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諸神之戰
第450章 前塵往事
他又是一陣羞愧：「以後我一定常來陪陪你。」
不過，守望星夜卻有其他辦法，四處釋放火球連爆。這大概算是神界的一個缺陷，無論敵人怎麼隱身，一旦被攻擊到，通過傷害值、擊中聲音、光影效果等因素，攻擊者可以判斷出對方的大體位置。
「既然拉麥已經知道克蘭沃要對付他，直接跑地獄不就算了？」守望星夜說。
「以後你還真的別常來，我忙的很。等忙完這一段，我再歡迎你來。」星夜溫柔地把茶杯推給他，隨後山谷升起蔚藍的護罩。
「尊敬的盜賊之王，真是巧啊，你也來亡靈沼澤曬太陽？」他笑著對馬斯克說。
「你跟克蘭沃之間，沒什麼吧？」他小心地問。
大聯盟一直在開發亡靈沼澤，但因為是外來者，所以很謹慎。現在守望星夜成了中位神，有資格跟其他領主叫板，以前的成就已經滿足不了他。
馬斯克反倒被守望星夜說的一愣，然後顯出身形怒道：「我馬斯克殺你一個小小的冒險者中位神，還用得著編造故事嗎？明明是你作戰分心，死不認賬！」
「除了她，沒有什麼事情值得我這麼累。」星夜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疲憊。
「好，我替拉麥答應了。」格蕾西婭痛快地說。
守望星夜通過神格能力，讓傳奇信徒和兩頭座騎第一共享馬斯克的位置。莫莉立即動手，使用範圍施毒能力，而黛安娜則使用聖光類技能，想要逼馬斯克現形，可惜雙方差距太大，沒能成功。
「那就是要我替拉麥死一次？」守望星夜問。
「小月就是這麼被你騙到的吧？你這張嘴的本事最大。」星夜取笑完，又正色說，「馬斯克投靠克蘭沃了？」
「你以前擔心什麼？」星夜抿嘴一笑，「你以為那些謠言是真的？」
他使用位面之門，傳送到那個坐標200米遠的地方。
「你和星夜本就是單純的利益關係，你要走就走，好聚好散，誰也不能說你什麼，但你走了還咬她一口，在我面前說她壞話，我覺得你該死。」守望星夜說完，召喚出自己的傳奇信徒。
要麼當亡靈沼澤的土財主，要麼當地獄的大老闆之一，拉麥自然知道選擇什麼。
格蕾西婭要是聽到這話，肯定吐他一臉口水。
「不務正業。」她像個姐姐似的，伸出水蔥般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的額頭上。
「你難道不想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格蕾西婭倒不生氣，似乎盼著他那麼做。
「我們自顧不暇，怎麼會去殺馬斯克，他可是出了名的狡猾
「是偉大的女神派您來的？」馬斯克警惕地問。他可不敢提星夜的神名。
馬斯克再度閃現在他身後，而且依舊處於潛行隱身狀態，完全無視炎魔之翼的炎魔伏擊技能。馬斯克的匕首爆射出一點黑芒落在守望星夜體內，他體內立即傳出一陣金屬碎裂的聲音，精金生命體替他承受了這次致命傷害。
星夜看他急急忙忙的本來有一點生氣，但聽到他問這話，心裏的火氣無影無蹤。她淡淡地一笑，說：「銀月城是我的地方，他敢插手，我自然不能讓他得逞。」
「我還以為你能忍住不問呢。我們還是凡人的時候就認識，不過封神后因為理念不合，漸行漸遠。從他想殺你奪神格碎片而被我阻止后，我們已經正式決裂。他對力量和權力的渴望超出了一切，否則，我還可以把他當朋友。」星夜說。
守望星夜看著她，半天才憋出一句：「緣分啊……」
「你放心，只要能幫到你，到時候就算搭上整座守望之城，我也在所不惜。」守望星夜雖然未必做到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饅頭之恩一桌飯菜相報還是能做到的。
