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李佑的許諾
「我不去，是他有錯在先。」我也有我的堅持。
「考慮多久？我可沒有很多時間等你。」
「很充實，從未有過的充實。」
心中有些跳動，因為現在的李佑一句話也不說，讓我感覺到格外有壓力，他今晚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美國？
我黯然地應了一聲，讓李佑的目光中悄然閃過幾分精光，「這五年過的可好？」
「沒有，你誤會了，只是因為很多原因，我們錯過了而已。」我立刻解釋著，我明顯感覺到李佑說這句話時候的認真。
「五年前的你，很單純。五年後的你，很乾練。」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老了。也對，我都已經二十七了。」當我說起自己的年齡時，恍然發覺，原來我都已經二十七歲了，當年我來到美國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呢。
看來他是不打算和我說真話了我悶悶地哼了一聲，「你這樣玩，遲早有一天被人逮個正著，你瞧著吧。」
秋末的風輕輕吹打在我的身上涼涼的，刺骨。
「時間已經過了整整五年 ，沒有人會記起你的。」
我們對視許久，終於還是我先放棄 ，「我考慮一下吧，這些年我真的還沒有考慮過回去的事。」
「我不是那個意思。」
「暫時還不想回去。」我笑了笑，看著水池裡，我們兩的倒影也一晃一晃。
「忙什麼呀，請一周的假嘛，即使是扣獎金也得回來，知道嗎？佳美不好意思開這個口，我可好意思，五年沒見了，我們難道不該在一起聚一聚嗎？」杜若的口氣強硬。
掙扎著，矛盾著，猶豫著，徘徊著……
「我和章濤要結婚了，婚期在十一月二十六日。」佳美說完，卻沉默了。
看著現在的李佑，我才感覺，這個人真的是我所認識的李佑，油嘴滑舌，常常一說話就是玩笑話，常常會惹人笑。
「你不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炒了你 …… 」
「那什麼地方適合我？」我反問，難道是那座城市嗎？是的，那裡有我的不甘心，我更想要回去，用我的能力證明給他們看，但是我還在矛盾著，因為那裡不適合我，那裡有
「都二十七了，馬上你就要變大齡剩女了。」李佑嘆息連連，我正想要說話，他卻再次開口了，「沒人要的話，就找我吧，我勉為其難的接受你。」
好快，好快。
他側過身子，正對著我的臉，深邃的瞳子里映著閃耀的光芒，「那你就更應該勇敢的回去，用你的本事證明你並不需要靠男人，讓所有人看到你身上的價值，從而忽略你的過去。這，才是最大的成功！」
短短一個「我」似乎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意，我心中也明白那個「我」是什麼意思，但是我不願意去深究不願意去追問。
「二十七就算老嗎？我二十八了，你看我有一點老的痕迹嗎？」李佑將臉湊了過來，眼中凈是孩子氣。
「我今天上線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佳美的語氣很嚴肅，很郁重。
「也對。」他出奇的沒有反駁，只是順著我的話答了一聲，這不太像我以前認識的李佑，以前認識的他似乎不太會順著我，常常喜歡與我爭一件事，還常常諷刺我。
「喜事？」我疑惑，心中彷彿已經猜測到了什麼。
「這裏不適合你。」
想著想著，我的心中有些感動，有些回憶彷彿被勾起，酸酸的，澀澀的，卻也還夾雜著一絲甜甜的意味。
我詫異地看著李佑，從來沒有想過，一向打架惹事的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難道這五年來，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這麼多嗎？
「我等你！」他的話說的格外認真，可是配合著他那輕挑的表情，卻讓我感到格外的無奈，李佑終究還是那個李佑呀，女人緣極好，好到讓人妒忌。
說到這裏，我們兩相視一笑，感覺那剎那間，很溫馨。
「找男朋友了嗎？」，
