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末日》第十三集 北風之神

第三百一十八章 布里亞特

第十三集 北風之神

第三百一十八章 布里亞特

拿著安德烈老頭給我的通訊錄,攤開地圖,大致的選擇了一下可以今天營救的區域,立刻點兵出戰,大致的就把北到紅亞爾,西到普列奧布拉任卡,南到列斯納亞,東到亞歷山德羅夫卡之間的區域圈起來,一口氣派出去了五十架直升飛機。
派完飛機之後,又把盧虎和曹誼靜叫了過來,吩咐道:「你們兩個帶上所有的支奴干運輸直升機,去赤塔市的飛機場走一趟,想辦法多弄點航空燃油回來。」安德烈老頭隨便的一甩頭,就有二三十個俄羅斯壯漢站了出來,願意去幫忙。
虎妞兒洋洋得意:「誰讓你故意氣我來著……」我眼淚巴叉的看著她,心想這日子還有法過么?難道老子就要受一輩子窩囊氣?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猛的一撲,合身而上,全身都壓在了虎妞兒身上,喝道:「母老虎了不起啊?老子要當武鬆了!」
因為人手有限,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官和兵的分別,我這邊立刻開始輕點安德烈老頭的武器庫,虎妞兒則去幫著俄羅斯大媽燒茶去了。到了下午三點多鍾左右,盧虎他們已經搞回來了好多高質量的航空燃油,曹誼靜還順便的查看了一下一個俄羅斯陸軍的武器庫。那個陸軍基地也是安德烈老頭他們經常光顧的地區,幾乎裏面的坦克車都被他們開出去解救倖存者去了。
哇曬!兩千多名倖存者!這下我們可開心了,就笑道:「老爺子,趕快吧你的通訊錄拿出來,咱們這就用直升飛機把近一些的倖存者解救出來。」我真想不到在這個見鬼的地方,居然電話線還有一半可以用,雖然不能與更遠方的東歐莫斯科地區取得聯繫,僅僅能保障西伯利亞地區的小範圍通信,可這也足夠鼓舞人心的了。
「哎呦!」這下可真疼了,直接叫出來了,片刻之後,我的房門碰的一下就被人踹開了,區翔等人衣冠不整的闖了進來,邁步就要往我們倆身上踩,嚇得我們倆一起大叫,他們才算髮現我們,一起低著腦袋看:「老花……你們倆幹什麼呢?」
再晚一會兒,王海英率領的救援梯隊也先後趕了回來,其實附近的倖存者已經被安德烈老頭他們救援的差不多了,我們這次出動了五十架直升飛機,只救回來了十一個人,包括三名俄羅斯人,一名烏克蘭人,六名布里亞特人,還有一名蒙古人。
可是軍用通信車畢竟活動範圍有限,對於我這樣的四處亂飄的人來說,還是指望不上。再說這種東西也不是很多,往往還集中聚合,某地要麼就一輛也沒有,要麼就有好幾輛,很難平均分配給各個基地,而且通信效果也不是很好。
我愕然了:「你跑我床上來,又鑽進我的被窩裡,還想不讓我摸?」虎妞兒立刻牛呼呼的兩眼看天:「不許!」我想了想,請將不如激將,就說道:「不摸就不摸,就你那雞胸脯,有啥摸頭?別說跟九哥比了,還不如我的胸脯飽滿呢……哎呦……咳咳……我草,你怎麼打人呢?還用這麼大力!」
我本來計劃著卷到一起之後,毯子裏面的空間狹小,再上下其手什麼的就沒有阻攔了,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這一路翻滾出去之後,居然他奶奶的越滾越緊,到後來居然連動都動不了了。
我們要找的米26總裝廠,就在城市的一角,屬於城鄉結合部,幾乎牆外就是無盡的荒原,那裡到底隱藏著多少魔化狼群,簡直就沒辦法估計。
我不敢耽擱,這樣的條件下,誰也不敢保證電話線路還能正常運轉多久,顧不得寒暄,趕緊叫人把名單傳了過去。勒納河沿岸高原以東,是俄羅斯最偏遠的地區,人口稀薄的很,目前也只有大約五百人還能聯繫的上。
