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堂會審」鄭子桓（八）
黑玉虎把煙頭摁在煙灰缸里。想象著那就是林方曉的臉。
黑玉虎眼角的餘光一掃，如常的吸煙。
「有什麼，您就問吧。和宏遠這事兒，你們確實找錯人了。不是我乾的。」黑玉虎心平氣和。
「說了咱就是隨便聊聊。」林方曉又點了一根煙，「不過，黑總，咱們在這兒聊天平和淡定，要是過兩天，那個誰，曉飛，北區的總瓢把子叫什麼來著？」
「黑總對規矩也了解。這半小時一過，我們想請黑總留下喝咖啡也不行了。沒關係，今兒喝不成，咱日後再找機會。是吧，黑總？」林方曉笑著把照片拿在手裡，彈了彈。
林方曉呵呵笑著，攔了一下小宋，道：「黑總確實貴人事多。不要緊，慢慢想。咱們還有……半個小時。」
「黑總？」林方曉把煙灰
林方曉摸著下巴，「看出點兒什麼來了？」
「哎喲那可不！」宋曉飛接茬兒道。
「您要說啥就說。」林方曉緊跟著。
林方曉又抽出一張照片來，和前一張並排放著。
宋曉飛忙道：「劉四寶！」
林方曉微笑，黑玉虎打量他時眼中瞬間精光一閃……這個人，有意思。
黑玉虎翻了個白眼。
「警官，就抽這個？」他瞧著手裡這根「哈德門」，放在鼻子下邊，吸了吸，「要不是被你們一關20小時，斷炊了，我還真……」
林方曉從口袋裡抽出一個記事本，打開，拿出一張照片來，放在桌子上。
黑玉虎明顯的愣了一愣。
「等下，我再看看。」黑玉虎拿著照片的手閃開林方曉，拿到
「對對，劉四寶……四少嘛……四少跟黑總要聊天的話，就沒這麼淡定了吧？」
黑玉虎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抬眼瞄了瞄來人，懶洋洋的說：「到點兒放人了？」
他掏出煙來，對著黑玉虎示意，黑玉虎嘴角一撇，伸手過來抽了一根。
「我又不像你，有那麼多人孝敬，這樣兒的我還得省著抽呢，一天兩盒我也扛不住。」林方曉點了自己的煙，又把一塊錢一個的一次性打火機遞給黑玉虎。
黑玉虎抬起頭來。
「見過就見過，好像是怎麼回事？」宋曉飛厲聲道。
林方曉和宋曉飛一前一後的進了訊問室，黑玉虎正趴在桌上睡覺。
黑玉虎心說「我呸」——「您要問啥快問。」他不耐煩的說。
黑玉虎哼了一聲。
黑玉虎瞪著林方曉。
他假意咳嗽了一下，「我吃飽了撐的，惦記警局的咖啡。」
黑玉虎把第一張照片拿了起來，又低頭看第二張照片里的人，然後看著林方曉，說：「不認識。」
「這兩個人認識嗎？」林方曉問。
「這兩個人最近犯了點兒事，進來以後呢，有用的沒說啥，凈說些沒用的……我這還想著，黑總見的人多，也說不定就能認得……看來這倆小子實在是不老實，竟然敢說他們認識黑總……不老實。」林方曉說著，把桌上的那張照片收起來，裝作沒看到黑玉虎拿煙的手細微的抖了一下，伸手要黑玉虎手裡那張照片。
「是。」宋曉飛一聽頭兒要去見黑玉虎，立馬兒來了精神。
黑玉虎看著這倆人搭台唱戲似的，心裏這個氣啊！
宋曉飛伸手推了推他，「黑玉虎！黑玉虎！」
宋曉飛「哼」了一聲，剛要開口，看了眼林方曉，又忍住。
黑玉虎吐出一口煙來。看著眼前這個瘦瘦高高的警察。笑面虎。他在心裏形容。年紀三十上下，但看樣子已經混成了個小頭目。剛才遞煙的時候，看到他手上的繭子，知道是個常拿槍的。進來笑嘻嘻的跟他攀談，隻字不提和宏遠，這會兒又拿出那兩個人的照片……這倒讓他摸不清來路。照片上的兩個人，確實消失了幾天了，他一直在找。就是沒想到進了局子。一點兒風聲都沒漏，警方這回做的夠乾淨的。黑玉虎想到這裏，頭皮有點兒發緊。
林方曉坐下來，看著對面黑玉虎那張白凈的臉——斯斯文文的，
「咱先撂下這事兒不說，聊點兒別的。」林方曉把煙灰缸往兩人中間推了推，彈了下煙灰。
「不認識呀……」林方曉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著宋曉飛，宋曉飛一頭霧水的看著頭兒——沒事兒拿咱們那賭球案的嫌犯照片出來做什麼？——只聽林方曉說：「這事兒嘛，就有點兒蹊蹺了。」
「哎，黑總這話說的，山不轉水轉呀，誰知道哪塊雲彩有雨，就淋到自己身上了呢？」林方曉好整以暇，不緊不慢的說。
「好像是……見過。」黑玉虎把照片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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