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不舍和心軟
楚楚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哀婉起來。
他們的主要職責是守護,而不是戰鬥,所以會錯過許多機會。
「小天,我很希望和你在一起,但我絕不能成為你成長的累贅,阻礙。」楚楚暗自下定決心。
其實,他無論怎麼做,都無所謂。
彷彿在對自己立誓,並拉她做證人似的。
從頭到尾,一直被深深保護著的那個,都是她。
但楚楚卻注意到了。
雖然因果什麼的,聖者以下修為並不看得出,但楚天一劍秒殺那個和風爺爺、天爺爺纏鬥許久的魔聖,對方連聖息都不能保全,還得黑暗聖杯顯聖才能將其救回,這一點還是看得出來的。
楚楚漫不經心的持著東西,美目凝視著楚天,心事如雲。
就是這個道理。
楚楚杏眼中流露出不舍,但還是依然說到。
畢竟他如今的實力擺在那兒,有特立獨行的資格。
其實,他現在的功用,和風老等三位神族留守聖者類似,主要職責並非誅滅魔聖,而是守護神族的驕子和族人。
他便不好意思的消停了下來。
楚天先前的實力已經足以讓他驚怖。
「你還可以更強嗎?而且一兩天無所謂,時間久了就不好了,你別忘了,靜雪妹妹還在等著你呢?」
他心中轟然一聲巨響。
楚楚咬了咬嘴唇,終是提醒道。
楚天心裏浮現出一道振聾發聵的聲響 ,眼見楚楚哀婉之色,心中莫名一軟,便是說道:「其實,我可以白日離開,晚上還可以回來與你相見。姐姐你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我離開,你好像很不舍似的。」
雖說以他面前的戰天神訣境界,不一定要找魔聖戰鬥才能提升,只要他還在呼吸,就無時無刻不在提升,但天道賞賜這方面,畢竟是少了下來。
銀色月光照射下來。
當然,楚天和他們一起,事實上修行速度不如之前。
「如此說來,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趕超此子,獲取追求師妹的資格啊。」
如若趁機離開,不是暫時沒有後患了嗎?
「超凡入聖之上的層次,我曾聽爹爹講過,他說一般情況下,這一層次能分出勝負,卻不會分出生死,因為聖息穩固無比,即便實力差距明顯,也是無法將另一方的聖息徹底破壞。想要將聖息徹底破壞,起碼得觸碰到因果了。」
在谷家意圖滅絕楚家的那場戰鬥中,她意外覺醒了天脈,而後被娘找上門來,得知自己來歷不凡,竟是出身四神族之一的乾神族。
而乾楓則是感到由衷的恐怖。
當然,和小姐姐楚楚闊別重逢,楚天也很喜悅,並沒有在第一天就注意到這一點。
他能看出,楚天這一劍是真的有誅聖之力,如果不是 那一劍過去對面魔聖會連魔軀帶聖息都徹底湮滅,若非如此,黑暗聖杯最後幹嘛要浮現出來,將其續命並回收?
這種情況,他們遭遇魔聖的幾率變低,即便遇到了,也有些放不開手腳。
有這股力量的存在,她也由衷的相信,生死之障或許能阻礙一切人,卻未必能阻礙的了意志如此堅定的小天。
身懷傳說中的天脈,又得到乾神族的傾力培養,她修為突飛猛進,她原以為終於能追趕上他的腳步。
還是現在的楚天。
這讓他感到牙疼。
總不會是吃飽了撐得吧?