打發走了這兩撥人之後,把劍天寒叫了過來:「給老葯發電報,問問他現在到了哪裡,是不是順利。」小劍把電報發了出去,片刻之後,就得到了老葯的回電,我拿起來一看,言簡意賅:「我們很好,已經到達了涅留恩格里,這裏可真他奶奶的冷。」老葯是四川人,自然比我還怕冷。
我叫劍天寒把我們這邊的電話號碼報了過去,讓老葯直接回電話,果然片刻之後,電話鈴就響了,抓起來剛剛喂了一聲,就聽老葯在那邊又驚又喜的怪叫:「日你龜兒子地仙人板板!怎麼還有電話可以打?」
不過我們還是很熱情的研究著如何如何去解救那些當地的倖存者,在這方面,俄羅斯人給我的印象非常好,他們對自己的同胞有著近乎瘋狂的熱情,或者這就是自然條件極端艱苦之下,彪漢民族所養成的團結吧。
到達了這樣一個冰天雪地之中,想快點辦事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我還是對安德烈老頭說道:「你確認已經救援完畢了所有當地的倖存者?要不要我們再派直升飛機出去營救一番?」
我們幾個頭頭腦腦的人物看著那張碩大的地圖,每個人都感到不寒而粟。要知道烏蘭烏德是西伯利亞的第三大城市,在這片比中國還要遼闊的土地上,排名第三的大城市裡,估計只有區區四十個人還倖存著。
六名布里亞特人,四男兩女,都是從臨近布里亞特共和國的區域救出來的,他們都穿著類似於蒙古人的那種皮袍子,也是黃皮膚、黑眼睛,除了皮膚稍黑之外,與我們這些中國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他們和我們握了手,再三的表示了對中國同志的謝意。他們都是普通的牧民,常年的風吹日晒,導致了他們的皮膚很像青藏高原上的藏族兄弟,黝黑黝黑的。
我一下子就知道這回壞了,趕緊惡人先告狀:「你怎麼不老實一點?摸一下能死啊?你看看現在,怎麼辦?」欒曉婷也急了:「我怎麼知道會弄成這樣?這……別急,咱們倆一起往回滾,滾回去就打開了。」
看完了之後,忍不住先嘆了口氣,看來有關衛星通訊的事情,九哥她們也是沒少著急。當然了,結果也明顯的很,還是搞不定。目前我們能做到的,就是在兩邊同時擁有通信軍車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直接通話,這一點基本上已經普及到各個大基地了。即使是遠在非洲的傅寶山,也可以通過軍用通訊車與總部直接對話。
虎妞兒失笑,奮力推我:「咯咯……你瘋了……」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抱著她的身子猛的一滾,「哎呦……」一聲,我們兩個人一起從床上掉地上去了。事先我都算計好了,手裡一直捏著毯子角的,落地之後一路翻滾,當我們兩個滾到門口的時候,已經被那床大毯子纏裹的如同一隻日本壽司了。
我心想打開了之後,說不定你能踢死我:「哎呀,不行,別動……我憋了一泡尿,再動容易忍不住……」欒曉婷才不吃這一套:「讓你騙人……還憋尿呢……憋尿怎麼還會那麼硬……」低頭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安德烈老頭趕緊擺手:「不用的,赤塔市市區之內,我們這些人差不多已經挨家挨戶的搜索完畢了,不會有死角留下,請你相信一名老共產黨員的認真態度。」他既然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倒是王海英多嘴問了一句:「你們這個地方怎麼還能使用電話?」
想到這裏,不禁又想到了我們在成都天台山010241基地裏面,見到的那個超級通訊車。當時為了逃命,拆的亂七八糟的,現在回頭想想,似乎用得著……他奶奶的,等到了烏蘭烏德市找到了足夠多的米26之後,老子一定要改裝一架通訊直升機不可……實在改裝不了,就直接把通訊軍車開到米26上面。
