自動手,只管坐鎮指揮就行了……」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陳水片同志,我很看好你哦,你看,這麼快你就成長為一個領兵帶隊的人了。好好乾,再過幾天,說不定總部還會升你的官呢。」
我的親衛隊是肯定要隨行的,虎妞兒不放心我的安全……我估計那都是借口,她十有八九是擔心我再勾搭上夏威夷土著妞兒,因此也帶了虎王隨行。老葯也想見識見識牛頭人戰士的樣子,因此也隨機而走。
牛頭人將軍給我比劃了半天,我大約看明白了,毀滅妹妹好像是一個地位很特殊的人,即使是在整個地下三層世界,也是一位有影響力的人物。不過不像是擁有實權,好像是僅僅有一點象徵性的權力而已。而這個牛頭人將軍,就是美女蛇毀滅妹妹的護衛軍士長。
牛頭人將軍肯定不是什麼畫家,畫的東西也十分古怪,我看了半天,終於認出來那是一條美女蛇,而牛頭人將軍的手勢,大約就是說飛龍騎士救回去的美女蛇不是他們要找的美女蛇。飛龍騎士為了應付差事,就胡亂的撤走了。
我也跟著汗顏,說實話,當天發給陳水片一把菜刀,說是讓他招待牛頭人戰士,其實我們大家心裏都明白,那根本是就打算讓牛頭人戰士幹掉陳水片而已。畢竟陳水片雖然討厭,起碼我們是沒有理由殺死他的。
這要是放以前,陳水片能知道一點梵語,絕對會被我們高看一眼的,現在我們有了妙慧小和尚,也就根本不把他當回事了。當下哼哼哈哈的表揚了陳水片幾句,然後才問道:「你怎麼跟他們溝通的?」
我指揮直升機編隊降落,剛一走出機艙,迎面就遠遠的看到陳水片領著那名身材高大的牛頭人戰士,向我們這邊走來。那個牛頭人戰士空著雙手,並沒有攜帶他的圖騰柱,不過他那筆泰森還壯實的身子,還是讓我們這邊的兄弟緊張起來,重機槍手照例緊急摸槍,準備隨時擊殺敵人。
哈哈……我估摸著形式,算計了一下,這群牛頭人戰士目前肯定不算我們的俘虜,嚴格說起來,他們現在應該屬於歸降……起碼是暫時的歸降。對待歸降的人,必須要好言相待,我笑了笑,帶頭往篝火堆兒那邊走去。陳水片急忙鞍前馬後的跟了過來,牛頭人將軍雖然是化外蠻徒,可也不代表他們就是傻子,也知道我是陳水片的頂頭上司,也就跟在陳水片身後,一起走了過來。
陳水片悄悄的拉我的衣服襟:「花總長,別開玩笑好不好,他們可是足足七八十頭蠻牛啊,那肚皮大的,真能吃窮我……」我嘆了口氣,回頭招呼兄弟們把直升飛機上面攜帶的軍用壓縮餅乾抬了過來,回頭招呼:「武書源,過來教教他們怎麼吃壓縮餅乾……」
大批的牛頭人戰士們吃完了壓縮餅乾,都很驚奇,紛紛向我們投來羡慕的神色。葯勁哼了一聲:「估計他們是認為我們天天吃那種東西呢。」我也嘆息:「這些人太可憐了,連壓縮餅乾都能收買,這要是讓他們吃到了蒙古人的行軍牛肉乾,還不幸福的五體投地啊!」回頭告訴陳水片:「以後不准你給他們吃口感太好的東西,免得這些傢伙不習慣,再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一架支奴干,十架黑鷹,排成戰陣,耀武揚威的飛到了雙子星天文台,手扶舷窗往下一看,七八個牛頭人戰士正圍著一堆篝火煮東西呢,煮東西用的鍋子居然是一隻嶄新的汽油桶。在著高海拔的地區,水不容易燒開,難得他們能把那一鍋湯水煮的水花翻滾、熱氣騰騰的樣子。往遠處看,還有不少牛頭人扛著一根根巨大的木材,正往天文台附近搬運呢。
陳水片急忙點頭,連說了好幾句是是是……我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夥計,你怎麼能聽得懂牛頭人戰士的語言?你會古梵語?」陳水片就點了點頭:「會一點兒,不多啊,你知道的,佛教在我們台灣……不是,是在中國的台灣,佛教還是很流行的,我們家世代出居士,我也就知道一點兒。」所謂居士,古梵語里指的是家長、家主、長者、或有財產的人。而在中國古代是稱有德才而隱居不仕或未仕的人,有些做了官的,喜歡附庸風雅,也自稱啥啥居士,比如如李白就自稱青蓮居士,歐陽修自稱六一居士,蘇軾自稱東坡居士。後來引申為出家人對在家信佛的人的泛稱。
劍天寒在我身後回答:「武書源沒跟來,他留在毛伊島照顧左團長了。」我愕然回頭:「左團長的傷口不是已經處理過了么?怎麼還要照顧?」欒曉婷就悄悄笑道:「聽說是要給左團長做一隻拐杖……嘻嘻,情竇初開的小男孩兒啊,太可愛了……」
