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春天，原來你就在這裏（六）
林方曉看他一眼，等著他說。老陳是隊里現在年紀最大的一位，平時話少極了，但把他放在哪裡，林方曉就是覺得放心。他問：「不是讓你跟吳麒兩組人都去盯皇甫峻？」鑊
「皇甫峻跟劉四寶有聯絡，是債務往來？」林方曉問。
他們始終沒有把劉四寶跟和宏遠的被害聯繫在一起。嫌疑人的範圍不斷的縮小、轉移，忽然冒出來的劉四寶和這兩個嫌疑人，還有這些人指向的皇甫峻，讓案情猛然間來了一個翻轉，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林方曉心裏有莫名的激動也有不安。這是很奇怪的第六感。做警察時間久了，偶爾他也相信世上真的有第六感這回事，有些事情就是通過理智分析、按部就班解釋不來的。
他沒有多說，只聽老陳接下去講：「咱盯這幾大幫會不是一日兩日了，也都了解。劉四寶主要的『業務』之一，就是地下錢莊。他專門做放高利貸這類事情。所以跟他有關的人，不是借錢就是還錢。雖然狠起來，
顧金剛讓老陳先說，「老哥，爆猛料。」
林方曉摸著下巴。
那種興奮不難見到，就像是暗夜中守候黎明的人，看到一絲曙光乍現。
老陳說：「本來沒有什麼，這是題外話。可是在劉四寶的隨從裏面，我發現了一個人，只是一個側臉。你們來看照片。」老陳站起來，往白板處走過去，他從口袋裡他掏出一個袋子，將幾張照片用針訂在了白板上，問：「你們看看這個人，眼熟不眼熟？」
老陳咳了一下，不著急開口，先把林方曉給倒的茶端起來了。
林方曉點點頭，說：「劉四寶這人我們已經查過，沒有可疑。他跟和宏遠的案子目前為止最大的連接點就是這裏。」
「按說在黑虎堂地盤上，劉四寶輕易是不會出現在黑虎堂重要據點翡翠皇宮的，但是今天他出現了。跟他
老陳點頭說：「對，巧就巧在這兒了。我昨天接到金剛的通知，正跟吳麒打電話說呢，就發現異常了。」他說著，茶杯放在手上，一對眸子神采熠熠，在座的人都精神一振。太熟悉這種感覺了。老陳說，「當時我就跟金剛說，讓吳麒那組先過去，我繼續盯翡翠皇宮這頭，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發現。」他眼中精光一露。
「說吧，我聽著呢。」林方曉讓大家坐下來。大家都習慣了他每逢大事，反而悠閑自在的做派，看著他認真的把每個人的杯子都檢查一遍，擺好。
林方曉撓了一下眉頭。
林方曉就覺得自己手心裏的火苗子簡直要隔著玻璃杯把那茶湯給燒的
顧金剛催老陳，說：「你快點兒說。」
林方曉沉吟片刻，問：「打斷一下，和宏遠遇害當日，這兩人可在本市？」
林方曉覺得這會兒這班手下愛將個個兒腳底都像是安了風火輪的哪吒，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飛出去似的，他只得自己先冷靜下來，他說：「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來……」他轉身去泡茶，潘曉輝要幫他，他擺手。
旁邊坐著的顧金剛配合的滑動著屁股下的滑輪椅子，抽手從旁邊的白板上挪過來一張照片，跟老陳剛剛列上的那組擺成兩排，屋子裡的人幾乎同時「啊」了一聲。葉珉則脫口而出：「是他！」
「確切的說，不單是有債務往來，還有業務往來。」老陳回答，他強調了「業務往來」，林方曉的眼睛頓時一亮，老陳會意的點頭，說，「皇甫峻這幾年，一直在利用宏源的資源給劉四寶洗錢。宏源的在海外的個別分支機構，被皇甫峻利用來秘密給劉四寶的黑錢漂白。黑錢從境內匯
「在。但是當日兩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007當晚有賽車，他們那幫人還被北區交管大隊扣留，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放人。所以兩人沒有作案時間。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老陳說。
幾乎沒有人肯坐下來，就連一向安靜的潘曉輝，也抱著手臂站在屋角——林方曉看了潘曉輝一眼，這個姑娘不久前正式申請調組來他這裏的，表現可圈可點。潘曉輝見林方曉的目光掃到自己這邊，不禁收了一下姿勢，站的更直了。肋
老陳用黑色的墨水筆在兩張圖片中將人臉畫了出來，「這個人叫凌霄。外號007。007最出名的是他的車技。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