這樣的救人效率居然還讓整個基地的老鄉們沸騰了,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我們露出真誠的笑臉,放佛我們真做了多麼大的好事一樣。
這番話翻譯了過去之後,薩都剌和他的五個同伴都非常驚訝,另外一個蒙古姑娘更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薩都剌走上來與我熱情的擁抱:「花總長,我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把我們當成遠親。」
五百個人的名單也很繁瑣,包括名字和住址,挨個傳輸過去,整個過程幾乎耗費了我們十個小時的時間。我當然不會坐在那裡傻等。找安德烈老頭要來分區地圖,仔細的研究了一番烏蘭烏德市的結構。
剩下的五名布里亞特人和那個蒙古姑娘排著隊的與我擁抱,感受那份兒久違的親情。老實說他們因為都是普通的勞動者,並不怎麼好看,四名布里亞特女人都長的跟王寶強有一比,那個蒙古族姑娘更是一張標準的餅子臉……可是這一刻我卻絲毫的不覺得她們難看。不管她們是匈奴人的遺民,還是蒙古人的後裔,她們的祖先曾經跟我們的祖先一起,生活在中華大地上,她們其實也是我們文明的一部分。
正玩兒的瘋呢,劍天寒把我拉了出來,遞給我一張紙,我一看就知道是公文邸報,拿過來一看,之間上面寫著:「郝天賜已經在北京穩住了腳板,從基地接走了基地學院的院長白無葭,關停了末日系統;山姆大叔也發來電報,派人關停了位於華盛頓的美國末日系統;千里羽琪已經成功的佔據了古城西安,接連建立了三個基地;雲南王李建坤與越南陳應朗會師寮國首都萬象,九哥指示他們乘勝追擊,爭取早日解救柬埔寨的倖存者;閩南局勢相對穩定,各部分陸續撤離,龔來余所部『應邀』前往台灣駐防,李曉軍已經在準備全力接待……」這些到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最有意思的是電文的最後面,居然有這樣一句話:「通報福樂多屬下各分支機構:總部目前急需電信通訊人才,有能力者請不吝賜教,歡迎人才毛遂自薦。」
我們這些人可都驚訝了,我抓著安德烈老頭的胳膊問道:「你是說,你們現在已經知道遠方到底有多少人還倖存著?」安德烈老頭點了點頭:「太遠的地方還做不到,不過西伯利亞地區已經都聯繫的差不多了,我們已經與大約兩千名倖存者取得了聯繫,只不過大家相聚太遠,暫時還做不到互相幫助。」說到這裏,老頭不禁有些激動了:「我深信俄羅斯人不會忘記我們的紅色年代,我們拿著電話本,挨個電話的去撥打,接通之後,只要說一句;『同志,需要幫忙么?』往往換回來感動的哭聲。」
虎妞兒還沒回來,一個蹩腳的當地翻譯代為介紹的,他聽不懂我說的古詩詞,愕然的看著我發愣,我只好笑道:「在我們中國,大多數人都是把蒙古人當做民族兄弟來看的。一般來說,我們承認你們是中國人。」
「只有鋼鐵雄獅,才能在這冰天雪地里存活。」這是安德烈老頭的名言。
發了一氣的狠,又想到聯合國五大常任理事國的末日系統,已經被我們關閉了四個了,階段性勝利雖然比較不錯,可是誰都知道掄起邪惡兩個字,沒有人能比得過老毛子,俄羅斯的末日系統不拆除的話,依舊危險的很。
安德烈老頭笑著給我引薦:「這位兄弟名叫薩都剌,很有名的摔跤手。」薩都剌用蒙古語向我問好,我見了,不禁嘿然:「渴飲雪,飢吞氈,牧羊北海邊。」開拓北部邊疆的往往不是漢人,而是我們的少數民族同胞。一場二戰下來,蒙古國獨立而出,成為中華民族永遠的痛,固然可嘆可惜,可是蒙古人爭來的土地,我們就只失去了那麼一塊么?兩千年前貝爾加湖,就是人們常說的北海,那個時候,貝爾加湖就是我們的牧羊地了,現在呢?
