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往昔，傷痛的夜
五年後的今天，我與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有了糾纏不清的關係。
「我和你什麼關係，你這樣要求我!」我憤怒地看著他。
「因為你想回慕西身邊去？」他沉聲問。
「章濤剛剛和我說起，今天韓旭突然找他問你現在住的地方，章濤就如實說了……「她頓了一下，「你沒事吧？沒發生什麼事吧？「原來他是去找了章濤，才知道我住在這裏的。
無力的上了電梯，開了門，電話響起，我接起，那邊傳來佳美的聲音，「喬漫，韓旭去找你了沒？「
「我很累了，先走了。」我轉身，才邁步要離開，韓旭卻突然叫住了我。
「既然離開是你最好的選擇，那你為什麼又要回來。」
本來，我是不想和他繼續說下去，可是當我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對我提及「五年前」，我的心念一動，停住了步伐，背對著他站在原地，「五年前，我們之間該說的都說清楚了，沒有什麼是沒有說清楚的了。」
「那就回來我身邊，好嗎？我會保護你，會讓你過的好，絕對不會讓五年前的事再次重演。」
我躲避著，掙扎著，可他的吻卻容不得我避開，鉗制著我身軀的雙手卻越撰越緊。
「慕西是我的外甥，我不允許你再去破壞他的家庭。」
「沒想到，才回來沒多少天，竟然又和慕西聯繫上了。」韓旭側過臉，隔著那早已放下的車窗，冰寒地盯著我。
一切，我將重新開始。
我和他就這樣站在原地僵持著，相互對峙著，彷彿下一秒我們兩就要打起來.空氣中流露的氣焰是那麼的高漲.燃燒了我們兩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忽略了他的話，徑自問出我心中的疑惑。
「是呀，這麼大好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我為什麼不要？不僅可以擺脫你，擺脫
韓旭不說話，只是死死地捏著我，彷彿下一秒就要將我手腕的骨頭捏碎。
我對上他的眼晴，感受著唇上的痛麻，眼眶閃現出酸澀，「既然你知道我在美國，你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想過來找我，放任我一個人在那裡。既然當初我們都放手了，為什麼你現在還要來找我!你是不是覺得，耍弄我很好玩，或者又是你另一場陰謀的開始？」
「沒事，我很累，明天再說吧。」
「又是李佑告訴你的？你被人當刀子使都不知道，還可笑地跑來接近慕西，贏取這個機會。」他冰冷地看著我，
「慕西已經是個有家庭的人了，還有一個三歲的女兒，你真的還想要破壞他的家庭嗎!」
他想要表達什麼？
他的聲音冷的刺骨，我的笑容卻笑的冰寒，「即使我要破壞慕西的家庭，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奉勸過你，不要再待在彰華集團。」
「不是我死心眼。」我諷刺地笑了笑，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而是我不想跟著一個男人，無名無份，永遠當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那樣真的很累很累。
這一次，他沒有再攔下我，只是任我遠去。
「是誰給我的機會很重要嗎？」我不正面答他。
許久，他才將我鬆開，有些迷離地目光深深地瞅著我，他哏中忽明忽暗的光芒閃，感覺裏面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回來，不為任何人，只為我自己。」我一字一句地說完，感覺到韓旭停留在我手腕的手輕輕鬆開了。
「不是任何人翻；像你想象中的那麼齷齪，我承認，我和慕西見面確實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幫彰華集
「你當年決定要離開我，就是因為幕景給了你一個絕好的機會，大好的前程，所以你要離開是嗎？」
「好，很好。」我低低地說完之後，突然覺得鼻子一陣酸楚湧上，看著他說，「不好，一點都不好。」
「這些我自有分寸，你管好你自己的MTE就行。」我不想繼續與他說下去，更怕與他說下去，我只覺得，繼續說下去，只會擾亂我的心神罷了。
感受他身上那濃郁的怒火，我以為下一秒他會辱罵我，或者給我一巴掌，但是他沒有，只是低下頭，狠狠吻上了我的唇。
他說起當年的往事，我似乎有些模糊不清，彷彿離開的理由，是我自己都不願意去深入想的，我想，我離開這裏，就是為了前程。一如當年的慕西，離開我，為了前程。
「那麼，愛呢？即使是愛也留不下你？」
「五年前，關於你為什麼要站出去澄清。」韓旭舊事重提。
「那你既然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他的語氣極為憤怒，彷彿，就想我永遠待在美國，不要回來似的。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下了車。
他擁我入懷，狠狠地，要將我與他揉為一體，「傻丫頭，既然不好，當初為什麼要離開。」
「牽強？」我倏地回身，卻正好對上韓旭那近在咫尺的臉，靠的我那麼近，我一驚，立刻後退了幾步，「沒有任何東西會比一個女人的自尊更加重要!」
聽到他說的話，我的臉色不由地一變，看來韓旭與幕景之間早已經是心照不宣了，那股子針鋒相對，相互算計已經很明顯了，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他們現在
