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有露珠的早晨（十一）
葉居良忽然笑出來，「也許就是這樣，父親額外的關照他些。」
芳菲問：「上次你不是說在找房子？」
「嗯。」屹湘說。
「我幹嘛節食？」
葉居善拍拍妹妹的手，「前頭去吧——碧兒訂婚，我那麼勸，老太太都不鬆口說回來。這可是唯一的孫女兒呢。」
「再說吧。或許肯的。」葉居善說，「老太太這幾日倒是總說小磬。說其他的孩子她都不太記掛，只覺得小磬這孩子太辛苦了。我聽她給二嫂打電話，囑咐說一定要替小磬留意著，有合適的好姑娘，千萬讓小磬去見見。老太太提起小磬來就嘆氣，橫豎就是那句話，活著哪怕是看著他定下來個人呢！」
「人家女孩兒家肯主動也有限。再看看吧。小磬那孩子，真有些左性。」葉居善嘆口氣。
屹湘喝了口水，便推在了一邊。
「最近這種房子每平方單價炒的比四合院兒還貴了。我好像記得前兩天誰說來著，認識一個人，已經
葉居善也笑了，又嘆氣道：「天氣轉暖了，但願這些孩子，也都跟花草樹木似的，快些發芽開花。」
「你不覺得，小磬最像父親？」葉居良抬抬下巴，崇磐扶著老爺子，不知道跟老爺子說了什麼笑話，逗的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耄耋之年的老人，背不駝腰不彎，只看背影仍英氣逼人——她忽然有點兒鼻子發酸，說：「要是老太太肯回來就好了，父親也不至於這麼寂寞——母親聽你的，你就不能勸勸？還有幾年呢？父親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惦記著老太太，老來老去的……」
葉潛卻擺著手，哈哈笑著，「走吧，我們前面吃飯去。今兒人齊全，我讓碧兒帶瀟瀟回來一起吃個飯，我也有日子沒見瀟瀟了，怪想的。」他先起了身。
出門的
「我去一下洗手間。」屹湘拿起手袋便走。
葉居良就說：「父親，我怎麼眼瞅著，瀟瀟那小子，入不入二哥二嫂的眼就不說了，您倒是十分的喜歡。」
葉居善看居良。
前院兒的笑語聲聲陣陣，姐妹倆說到此處，卻不約而同的站住了。
「你把你這貧勁兒用追女孩子身上，我保管天底下什麼樣的女孩子都能給你追到。」葉居良忍不住戳葉崇磐的額頭。
「偶爾會遇到。沒講過話——不喜歡他為人。」芳菲把手機放在一邊，托著腮看屹湘，「你只管點菜。我今兒隨著你吃。」
「婚禮呢？」葉居良不死心。
葉居良卻說：「是偏心。」
「姑姑您太高看我一眼了——不過，我若是都用出來，別說女孩子，男人怕是也逃不脫呢……哎喲！」葉崇磐話沒有說完，葉居良拿起手袋，對準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呢？你也這麼說。我偏心誰了？」葉居善不愛聽了。
葉居良說：「我過年的時候跟她們打牌，聽她們提，說粟家的茂茂很喜歡咱們小磬。粟家姑姑在，不知道是不是試探我口風呢，我就當沒聽懂。要說起來，咱們跟粟家也是門當戶對，年紀就是差的大點兒，只要茂茂不介意，小磬……女追男隔層紗。茂茂那孩子的性格，肯主動些，也許有機會。」
****************
「有合適的就買了吧。我幫你留意下——要新的還是要舊的？」芳菲好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你還記得以前外交部那老宿舍？」
「我就知道你喜歡。等下我打個電話。」芳菲笑著。
葉潛輕輕的咳了一聲，手裡仍握著他那把小巧的紫砂壺，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向外面走去。
葉崇磐卻快快的追上了葉潛。
「記得。老蘇式建築，住著可舒服了。」屹湘
芳菲等她走遠些，撥了個電話，開口便問道：「喂……你昨兒說的那個房子定了沒？」
屹湘拿起菜單來，說：「車子好著呢，不過有點兒小故障，有什麼好換的……菜單上的照片拍的好極了。」
「我偏什麼心啊？」葉居善沒好氣的問。
「讓你小子胡說。」葉居良真是咬牙切齒似的。她每每看著崇磐的模樣都有些個忌諱，「你正正經經的，給我談戀愛結婚去！」
屹湘坐下來的時候，芳菲正在玩遊戲，頭都沒抬的問：「你還真開著你哥那輛破車代步啊？要不要換車嘛？」
「你不要節食？」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個孩子擺一處，我還就是喜歡小磬多一些。」葉居良小聲說。
屹湘點菜很快。一會兒就決定了。
「喂！」芳菲叫。
「知道。我以前最喜歡的就是藏在
芳菲笑著，說：「還是那樣，做什麼決定都快。最喜歡跟你一起吃飯，有些人，點菜都能點到我倒胃口。」
「哦，那就是最近沒有在戀愛。」屹湘說。男侍者過來，站在一邊。
「姑姑，您還有沒話說的時候？」葉崇磐笑著，「咱們家，就您跟我話多；我見了您也還得甘拜下風。」
JimmyChow，屹湘在公司攝影師名錄上見過這個名字。公司送上很多雜誌的硬照都是由他捉刀。拍攝目錄也很拿手。沒想到拍個菜單也這麼美。屹湘想想，小馮說過，節後有個時尚雜誌替她做專訪，攝影師便是這位。
屹湘問道：「你認識他？」
「臭小子，讓你得意，你等著瀟瀟進了門兒，看你還得寵到幾時！」葉居善笑道。
「唔，是JimmyChow拍的。據說來吃了一回就吃美了，拍照片換美食。」芳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