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給泗水君的一封信
別說是叔德儀，就是薛侯，這輩子處理國內的屁事，都要小心翼翼地琢磨會不會熱鬧了國中大族。
至於其他的，也管不了那麼許多，只要不是屠城，屠什麼都行，他下得去手。
茶餐廳內外頓時洋溢著快活的氣息，之前嚷嚷著要如何如何的，此刻都是眼睛放著光，連說上將軍這個人真是好啊真是贊。
「叔德，商某此刻所言，汝未必信。不過，日後汝便知曉，乃兄之決斷，可謂英明至極！」
等了許久，從瓮城中能夠聽到城內的街道上，應該是有熱鬧的歡笑聲。有說有笑的，是薛國本地方言，沙飛仔細聽了聽，應該是住在東城的貴族之家。
「嘶……」
內心不由得地佩服，可這時候也不是拍馬屁的時候，沙飛覺得有點奇怪，既然要下手，這時候那些人走上了大街，豈不是一波就能帶走？
一毛一樣，沒區別。
「口令！」
「恭送諸子送信——」
「商子，薛城之內……當真要行酷烈之事？」
四周野人原本想要四散，可是不敢，因為更外圍，還有賈貴帶著的「義膽營」在警戒。
要說有所得，也的確是有所得，至少從江陰邑可以順利地進口「赤霞」，國君和卿大夫們，都很滿意。
因為李解提供的舞台，就他媽一張白紙，隨便畫，畫出什麼來就是什麼。商無忌負責作畫，李解負責出去吹牛逼併且毆打客戶，逼著客戶認這些畫是藝術，然後掏錢。
叔德儀陪同商無忌，就是為了做個見證。
薛城城門內，有勇夫大聲地喊道。
「事閉則散，今宋人割地賠款，已得太平。我等不可逼迫太甚，乃至宋人為『哀兵』，到那時，戰火不休，非我等始願！」
路上忐忑無比，幾次和沙北交流，都是雞同鴨講。因為沙北聽不懂沙飛說的話，而沙飛雖然能聽懂一些沙北的話，但詞彙量太複雜太多，雙方大部分時候如果沒有翻譯，就只能靠猜外加比劃。
「商無忌！你大胆！大胆——」
勇夫、候補鱷人、候補勇夫、弩陣弓手、義膽營義士，數人頭都已經碾壓薛城地頭蛇，更不要說戰鬥力上的差距。
「今日口令：鷹眼不是七武海！」
「宋人至，上將軍亦至，戴季子當面，不由分說，五刺而斃！」
越是更鱷人、勇夫混得久了，賈隊長越是明白，在猛男麾下拍馬屁，光靠一張嘴是不行的。
一幫人在逼陽城內互相傷害的時候，有人衝到了「正義聯盟」的茶餐廳，大聲地宣揚起來。
「是。」
「戴季子……就這般被殺？」
吳國本來就夠野蠻夠Low的了，李解這條野狗，那更是野性難馴，無可救藥。
只不過吳國猛男顯然要比楚國的祖先要給力得多，兇悍到了極點。
「主公『刻舟求劍』，乃得福報，今還願泗水君，亦是正理。」
只要商無忌想，許諾一點蠅頭小利，想要一年到頭三百多天，天天有刺客行刺薛侯這種小國之君，毫無壓力。
就算是秦國，也是跟吳國碰撞過，只不過是在楚國的地盤上。
「口令！」
叔德儀連國君都不是，就是尼丘山下的一個土鱉，靠著一點微薄賢名混飯，自然也不敢得罪這些老牌家族。
「商君欲祭祀泗水君？」
李縣長瞪了一眼商無忌，「忙你的事去，薛城的君子們怎麼殺，你還是先
可套路太過神異，也由不得有些家族子弟，也會去琢磨，這事兒吧，會不會真是泗水君幫忙？
「上將軍言，『義士』既存，此後薛國故土，便是『義士之國』。只是國無君也。」
「吳國小人！你可知我乃……唔唔唔唔唔！」
反正泗水君也沒說「蘇卡不列」是罵人不是？
「商子言重。」
總的武裝力量，大概也有三四千。
商無忌抬眼看去，道：「魯氏倒是快。」
「魯子請。」
想要「赤霞」？可以。但是你的特產，江陰邑如果要採購，就有優先權。
「自是再戰，為『仁義』，何惜哉！」