他的神體剛一出現，馬斯克身體一抖，驚訝地看著他。
「一個叫拉麥的吸血鬼，整天不學好，惹了仇家。對了，您來亡靈沼澤幹什麼？」守望星夜又開始調笑他。
如果普通冒險者看到馬斯克這個盜賊之神在面前，大概會有異樣的表現，但守望星夜的態度卻很平常，反而還調笑他：「也沒什麼，就是有人要殺我的朋友，我幫忙擋一擋。我真是個苦命人啊，滿神界亂跑，最後還得不到什麼好處。」
「想法，我敢有想法嗎？」守望星夜嘆了口氣，開始釣魚。
格蕾西婭送給他一根鑲嵌著黑寶石的白骨法杖，說：「只要有亡靈發現馬斯克，白骨法杖就會顯示馬斯克的位置。」
「你可以這麼理解。有至高神的眷顧，冒險者什麼時候怕死了？」格蕾西婭微笑著說。
「您的朋友是……」馬斯克小心翼翼地詢問。別看現在星夜被困，可星夜的中位神化身能輕鬆捏死他。
馬斯克還要追擊，守望星夜卻瞬移到信徒群之中，他只好作罷。
「是為了對付莎爾吧？」他問。有星夜的護罩在，即使提到超神的神名，也不會被對方感知到。
馬斯克臉色微變，以他的城府不應該有這麼過激的反應，但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讓他猶如驚弓之鳥，心態失衡。
「馬斯
「我真的不知道。」可惜守望星夜和信徒不停施放範圍技能，總能迅速判斷出馬斯克的所在。
星夜看到他的樣子，心裏暖洋洋的，於是說：「先坐下，跟我喝杯茶，你很久沒來了。」
守望星夜見他不似作偽，想了片刻，說：「我去問問星夜，今天饒了你。」說完帶著信徒返回神界。
守望星夜也不顧禮貌，瞬移到星夜建造的小山谷中，見到她就急不可耐地發問：「當年我拿到神格碎片的時候，是你幫了我？當時克蘭沃要殺我？」
那些大奧術師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集中起來並提前準備好施展斷峰術所需要的力量，顯然有人提前通風報信，而通風報信的除了星夜，不會有第二個人。
「你是在引誘我說話嗎？不過我可不怕你。」馬斯克明明在守望星夜東面，但聲音卻從西面傳到守望星夜的耳朵，普通盜賊聲東擊西的把戲被馬斯克運用的爐火純青，連同神位的真神都難以判斷。
火元素位面有超神卡暑斯在，他不能擴張，但亡靈沼澤沒了拉麥，他可以渾水摸魚，打下一片地盤。
格蕾西婭也不瞞他：「父親很看好拉麥，準備讓他回歸地獄。」
可惜守望星夜有神術—預感傳送術，馬斯克剛出現在他背後，他就傳送到兩百米之外。激發預感傳送術后，守望星夜立即清醒。
「星夜？跟他沒關係。」守望星夜搖頭說。
馬斯克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亡靈沼澤上空永不消逝的死亡之雲，才想起亡靈沼澤這個位面根本沒有太陽和月亮。
馬斯克不愧是盜賊之神，竟然抓住了守望星夜的破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他沒有叫其他朋友，因為這個任務是單人任務，如果有其他冒險者插手，克蘭沃不會坐視不理。
「姐，你有什麼要去做，交給我就好了，別累著了。」守望星夜說。
「你放下馬斯克急匆匆來我這裏，就是為了這件事？」她笑著問。
「你真以為那麼簡單？一是時機未到，拉麥現在不方便進入地獄；二是拉麥要建立通往地獄的大型魔法陣，把大部分手下傳送過去。如果拉麥只有一個人去地獄，就算是父親支持他，他也坐不穩領主的位子。如果拉麥這個時候離開死亡沼澤，等待他的或許就是黃昏。」格蕾西婭白了他一眼。
