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雨欲來」黑玉虎（十六）
她笑笑，把手機撂在一邊兒，說：「等於是一磚頭了。」
「同意。看這樣子，不同意也不行了。」李紅棉笑笑，「但願音音領你這個情。」
林方曉默默的打開自己面前的那個抽屜，將儲物盒裡的紙巾、記事本這幾樣抽出來丟進去，儲物盒一下子就合攏了。他做的自然，然後抬眼看著瞅著他發愣的恩窈說：「得了，送我回去吧。你這臉現在可真夠人瞧的。」
「我就知道你一個人在外面讀書，難免會染上這樣那樣的壞習慣。」李紅棉嘆了口氣，「都是傷身體的，以後慢慢的戒掉吧。」
林方曉接著便說：「別嘴上答應的痛快——你就是膽兒肥。虛心接受，堅決不改。我告訴你……」
「回局裡。」林方曉拍著筆記本，「這是重要線索，我回去召集開會。恩窈。」
「賈阿姨年紀也大了。再說，你跟賈阿姨商量去音音那裡，那咱們家裡哪兒找這麼靠譜的保姆去？」
林方曉看著，啼笑皆非的，說：「你這算什麼。」
她問：「回
恩窈瞪了他一眼，伸手整理一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弄，卻看見最上面是個小熊造型的體溫計，一下子便又彷彿看到了孟豆豆那張可惡的臉，更沒好氣起來。
唐恩窈並不是故意關機的。她帶出來的這支手機恰好沒電了。
李紅棉眉尖一挑，問道：「找什麼呢，這麼急？」她手裡捏著一把青嫩的油麥菜。肋
和皓皓知道媽媽說的在理。他沉吟片刻，說：「媽，賈阿姨年紀也不小了，一年兩年的，也該退休了。我們遲早也需要再找保姆。這段時間，不如讓她照顧姐姐去。」
「知道了，我會小心。」唐恩窈正低頭擺弄著儲物盒，不知道怎麼回事，儲物盒就是合不攏。一下兩下弄不好，她的脾氣就上來了，「啪」的一下向後推開，裏面一堆東西涌了出來。
「啊？」和皓皓轉回身，目光仍在沙發和茶几處逡巡——他只在這小空間里活動的，沒離開這幾處。他下意識的又摸著自己的褲袋，沒有
幾步跨過去，過去把媽媽收拾好地那個紙袋打開，衣服一股腦的都傾在地上，翻檢著，仍然沒有找到。他又胡亂的把衣服都塞回去，一回頭，正在擇菜的媽媽看著他呢，他動作一頓。
「我要她領情幹什麼。」皓皓伸手在沙發上摸著，仍然沒有那張紙條的蹤影。他見媽媽不再說話，便說了聲我上去收個郵件，往上層船艙去了。
進了卧室，他把房門關上，想了想，落了鎖。坐在書桌前憑著記憶將那一串數字寫出來，有幾個卻還是拿不準，他這才拿了電話打給唐恩窈。沒想到唐恩窈的電話是關機的。
倒是林方曉看到她眉頭微皺，問了句，「怎麼？」
「好。」和皓皓索性跪在了地板上，伸手在茶几下面摸來摸去，也沒有。
恩窈哼了一聲，啟動車子。
話是這麼說著，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無數次的事實證明，24小時保持通訊暢通的時候不見得有人找，即便是3分鐘的離線就有重要的事
「沒什麼……我打火機呢？」和皓皓掩飾的將紙袋放回原來的位子。
「我知道，會小心的。」恩窈笑著。林方曉語氣這麼嚴肅，好像她頭頂已經蒙了一張黑色的網似的。「別緊張。我這不是有事情都先告訴你嗎？」
雨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那您是同意了？」皓皓問。
「我也是白操心……以後總有人管你的。」李紅棉轉身去水槽處洗菜了，換了個話題，絮絮的，說的竟是家裡老保姆的事情。
「我只是……偶爾抽一根。低焦的。」和皓皓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當我是你啊，得保證24小時開機？」恩窈不大在意的說，「一會兒就回家，再換不遲。」
「虧你號稱什麼『古靈精探』，那麼容易想出來，我自己就把事兒解決了。」恩窈不客氣的說。
恩窈撇了下嘴，說：「我去看她又不是看不著。」
林方曉忽然有種牙痒痒的感覺。
「……說是想照顧音音去……是不是你跟賈阿姨說過什麼了？」李紅棉輕
再打給唐恩窈，還是不通。
「好。」恩窈答應的很利索。
「沒帶備用電池啊？」林方曉問。
過了很久，他聽到敲門的聲音。
林方曉合上筆記本，說：「我說了讓你小心一點兒——你沒事兒去看和音音幹嘛？」他臉上平平板板的，多餘的表情沒有。
林方曉拿著筆記本照著她就拍過來，離她頭頂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停住了，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是。姐那兒，一直沒有靠譜的保姆。我覺得不放心。」
「行。」恩窈車子已經停在了警局大門前，「還有什麼吩咐，林警官？」她開著玩笑。
和皓皓坐下來，聽著媽媽說。家裡的老保姆還是祖母在的時候用的舊人，是帶他們姐弟長大的了。祖母去世這些年，家裡風風雨雨的，也沒有換過保姆。鑊
林方曉點頭，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回筆記本上那組數字上。他摸著下巴，「會是什麼？」已經用圓珠筆將紙面上畫了個橫七豎八，這麼多鉤鉤圈圈條條線線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他額上忽然冒了
「嗯。」恩窈看看後視鏡，答應。
和皓皓髮了好一會兒呆。
「不管是和皓皓、皇甫峻還是和音音，你以後都不要單獨去見，明白嗎？有什麼事情，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林方曉強調。
李紅棉眉尖挑的更高，「皓皓啊。」
林方曉沉默片刻，又說：「出門記得帶好了手機。把我的號碼放在最快聯繫人的位置。」
MSN里彈出兩個對話框，都是他在美國的同學。詢問他論文的進度，詢問他日後的去向。他在隱身呢，並沒有著急回復。只看著那一串一串的字元跳出來……
「你這孩子……」李紅棉將水喉擰上，青菜放進瀝水籃里。
「我看你現在惡習真不少。不但喝酒，還抽煙。你是不是要考驗媽媽的耐心？」
還好是周六，而且她事先跟顧斯年協調好了，這個周末，他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不會找她。黑玉虎的案子已經等著排期過堂，十萬火急的事情想必不會發生。所以她對著林方曉說了好久的話之後，發現手機沒電了，也沒有過於緊張。
他躺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