數量不小的隊伍陸續進了東門，不過沒有直接進入鄰里之間，而是在瓮城中獃著，靜等命令。
可要說損失……實在是一言難盡，從國中跟出來的民壯，就有不少被誆騙去了吳國江陰邑，甚至連江陰邑都未必去成，直接就是順著邗溝南下，在江北廝混。
最多就是物傷其類，大家作為人類的悲傷之情，可能會有一點，但很快這種悲傷之情，就會被理性碾壓。
「已有定策？！」
疑惑叢生，可又不敢問，只能跟著靜等。
有人不屑地嘲弄了一聲，都懶得繼續反駁。
「首李，事業有成之後，什麼公主不能玩？先忍忍吧。」
而李解？野人算人嗎？更何況還是「沙野」中的野人，那更是不通文明，不知禮數。
叔德儀每每看到這些明明是野人，但是行事卻一絲不苟的江陰邑鱷人、勇夫，都有一種荒誕的錯愕感。
「荒謬，倘使江陰子一日不散，爾等便一日為其所屬？不知諸位是哪國人啊？」
與之同行的，還有薛侯的親弟弟，薛儀字叔德，原本封地靠近尼丘山，又稱尼丘儀，不過薛國國內，大多稱呼他叔德儀。
因為野人聽書了，一會兒祭祀完畢之後，這些極品，是要分發的，多少都能分到一點。
不掏錢就是不尊重藝術，不尊重藝術……你還是人嗎？你還是君子嗎？
「薛國土地？！」
可薛侯是向聯軍總司令李解投降的，那麼這事兒，就得說道說道。
不過大概是知道沙飛怎麼想的，沙北就跟著他一起站著，讓沙飛終於一顆懸起來的心放了回去。
至於上面寫了啥，商無忌都懶得看，說不定就是今天的口令：鷹眼不是七武海。
二人眼神交流，饒是叔德儀早就知道這回過來是幹啥，還是感覺心驚肉跳。他面對商無忌的時候還好，可面對沙哼，整個人都是不敢說話。
也是這個時候，商無忌帶著一隊鱷人，前往薛城。
咔噠。
「言之有理，旬日之內，倘使宋人散去，吾便率部歸國。」
這就算要提前安排，怎麼解決吳鉤在水下定位的方法？
但不管是什麼，塞別人嘴裏挺好用的，至於泗水君會不會看過《海賊王》，表示鷹眼怎麼就不是七武海了？
然而鱷人、勇夫們甲具在身，早就小隊分組，將各家武士全部包圍住，同時候補鱷人、候補勇夫手持長矛，已經擺出了戰鬥隊形。
叔德儀臉皮一紅，頓時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商子所言甚是。」
「商君，有禮。」
正因為列國國君有了種種想法，所以「正義聯盟」內部，雖然有跟豬八戒類似開始吵吵
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商無忌笑得很是詭異。實際上商無忌是很羡慕薛侯全家的，能夠得以保全不說，整個薛氏將來的發展，絕對比窩在薛國要強得多。
「今日口令：鷹眼不是七武海。」
不只是技術上的專業性，還有職業道德。
此時，商無忌看著沙漏連續走了幾遍，頓時冷笑：「傲慢自大，老大世族也。」
他現在是有點明白老闆的感覺了，反正沒什麼感情，又沒什麼交情，殺起來哪有那麼多猶豫。
「……」
而吳國王命猛男李解，是不是真的跟泗水君有交情？
「唉……」
要知道當初是眾目睽睽之下，成千上萬人看到李某人跳入泗水之中，然後拎了一把吳鉤上岸。
「……」
「那……諸子隨無忌前往泗水，祭祀泗水君。」
列國將軍和大夫們都是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只是眼神之間的交流，遠比嘴巴還要頻繁。
這是投名狀，得讓人手上見血。
「滾！」
略作盤算，商無忌頓時放心起來，三四千武士，都不夠一隊鱷人殺的，更何況，這一次過來，可不是只有一隊鱷人。
