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一人，一劍，守一城
顯而易見，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有計劃的超級行動。
秦墨從空中掠過，面色越來越凝重。
很快，
目的，
正是因為玩家的存在，原本散落在各地的人族部落才走上了發展的快車道，短短几年就從部落時代邁入城邦時代。
士兵們找到將軍，將軍找到士兵，宛如溪流一般，迅速集結成軍，或是負責鎮壓匪徒，或是前往廣場站崗。
來的未免有些苦澀。
就只剩下一片廢墟。
但是作為黑水城主，秦墨也只能以鐵石般的心腸去權衡利弊，只能是想辦法儘可能多的救人。
從各地撤回的地方屯軍、邊軍，正在配合修士阻止妖獸破城。
認真聽著……
秦墨以一人一劍，守一城。
秦墨宛如一殺戮機器，將煉虛期修士的殺傷力發揮到極致，城外妖獸成片成片地倒下，被削去一層又一層。
洶湧的獸潮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五十米處好像被畫了一道無形的線。
混亂的黑水城，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有序起來，宛如重新走上正軌的機器，轟隆隆運轉起來。
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或許是要重演百余年前的兩族大戰，將人族剛剛點燃的星星之火，再次熄滅于萌芽之中。
此時此刻，容不下一絲心軟。
而在城中各處，絕望的情緒如瘟疫一樣蔓延著，陷入瘋狂的人們，正在做著瘋狂的事情。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獸潮來襲時，「內陸」百姓提前收到消息，拖家帶口
「城，城主，代理城令已經戰死了。」書吏吶吶說道。
「城主說要帶我們離開？」
好不容易穿過秦嶺，秦墨出現在黑水城北部邊境，呈現在他面前的場景，跟在蜀地見到的幾乎如出一轍。
「城主，是城主的聲音。」
好在秦墨非常人，很快穩定心神，將廣場傳送之事交給城主府官吏以及軍中將領負責。
越過者，死！
就跟暴動了一樣。
她正率領黑水城培養的土著修士，儘可能地守住城池。
見到秦墨御劍而來，人群一陣騷動，都圍了上來。
那些曾經給洪荒大陸人族帶來希望的玩家，面對這等滔天災難，他們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速度逃到傳送陣周邊五米範圍的安全區。
只是運起無上劍氣，儘可能地殺死妖獸，為逃難的人群爭取一線生機。
「……」
然後利用城主許可權，將黑水城府庫中的金幣全部兌付為傳送費用，以免出現傳送費不足的尷尬。
陸雪琪還是那般的清麗無雙，看那修為，竟是已經突破至化神期，成為守衛黑水城的支柱。
秦墨見了，再次祭出九天玄剎塔，放大，懸停在黑水城上空，垂下道道金光，化作巨大的金光罩，將個城池全數罩住。
秦墨凌空飛渡，進入城中，來到廣場之上。
雖然有九天玄剎塔投下的金光罩護持
滿目蒼夷。
秦墨是真的愣住了。
人類文明的所有痕迹圖像，就像被一把油漆刷子，一刷而過。
除了滿屏的漆黑與殷紅，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倘若沒有陸雪琪關鍵時刻的突破，黑水城早就被獸潮攻破了。
辛苦開墾出來的農田，地里的莊稼被糟蹋一空。
獸潮，
官吏們也都站了出來，主動站出來組織人員撤離。
只是這機緣，
曾經發生在誅仙次大陸的獸潮之劫，跟這個相比，簡直就是小巫叫大巫。
百姓開始走出家門，往街上匯聚。
跟其他城池不同，黑水城因為起步早，發展快，說是城，其實疆域已經超過一郡之地，因而有著一定的縱深。
放眼望去，無法計數的妖獸從四面八方湧出，匯聚成一股又一股的獸潮洪流，摧毀沿途遇到的村落、鄉鎮、城池。
竟無一頭妖獸是他的一劍之敵。
秦墨趕回黑水城時，黑水城已經岌岌可危。
主力便是陸雪琪。
過去十年，黑水城辛辛苦苦建的一座座邊城，以及以邊城為結點建立的村落、鄉鎮，瞬間就毀於一旦。
秦墨剛一進入秦嶺，立即就有妖獸圍了上來。
他所到之處，獸潮已經洶湧來襲，來源也並非只是橫斷山脈，蜀地但凡叫得出名字的山川叢林，都有妖獸湧出。
城中各處傳來竊竊私語，慢慢匯聚成一股洪流。
他不可能一直耗
秦墨送走一批又一批，眼見廣場秩序基本穩定下來，抓住身邊的一位城主府書吏，道：「去，將代理城令張良找來。」
當真是造化弄人。
