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天下硝煙
第六百三十一章 死來死去
「你看你沒經驗了不是？強行下線我還沒遇到過等級被直接削的情況，一般是經驗發生出入，不過最常見的還是丟裝備。」顧弦說。
「唉，我事先告訴他一聲好了，他肯定以為你又要扁他。」顧飛鬱悶地拉開好友欄給葉小五去了條消息：「別怕，不是要殺你，老斷他們等你回來送錢呢，好像不賠錢出不了酒館。」顧飛對遊戲規則沒啥研究，他可是規矩人，而且在遊戲里也沒缺過錢，在酒館闖下禍時老闆要多少他就給多少，從來沒有萌生過不給錢跑掉會怎麼樣的齷齪念頭。
「你看清人再下手呀！」葉小五說。
可後來因為遊戲就是打著擬真的旗號，這種比較生活細節的地方老闆不允許這麼含糊帶過，酒館這種生活場景的東西，必須和現實一樣，可以弄翻可以弄壞。
葉小五剛被顧弦又殺回去，這會也正鬱悶著呢！而此時斷水箭打聽的這個設定是相當複雜的，一時半會真說不清楚。當時在設計這個段落的時候，有人就認為索性就把酒館的一切完全設置成無敵狀態，不可變動不可破壞，再或許直接把酒館也弄成安全區，也可以省卻不少麻煩。
「那行。」顧弦點點頭。
「還能有誰？」斷水箭說。
就這葉小五來來回回的功夫，之前陣亡的倆戰士和格鬥家開山斧都已經回來了。倆戰士是被顧飛偷襲掛掉的，心有不忿，但此時了解了情況，也是服從了組織的安排。而開山斧現在是真有點被打怕了，戰場上將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堅強戰士，此時因為對方真實功夫那顛覆性的強大感到驚懼。這種驚懼你要拿個普通人那真沒資格體會，因為普通人根本理解不了和高手對陣時那種奮盡全力卻依然無濟於事的無力。普通人上來就被人秒趴了，有啥可無奈的？
「你這麼想練，找他們練啊，這麼多人呢！」顧弦指著老兵們說。
兩人這站在門口就閑聊上了，老兵們在這上去打也不是，不打也不知幹啥好，圍觀黨們起鬨的聲音都出來了。而斷水箭正在緊急向葉小五打聽如果沒錢付，硬要離開會怎麼樣，此外他們這十多號人，這帳到底怎麼算？三千多金幣是平攤，還是某人支付，還是如何？
「夠狠了夠狠了。」顧飛連忙道，顧弦那毫無顧忌的出手真比顧飛認識的任何功夫者都要狠。他們這些正牌的功夫者就算到了遊戲里，一時之間那些根
這個事，坦白說只是弄個制度那也容易，難就難在這個制度怎麼讓玩家去接受。所以這個制度最開始製作出來時，設計的策劃一直都是心懷忐忑的。不過在公測階段公布了酒館里的規矩時，卻沒有看到玩家有什麼太大反應，大家似乎對於「弄壞東西要賠」這個人之常情的規矩非常理解。
「難怪最近好多人問我會不會什麼效率練級法，原來是你這傢伙在搞事。」顧弦說。
「紅塵一笑？怎麼搞的？這還能過來不？」顧飛比誰都關心。
葉小五一邊給斷水箭發去這個噩耗，一邊站在牧師學院門線上打量周遭。他肯定這裡有人盯著他，所以一出去沒多遠就被人給滅了。
而那邊的情況葉小五現在也了解了，斷水箭他們是想出去和千里一醉那二人交手，但問題是現在就算出去也沒機會交手，因為一出門系統衛兵絕對會殺到強制他們交出罰款，想有個安生的交手環境，賠償這關得先過。
葉小五這會是真的快哭了！他這傳送到通緝任務處，白光還沒散完呢！當場就兩眼一黑，再睜眼時已經是牧師學院了。葉小五稍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正吐血呢！接到蘋果醋消息一條，這傢伙激動地在吶喊：「哈哈哈哈，千里一醉終於還是滅在我的刀下了。」
「大家不要急。」顧飛這還很有心情解釋呢！「因為出了點意外，所以還需要再多等會。」然後又去問白石城土著玩家：「通緝任務處到這裏大概需要多久啊？牧師的話。」顧飛這還不知道葉小五又被送回牧師學院了呢！
「……」
顧弦皺著眉盤算：「這樣回是回去了，但是要掉級，而且回去也不是我下線的地方，說起來還是不划算。」
顧飛的「砍死你」方案倒是可行的，遊戲里死亡復活的復活點按戶口算，顧弦一上線就被移動到白石城來了，理論上應該是沒在白石城上戶口，只要一死自然就回到霞霧城了。
「錢可以存銀行。」顧弦鄙視。
這時圍觀黨們已經開始吹口哨了。除了圍觀，起鬨同是他們的一大功能，或許可以把這當作民眾的呼聲。隨著口哨聲起，已經有