「很晚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摸兩下又不會少塊肉，能簽下合同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臉上已經明顯有憤怒。
老闆轉頭看著李佑，上下打量他許久，才說，「我們公司的事不用你管。喬漫，現在就去給史密斯先生道歉。」
我不知道
「難道現在的我就不單純了？」也許吧，經過歲月的磨礪，我已經變得有些滄桑。「其實你是知道，五年前的我只是生了一副單純的模樣，其實我的內心一點都不單純。」我指的，自然是當人情婦的事情。
「我在國內早就名聲狼藉了。」
我真的有勇氣嗎？
暗暗有些猜測，卻找不到一個答案。
「是呀，玩到美國來了。」他的聲音很低很沉，「沒想到，竟然會碰見你，你說這是我們的緣分嗎？」
可聽在我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滋味，李佑說的沒有錯，我確實是逃來了，「嗯。」
對於他說的話，我一愣，好像 …他說的對，我和他認識了有一段時間，我卻從來沒有問過他手機號碼，以至於好幾次我想找他都找不到。可是我真的並不是故意不要他的號碼，只是我們總是有很多事情在阻礙著，屢屢錯過了而已。
我在美國所積累的工作經驗是不是已經足夠了呢，這幾年的磨礪已經讓我更加堅強了，不是嗎？
他拉著我一路往外走，彷彿又回到了五年前，我們騙了幾個紅包后就逃出酒店，他也是像這樣拽著我一路離開。
「只要有一個人記起，那麼所有人都將會記起的。」
「這五年我一直都在美國。」
「五年後的你和五年前的你似乎不太一樣了。」他仍然在研究著我。
李佑沒有再說話，我笑著轉頭凝望著李佑的側臉問，「李佑，很晚了，我得回去了。我又丟了一份工作，明天我又要去尋找工作了。」
我應該有那個勇氣，重新回到那座城市裡，面對我所要面對的一切。
李佑看著我，良久良久，才說了一個字，「我。」
「佳美 …… 我盡量請假看看吧。」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卻笑著說，「都忘記恭喜你了，佳美，終於把自己嫁出去了。」
「佑，你竟然丟下我，扯著一個美女就出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四周回蕩著，把嬌、嗔、怒簡直發揮的
我們兩因為他的出現，很自然的就分開了，齊目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佳美，恭喜你，但是我這裏……走不開，很多工作要忙。」我的手緊緊握成拳，在掙扎著。
「緣分？若我們真的有緣，就不會自那一次分別之後，整整隔了五年才再次相見，你說呢？」我笑著回答他的所謂緣分。
「怕是沒人要了吧？，」
「老實說吧，你到底為什麼在美國？」我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雖然我與他認識的不久，但是時光飛逝，一別五年，再見，我們卻能暢聊至此，怎麼能不稱作知己呢？
「你果真是風流，什麼樣的女人都想要勾搭。」她妖嬈的曲線隨著步伐一動一扭，讓男人看了都會勾了魂去。
「漫，我知道你的為難，不急的，你慢慢考慮，考慮好了再做決定。」佳美卻在此時開口了。
「不用老闆你炒我，其實我早就受不了你的行徑了，要不是為了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發，我會忍受你這麼長時間？我現在就辭職不幹了，那工資就當我打賞給你的小費吧！ 」
還沒走幾步，就見我的老闆沖了上來，指著我就說，「喬漫，我讓你陪史密斯先生跳舞，你怎麼把他一個人甩一邊了。」
原來，真的已經過了五年。
「老闆，那個史密斯先生對我動手動腳。」我硬聲說。
「美娜，一個朋友而已。」李佑越過我，走向那個妖嬈的美女，手隨之攬上了她的纖腰。
他摟著我，在舞池中緩緩擺動著，沒有說話，只是藉著那柔和的燈光低頭靜靜地看著我，那麼認真，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我被他的目光震懾住低頭，任他帶著我舞動。
「玩呀。」仍舊是這兩個字。
「喜事。」杜若在佳美音落的時候，附加了這兩個字。
李佑將電話號碼報給我之後卻突然間笑了，笑的有些無奈，「喬漫。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終於肯問我的手機號碼了。」
