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剩客的春天》目錄

第五章 「任是無為」伍有為(六)

第五章 「任是無為」伍有為(六)

西溪握著藥酒瓶,哈哈大笑,「媽,您想多了啦。」大前天連璧城來看她,她確實是正在逗弄Bonnie,連璧城也確實嚇了一大跳,坐立不安的。但是,「不至於吧。」
庹太拍了拍她的腳踝,「你自己想想。」她笑著站起來出去了。
「西溪?」庹爸爸樂呵呵的進來,遞給西溪一杯綠茶,「你嘗一下,這是你三叔茶場里的新茶。」
「什麼狀況,回頭給阿姨好好兒說說……」庹太低聲,給恩窈夾了一筷子海參。
庹太也說:「還別說,有為,你的這個辦法好,我們家海參總是發不到好處,不是咬不動就是還沒出鍋便粉碎了……」
西溪笑,「爸,媽喜歡林方曉。」
西溪偏生聽到,伸手過來,指節叩了叩桌面。
西溪笑笑。
西溪沒說話。心說這又不是做實驗,試試、試試……試出問題來怎麼辦?
「謝謝爸。」西溪笑了。透明的玻璃杯里,淡黃色的茶,嫩綠的小葉片……好看極了。「您有什麼要說的啊?」西溪托著杯子,有點兒無奈。
庹爸爸沉吟片刻,說:「我喜歡有為。」
「哎!」西溪聽到媽媽厲聲叫她,抬頭。庹太人已經到了西溪面前,正掐著腰,指著窗台上的Bonnie和Ronnie。
後來西溪趴在窗台上,看著爸爸媽媽送朋友們走。方曉的自行車架在恩窈的車后,和恩窈子桓一起走,特地抬頭對著她揮了揮手——林方曉的笑容,特別的明朗,和煦的春風一般——西溪也揮了揮手;伍有為和沈明斐都住台東,明斐開了車子來,他們倆一起走了——有為稍有點兒費勁的把自己塞進明斐那輛小Polo里去。
一餐飯吃的極為愉快。
恩窈把海參填進嘴裏,對著西溪夾了夾眼睛。
恩窈笑嘻嘻的,看了庹太「重點關注」的方曉一眼,說:「是不錯。」
一個大男人。
「嗯。」西溪將藥酒倒了一點兒在手心,按到腳踝處,一股清涼的感覺,她慢慢的按摩著,皮膚漸漸的熱了起來。很舒服。「是不錯。」
「哎呀疼!」西溪叫道。
「尤其是那個小警察……」庹太說。
「才不是……」恩窈皺鼻子。
庹太再廚房裡聽到,卻忍不住嘆了口氣。
「小警察!媽,您不知道他多有名是吧?那可是……」西溪抬頭,見媽媽對著自己笑,話鋒一轉,「您不是一向討厭警察?」
「兒啊,」庹太又笑了,「話說回來,恩窈這回帶來的這兩個男孩子,還真都不錯呢。」
「不至於?哈!」庹太過來,坐在西溪身邊,「不至於?」
「呸!」庹太使勁兒捏了西溪的腳踝。
「得了,你自己看著。爸的意見僅供參考。不過,我有預感。」庹爸爸忽然酸溜溜的說,「我有預感,你今年一定能嫁出去。」
方曉想起上回恩窈在酒館要酒的樣子,忍不住就想笑。他忙低了下頭,裝作整理筷子。
庹爸爸笑道:「嗯,這才像話——孩子們,今天開車來的一律喝果汁,其他人自選。」他指著自己面前的青啤、紅酒、白酒。
「大家都來點兒什麼?恩窈不準舉手要酒,你開車來的,我知道。」庹爸爸對著恩窈擺手。
「你要是再敢動不動就放這兩隻怪物出來嚇人,我一準兒給你掐死,你看我做得到做不到。」庹太想到剛剛飯前那一出,氣不打一處來,「小連這兩天都不來了,我看準是你搞的鬼!」
「庹西溪!」
「是也不承認。」西溪開玩笑。
西溪爆出一陣大笑來。
恩窈扯扯西溪的袖子。西溪出神了。她知道為什麼。於是催促她。西溪點點頭。恩窈把拐杖給她收了,扶她坐下來。
庹太笑道:「不多、不多……今兒在座的除了窈窈,都是第一次來,不知道合不合你們口味……隨意點兒、隨意點兒。」她和庹爸爸交換了一個眼神,庹爸爸開了腔。
「不要客氣。」西溪笑著說,「反正是周末,高了也沒關係。」
「真不是。」恩窈小聲說。
眾人都說要果汁。
「爸!」
子桓笑了下。
有為憨厚的笑了笑。
「讓你胡說!還有,你自己揉老下不了狠力氣,沒效果……這跟挑對象一樣,你下不了決心,媽媽幫你長眼……這個不錯。你既然不喜歡有為胖,對小連又沒感覺,這個就不如試試。嗯?」庹太輕聲問。
「我知道。」庹爸爸悶悶的,「帥嘛。帥能當飯吃啊?工作危險性太高了。要叫我說,有為。」
「哇……這麼多好吃的!叔叔阿姨辛苦啦……」恩窈表情誇張。她坐在庹太身邊。右手邊是子桓,對面是方曉。
「唷,我什麼時候說討厭啦?我以前那意思是,人民警察隊伍里,也有害群之馬。」庹太把西溪的腿扳過來,抽了一條幹凈的毛巾,覆蓋住西溪的腳踝,輕輕的捏住,給她揉著。「我們選女婿,那當然得是優秀的!」
「才怪哩,你是看上那瓶西班牙紅酒了吧?」西溪揭穿恩窈。
西溪發獃的看著自己的腳。
「優秀的害群之馬?」
「行!」恩窈笑。
庹太在一邊看著,心情大好,低聲對身邊的恩窈說:「多好啊,這樣多好……窈窈,不錯……」
當下方曉、有為和子桓各自端起了杯子。
「男人們全都換酒。」庹爸爸大手一揮,拿了酒瓶,「不羅嗦了,來!」
恩窈手剛抬到半截子,被庹爸爸這麼一說,她「哎呀」一聲,說:「叔叔,我不是要酒啦,我要果汁!」
「快回來啦!」西溪看到爸爸媽媽還站在樓下,朋友們的車都沒影兒了,便叫道。她說完,從窗檯邊滑下來,看到茶几上那瓶藥酒。拿起一把美工刀來,將瓶口的蠟封給劃開,輕輕的拔出木塞,頓時一股濃重的葯香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