葉小五知道動手的話自己十個都不夠給，連忙一拍追風紋章，利用事先備好的逃命任務就這麼傳送走了。
「靠！」顧弦目瞪口呆，他張了嘴一個字都還沒說呢！
被人盯上了！第四次在牧師學院重生的葉小五第一時間產生了這個念頭。至於是誰他一時間真想不到，他現在三十多級一個小牧，高手流派的黃金分割加法，他還分出來了部分點數加敏捷，遊戲里能秒他的人一抓一把。
「嗯，我弄了個工作室，開發效率練級法。」顧飛比劃了一下拳腳。
結果弄到最後真因這條規則被限制住了的，反而是總策劃大人帶隊的人馬，你看這事鬧的。
「不去了，沒意思。」顧弦說。
「我去問問他。」顧弦虛晃了一拳后飄了出去，正攔到了葉小五跟前。葉小五這一邊往酒館溜一邊還注意著這二人，他以為那二人打得專註，都沒注意到他，哪知道其中一個突然就這麼殺了過來，當場就攔到了他面前，一手撐牆上就阻了他去路。
「怎麼會？」顧飛說。
「怎麼會有人問你？」顧飛說。
「回來了。」顧飛對顧弦說。
四次！！短短不到四十分鐘里，葉小五已經掛了四次。就算當初的不笑也絕沒有他這麼悲催。不笑被追砍十級那也是顧飛忙碌了一個晚上的結果，人送綽號一夜十次郎，再保持這個節奏掛下去，葉小五十分有望破了不笑的掉級最快記錄，會不會也有個什麼綽號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你，把人嚇跑了！」顧飛氣急敗壞，他估摸著紅塵一笑是傳送到通緝任務處去了，那離這酒館可就遠了，他一個破牧師，跑過來可需要不少時間。
顧弦作為功夫使用者，一聽就明白效率練級法會是個怎麼回事。事實上效率練級法就算不主動去開發，他們這些人在拿機器小怪練級的過程中也會自然而然地就生出這效率的打法，只是無心之時不會有意去總結罷了。
「錢不是也會掉嗎？」顧飛問。
「對功夫狂熱的只是你好不好？我現在在遊戲里拿功夫是欺負人用的，如果你出去隨便任我扁，那我就陪你練練。」顧弦說。
「不知道啊！」顧飛閃過，反踹一腳。
蘋果醋那是什麼人？PK值累積過千的殺人魔王，他會在乎一個普通玩家的等級嗎？所以這傢伙打定的主意就是一起白光就上，管他是誰
結果顧飛還沒用追風紋章傳送呢，葉小五先用上了。蘋果醋那也不是吹牛吹出來的人物，一看白光反應極其機敏，各種大招飛速招呼。結果就是白光接著白光，葉小五就是過來一數據，人形都沒刷出百分百就被蘋果醋給滅了。這傢伙也沒看清人是不是千里一醉，但追風紋章這東西擁有的人很少，蘋果醋雖然決定有白光就殺，但其實也覺得這個時候會傳送過來的只能是千里一醉，所以也就立刻咋呼著向葉小五吹噓去了。
老兵們鬱悶啊！在顧弦嘴裏他們是「被欺負的」，在顧飛嘴裏他們是「陪著練的」，這兩個傢伙怎麼不去死啊！
「誰？」眾人驚問。
葉小五這真是啞巴吃黃連了。蘋果醋在那裡埋伏是他的布置，因為他推斷顧飛也是有追風紋章的人，情況不妙時很有可能就會緊急傳送，這時候他生命不飽滿，蘋果醋潛藏在側很有機會一刀就掛掉他。
「看到了，但我看他好像挺高興？他樂什麼呢？」顧弦一邊說一邊一拳打過來。
「掉級這種事你還在乎嗎？你一個經常強行下線的人。」顧飛說。
顧飛他們這邊等得也煩啊，無奈又進了酒館，朝斷水箭等人一攤手：「得，他剛來，一看我倆就又被嚇得傳送跑了，你告訴他一聲，我們先不殺他。」顧飛說話和他做人一樣很認真，「先不殺他」，意思是保留以後殺他的權利。
「老大，你殺的那個是我！」葉小五鬱悶啊！
「看清個毛，那是千里一醉啊，看清了我還能殺得了嗎，真廢話！」蘋果醋十分不滿，這傢伙是比較沒有高手氣節的，他只要能把想滅的人滅了就很有成就感，並不像劍鬼這種高手比較追求價真價實地技術上壓你一頭。
看到玩家的這份心態，策劃們算是有了底氣，於是越弄越大胆，最終就出現了現在不給錢就由系統強制執行的規定。當然，為求真實系統這「強制執行」也不是直接就從你口袋裡把錢修改為零，也會象徵性地出動一下士兵，對你打爛不賠的惡劣行徑思想教育一番，然後再強行從你口袋裡划錢。如果錢不夠，就會嚴肅通知你現在欠錢了，以後會不斷從你口袋裡沒收，收夠為止。
「你不是發財了嗎，你先借他們，我今天非
當日，一個三十來級的小牧師呆立牧師學院門口五分鐘，風吹雨打都不動，蔚為奇觀。
