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建幫立派
第79章 如虎如龍，如狼如豺
寧萱看著陳猛的眼神之中，也冒著小火花，不過可惜的是，陳猛壓根兒就沒看到。
陳猛的話，字字陰冷，如地獄之中傳來魔鬼的低聲訴說，讓選擇投降的兩千多武者，紅了雙眸，別無選擇。
然後這才紛紛行動起來，各自猶豫著選好各自的位置，有些人對鐵衣和兄弟盟歸屬感一般，現在覺得皇極殿也不錯，就選擇加入了皇極殿；有些人雖然剛才沒有死戰到底，但是畢竟對鐵衣和兄弟盟有感情，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加入皇極殿，所以就站到了西邊去。
陳猛沒注意兩個發花痴的小姑娘，而是走到了已經選擇加入到皇極殿的兩千多人面前。
對於這兩個人，陳猛沒什麼好說的。幾次要害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命大，未必能活到現在。饒了你們？笑話！有仇不報，還算是個正常人嗎？孔老夫子都說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平時性子平淡好說話，可是，生起氣來，很恐怖！是所有同學之中，殺機最重的一個……」
「沒聽見我說什麼嗎？速度！不要他娘的磨磨唧唧的！」錢楓怒了，臉好像都被氣紅了，大吼一聲。
「是，掌門。」已經有人開始稱呼陳猛為掌門了。
「知道了嗎」陳猛淡淡的問道。
可是現在，就這麼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兩個小姑娘嚇得瑟瑟發抖……
殺了這七百多已經選擇投降且手無寸鐵的敵人？
「噗通！」兩具屍體倒地，血流不止，兩個方才尚且鮮活的生命，已經死去。
戰鬥越來越呈現一邊倒的趨勢，龍雲天和白雪崖的死，對兄弟盟和鐵衣血刃兩個幫派的氣勢，造成了十分不利的影響。
「陳猛哥哥就是為了亂世而生，穿越到這玄黃，對他來說，從某一個角度來講，也許是幸運的。但是對這玄黃的萬億生靈來說，是幸，抑或是不幸？唉……」
而這時，遠處的王天野也在腦中盤算著，事情的發展還算如意，偌大的鐵衣血刃，號稱龍城第一個大幫派的鐵衣血刃，就這麼一瞬間土崩瓦解了，很不錯，經過這一戰，能壓倒神域頭上的幫派，也沒幾個了。
「殺了他們，就斬斷了過去，這也是投名狀……否則，沒有資格加入皇極殿！」
「殺！」終於有人帶頭沖了過去，然後陸續有人加入，最後所有人都沖了上去，兩千多武者，屠戮著七八百手無寸鐵的人。
陳猛不是那種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只是對於張風，真的很心痛！這麼多年的同窗之情，兄弟之情，在這人吃人的新世界，本來應該相互扶持與幫助才對，可是張風，竟然為了那麼一點點小到讓人可笑的權勢
「啊！」張風不過才2級武者，怎麼抵擋陳猛的一劍？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然後鮮血如泉涌，整個左臂都被陳猛給斬斷。
「陳猛哥哥對我真不錯，真給我面子啊，今晚是不是要偷著獎勵他一下呢？嘻嘻。」張甜橙笑靨如花。
「陳哥！我就是一畜生，不要和我一般見識，饒我一命吧。」桑坤低著頭，身體有些發抖，求饒道。
現在還剩下四千多人，士氣全無，不過如果不允許他們投降，繼續屠戮，恐怕反而會激起心中最後一點凶性，過猶不及的道里陳猛還懂，所以想了想，大喊一聲：「只誅首惡，不想死的放下武器，退出戰場！」
王天野眼睛一亮，很有些心動，不過突然個人頻道傳了消息，是一個讓他十分敬畏的名字！王天野急忙查看了消息，然後彷彿收到了某種命令，不再說話。
陳猛、劉清澈、孫通甚至都停下了戰鬥，退到了一旁，因為實在是狼多肉少，敵人不夠殺了。十來個人殺一個……搶著殺……