「諸君！薛國土地一事，上將軍已有策略！」
篤篤篤篤篤篤……
「旬日之內撤出，只怕是難以做到。我部行事，便聽從上將軍行事。倘若上將軍解散義軍，我部再行散去便是。」
「諸君以為『抗宋援傅』一戰，可要完畢？」
「上將軍行事嚴整，豈能操持小人行徑？」
「公議？」
沙北抖出了一張薛城分布圖，首先告知了沙飛東南西北方位，然後在地圖上點了點：「徐氏、宋氏、魯氏，此三族，為薛城地主。」
「口令準確！」
沙哼也是一員猛將，話不多，可能夠把戴國旅賁直接打到崩潰，絕非等閑之輩。
「叔德，不必擔憂。汝為吳人，何懼宵小？」
然而鱷人、勇夫們則是相當的淡定，這種場面，習慣了。
「此乃主公手書，全是感謝之言。泗水君為主公之友朋，不可怠慢。諸子皆是飽學之士，又是本地名流，更是出身尊貴，倘若為使，必為泗水君所喜。」
「請——諸子送信——」
城外，車馬停當，鱷人陣列，只是程序還是要走的，沒有口令，就不能換崗、交接、放行……
「這……這薛國土地，以後是地上無國，民上無君？」
「好，稍後見機行事。」
「諸子能來祭祀泗水君，無忌感激之至。」
很多豪門家族都是想不通，雖然一直在懷疑，這是吳國野人玩的套路。
因為鱷人、勇夫表現出來的專業性，根本不是薛國乃是宋國部隊可以比的。
難道是號角？
鱷人齊齊大喝，刀劍加身，斧鉞臨頭，隨著商無忌手中盛裝祭酒的銅爵一拋，哐當一聲脆響，凄厲吼聲頓時四起。
李解雖然是野人頭子，可接觸了這麼久，自然也明白李解展現出來的能量，絕非是一個野人頭子該有的素質。
之前嚷嚷著要旬日之內趕緊回國回家的，這時候也閉了嘴，一個個豎起耳朵傾聽。
換成稍微不會做人一點的，基本上就只能指著李縣長的「大紅01」來救命挽尊。
一群人屁話少說，直接出了門找了交通工具，直奔逼陽城外。
幾乎是一瞬間，凡是沒有
一句話，就點明了其中的區別，如果薛侯是跟大吳猛男江陰子投降的，那麼這薛國土地，就算是吳國的啦。
要知道，聽說吳王勾陳的家中，養著一條白色的大鱷魚，也是神異非常，乃是江水祥瑞，所以吳國才這麼強大。
當然自己要是個美女，那隻要再加一張嘴，就能讓猛男兩頭滿意。
這話說出來，沙飛只覺得難受無比，不過這不重要，現在他是江陰邑的一員，戴國旅賁也不用去死，只需要去淮南種地。
尤其是那些喜歡說閑話背地裡編排聯合國軍總司令的，這時候已經冷汗淋漓背皮發麻了。
列國諸侯除了為自己考慮，也是喂子孫後代考慮，更為自己的國家財政考慮。
此刻，諸國將軍和大夫們心情極為複雜，既對李解瞧不起，又對李解相當的敬畏。這種感覺，就跟他們的祖先面對楚國時候一樣。
「信號？」
各家尊長都是愣住了，只覺得商無忌是不是瘋了，在說什麼鬼話。
言罷，商無忌瞄了一眼來得各家人數，熟練不少，隨便哪一家也有五十到兩百人的護衛規模。
「商無忌——小人——」
只要列國一天沒有突破「赤霞」印染技術以及染料配方，那每一天都得受吳國王命猛男的制約。
「過獎、過獎……承蒙主公看重，不可不察。」
「口令正確。」
「公議。」
「呵……」
「上將軍特命我來通傳諸君子，前往大營公議？」
商無忌尋思著老闆你是在搞我嘍？現在好不容易事業走上了正軌，眼瞅著只要老妖怪勾陳嗝屁，這通往江陰邑的，絕對是康庄大道啊。
「……」
「壘土築台，一應祭品，皆以妥當。」
商無忌走到這一步，那是眼光和妹妹在發揮作用，真要說自己的才能，很多時候，都是在老闆搭起來的框架中，才能完全釋放。
儀式感還是有一點的，彩旗飄飄之外，鑼鼓也是分外熱鬧，附近的野人們也來圍觀，鄉下人穿著鄙陋，好些個都是赤膊著上身，然後眼巴巴地看著祭壇上擺滿的各種肉食果蔬。
