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多多日記（下）
就這樣吧。
老實說一天沒有看到她，我有點想她。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能見到Vanessa了。
他能留下來我還是很高興的，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睡前我去他房間跟他道晚安。他說他還不困，我就跑去把相機拿了，給他看我最近拍的照片。
她把香檳酒喝了。
Ester也這麼說。晚上她給我打電話了。
然後她在我出門的時候忽然很正經的跟我說：「多多，你能不能考慮以後娶華裔女孩子？你老媽我還是覺得那樣的一對比較順眼。」
不錯，就不錯。
一張一張往回翻，翻回在北京拍的那些。
臭瀟瀟真是個奇怪的人。
今天又是陰天，天氣很冷。好像要下雪了。
2011年11月15日/星期一/晴
媽媽一旦丟了，也許很難再找到。
早上是她叫我起床的，說Ester的爸媽帶她過來道過別了，他們要先一步回波士頓。
正像我也不會跟她說，Ester的想法，我也曾經有過。可是我比Ester幸運。
回家真好。
2011年11月21日/星期一/大雪
真開心。
我丟了一個大白眼給她，說：「Ester只是好朋友啦。」
我看到她的手在發抖。這種狀況已經很久沒出現了。我有點害怕的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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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來的還有Ester的爸爸媽媽，當然還有Mummy。我得說他們來的還真快。照我的推測，最快他們也得在今天晚上才能找到我們……Ester的媽媽抱著她大哭。我Mummy……呃……Mummy一手搭著她的拎包，一手掐著腰，非常冷靜的打量了我一下，確定我沒事之後，跟斯特恩先生握手。
仍
她沒有第一時間罵我，這讓我有點不安。不過她打電話的空當，沒忘了叫客房服務。這間酒店的中餐廳非常有名，可以列入北美中餐館TOP10。這個我訂酒店時候就知道。她讓我先吃東西，我就先吃了。其實味道也就那樣……我吃完了，Mummy電話還沒打完。
「一閃，一閃，亮晶晶？」葉崇磬問。
家裡一切都是老樣子。溫暖的讓我想馬上倒地打滾兒……Bobo今天看到我，就倒地打滾兒了。
「我跟他們說你還在睡覺。等我們回家，再通電話。」Mummy說。然後她坐到床邊，摸著我的頭髮，說：「我們下午的飛機回家。」
他只是笑。
「還可以帶你去很多有趣兒的地方。」他關上房門之前說。
其實我是聽Laura和Jose提到過他。上周她們和Anne一起來過。Jose說不少女人追求葉崇磬的，有一個誰誰誰，自家的公司被收購了，也還是不放棄他……可是他好像都沒有意思結束單身。
他和我說他的實驗室里新出的機器人，問我要不要一個，算新年禮物。
2011年11月13日/星期日/多雲
他看了我一會兒，說：「會。」
Mummy她今天穿的非常正式，頭髮也作的非常漂亮，還戴上了平時不戴的鑽石首飾——我知道她打扮成這樣，是為了出席她為合伙人之一的律師樓舉辦的午餐會的，不然我也不會選今天出門。
啊對，就是這首歌。
我好討厭必須穿的那麼整齊坐在那裡兩個小時……可誰讓我惹禍了呢。
Mummy說：「我知道你故意留了線索給我，好讓我在最短的
好了，終於罵我了，這說明她原諒我了。
我的同學Jack，他的爸爸破產了，就把家裡的純種馬賣了。Jack很傷心。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就跟他說，歡迎他隨時來家裡騎我的馬。他聽了說謝謝，卻好像更難過了。
哦，其實我也是，不該偷聽他們講話……不過無意當中聽到的，不算吧。
外面雪下的好大，Mummy讓葉崇磬留宿。
我要不要問問葉崇磬，董亞寧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問Vanessa呢？
Ester的媽媽還在哭，爸爸還在大呼小叫——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為什麼Ester總是會做烏龍事了——Mummy提醒他，我們不能再打擾斯特恩先生了。於是Mummy跟他們一起帶我和Ester離開了斯特恩先生的家。回了我預先定好的酒店房間。他們帶Ester去了另一間房間，解決他們的問題；Mummy讓我坐好了等著她，她還要打幾個電話。
「Ester說她是收養的小孩。她想找到她的親生父母。」我說。
然後他把我拎起來，送我回了房間。
Mummy在睡覺前照例過來給我晚安吻。在她離開的時候我說了Mummy我愛你。她對我笑了笑，說我也是。
拜託……Ester人高馬大的，我們看起來像一對嘛？以後說不定她都會比我高呢……你知道，俄羅斯人種，有可能的。
跟他聊天真有趣。我喜歡跟他聊天。
然後我聽到她說：「小混蛋。」
斯特恩先生說請他們進來。
臭瀟瀟晚上跟我通電話了。他說我們
嗯。我也這麼覺得。
Mummy因為下大雪被阻在路上，葉崇磬給我做了晚飯。
我做完功課下來，吃驢打滾兒，聽Mummy跟Anne講笑，好像跟董亞寧有關……董亞寧好像收集了什麼東西，舊衣服什麼的。
「以後不會了。我保證。」我說。