斷水箭們抓狂，這兩人旁若無人的在那決定他們的生死，雖然作為軍人他們很明白「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這句話，但受到這種當面的無視還是讓他們痛苦非常。有人又在酒館端著弓弩朝二人開火，二人連忙閃到屋外，有人想追被斷水箭攔下，罰錢他們不覺得可怕，但不能忍受現在出去就有系統衛兵出來瞎攪和的事發生。
是誰呢？
「切！」顧飛不屑一顧。他心目中可不會把顧弦當作是會功夫的人，只不過網路這個虛幻的載體讓他有了表現的機會罷了，現實里這傢伙頂多在腦袋裡過過乾癮，他已經沒有使用功夫的身體條件了。
葉小五被人誤殺，完了還落一身埋怨，鬱悶得只想撞牆。就這時顧飛的消息也到了，向他解釋著顧弦並不是要殺他，只是看他來了迎接一下……
葉小五這好容易又摸回了酒館。這次不敢直接過來了，走了街角后就探頭探腦地朝這邊張望，結果就看到那兩個傢伙正在酒館門口交手。
葉小五的這一掛，並不是蘋果醋的那一下。在牧師學院調整好心情后，這傢伙又重整旗鼓朝白沫酒館去了。結果這次離開牧師學院還沒走過一條街，不知何處飛來一枝箭矢，當場就把他給掛了。
「這不組織著嗎，一會那誰回來了就開練。」顧飛說。
「難道我下手不夠狠？」顧弦問。
「你哥哥我在霞霧城也是有名的功夫大師。」顧弦說。
安全區門外總是熱鬧的，這個玩家每天的必經之地有大量人流，是不輸給專業交易一條街的熱鬧街區。在這樣人流複雜的區域，憑葉小五那點道行想發現盯梢的人實在強人所難。他只是對遊戲設定比任何人都熟悉，僅此而已。
狙神這拍著桌子想說兩句，結果斷水箭臉色突然一變：「怎麼又掛了？」
「你？你過來幹嘛，添亂嗎你這不是？」蘋果醋正在天堂歡樂呢，聽到這消息也鬱悶極了，但殺人王對殺了葉小五是絲毫沒負擔的，他只介意這次殺的居然不是千里一醉，白高興了。
「他們不肯借啊！你等他把錢留下再殺不也是一樣嗎？」顧飛說。
「我還沒說話呢！」顧弦鬱悶。
「那個牧師是送錢來的，再來你不要殺他了。」顧飛這會正叮囑顧弦呢
這條規矩就狠了，策劃又一次忐忑，心想這不會把欠帳玩家逼急了直接就不玩遊戲了吧？結果事實證明策劃們就是習慣性地低估玩家們的智商！既然都知道了酒館這規矩，知道系統罰起錢來六親不認的手段，誰還會這麼沒輕沒重地在酒館里搗亂生事呢？敢在酒館里叫板PK，現在在一些主城已經成了一種鬥富的手段。你掀一張桌，我掀兩張，靠，這麼狠，那我掀三張。這種人，那也是出手前就考慮清楚後果的，最後被罰多少也是心甘情願，出門還在論壇上吹牛逼呢：「今天心情不好，一口氣在系統酒館掀了十張桌」，然後下面一堆回帖「樓主有錢淫」。
但問題這不就來了，弄翻弄壞以後怎麼處理？像練級區的小怪地上的垃圾一樣，到個點就全刷回原樣，還是如何如何？
顧弦雖猛，但顧飛遊戲這麼久也開化了，在遊戲里不像百世經綸那麼木。顧弦再有天分，但也架不住顧飛二十年的苦練，更何況顧飛那也不是普通人，算顧弦資質100分的話，顧飛也有95分，但後天努力顧弦0分，顧飛100分，合計顧弦還是100分，顧飛195分。這是現實差距。遊戲里雖然靠設定數據幫顧弦彌補了身體條件，但二十年的苦練練的可不只是肌肉，其他方面遊戲就模擬不到了。
葉小五悔啊！早知道會惹上這麻煩，何必要選在酒館里動手呢！他也實在沒想到酒館里動個手也需要把整個酒館翻一遍，他以為頂多翻幾張桌罷了。
「對了，剛我進來前聽到你說你最近發財了？」顧弦問。
這時老闆資本家斂財的本性又來了，弄壞東西，當然就要賠啊！弄個賠償機制來。老闆這振振有詞地甩下一句話，不知難倒了多少策劃。反正他是不管，老闆從來就是製造困難，然後靠員工來解決困難的。
「起內訌了？」葉小五大喜，連忙湊過來。酒館里本身就蘊藏著大量的圍觀黨，此時這二人交手吸引了不少目光，但二人還是都一眼就看到葉小五賊兮兮地摸過來了。
如此一來就算遊戲給顧弦補個幾十分，也超不過顧飛。這還是因為顧飛職業法師，沒力量，總分要扣，兩人這才比較接近。如果兩人同職業同屬性，那顧弦也是被顧飛欺負的命。
「咱繼續出去練練吧！」顧飛拉顧弦，他發現在遊戲里這個堂哥實在是個不錯的練拳對手。
「你下次要再傳送先說聲。」蘋果醋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