「嗯。」他點點頭。
聽到馬斯克這話，守
他連忙走到她身後，輕輕地幫她捏肩。以前他捏肩有揩油的念頭，可現在是純粹是想讓這個姐姐放鬆。
「反正我和格蕾西婭都這麼覺得……」他慢慢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跟莎爾之戰，星夜從一開始就處於下風，但星夜沒有傷及根本，而且如果莎爾的力量太強大的時候，她也有手段制衡——如果莎爾真的讓陰影要塞降臨到費倫大陸，那到時候莎爾在費倫大陸無人能治。就算是所有大奧術師加一起，也不可能奈何完全降臨的陰影要塞，除非那些奧術師捨棄生命發動毀滅性的奧術。
「你？現在可沒你什麼事。不過等到後來，你想不來還不行呢，到時候你可別找我抱怨把你當永動的傀儡魔像使喚。」星夜笑著說，感受到弟弟的情意，積累多日的疲倦不翼而飛。
不過他猜到守望星夜是跟阿蒂斯有聯繫，而不是星夜指派來的，這樣他迴旋的餘地就大了許多。
「連拉麥都不是馬斯克的對手，你讓我去阻攔他，這不是搞笑么。」他倒不怕馬斯克，不過誰知道一個活了上千年的盜賊之神有什麼壓箱底。
拉麥的實力雖然比不上巴爾澤或墨菲斯，但比其他領主卻不差，對阿蒂斯來說是一大助力。
他告別格蕾西婭，進入亡靈沼澤自己的基地，半個小時后，白骨法杖的黑寶石投射出一片魔法光幕，顯示出了馬斯克所在的位置。
「可那個人永遠只是我。」他現在失去了往日的機靈勁兒，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現在當然知道是假的了。」他很輕鬆地說。神界有謠言說星夜和克蘭沃是戀人關係，實際上星夜並不喜歡克蘭沃的性格，否則兩人也不至於決裂。
也就是說，雖然莎爾勢大，但星夜完全能夠控制自己的損失。正是看出這一點，所以如果星夜不開口，他不會去瞎摻和，萬一打亂星夜的布局就不好了。更何況他知道，現在或許是星夜真的不需要他，但等到以後，星夜絕對不會讓他閑著。
「我也是來逛一逛。對了，聽說阿祖斯被你擊敗，你這個時候動手，對女神可很不好啊，你心裏是不是有其他想法？」馬斯克一直懷疑這個冒險者未必真是星夜的鐵杆，畢竟守望星夜跟奧庫斯、阿蒂斯勾勾搭搭，又讓
「你成為中位神不過短短几年，竟然敢殺我？別以為我們費倫真神和你們冒險者一樣無能。既然那位已經知道我叛變，那麼殺了你，克蘭沃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畢竟當年……哈哈……」馬斯克突然消失不見，甚至連守望星夜的神之超感都看不到他。
馬斯克驚得連退三步，陰沉地盯著他說：「你什麼都知道了？她也知道了？」
「不愧是盜賊之神，不過你什麼時候掌握陰謀神職了，為了攻擊我，竟然編造故事。」守望星夜並不相信馬斯克。
馬斯克可是盜賊之神，絕對不會像BOSS那樣直接衝上去肉搏，而是憑藉隱身不斷地在四周遊走，尋找良機攻擊守望星夜。以他的能力，有多種技能或組合秒殺守望星夜。
「那你們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聯手幹掉馬斯克。」守望星夜說。
守望星夜跟星夜的關係眾人皆知，而馬斯克也經常巴結星夜，按說兩個人見面會一團和氣。但馬斯克做賊心虛，懷疑改投主子東窗事發。
拉麥由於是亡靈生物中的血族，並不喜歡生活在沼澤中，他所在的地方有一些高地，有完善的建築群，比守望星夜在亡靈沼澤佔領的地盤好的多。
守望星夜聽到這個事情，不由得一愣，他根本不記得有這麼回事。
馬斯克這才鬆了一口氣，恢復了平日的老奸巨猾，他笑著問：「你來這裡有什麼事？」