不過這樣想的諸侯，大多都是小國，本身君主活著的時候也過得不咋樣，自然就沒那麼多心思去考慮死後的事情。
真要說論影響力，薛侯全族都還比不上商無忌一個人。
就算死後有黃泉有鬼神，他們也是認了的。
「恭送諸子送信——」
言罷，商無忌拍拍手，道，「來人，祭品大派送。」
李解是聯軍統帥，也就是「上將軍」，那麼薛國投降之後，這土地，就歸聯軍所有。
「少待便是。」
然而商無忌只當沒看見，入了城門之後，持符節道：「首李令！」
也可能是之前的行動代號：蘇卡不列、麻色法克。
沙北沒有解釋信號是什麼，沙飛也很奇怪，吳人靠什麼通傳南北東西？薛城再小，跨度也是幾里地，靠快馬可未必能夠應變。
「全殺？！」
作為文化人，商無忌和李解顯然是不同的，在這幫薛城地頭蛇眼中，屬於「自己人」。
「以後薛國之土，如何稱呼？」
也就是吳國地理偏僻，要是在中原，早就被圍毆致死。
「亡國之人，豈敢
「等一會，會有信號。」
「商子布置，甚是周全。」
「只誅首惡。」
「國豈可無君？！」
「恭送諸子送信——」
沙飛在戰場上都沒有現在來得緊張，他以為大吳猛男是要讓他來薛城屠城。
城門緩緩地被打開，薛城並不高，薛城也不大，所以城門設計上比較傳統老舊。熟悉的故鄉城門被打開之後，叔德儀老淚縱橫，內心簡直痛苦無比。
畢竟相較於青銅，還是絲綢容易搞啊。
至少商無忌在江陰邑忙活起來，是事關十幾萬人吃飯的事情，還有進進出出吳國成千上萬商隊的利潤。
「……」
「貴，名城中諸族之長，前來此處相聚，就說商無忌奉命前來，與諸君共商大事！」
「薛國土地，非逼陽國所有。薛侯所降非吳國猛男，乃義軍首領也！」
「諸子皆是謙謙君子，泗水君最喜才學高絕之輩，想來會留諸子些許時日。我等，便不必等諸子歸來。」
薛國外有強權，內有山頭，薛侯這個國君的作用，大部分時候就是個擺設。所謂體面，也就只是表面上的那點禮遇。
整個畫面，簡直是溫情滿滿，洋溢著快樂和幸福。
「是！」
「是！」
一輛輛馬車的聲音傳來，很快，就有插著字型大小畫著家紋的馬車出現在了視線中。
商無忌笑得更是暢快，「是秦國還是晉國？是齊國還是楚國？當世大國，哪個跟我大吳國沒打過？」
屬於基本操作。
但是商無忌作為外來戶，壓根不怕，甚至有點不屑。
活著的時候已經夠艱難了，又何必管死了之後的世界呢？
結果你特么還打算出去浪？
叔德儀眼皮跳了跳，連忙道：「城中有幾家，乃是大國宗親，若是侮辱，只怕引來憎恨。」
作為隊長，賈隊長神色緊張，額頭上冒著汗，像商無忌這樣的大人物，他是半點不敢怠慢的，只有分外努力，不斷錘鍊專業和忠心，才能贏得信賴。
「呵呵呵呵……」
可只要有人散夥，有人撤出，那這事兒就到此為止，薛國土地的產出，就跟撤出聯軍不做「義士」的人無關啦。
有心繼續勸說，可一想薛城那邊還真是麻煩事比較多，商無忌又轉念一想，妹夫老闆就算再怎麼饑渴，隔著百里千里的，陳國公主再美，褲襠也夠不到啊。
可惜自己不是美女啊，家裡親眷也是奇形怪狀，還不如「白沙村」的肥婆們好看，這就沒啥指望，只能靠才華！
這一刻，沙飛很是緊張，在瓮城中，要是被殺，那是真的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想通之後，大舅哥頓時哼著小曲兒飄然離去，之前戴季子被老闆五下捅死的怨念，也是煙消雲散。
商無忌看著前方，很是平靜地回答叔德儀。
嘩啦。
那就不是李縣長要關心的事情。
這些飄逸儒雅的食肉者，到了大街上，怎麼可能擋得住如狼似虎的鱷人、勇夫呢？