「你給過我什麼自尊？從來都是在強迫著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極盡一切的侮辱我的身心，從來沒有尊重過我的意願，你只是一意孤行地強迫著。這就是你給我的自尊？」
他坐在車裡，冷冷地盯著我許久，「五年不見，你的手段更勝當年，口口聲聲說和他已經斷了聯繫，現在為了一份計劃，竟然可以重新去接近慕西。」
「韓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這是你一個大老闆應該有的風度嗎？」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難道你在我身邊，我沒有給你自尊？」韓旭上前一步，狠狠掐著我的下巴，眼中有憤怒。
他彷彿比五年前的他更加深沉，更加令人難以琢磨。
臉頰上的淚水迎著冰涼的風，一步步走近了小區，皎潔的寒月照耀著萬物大地，讓我的心中一片黯然。
「既然你是為了你自己，那為什麼還要為了事業再去糾纏慕西？這樣就是你所謂的為了自己？若真是這樣，當初你為何要離開五年，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韓旭的聲音很淡，很沉，伴隨著呼嘯地晚風吹進我的耳中。
「喬漫，你為什麼老是這樣死心眼。」
「不要，我不要。」我咽下喉嚨里的酸澀，拒絕著。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地問。
「若真的只是朋友間的閑聊，那剛才，若不是我的一聲喇叭，你們是不是就要犯錯誤了？「韓旭好笑地看著我，對我說的話極為不屑，「你要是真的喜歡幕西，就不要犯低級錯誤，慕西現在有家庭，有政治身份，有大好前程，不要因為你，讓他將五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的眼中迸發著冰寒的怒火，下一秒他抱著我，將我往他的車後座里塞，我害怕地想要逃
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選擇，我也掙扎過，猶豫過，但是離開是我最好的選擇。」我的眼眶很酸，淚水早已經溢滿了眼眶，模糊著我的一切視線，只能感受著他的擁抱，他的氣息。
躲避了好久，卻躲避不開，掙扎不開。
「說起手段，我自然比不上韓總您的手段之高，竟然有通天本事，知道彰華集團要做這份企劃案，率先搶先一步，給慕西看。」我笑著回答他的諷刺。
自尊心不容許，感情上也不容許。
「李佑，是我的朋友。」不管他的任何提醒，我只回答了一句最真誠的話。
我因為他的這句話，淚水終於決提，滴在他的肩膀上，濕了好大一片。
我們的對話，兜兜轉轉，竟然又轉回了最初的問題，那麼矛盾。
「彰華集團很有問題。」他再一次提醒我。
輕輕掙脫他的懷抱，我含著淚看他，「我們現在可是商業戰場上的對手，我不想和你再有糾纏。」
「我的世界早就沒有愛了。」即使有，那也是奢侈的。
可是我不能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氣焰在那冰寒刺骨的冬天，以及我們相互間的沉默，慢慢冷卻，最後趨於平靜。
他的吻伴隨著口中那淡淡地酒味傳進我的口中，陌生而熱悉的感覺就像是讓我找回了當初遺失的感覺，他的氣息與我的氣息交織在一起，轉為淡淡地呻吟聲，在寂靜地黑夜格外羞人。
我想，今夜也翻；應該得到了解決吧。
「因為我在美國過的不好。」
「我誰的身邊也不想回，我只想做我自己，你明白嗎？」我的淚水不斷地滑落，一點一滴，怎麼都控制不住，「我堅持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重新為自己活一次。「
韓旭笑了，那笑聲在深夜中顯得那麼清朗，「就因
他頓了一頓，然後別有深意地看著我說，「幕景為了培養他，已經傾盡自己所有的心力扶植慕西，以至於五年來他仍舊是個副省長，再也爬不上去。他的犧牲這麼多，你覺得他會讓你毀了他的心血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五年後我和慕西見面可以那麼溫馨，和韓旭見面卻要這樣爭鋒相對，如仇人。
「這五年來，你過的好嗎？」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聲音暗啞著有些沙啞。
「五年前你離開這裏遠赴美國，是幕景給你的機會對嗎？」此刻的韓旭顯然已經冷靜了許多。
我看不懂他的情緒，到底在想些什麼，那麼深沉，讓人看不懂。
你長大了，可我卻老了。
無力地掛上了電話，我連燈都沒開，在黑夜中摸索上床，無力的倒了上去。
或許，我和韓旭本就是仇人，他們韓家，韓晶、李清雅，連同著他韓旭，我一齊恨著。
「喬漫，五年前，我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清楚。」他的聲音那麼低沉，不似剛才的冷酷，不似剛才的森然，感覺只有一些無奈，一些妥協。
「韓總，現在的你和當年的幕景真是像，口口聲聲一切都是為了慕西，可是慕西領你們的情嗎？」我諷刺著笑著，想起此時的情景，真的與當年慕景的警告一模一樣。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我轉身就要離開，可是下一秒已經被他狠狠握住了手腕，我用力想要甩開，可是他卻捏的更緊。
「我想，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為了還你一個恩情，順便贖身。」我平靜地回答。
「你長大了，可我卻老了。」他摸不著邊際的一句話，讓我怔住。
腦海中瞬間浮現著韓旭所說過的話，心中不是沒有動容的。
韓旭不再說話，目光暗沉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