於是,他遲疑著答道:「那,好吧,我明天就離開好了,姐姐你多保重。」
「你在這裏,修鍊會變慢吧?」雖是問句,楚楚確實一份肯定的語氣。
這隻是征戰過程的小插曲。
不,如果不是黑暗聖杯顯聖,聖息一定會徹底湮滅。
然而,楚天這種表現讓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有實力的人,與眾不同,就叫特立獨行了。
要超越這種怪物,連韓楓都覺得虛無縹緲,可能性無限接近零。
原本他就擔心和姐姐再次見到,會做出什麼後悔終生的事,此次相見,本來也非他意願。
他也是家學淵源,對聖者有所了解,知道聖息穩固無比,聖者間的爭鬥一般而言,只有勝負,沒有生死。
楚楚能夠感受到當時楚 天話語里那種感人肺腑的力量。
之所以離開楚家這個養育她十幾年的故鄉,前往于當時的她而言想對陌生的乾神族,她就是為了能更快的追上這個人的腳步啊。
見到楚天比想象中更加強大,楚楚更加欣喜。
在小靜還在時,被他傷了心時,偶爾也會露出這般神色。
正因如此,神族雖然有三個留守名額,但也不是天天都是他們三個,而是輪流留守,半月一換。
他深深感到了,情路漫漫,而他的前途一片灰暗。
「是會變慢,不過沒關係,姐姐你難道沒看到,我已經這麼強了嗎?」楚天半開玩笑的說。
由於楚天的加入,聚餐更加豐盛一些。
楚天雖然今非昔比,但比起乾人龍這等屹立於人類陣營頂尖層次的強者而言,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
小時候在雪松林那次被楚天捨命救下后,她就一直發誓,要快速追趕這個人的腳步,真正獲得能與其並肩作戰的資格。
楚天看著鋪了一地的美味珍饈,暗自評價,但他也沒有矜持,一上來就大吃特吃。
不料,在此見面,他們之間的差距卻更加巨大。
清晰的記得,眼前這個青年,目光堅定的立下誓言般說道:「姐姐,小靜雖然不在了,但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讓她再度回到我的身邊。」
「我哪有不舍?」
但他好歹 也能看出來,剛才的那位與風老、天老纏鬥多時的魔聖遇到楚天是什麼下場。
她腦海里浮現出了,那次和楚天聊天的情形。
夜晚,神族這支隊伍進行例行的聚餐。
「也就是說,小天他已經觸碰因果了,有了誅聖的能力,豈不是說,他的實力已經趕上了爹爹?」
她想起了過去的許多事。
後來,她終於有了機會。
這個情緒,他曾見過的,許多次見過的。
各種美味珍饈擺在其上。
為什麼旁人碰到的情敵都是正常人,而他遇見的卻是一個怪物啊。
即便是在黑暗魔淵這種邪惡之地,一時間竟也有了一種凄美的氛圍。
她心裏滋味複雜難言。
儘管不說話,楚天卻能感受到那種哀婉。
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玩具。
「不能再讓她們中的任何一人傷心了啊。」
楚楚判斷出一部分真相,卻是不知,觸碰因果,和掌控因果完全是兩個概念。
而後楚天繼續隨著乾神族征戰。
作為乾神族第一聖子,他也和其他各個族群的頂尖驕子一樣,還在為了超凡入聖而奮鬥。
「不愧是四神族,在黑暗魔淵這種地方也如此講究生活。」
可現在的實力,讓他更加驚怖。
遇到魔聖的幾率偶爾變低不說,還要與紅龍等神族諸聖一起,四人平分,得到的天道賞賜自是不如從前。
譬如先前遇到青翼魔聖 ,如果紅龍也出馬,三位聖者聯手,即便青翼魔聖防禦驚人,也未必不能對其造成重創。
「為什麼?」楚天不解。
但那意味著己方天驕和精銳無人照應。
現在他總算知道,姐姐這方面是為何發生變化了。
他心裏忽然一動。
然而,背負廢柴之名的他,卻是如此驚才絕艷。
一念至此,俊逸脫俗、溫潤如玉的韓楓師兄內心便是淚流滿面。
聽到這個話語,楚天一時沉默下來。
可即便如此,依然在奮鬥的路途中。
差不多吃飽了,他才注意到,除了出身龍族的紅龍之外,其他神族族人都是小口吞咽,和他同一代年輕一代的男女都是極其優雅。
雖說天降福緣以來,這個機會增大了,過程會大幅縮短,但終歸是依然為了這個目標而奮鬥。
非但魔軀灰飛煙滅,就連傳說中近乎無法破壞的聖息也差點被徹底殲滅了。
若到那時候,天知道此子又是個什麼修為。
聽到很不舍三個字,楚楚俏臉莫名一紅,旋即將這個問題拋開,清麗俏臉在銀月下微微揚起,問道:「真的,你晚上會回來陪我,路途那麼遠,你不怕麻煩?」
餐后,楚楚將楚天喊到一個地方。
就算他有朝一日超凡入聖,實力恐怕也比不上今日這個魔聖,在楚天面前也就是一劍的事。
沒有實力的人,與眾不同,叫不合群。
「小天,明天你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