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諸神之戰
第75章 棋差一招
「你保證這個消息屬實？」守望星夜聽到土元素王子歐克的名字，緊張起來。
「還是算了吧……」至高者沉默半晌說，「現在我們不想跟暮暗之門發生直接衝突。」
普通冒險者的兌換許可權是1級，靈石城出生的冒險者兌換許可權是2級。跟靈石城種族關係從好感開始，每提升一級，兌換許可權同樣提升一級。目前靈石城內除了守望星夜，其它冒險者最高兌換許可權是5級。
「是的，這點我從不否定。目前我們公會進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時期，在幽暗地域已經難以發展，但去蠻荒大陸又難以立足。但有了這場戰爭，我們公會只要抓住機會，就會取得長足發展，培養出更多的傳奇成員，然後再進入蠻荒大陸。」至高者一方面回答守望星夜的話，一方面卻在解釋或者說掩飾：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想在蠻荒大陸找個靠山慢慢發展，所以才對你這麼熱情。不過，守望星夜豈能被他騙過。
欺騙性談判的基礎是建立在信息的不對等之上——至高者不知道守望星夜做的是什麼任務，而守望星夜卻能明白對方的意圖。
「更多傳奇成員？你們公會也有傳奇玩家了？」守望星夜問。
他一沉默，守望星夜卻想：「他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就退縮了吧，他要真的放棄合作，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么。」不過，想歸想，他卻沒有主動開口，這個時候就是要賭。
「很正常，畢竟幽暗低於玩家基數太低，據說紅袍會主會加那麼多分會的總人數，就有四五萬人，他們公會同樣沒有半神。不過不用急，半神會逐漸多起來的。」守望星夜說。
「說到任務，你隱藏的夠深的啊。我今天才知道，竟然是你一路把黑暗精靈要大舉進攻的情報送到靈石城，而且殺死傳奇蛛后刀侍閃刃，逼退傳奇大法師利恩和傳奇蛛后大祭司坎蒂絲。」至高者笑著說。
「金幣他是不缺的，裝備么，我們能拿出手的他也未必看得上眼，除此
要想增加兌換許可權，只能不斷地做區域任務積累，或者像守望星夜這樣，直接獲得一枚靈石徽章，一勞永逸。
「夜黑風高，正是放火的好時候！」守望星夜駕馭紅龍向鋒刃鎮飛去。
「如果我去騷擾那個押運隊伍，成功后軍械和補給怎麼辦？用不用製造一個假象，比如我把暮暗之門的人擊潰，但自己身受重傷，你們公會正好趕到，保住了那些軍械和補給。如果做好了，任務獎勵可能會被你們公會搶到，而且暮暗之門的地位會受到影響。」守望星夜假裝好心地說。
他懊惱不已，如果之前沉住氣，事情就會變成守望星夜反過來向他求助相關情報。而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籌碼，守望星夜的求助他根本不能拒絕。
土元素位面最強者是土元素之神谷藍巴，他就是土元素位面的君王。除了至高神，沒有什麼生物能在土元素位面跟他抗衡。而在他之下，土元素位面有四位強者，這些強者雖然僅僅是半神，但有著令少數真神都為之懼怕的能力，土元素王子歐克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靈石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準備出發去鋒刃鎮干殺人放火的勾當——對幽暗地域來說，早或晚只是一個概念，因為這裏實際上永遠是夜晚。
「守望星夜，這個任務是開服以來幽暗地域最大的一次任務，甚至可以說是一場空前絕後的戰役。我認為你我有必要進行合作，從中牟利。」至高者不再遮遮掩掩。