「我還沒告訴星夜，不過你我的對話涉及到她，她應該猜出來了。馬斯克，老實說我本來想做任務打個醬油，然後就走，不過，你讓我動了殺機。」守望星夜眼中爆出寒光，開始把自己信徒往神界傳送。
馬斯克就算再遲鈍，現在也明白對方是沖自己來的了。
「女神的強大毋庸置疑，不過她這毛病很多，不是個可以依附的超神。我勸你……」馬斯克竟然上鉤了。
從一開始，守望星夜一直以為是自己把神格給星夜后，星夜才對自己特別關照，後來即使被特殊關照，也不覺得虧欠星夜，以後找機會還她的恩情就是了。但如果事情真像馬斯克說的那樣，那他欠星夜的可真是太多太多了。
守望星夜愣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原來如此，那這樣就合理了。」他這才明白，原來邪惡之戰的序章不是孤立存在的，拉麥找到守望星夜之前，阿蒂斯就已經在布局拉麥的回歸。
現在的情況很簡單，阿蒂斯想讓拉麥回歸地獄幫他，而叛軍和格拉
可以說，如果沒有那個神格碎片，他撐死也只能當上紅袍會的第一打手或者精英團團長什麼的，絕對不可能成為神界第一人，更別說建造守望之城。
「你對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守望星夜很鬱悶。
「我當然要遵守承諾，要不換一個吧，讓我一個新中位神對付老牌中位神，虧你們想得出來。」他開始討價還價。
也就是說，阿蒂斯早就知道叛軍會反叛，他之所以任由叛軍胡來，不過是找借口清除一批領主，讓自己培養的人上位。
「你不用謝我什麼，當時換作任何一個人，我都會救的。」星夜對這件事倒看的很淡。
「你不要白費時間，反正我不會再給你其他好處。」格蕾西婭看穿了他的用意，「我又不是要你去殺馬斯克，再說你也不可能殺死他。你的任務很簡單，就是逼馬斯克消耗掉克蘭沃的力量。克蘭沃的力量克制亡靈生物，但對你來說不過是普通的神術。」
「為什麼？」馬斯克掏出次神器匕首「私密低語」，做好戰鬥準備。
「我答應了，不過既然我救拉麥一次，等他離開后，他那片領地給我，沒什麼問題吧。」他說。
他看了一下這個任務說明，滿足兩個條件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讓馬斯克釋放克蘭沃的力量或者纏住馬斯克，讓他在三個月中無法接近拉麥。
守望星夜早知道克蘭沃跟莎爾聯合，而莎爾跟格拉茲特的關係極好，那麼克蘭沃想動阿蒂斯的人就太正常了。
他雖然推斷出星夜在示弱，但看到馬斯克有背叛星夜的嫌疑而不出手阻止，那真是白活了。
剛才的一番攻守雖然簡單，但卻處處透著兇險。
「克蘭沃給了你多少好處？」守望星夜冷笑，他敢提死亡之神的真名，就不怕被他聽到。
這就好比，他原本以為星夜不過是自己的顧客兼合伙人，等多年後才知道，當年馬賊劫道時候救下自己的蒙面女俠也是她。一個有感情的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都和他一樣覺得虧欠恩人良多。
「擁有克蘭沃神力和神性的神器……哼，莎爾他們幾個倒是很會算計。」星夜冷聲道。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當年你獲得的那片神格碎片，本來是克蘭沃大人先發現的，隨後被你發現。當年你本來必死無疑，但女神替你抵擋了克蘭沃大人的攻擊，嘿嘿，不得不說，連我都嫉妒你的幸運。」馬斯克說。
「這我就放心了。」他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