「你還會帶我去潘家園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忽然有點擔心，以後他不會跟從前那樣喜歡我、帶我玩了。比如，臭瀟瀟家的寶貝，會是他的外甥……還有其他的什麼，我也說不清楚。
我解開安全帶站到座位上，摟著她的脖子。
Mummy今天和Vanessa通電話的時候笑的太過火了，揉著肚子說岔氣兒了——能不岔氣兒嘛！我在樓上做功課，都聽到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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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他變窮了？那他會把他的馬賣掉嗎？
她站在那裡，說：「Ester的親生父母在俄羅斯。她的養父母原本打算在她成年之後告訴她的。但是不巧的是他們的朋友顯然有點大嘴巴。」
我不說話。
我問他，董亞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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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by在家門口等我，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有一張照片，是我翻拍的，不過還是很清晰。
我可不想跟Ester似的。
Ester立刻哭了起來……嘩，女人的眼淚在關鍵時刻是很管用的，斯特恩先生立刻過來把她抱起來安慰她，但是仍然堅持我們弄錯了。
他很安靜的跟我一起看。
昨天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也不知道。反正睜開眼睛就已經在床上了。被窩很暖和，不過有
我們沒有再談話，直到回到家裡。
這時候女管家說有警察來了。
「斯特恩先生的女朋友，現在是很紅的女明星。Ester父母的那兩位朋友，當時在談論她。」Mummy笑的有點兒過於開心，多多少少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惱死我了，可是又沒辦法——不過，她還說：「我很為你驕傲，Allen。但是以後不要這樣了。在看到你以前，我想過最壞的狀況。」
這是為什麼呢？
「那我們昨天去的是哪裡？」我問。我就知道這事兒不對。
最近一段時間他都在紐約。告訴我如果喜歡的話，周末去紐約玩。
Mummy反問：「那你也覺得我該生氣了？」
Mummy很晚才回來，進門大叫著「這鬼天氣」，可是心情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尤其見到葉崇磬、還吃了葉崇磬煎的牛排之後。
呃……好難開口。
我說，好的。
我問葉崇磬有沒有交女朋友？
我想了想，沒說要，也沒捨得立即說不要。
Mummy說這個周末她會在家裡請Ester一家晚宴。
「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Mummy等飛機起飛之後，跟空乘要了一杯香檳酒，才問我。
Mummy看了我好一會兒，說：「知道了。」
我本來應該說沒什麼的。可是忍不住問您為什麼不生氣？
唉……大人們總是一副好像什麼都懂的樣子，在談論別人的事情的時候。
她出去的時候，我小聲說，而且，以後我也不會離開您的。
回頭問問Mummy和Vanessa再決定。
Mummy嘆了口氣，問：「告訴我為什麼會幫Ester離家出走？」
我告訴他，試著拍了好多張才成功的——照片里Vanessa和董亞寧還很年輕，很漂亮，也有點陌生——「Vanessa說他們在唱一首歌……」我應該能想起來那首歌是什麼，很熟悉的，可是偏偏想不起來了。
今天，我覺得自己很幸福。
他睡在我隔壁的房間。
整個上午過去，她寧可看電視上的無聊新聞，也不跟我談談。以前她可很喜歡和我談談。不想談的可是我。
他問我是怎麼調的焦距啊什麼的。
我想Mummy早就明白，她只是不揭穿我，還總是給我機會……所以我想，這輩子只要她活著，或者在我活著的時候她還活著，對我來說，Mummy就是唯一的。
他說，沒有。最近亞寧還不錯。
我學著說，還是學不出他說的那個樣子……明天再問他到底怎麼發這個音吧。
她說她不生氣的時候，通常是最生氣的。照這個規律，我還能全乎著已經是上帝保佑。
他說「有趣兒」，舌尖一定是翹著的吧？
我還是不說話。
這句話她大概不會聽到的。
2011年11月18日/星期五/陰
他沒有說很多，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Anne也在，剛剛從北京回來，帶回來好多吃的。
等下她會罵我嗎？
我想她大概還需要一點時間，就坐下來先記錄這一天的經歷了。
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摟著她。
「很好聽。」他說。
她好像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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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崇磬來了。
但當你看到她，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