他乍一看還以為是至高神，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魔索城永耀星空公會的會長至高者。
「你……我就猜到你的任務是針對我們黑暗精靈，我剛才又被你騙到了！既然守望會長開口，我保證三個小時后把鋒刃鎮的情報送到你手上。」至高者輕嘆一聲，還是棋差一招。
起來后，他先查閱郵件箱，一一回復
「如果我告訴你暮暗之門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押運任務，正在向鋒刃鎮運送一批軍械和補給，而且隊伍中有我們公會的間諜，你信不信？」至高者微笑著說。
不過，他看到瑞卡合金配方需要100萬功勛的時候，面色一沉。
幽暗地域是一個沒有陽光的世界，和地面不同，幽暗地域的飲食非常單調。這裏的人最長吃的是食用蘑菇，肉類則以洛斯獸的肉為主。
在靈石城的地下礦洞，居住上百個善良的土元素，他們是靈石城侏儒最信賴的夥伴。
「我可以答應，但我不保證能做到。」守望星夜相當無恥地說。
「不不不，我們不過是在為蛛后清除那些不誠者。更何況，在蛛后眼中，子民之間的爭鬥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只要您同意合作，我們也會看到更美麗的風景。」至高者胸有成竹地說。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這麼說定了，每隔一個小時，我就把那支隊伍的坐標和人員狀況發給你，至於你是否出手，我不強求。」至高者說。
他非常懷念可以隨意來往神界和用位面之門四處轉悠的日子。
守望星夜曾經長期混跡于銀月聯盟的眾箭要塞戰場，在沒有獲得特別任務的時候，每天刷兩個小時戰場，六個月才能積累10萬功勛，這個速度是平常冒險者的十倍。目前，他的銀月聯盟功勛也只有45萬，這是他花了數個費倫年積攢下來的。
守望星夜並非智慧過人，他不過是巧妙運用了雙方信息不對等外加好耐性，牢牢掌握談話節奏，獲得真正的主動權。
「我絕對敢保證！你認為我會為了欺騙你而放棄打壓第一家族和暮暗之門嗎？」至高者說。
土元素王子畢竟是土元素位面著名強者，他不屑於直接出手屠殺靈石城侏儒，但是把那些原本善良的土元素變成瘋狂的邪惡土元素，卻是他
「目前公會有三個傳奇玩家，可惜，全幽暗地域也沒有一個半神。」至高者搖頭嘆息。
「既然城主開口了，那我儘力而為，不過你要我做什麼？」守望星夜說。
「個人隱私，恕我無可奉告。」守望星夜還沒跟他熟到把自己任務告訴他的程度。
「你不要指望靈石城的侏儒會出擊，他們永遠不會離開那個名叫靈石城的烏龜殼。在我看來，你的消息對我來說用處不大。」守望星夜面不改色地開始欺騙性談判。
至高者心中暗叫糟糕，他知道靈石城侏儒非常保守，但沒想到會保守到這種程度。他又不能像雇傭殺手似的直接說：守望星夜啊，我給你多少多少好處，你親自去殺了暮暗之門那些狗娘養的。
他從最高的10級兌換許可權開始查閱，當他看到那個名為「瑞卡合金配方」的功勛物品，喜不自勝，對連環任務獎勵的不滿完全消失——現在看來，他以前做的連環任務完全是為奧術大師之追尋者鋪路。
最重要的是，誰也不知道這場戰爭持續多久，萬一哪一方突然失敗導致戰爭結束，就算獎勵功勛物品是一百件高等神器都和沒有一樣。
「我還知道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可以說能決定靈石城的存亡。如果你答應在戰爭中盡量找暮暗之門的麻煩，並讓靈石城主力軍隊跟第一家族的人交戰，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你。」至高者說。
「我想大家都明白，只要你把我給你的信息告訴靈石城城主，你就會獲得豐厚的報償，我並沒有讓你親自上戰場的意思。」至高者連忙辯解。