陳猛走到了選擇離開的這些人面前，身後跟著錢楓、展鷹揚、劉清澈、孫通、還有孫通的姘頭，一步一步的靠近這選擇離開的人群。
「滾！你也知道這麼多年兄弟！做的什麼事情？還算是個人嗎？」孫通也一腳把張風踢開，心裏也很難受。
「砰！」陳猛什麼話也沒說，一腳將張風給踢了出去，張風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然後「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就那麼趴在那，痛哭流涕，卻不再站起來，不再過來求情，不知道心裏是怎麼想的？是悔恨自己當初多一點，還是怨恨陳猛多一點……。
陳猛下達了命令，皇極殿和凌風閣的幫眾也跟著喊起來，瞬間整個戰場之中都是充斥著這句話，然後越來越多的人扔下了武器，退出了戰鬥。
「這裡是新世界，註定了混亂與黑暗，註定了血腥與殘忍，只有對敵人狠，才能夠活下去。」
「如虎如龍，如豺如狼，每個人都能做到這樣，那麼人族，必定會成為玄黃第一大種族！」陳猛心冷如鐵，思緒卻想的遠。
朱菲和韓夢兩個小姑娘，本來就沒有必殺的道理，陳猛沒出聲，任由張甜橙和寧萱將她們保下來，害的兩個小姑娘還沾沾自喜，以為是陳猛給了自己面子。
也算死的有骨氣了……
這一場戰鬥，皇極殿戰亡400餘人，凌風閣戰亡700餘人，鐵衣血刃大約被擊殺1600人，兄弟盟大約被擊殺700人。至於神力耗盡，缺胳膊少腿而又幸運的撿到了一條
「啊！」朱菲和韓夢驚恐的大叫一聲，捂住了眼睛。不管怎麼說，這桑坤和楊東，與她們關係不錯，朝夕相處這些日子，也是有些交情的。
越是重情重義的人，遭到背叛之後受到的痛苦就越大。陳猛就有一種瞬間心冷的感覺，這麼多年的兄弟都會背叛自己，還有誰值得相信？
孫通搖頭，沒有在說話，而是讓錢楓給張風止住了血，最後張風從劇痛之中清醒過來，捂著斷臂之處，蹣跚著，傻笑著，痛苦著，呢喃著，走掉了……
關於這些人，陳猛也很為難，到底應該怎麼處置？是收編，抑或者是……
陳猛皺了眉，眼神之中殺機明滅，提著無殤劍，逼近了張風，身上殺機激蕩，衣衫獵獵。
而陳猛的殺伐果斷刺激了張風，嚇得他再度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卻不求陳猛，轉而抱住了孫通的大腿，痛哭流涕：「老孫！給我求求情吧！我不想死啊！看在咱們這麼多年兄弟的份上……」
不過孫通儘管脾氣火爆，但卻十分重感情，講義氣，即使張風做出這種背叛兄弟感情的事，也生不起殺心，何況張風現在不過2級武者，狼狽如狗，放他一馬又如何？踢飛了張風，繼而為他求情：「猛子，你看……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言下之意很明顯，還是放他一條生路吧。
然後，其他幾個人也都跟著出來了，正是陳猛在兄弟盟之中的舊識，桑坤、楊東，後面還有韓夢、朱菲。
「也就是說，從此時此刻起，你們再也不是鐵衣的幫眾，也不再是兄弟盟的幫眾，而是恢復了自由身份，變成了一個沒有隸屬的普通武者。」
「幫主，皇極殿和凌風閣幾乎是完勝啊，經過這一場戰鬥，恐怕會迅速的發展起來。咱們要不要出手，再將皇極殿和凌風閣給滅了？」王天野的副手靠上前來，在王天野耳邊出主意。
恨陳猛嗎？也沒有，如果不是陳猛實力強大，那麼現在被屠戮的，就是他了……
場面一時靜了下來，四千多投降的武者面面相覷，有不少人心動了，但是沒有一個出聲的。
「從此以後，恩義兩絕；見面不相識，形同陌路。」陳猛低喝一聲，揮出了無殤劍。
這幾個人渾身瑟瑟發抖，面色蒼白，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局，都站在那，沒有勇氣站出來，沒有勇氣說話，甚至沒有勇氣直面陳猛……
「猛哥真是心狠手辣啊……殺氣太重了……不過，我喜歡，這是天生的人王……」
啊？所有人都呆住了！殺了