我兩眼望天,茫然無語。虎妞兒更加不高興了:「你發什麼呆?」我說你什麼眼神啊?我和那幾個布里亞特姑娘還能搞出來什麼花頭?虎妞兒這才點了點頭:「好吧,這次就先相信你……喂喂喂,你的手往哪裡摸呢?」
安德烈老頭就詫異地說道:「通信電纜埋在地下,當然可以用了!這樣危險的情況之下,我們也不能胡亂的就出去救人啊!一般都是事先用電話聯繫好,然後再去救援的。」
虎妞兒見了嘆息:「為什麼我們國家的通訊電纜都架設在路面之上?」我苦笑著安慰她:「別說傻話了,我們國家的通訊設備不是線路的問題,是中轉站被破壞了,俄羅斯這邊,因為有大雪的阻隔,才在這個方面受的損失相對較小而已。你沒聽他說選擇也只聯繫上了西伯利亞的兩千來人么?」虎妞兒總算聽明白了,倒吸一口冷氣:「我知道了,西伯利亞地區,總共應該有四千名倖存者才對,現在只聯繫上了兩千人,那剩下的那些倖存者……」
俄羅斯其實是一個簡稱,全稱是俄羅斯聯邦。就和以前的蘇維埃社會主義聯盟一樣,實際上俄羅斯本身也是由很多小的加盟共和國組成的。嚴格說起來,俄羅斯其實是由二十一個加盟共和國、四十六個州、九個邊疆區、兩個直轄市、兩個自治區和一個自治州,共八十三個聯邦主體構成。
布里亞特人和蒙古人一樣,能歌善舞,這個基地裏面的人之中,到是有三分之二都是蒙古後裔,馬頭琴都是隨身必備的東西,不少老鄉興高采烈的給我們彈奏名曲《賽馬》,有一個名叫莫日格的布里亞特姑娘還拉著我跳她們的民族舞蹈,搞的我像一個傻瓜一樣圍著她轉了大半個小時,惹得虎妞兒白眼相向、眾人鬨笑。
我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這個我就沒辦法推敲了,理論上來說,現在的人們,幾乎是家家都有電話的,現在有一半沒能聯繫上,就只能有兩個可能,其一就是電話線路或者說電信中轉站被破壞了,導致的聯繫不上……另外一個可能……」我不想說那些人可能都凍餓而死或者被粽子們分食了,就沒說下去。虎妞兒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抱著我一隻胳膊:「願上帝保佑他們……」
老花洋洋得意:「跟著老花混吧,過幾天你救可以用手機了。」老葯在那邊窮追不捨,到底問明白了電話線路的事情,當時就高潮了:「我靠,這樣好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趕緊把你們那邊的那個什麼倖存者名單列出來,我好按圖索驥,挨個把那些老毛子救出來。」
烏蘭烏德市其實就是布里亞特共和國的首府,而所謂的布里亞特,其實就是蒙古人的一個分支,至今他們依然可以用蒙古語與蒙古人交流。布里亞特共和國全境約有一百一十萬人口,首府烏蘭烏德市就佔了四十萬人。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醒過來了,睜開眼睛一看,見虎妞兒蜷縮在我懷裡睡的正香呢,三把兩把推醒她:「你怎麼跑到我床上來了?」結果惹得虎妞兒咬牙切齒的回答:「我怕你半夜跑別的女人房間里去。」
當天晚上的晚宴也十分豐盛,燒雞烤鵝、魚肉羊肉,應有盡有,主人著實的讓我們領略了一番俄羅斯人的熱情好客。這讓我對老毛子的印象改變了好多,在到達莫斯科之前的一段時間里,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不該如此的仇恨老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