「大國宗親？」
天空中，一道絢爛火花炸裂，城中，陡然喊殺聲四起！
隨後，商無忌又道：「哼，城外祭祀泗水君可有準備妥當？」
咻——嘭！
各家尊長都是面帶微笑，甚至還想著問吳人購買一些抄寫祭文的紙張，但是商無忌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讓他們臉色一變。
「城中徐氏、宋氏、魯氏、衛氏、鄭氏……」
從號召「抗宋援傅」開
於是只要聯軍存在，那麼作為聯軍的股東之一，也就是出了「義士」來為了正義而戰的國家或者組織，都能從薛國的土地產出上，享受應得的一份。
不過有一點沙飛可以肯定，李解不是讓他過來屠城。
再者雖然可以從江陰邑進口「赤霞」，付出的代價並不是只有出兵出錢出戰，為了獲得更多的「赤霞」，顯然要拿出更多的東西來交易。
夠狠。
沙飛疑惑地看著沙北，然而沙北就是傻站著一樣，不僅僅是沙北，其餘鱷人也是老老實實地休息，既不喧嘩，也不吵鬧，或站或坐，很是規矩。
比如郠國，國君混得跟村長似的，平日里吃點肉都要思量再三，全靠人品好，國人才寧肯出去打工，也要籌錢給郠國國君搞一套好的青銅器到時候死了陪葬。
而戴季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五刀捅死，卻很是震驚到了一幫大夫和將軍。
「不，只誅首惡。」
「請諸子送信！」
要不然能把沙哈給培養出來？這都是首李的英明領導、以身作則啊。
號角的確是可以。
領了符節，賈隊長帶著「義膽營」的人立刻散去。
不僅僅是鱷人、勇夫，「義膽營」的人都是老老實實地過來聽命。
時間很充裕，商無忌直接讓人忙活開來，準備好了大量的馬車，至於跟著過來的那批鱷人，則是四散出去，帶著候補鱷人以及逼陽城的一隊「義膽營」。
陸續聊了一會兒，又見各家馬車前來，家族子弟並沒有全部抵達，但也來得不少。女眷也有，而且都是端莊體面，並沒有交頭接耳四處喧嘩，偶有少女，也是在人群中穿梭著，好不熱鬧。
除此之外，東城門也有一隊人馬前往，由沙北帶隊，還有投降的戴國旅賁。配合沙北的，是戴國旅賁中士沙飛。
只見一個個曾經的薛國貴族，或許是大夫，或許是將軍，或許是卿士，全都嘴裏被塞住了布條紙團，這些布條紙團，自然就是商無忌所說的「主公手書」。
而新設的市場，江陰邑幾乎就要獨享其中的一項特權，即優先交易權。
「倘若宋人言而無信，見我等散去，再起兵鋒，又當如何？」
有人一臉懵逼，這算個啥？
沙飛這麼想著，卻見沙北上前叫門。
所以來的野人極多，有些甚至是宋國的野人，游過來打秋風的。
「貴，遵命！」
要不是怕被人狂噴，有些諸侯恨不得隨便燒兩下就埋了拉倒，根本沒必要在喪葬上花費那麼多錢。
否則入殮下葬的時候，實在是太寒酸了。
誰能想到猛男是各種意義上的猛啊，除了勇猛，他還兇猛啊。
魯氏聽到「刻舟求劍」的時候，很明顯眼神一變，事關神靈，真真假假誰說得清？
邏輯自洽，完美！
祭祀的流程有點奇怪，但和中原諸國還是大同小異，商無忌一通廢話說完字后，一卷祭文抖了出來，很長，用的是紙張。
沒辦法，士大夫們可以不要「赤霞」，但諸侯們是要的，入土為安的時候，可以少搞一點青銅器，里裡外外總體而言，是省了錢的。
祭壇之上，商無忌面帶微笑，看著滾滾泗水，隨著一聲聲的「撲通撲通」，那些個曾經的薛國貴族，就如此簡單地被拋入了泗水之中。
別先不管，這戰後的戰利品瓜分，那肯定不能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