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出雲重工第一研究所
喬橋真的不懂。
土御門清明本來可以將茨木童子安排得明明白白,也不用放任玉藻前逃走,就連出雲重工第三研究所也能夠保存下來了。
「如果我將一切安排妥當,茨木童子是無法救走玉藻前的,但同時,他也能從除靈師的圍追堵截中逃走。」
喬橋將視線轉回研究所內。
「讓一讓,讓一讓。」
茨木童子以為土御門清明在第一層,他自己在第二層,實際上土御門清明已經在第五層了。
……
不過由於昨晚的異變,神在祭不得不延遲舉辦。
「在這次事件中活躍的喬橋,本來應該在十月份來出雲進行修學旅行,可是因為颱風而延後了一個月,正巧趕上了這次事件,你是否覺得很巧合?」
土御門清明看著手機,嘆息了一聲。
亞梨子很快看到了等待在前台的喬河川,打了個招呼。
當然,喬橋後來也了解到,出雲大社的社殿是迄今為止少見的「大社造」型的神社結構,足夠成為國寶。
大隱隱於市。
巨大 的,金屬構造的大廳出現在喬橋面前。
「你以為是誰讓玉藻前提前兩天轉移到了其他收容設施,還偏偏是出雲大社?」
今天理論上出雲大社將要舉辦神在祭,來自各地的神社人員將參与觀摩。
穿過庭院,他踏入了研究所大樓。
井伊正治啞口無言。
「我說,你那個時候明明就已經占卜到了茨木童子的反占卜吧,為什麼要放任他?」
但土御門清明,根本想都沒想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鬼族只是為了殺戮人類。
「你們這些玩占卜的,心真臟。」
大廳里,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來來往往,行色匆匆。
牆面看起來已然斑駁脫落。
井伊正治是明治神宮的少主,他會考慮人的因素,像這樣有可能犧牲百人只為殺死一個敵人的行為,他做不出來。
「甚至,按照喬橋原本的性格,他會在奧出雲遇到琥珀川一脈巫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是因為樋口小夜子 ,他才有機會見到琥珀川時雨的……你覺得是誰讓他們兩個相遇的?」
她也從來沒有聽過出雲重工第一研究所的具體情況,一開始,還以為只是類似醫院的機構。
倘若人類還能與妖怪共存,那麼鬼族,是斷然無法與人類共存的。
大概,再孤高的棋手,也是渴望他人理解的吧。
但有一點,井伊正治與土御門清明不同。
大家都沒有虧。
茨木童子陰陽寮出身,擁有反占卜能力,因而規避了土御門清明的占卜,除靈師圈子裡,一直是這麼個說法。
「啊,伯父好!」
井伊正治掛斷了電話。
喬橋身邊,跟著亞梨子和小夜子。
「來吧,今天正好是實驗的日子。」
土御門清明已經占卜到了茨木童子會反占卜自己的占卜這件事,並且在反了茨木童子的占卜的情況下,裝作沒有占卜到茨木童子而進行了占卜。
亞梨子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但這也正是井伊正治不理解的。
不過這 件事沒人知道。
很合理。
土御門清明笑了笑。
鬼族不一樣。
「伯父早上好。」
出雲重工第一研究所自然位於出雲市內。
不過,井伊正治知道,土御門清明的占卜,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玩意兒。
喬河川看到兩位女生,頗為滿意地向喬橋點了點頭。
如果早知道以這種籌碼來換取茨木童子的死,井伊正治說不定也會傾向於交換。
土御門清明說道。
但還是說了。
「好、好厲害。」
電話里,是井伊正治略顯憤怒的聲音。
自然出雲大社應該也買了保險,獲得的賠償足夠重新再建造一個,不,或許十個都綽綽有餘。
「?」
這是什麼意思?
土御門清明正在打電話。
在那一刻。
周圍的空氣變了。
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明顯非人的妖怪,穿著同樣的衣服,與其他人談笑風生。
東京。
「呵呵,我也不是只看著而已。」
嗯。
就為了讓茨木童子死得明明白白?
不惜犧牲有可能留在研究所里的人,不惜讓整個出雲市 三百人陷入地獄變的危機之中,甚至就連八岐大蛇的魂之玉,琥珀川一脈的巫女的性命都放置於天平之上。
「好,好。」
而且,絕大部分的怪異作祟都是為了存活。
他其實並不需要向井伊正治解釋這些事情。
在他面前,所有的東西都只是棋子。
半空中,長著翅膀的妖精推著漂浮的推車,大聲叫嚷著。
反正茨木童子已經(物理)蒸發,也沒辦法抗議。
陰陽寮的別墅內。
當然,井伊正治也明白。
電話另一側,井伊正治愣了愣。
井伊正治吐槽了一句。
畢竟出雲大社的社殿都直接被砸了。
然而土御門清明可以。
從靈力,除靈術的掌握程度,知識,各個方面,井伊正治都自認為可以與土御門清明相匹敵。
喬河川說道。
落子無情。
「隨你吧。」
甚至還能看到頭髮花白的老人家在花壇澆水。
不過與那種一看就很厲害的設施不同,從外面看來,這裏就是,呃,一個養老院?
就丟鍋給茨木童子了。
比起那些久遠歷史中 沉睡的舊神,鬼族明顯更加可怕。
「總感覺,很普通?」
要不是門口掛著「出雲重工第一研究所」的牌子,恐怕喬橋平常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吧。
他已經預判了茨木童子對自己預判的預判,並且裝作沒有預判到的樣子進行了預判。
是這個道理了。
「確實。」
意思是,土御門清明之所以什麼都不做,順著茨木童子的計劃來,全是為了坑死這個惡鬼?
按照喬橋後來的反推,這座社殿,大約是被自己的外骨骼裝甲砸壞了一小半,然後因為時雨的那一炮徹底毀壞的。
曾經是人類的這些傢伙,對於除靈師的了解,對除靈術的反制,以及造成的破壞,都遠超一般的怪異。
由於每隔六十年左右,出雲大社的社殿會在隔壁的位置重新建造一次以保證傳承,所以現在的社殿實際上也只有幾十年的歷史,算不上古董。
小夜子也急忙跟著打招呼。
沒有逼格很高的金屬建築,也沒有什麼高科技防護措施。
他隨口說了幾個就連安排都算不上的隨手之舉。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