接近四千名武者蹲在哪裡，面對著陳猛，低著頭，聽陳猛訓話，卻不明白陳猛的意思。
場面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說話，陳猛看在以往兄弟之情的份上，沒有斬殺張風，可是一雙眼睛都冒著殺機，讓人不敢直視。
「陳哥，是我楊東不好，不該和你作對，現在你地位不同了，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們吧？」楊東也低下了頭。
陳猛知道有很多人有這個想法，不過心裏笑了：「這個世界上，聰明人還是不少的……當然，也不缺少腦袋不開竅的犟貨！」
「沒聽見我說話嗎？」陳猛嘆了口氣，又低聲說了一遍，可是熟悉陳猛的人，應該能猜到，陳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看著眼前這些人各自挑選這隊伍，錢楓臉更紅了，不過心裏想什麼，沒人知道：「老大你妹啊！你個生孩子沒屁眼的傢伙！你要一言九鼎，一諾千金、保持形象是吧？那就可以犧牲你小弟啊？嗚嗚……我的人格沒了……太沒有人情味了……太有損我的聲譽了……。」
「既然不加入皇極殿，就是對皇極殿心存怨恨，以後註定還會和皇極殿站在對立的一面，殺了他們！」
越來越逼近了，六七百人竟然在陳猛的氣勢壓迫下，連連後退……
就這樣靜了三分鐘，錢楓接到了陳猛的個人信息，看完之後，面色古怪的看了陳猛一眼，然後站出來，大喊道：「本人是皇極殿的舵主，現在所有人都聽我的號令，同意加入皇極殿的，統一站到東邊來；不想加入皇極殿的，也不要緊，咱們也實行人道主義政策，全都站到西邊來，統計一下人數之後，就任由你們離開。放心好了，以我錢某人的人格做擔保，一定會放你們離開！」
常戰天血戰到最後，生命值幾乎清零，神力也完全耗盡，被皇極殿的一個新人一劍刺破心臟而亡，雙目圓睜，遠遠的怒視著陳猛，就那麼站在那，到死也沒跪下，兩三分鐘后，才「轟」的一聲，直直的摔在地上。
「猛子！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看在這麼多年兄弟的份上，饒我一命吧！」第一個跑出來的是張風，涕泗橫流，跪倒在陳猛腳底，抱住了陳猛的腿就求饒起來。
這七八百手無寸鐵的武者，有兄弟盟的，有鐵衣的，與屠戮者，幾十分鐘之前還是同一個幫派的兄弟，可是現在……
遠處，一個妖異的男子雙目射出金色神芒，穿越了遙遠的距離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最後收回金色神芒，冷冷一笑：「不錯，勉強有點意思，不過想要做我的對手，還是不夠！」
現在就剩下三千多
陳猛心裏對這個比例還是比較滿意的，看著選擇加入皇極殿的這兩千多人，心裏很明白，真心實意的最多也就三分之二，其餘的人，還是不大相信錢楓的承諾的，「真的會放我們離開？你錢某人的人格？值幾個錢？在這亂世之中，人格是什麼東西？」
陳猛一步步逼近張風，殺氣激蕩，張風嚇得腿都軟了，站都站不起來，四肢一齊使勁兒，一個勁兒的向後退。
被屠戮者高聲慘叫，不停求饒；行兇者也雙目飽含淚水，有的一邊舉起屠刀一邊慟哭，可是，這不是鱷魚的眼淚，不是虛偽的同情，而是一種恨！
一會兒各自選好了隊伍，陳猛看了看，大約兩千多人選擇了加入皇極殿，而有六七百人，選擇了離開。
陳猛笑了，笑的很誠懇，很實在，不過低下了頭，不再看眼前的這些人，而是幽幽地說了一句：「躲在人群里幹嘛？出來吧，都是老熟人了……」
恨不到陳猛身上，只是恨這個血腥的世界！恨這無情的天道！恨！為什麼沒有一個太平的盛世，為什麼要處處裸露殺機！
「向天地祈禱？向神佛祈禱？可是天地無情？神魔飄渺？都是虛妄……」
「猛子！」孫通叫了一聲，心裏很擔心，作為陳猛最好的兄弟，對他的性格太了解了，幾乎要比陳猛自己都了解……
一時之間，就是孫通、錢楓、邵小溪、張甜橙、寧萱這些人，看著陳猛的眼神，都是有些心驚膽戰。