「100萬功勛啊，天知道我要攢到什麼時候！不過……既然是功勛物品，那就不是單純的任務物品，這樣我可以學習瑞卡合金配方，然後把配方內容抄錄給本拉摩登。如果能得到瑞卡合金配方，這就等於是空手換回了一本古奧術技能。」守望星夜想明其中的關
「大會長，這麼早聯繫我有什麼事？」守望星夜問。
系統提示：史詩級大型區域任務——黑暗陰影開啟，靈石城戰場形成，所有冒險者進入靈石城戰場后，可以進行陣營選擇。
「是她告訴我的。現在黑暗精靈高層已經把你列為最高等級的敵人，奇怪的是，蛛后羅絲好像沒有下達針對你的神諭。看來只要冒險者不直接冒犯NPC神，她們就不會主動對我們出手。現在開啟新任務了，你不會忙著對付我們黑暗精靈吧？」至高者試探著問。
「我可以試試看。」守望星夜點頭答應。
一個半神不可怕，但一個等級超過150級的半神，則有了屠神的能力。
「這次事先沒有走露任何風聲，而且是蛛後下的神諭，那黑暗精靈一定會傾全力進攻靈石城。靈石城難以跟幽暗地域所有黑暗精靈對抗，我會派人去銀月聯盟求援。在銀月聯盟援兵到來之前，請你幫忙破壞黑暗精靈聯軍的補給線，燒掉鋒刃城的蘑菇倉和洛斯獸養殖場。」
他也可以一天24小時蹲在戰場刷功勛，但等級怎麼辦？打寶怎麼辦？公會事務怎麼辦？信徒誰管……他註定不可能把大量時間花費在戰場上。
「是特拉主母告訴你的？」守望星夜問。
「那就好，只要你能答應，無論最後能不能做到，我認為都一樣。」至高者說，「我曾偷聽到特拉主母說，為了保證這次戰鬥勝利，那位女神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請動了土元素王子歐克。一旦黑暗精靈有失敗的跡象，歐克就會讓靈石城內的土元素暴動。」
「特拉主母知道這件事嗎？在這種時候你這麼做，幾乎等同瀆神。」守望星夜假意推辭。
「你除了怕直接衝突，更怕暴露那個間諜吧。看來那個人在暮暗之門的地位不低。」守望星夜心想，如果至高者那麼做了，暮暗之門也一定會知道那個隊伍中存在間諜。
「第一家族利益受損，第二家族得利；暮暗
「你前幾天說過，會派人來跟我洽談公會聯盟的事情，怎麼到今天還不見人影，你不會忘了吧？」至高者說。
「這個……這也是沒辦法，我正在做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根本脫不開身，要不然就把他們帶到魔索城了。你再等幾天，等我做完任務，一定讓我們公會外事部部長雪夜飄零親自跟你談判，怎麼樣？」守望星夜暗道慚愧慚愧，差點兒忘了你是誰。
系統提示：您接受史詩任務——靈石城主的求援。請在五天內對鋒刃鎮蘑菇倉和洛斯獸養殖場以及補給隊伍進行破壞。任務期間不可使用超遠距離傳送能力。
守望星夜微微一愣，這才明白，自己的連環任務是提前開啟大型區域任務和靈石城戰場的必要條件。
「在沒有親眼看到之前，我是不會相信的。」守望星夜恍然大悟，怪不得至高者主動找自己，原來是想借自己之手打擊暮暗之門公會。
「對了，剛才忘記跟你說，我的任務是焚燒鋒刃鎮蘑菇倉和洛斯獸養殖場，這方面的情報，你不會吝嗇吧？作為回報，我順手在你們補給線上撈一把，當然，我會假裝看不到你們公會和第二家族的運輸隊伍。」守望星夜半真半假地說。
「看來，你是希望這場戰爭演變成拉鋸戰？」守望星夜問。
他匆匆告別靈石城主，離開市政廳，走到靈石城軍營後勤官那裡，查看功勛裝備兌換清單。靈石城功勛物品除了需要消耗功勛兌換，還有一個兌換許可權。
他在蛛后羅絲的勢力範圍，在說機密事件的時候，萬萬不能提及蛛后真名，否則很容易被探查到。
至高者畢竟是一會之長，不會為了蠅頭小利頭腦發昏。他看出守望星夜包藏禍心，如果按照守望星夜說的那麼做，他們公會的確會在短期風光，但同時也等於跟暮暗之門徹底翻臉，再也不能保持現在這種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