「哎喲，怎麼了呀，不就是要邀請漫回來參加你的婚禮當你的伴娘嗎？這會兒怎麼又沉默了呢？」杜若輕嘆一聲，「漫，佳美
李佑一路拉著我走，我也就漫無目地的隨著他走，可是心中卻在琢磨著另一番想法。
不可能五年，還在幹這一行，想想他現在應該在事業上有一番作為吧？
我失笑，李佑果真還是李佑，每回都會說出這樣帶刺的話來，讓我有些招架不住，「是呀是呀，沒人要。」
「我一直都在想，你是不是根本沒把我當朋友，或者刻意在忽略我，刻意想要擺脫我，所以才不問我的手機號。」他質問著我。
「你怎麼會在美國？」李佑問。
「你怎麼會在這裏，難道又是來玩那種刺激的遊戲嗎？」那時候， 第一個躥入我腦海里的就是李佑又來騙人了，我第一次和他玩的遊戲不就是一起騙人，收紅包嗎？
我，該回去嗎？
「是，我可以證明。但是有誰會給我這個機會證明呢？」我諷刺地問。
我應了一聲，就先離開了。
「三天，把你的手機號給我，到時候想通了我就會打你電話，沒想通你就不會接到我的電話。」
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最終還是沒有行動，只是低聲說，「李佑，我們是朋友，永遠都是朋友。」
我上線的時候，她們倆人已經在線了，似乎還等了我有那麼一會兒，都對我抱怨著，「漫，你今天上線很晚，我們等你很久了。」
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與杜若佳美相約網上，三人語音聊天。
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了住的地方，房子很簡陋，不過是一室一衛，電腦、電視、床、衣櫥全部都擠在一個三十平米的卧室里。
「那我也沒見你順著我呀，每回都喜歡與我爭鋒相對。」
一路上我們都走的很快，離開了晚宴，覺得夜晚的風有些刺骨，一晃，竟然又是一個秋末。
「小東西，吃醋了？」他調笑的語氣活活一個花花公子的模樣，我皺了皺眉頭，不想再看他們繼續調情，便說，「我先走一步，想通了我會給你電話的。」
只是這一次少了當初的倉惶而逃，多了幾分瀟洒離去。
「是，因為很多原
李佑得到我這句話，身上的氣氛似乎有些凝重，有些冰寒，然後嘴角扯出一個淡淡地笑意，「是，我們是朋友。」
「你的女……朋友還真是遍布各地呀。」她的聲音酸味十足。
「怎麼個不一樣法？」我含笑而問。
我驚詫地看著他的表情，心底多出了凡分傷感，喃喃地想要出聲說些什麼，可還是咽了回去，我們就這樣相對而站立著。
「李佑 ！」因為他說中了我的心事，我有些氣極地瞪著他，他卻是帶著挑釁的意味看著我。
李佑的聲音頓了頓，隨即大笑，「看來你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喜歡與我作對。順一順我的話就不行么？」
「原來這就是老闆你的生存之道呀，難怪這麼多年還只是一個小企業。」李佑滿臉嘲諷，隨性的話語卻充斥著凌厲的調子。
「其實你之前說的一切都不是理由，你是在逃避，你怕回去面對什麼人，對么？」李佑一針見血，讓我渾身一震。
「沒時間呀，要工作。」
「你真的打算一直在美國待著，永遠不回去了嗎？」李佑帶著我一路走到一個許願池，池水在四周環繞著的五彩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那清澈的水面上明晃晃地，倒映著許多硬幣。
「怎麼，家裡待不下去了，逃來美國了？」他似開玩笑地說。
「喬漫，你還是這麼固執嗎？你的文憑現在回國，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好工作的。」
突然，李佑上前一步，手輕輕地攬上了我的腰，低頭，似乎就要吻我。
我立刻別過頭，避開了他的親近，心跳的厲害。
一曲終，燈光散，我們分開。
想到這裏，我的心中多出幾分笑意，李佑，來美國應該不會是來騙人的吧？
「你！」他氣得滿臉通紅狠狠地指著我，想要說些什麼，下一秒李佑已經握著我的手腕，越過他就一齊離開了晚宴會場。
「怎麼了，這麼齊心地守候著我，一日不聽我的聲音，就開始想我了？」
後來，我們三人都早早地下線了，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