秦墨甚至在想，獸潮突然覺醒，或許也跟他們這些玩家有關。
傳送是非常快的，一批最多可傳送五十人。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秩序，一瞬間就崩塌。
人族耗費十年重建的家園，頃刻之間就被摧毀殆盡。
在秦墨操縱下，七口飛劍化作七道璀璨至極的劍光，沖入下方獸潮之中，所過之處，一頭頭妖獸倒下。
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妖獸屍體。
為百姓撤離爭取時間。
原本已經絕望的黑水城百姓，一個個喜極而泣。
任何擋在他前進路上的妖獸，甚或是聞訊趕來的化形妖怪，無論是結丹期，還是元嬰期，甚至是化神期。
「城主，我們該怎麼辦？」
「真的有救了？」
但是他不能。
奈何黑水城的人口實在太多了，足足有四十多萬，又是這麼一種狀態，最起碼也要一天時間。
「百姓們，請有序往廣場匯聚，不要擠，不要慌，更不要互相傷害。還在城中的士兵們，撿起你們丟下的刀劍，集合起來，前往廣場維持秩序。官吏們，拿起你們的勇氣，肩負起你們的責任來……」
就算這樣，
一名年輕的巫師抱著大巫師姬野的屍體，哭成了一個淚人。
「死！」
來不及的，就只能在荒野緊急下線。
他現在非常擔心黑水城以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非常看好的四弟子還沒來得及閃耀，就這般死去。
對個體而言，生命不是數字，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連個骨頭渣滓都不剩下。
一個個逃的比兔子還快……
他必須以最快速度趕回黑水城，去主持那裡的大局。
秦墨的話本身並沒什麼煽動性，也毫無技巧可言，說的都非常直白，偏偏所有人都跟著了魔一樣，下意識地遵照執行。
眾人七嘴八舌，眼中滿是希冀。
洪荒土著費力繁衍的後代，玩家陸續從三國次大陸、誅仙次大陸接引而來的百姓，轉瞬之間，就都葬身獸腹之中。
骨玉法杖無力落在一旁……
到處都是洶湧的獸潮。
秦墨沒有停下。
也正因為此，秦墨必須儘快趕回去，一旦連黑水城都陷落，那就什麼都晚了……
秦墨雙手一壓，沉聲說道：「黑水城中的百姓們，城主府官吏們，還在城頭奮戰的將士們，來自別院、祖廟的修士們，我是黑水城主秦墨。
距離城牆五十米範圍之內，竟無一頭妖獸還站著。
安排妥當，秦墨御劍來到城頭，望著城外黑壓壓的妖獸大軍，眼中殺意沸騰，七口七修劍被同時召出。
此時的廣場已經是亂鬨哄一團，有逃竄至此的玩家，
而在城頭之上，
說來也是神奇。
都被秦墨一劍斬之。
秦墨面無表情，以最快速度往黑水城趕去，行至半途，終於追上獸潮的腳步，看到獸潮正在摧毀村鎮。
「城主
面對這等曠世浩劫，秦墨所能想到的應對之策，就只有儘可能地將黑水城百姓通過傳送陣，接引到戰國次大陸去。
秦墨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威嚴之中又帶著一絲溫和，傳遍城中各個角落，無論是誰，無論在做什麼，都下意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幸運的是，秦墨一路走來並未遇到煉虛期大妖。
「黑水城正面臨前所未見的大危機，此時此刻，更需要我們同心協力，請大家相信我，聽我的號令，跟我走，我帶你們離開。」
可見，
竟因此而引出了這等滔天之禍。
但這註定只是徒勞……
殺氣騰騰。
城頭之上，
所過之處，
秦墨打開傳送陣許可權，設定為定向傳送至越國。
沒成想，
為了不被獸潮纏住，秦墨不敢戀戰，直接祭出九天玄剎塔，滴溜溜懸于頭頂，跟著身劍合一，勇猛前行。
就算是在妖族之中化神也是一道坎，再往上，數量明顯變少。
如果秦墨留下，或許能救出一批百姓。
秦墨飛的更快了。
祖廟內，
「城主，是你把我們從三國世界接引來的，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
來到秦嶺邊緣，秦墨沒敢沿著原路返回，而是刻意往北繞了百余里路，以免又跟牛魔王撞上，那可真就是自投羅網。
「城主，是城主來了！」
也有城中百姓，甚至是臨戰退怯的士兵。
洶湧的獸潮不僅阻隔了逃難的百姓，更是將個黑水城圍的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黑壓壓，嗚泱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