我們的到來自然驚動了這些牛頭人,大家都很緊張,紛紛放下了手裡的活計,驚恐而又茫然的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對於這番話,我可就有點不信了。妙慧小和尚已經翻譯了毀滅妹妹的很多口供,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在地底世界的第一層,也就是那個「孔雀蘭世界」里,有三個勢力比較龐大的群體,牛頭人和美女蛇各佔山頭,而作為孔雀蘭世界的主體,也就是數量最多的穴居人,則基本上就是美女蛇與牛頭人部落的奴隸。當然了,在孔雀蘭世界裏面,還有一些自食其力的小種族,比如說個體強大種群衰微的俄勒芬象族人,比如說偏居沼澤、不問世事的奧克托灣鱷人,比如說窮的一塌糊塗的豪斯族斑馬人,比如說好吃懶做的大嘴巴河馬族人……等等等等,總之一句話,孔雀蘭世界里的種族,要麼就很大很大的如同一盤散沙,征服起來很費勁,真打下來了又沒辦法管理。剩下的都短小精悍過自己的日子,打起來很費勁,打下來了又沒什麼油水,所以也就生存了下來。
我眯著眼睛看了看牛頭人將軍,心想在那樣一個大背景之下,你小子敢冒充美女蛇毀滅妹妹的保鏢,跟老子裝護花使者,肯定是屁股痒痒了,這要是不踢幾腳,可真對不起我今天新穿的皮鞋了。
我點了點頭,打手勢告訴牛頭人將軍,說你說的那個美女蛇,還在我們總部關押著呢。牛頭人將軍就急了,給我打了很多手勢,請我帶他去看看毀滅妹妹。這個美女蛇是什麼來頭?
陳水片點了點頭:「就是啊……當時我一人面對千軍萬馬,全無懼色……」我們這邊的人聽的哈且連天,我沒好氣地說道:「說重點。」陳水片連忙點頭:「是是是,重點就是牛頭人戰士們紛紛舉起了他們手裡的圖騰柱,然後這位『癢啊癢啊癢』兄弟大喊了一句:『啊挲思特爾芒~~~』我聽了之後突然一愣,心想這句話不是梵語『大家準備』的意思么?於是我靈機一動,跟著用梵語大喊:『你們餓了沒有?要不要我給你們搞點東西吃?』……」他汗顏的看了看我:「說起來慚愧呢,花總長,那是我唯一會說的梵語句子了,沒想到居然還用上了……然後那些牛頭人戰士就都愣住了,這個『癢啊癢啊癢』兄弟就走上來,跟我說了好多話,我不是都能聽懂,只能猜出來他們的確是餓壞了,就趕緊張羅著做飯了……」
劍天寒去教牛頭人戰士們吃壓縮餅乾,其實壓縮餅乾這東西直接吃就可以的,不過必須咀嚼仔細了,囫圇吞下,會導致超級口渴,再大量飲水的壞,會撐壞人的腸胃。當然了,作為一種應急食品,壓縮餅乾主要考慮的是熱量供應,口感什麼的就別提了,說一句超級難吃,都是客氣的。
從瓦胡島調集過來的十架黑鷹攻擊直升機很快就飛過來了,這些都是孫宏旭給我調過來當護衛的。雖然陳水片說牛頭人戰士已經放棄了抵抗,可是說實話,我還是有點信不過那個連老祖宗都不要了的綠毛龜,因此重兵護衛還是免不了的。這次調集過來的都是攻擊直升機,戰鬥力非同小可。
陳水片急忙點頭答應,我又看了看牛頭人將軍身上的衣服……我暈,做工倒是不錯,十分可體的獸皮戰衣,可是看起來也太古怪了。再說這裏雖然在赤道附近,可是受北太平洋暖流的影響,全年氣溫都維持在十幾度到三十度之間,而這個天文台所處於的位置,正好是冒納羅亞火山的頂峰,海拔超過了四千兩百米。一般說來,海拔沒升高一千米,氣溫會跟著下降六攝氏度,因此上雙子星天文台附近還是蠻陰冷的,我看到牛頭人將軍的清鼻涕都要流過河了。其他牛頭人戰士也凍的面色發青,就差打著哆嗦渾身發抖了。
陳水片一本正經地說道:「阿扁公也很了不起啊,施明德領著百萬紅衫軍,大鬧台北市,包圍總統府,阿扁公硬是不投降,難道不算了不起么?」我點了點頭:「恩,做人能不要臉到阿扁公的地步,也的確了不起。」
我指著牛頭人將軍身上的獸皮鎧甲:「夥計,你這個東西不保暖,得換點厚實的衣服禦寒。」牛頭人將軍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聽了陳水片的一番解釋之後,還是沒有聽明白。我嘆了口氣,把我的大衣脫下來,幫牛頭人將軍穿上了,再一打量,那傢伙已經頗有點像文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