陳猛扯開嘴角一笑，卻讓人感覺笑的是那麼的邪惡，那麼的詭異，冷聲道：「現在，給你們第一個任務……」然後，陳猛一揮手，指向選擇離開的七百多人，冷聲道：「殺了他們！」
錢楓說完，還是沒動的……
主將被殺，帥旗已倒，還有什麼值得堅守？還有什麼可戰的？
絕大部分鐵衣和兄弟盟的人選擇了投降，畢竟生命是可貴的，而鐵衣和兄弟盟不過是隸屬的幫派，現在幫派老大都死了，就沒有義務再戰下去了，拼了小命，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陳猛果斷拔出了無殤劍，「噗！」的一聲，一劍斬下了桑坤的頭顱，而楊東驚恐的大叫一聲，轉身就跑，陳猛冷笑一聲，從身後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然後拔出了劍。
「選擇加入皇極殿的，去各自撿起一把武器，從今往後，你們就是皇極殿的人了，以往的一切，我都不會追究，也不會在意，只要把皇極殿當成自己的家，勤勤懇懇的為皇極殿做貢獻，那麼，遲早有
凌風閣和皇極殿傷亡也不小，最開始一共有接近三千人，現在也只剩下兩千了，不過這兩千人剛才面對著數倍于自己的敵人，都憋屈的很，現在形式正好反過來了，一個個如狼似虎，想要出這口惡氣，將剩下的一兩百個敵人瘋狂的屠戮。
可是……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沒有誰能改變世界，只能被動的適應……現在，只有殺戮，才能解決一切……
站在他們面前，靜了靜，道道：「既然選擇加入皇極殿，那麼，以後就是皇極殿的人了，我會一視同仁，不會在乎你們的過去，不過，你們也要百分百的服從命令，否則，不會有好結局的……」
「陳大哥，不關韓夢和朱菲的事兒，放了她倆吧？」張甜橙和寧萱擋在了朱菲與韓夢身前，為他們求情。
這兩千多人既然選擇了加入皇極殿，自然不會和陳猛對著干，都紛紛走到剛才扔掉武器的地方，各自撿起了一把武器，然後又站了回去。
趙義死了，鐵三死了，王牛死了，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所有抵抗的人全都被斬殺，一個不剩，包括常戰天……
「自己匍匐在地上，就不要怪別人站在高處看螻蟻一般的俯視你……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靠自己去爭取。」
三四分鐘過後，只有一兩百個敵人還在負隅頑抗了，有些是白雪崖和龍雲天的親信，是兩個幫派的骨幹，這些人心裏很明白，就算放下武器也未必能活命，還有些是因為有至親死於戰鬥之中，所以心中悲痛莫名，寧肯戰死也不投降，還算是有血性。
陳猛心裏想了想，有了主意，走上前去，看著這群投降的武者，大聲喊道：「白雪崖已死，龍雲天已死，鐵衣血刃和兄弟盟，現在正式解散了！」
無論是否流下眼淚，所有人，都漸漸變得心冷如鐵，在兄弟盟或者在鐵衣沒有學到的，加入皇極殿第一刻，就學到了：「只有殺戮，只有血戰，才能活下去，才能獲得自己想得到的，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一切……」
「既然成為一名沒有隸屬的普通武者，那麼，就有了重新選擇幫派的自由，」陳猛頓了頓，大聲道：「有誰願意加入我皇極殿？」
而邵小溪，看著陳猛提著劍，一步步逼近張風，眼中也沒有了天然呆，竟然滿是睿智神色，只有一個念頭在心裏盤旋：「有些人，註定是為了亂世而生……」
嗯？陳猛的話，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摸不著頭腦，但是有些兄弟盟的舊人，卻是唰的將目光集中到選擇離開的七百人之中。這些目光在七百人的隊伍之中搜尋，最後，都集中到了那麼幾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