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黑龍屠城,秦墨搏命
那龍炎迎風便漲,轉瞬就化作一片火海,投入下方城池之中,將個繁華熱鬧的龍川城一下變成人間煉獄。
從黑龍骨骸的大小看,實力絕不在敖缺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龍族從來都是扮演小透明的角色。
敖缺也不急,就跟貓抓老鼠一樣,緊緊跟在秦墨身後,他倒要看看,秦墨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敖缺一對碩大的龍眼居高臨下,看秦墨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區區一個人族小修士,膽敢奴役龍族,當真該死。」
秦墨再不敢託大,伸手一招,下方王宮中安置的九州鼎突然凌空飛起,懸于頭頂,垂下白氣氣運之氣。
秦墨的無上劍意,在這等霸道劍意麵前瞬間就變成弟弟。
這黑龍突破之後,實力到底增長几何。
敖缺龐大的身軀,轉瞬就從海邊來到龍川城上空。
「不管了!」
「很好,你終於出現了。」
真要讓敖缺在龍川城大開殺戒,
「神龍擺尾,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
彷彿漫天都是龍影。
偏又幫不上什麼忙。
敖缺怒上心頭,身軀竟然再次暴漲,尾巴化作一血肉山峰,裹挾著龍炎、風雲、雷電,強勢橫掃而來。
等於是又加了一層防護。
銳利劍意再次爆發出來。
敖缺卻是第一次來龍淵。
秦墨豈敢冒那樣的險?
敖缺面不改色,只見那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敖缺卻是怒火中燒,想起屈辱往事,張嘴,噴出一口龍炎。
龍族行雲布雨 ,最強大的卻還是他們的肉身。
不僅未來渡劫難度大增,他在戰國次大陸的一番謀划也將全部付諸東流。
在諸天萬界,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烏龜殼能頂多久。」敖缺面帶冷笑,尾巴連連擺動,一下又一下,狠狠撞擊秦墨……
既然要打,秦墨氣勢卻是不能弱,更不能忍受敖缺的當眾羞辱。
一人一龍很快來到龍淵上空。
粗大的龍尾似慢實快,裹挾著漫天風雷,宛如擎天之柱,狠狠擊向秦墨,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之前肯定不行,
來到龍淵,見到黑龍骨骸,因為太過震撼,敖缺一時竟沒注意到秦墨行徑,這才注意到那柄生鏽的鐵劍,漸漸回過味來。
「先救人!」
不僅如此,九州鼎還給秦墨帶來氣運加持,等於是有了一點主場優勢。
秦墨本能感覺,那鐵劍能對敖缺造成威脅。
白樺記起,前番洪荒大陸遭劫之時,秦墨就在黑水城跟十二妖將之一的灞上過過招,好像還打了一個平手。
秦墨面不改色。
秦墨這是要去龍淵!
秦墨只能拼一把,收回紫霄劍,身劍合一,化作一道紫色劍光,躲開敖缺又一次神龍擺尾,突然朝龍川北面飛去。
敖缺似乎早料到這一點,龍尾之上突然冒出黑色龍炎。
其餘人也都是面露驚恐,想不明白,王上的坐騎怎麼突然發瘋了。
兩人只能祈禱,秦墨能有什麼退敵之策了。
原來他縱火焚城,卻也是為了將秦墨 逼出來,並非簡單的泄憤。
敖缺不瞎,自然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那具骨骸。
另外兩尊九州鼎被安置在咸陽,否則加持更大。
至於說神通道術,
從場面上看,秦墨基本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
「怎麼辦?」
罡風翻湧,秦墨頭頂九天玄剎塔,御劍而來。
始作俑者的敖缺固然會有殺孽纏身,秦墨也難辭其咎,無邊因果糾纏之下,未來的天劫難度怕是要增加一倍不止。
根本不像秦墨的風格。
「秦墨,給我滾出來,不然我就燒了龍川城。」敖缺大吼。
龍炎乃黑龍一族的天賦神通,既可焚山煮海,也可用來護體。
關於祖龍的秘聞,以秦墨所在大千世界的段位,別說知曉,怕是連祖龍之名應該都沒機會聽到才是。
那就只能被動挨打。
秦墨也只剩下最後一處地方可去,那裡或有一絲逆轉戰局的機會。
下方城池中,正在施展控水術救火的白樺,抽空抬頭,看著凌空而立的秦墨,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一人一龍,廝殺正酣。
怎麼看秦墨這意思,似乎對諸天萬界很熟悉一樣。
什麼時候有資格在人族面前擺譜了?
那同樣是一大乘期強者。
前番秦墨帶白起進出龍淵,都未將敖缺召出,就是不想讓敖缺知曉,這裏還有一具他同族的屍骨。
真要那樣,
一絲絲劍芒破開秦墨劍意包圍,宛如一頭頭被激怒的猛獸,霸道地鑽入秦墨體內,筋骨被斷, 血肉被斬……
難道,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順著九天玄剎塔傳遞到秦墨元神,腦袋嗡嗡的,就跟針扎了一樣。
身為越王,秦墨在享受越國氣運加持的同時,也對越國百姓負有不可推卸的庇佑之責。
龍族,
他無法不出現。
秦墨並不躲避,任由龍尾掃到九天玄剎塔投下的玄黃光幕之上。
他好歹也是渡過火劫的選手,龍炎雖強,卻也只是撓痒痒。
「難道是……?」
紫色劍光一閃而逝,前後不到半刻鐘就進了龍首峰。
那個地方的不確定性太大了,萬一不是他猜測的那樣,耽擱了寶貴的時間,最後怕是只能狼狽逃走,任由敖缺屠城了。
面對敖缺這種等級的存在,一百零八魔君也好,金山寺也罷,甚至是伏龍鼎,都無法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敖缺噴出一大口龍炎,化作一片火海,朝著秦墨涌去,天空瞬間被映成紅色,跟下方的火海交相輝映。
紫霄劍自然非比尋常,加上秦墨無上劍意的加持,強勢切開龍炎,在龍尾留下一道半米深的口子。
他想試試,
龍川百姓還不知道敖缺已經「變」了,一個個興高采烈地抬頭看,對著半空中的黑龍指指點點。
從後方追來的賈詡、白樺二人,臉色驟變,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黑龍喪心病狂至此,竟然連普通人都不放過。
方才還在看熱鬧的人群,瞬間就變成一個個火人,空氣中隱隱傳來燒焦的味道,讓人作嘔。
「想逃? 沒門!」
敖缺目光冰冷,沉聲說道:「你果然來歷不凡,那便看看,到底是你堅挺,還是我更硬。」
不到萬不得已,秦墨是不會施展碎玉訣的,那是他用來逃命的最後底牌。
眼下可不同。
尋常法器、飛劍遇到龍炎,尤其是成年黑龍的高級龍炎,立即就會被燒成灰燼,高級法器也會受損。
很是霸道。
他現在苦惱的是,有九天玄剎塔在,暫時還能頂住敖缺的進攻,奈何缺乏強有力的殺敵手段,無法給予敖缺致命一擊。
敖缺原本就起疑,打的好好的秦墨為何突然逃開。
根本就威脅不到他的根本。
傷口處劍芒四溢。
因此,明知不敵,他也要出來一戰。
那劍意不知道沉睡了多少歲月,仍舊銳氣逼人,至尊至貴,至霸至強,奪人心魄,摧人神魂。
整座城池亂成一團。
再來幾下狠的,怕是就要裂開。
白樺亦然。
再不廢話,龍尾橫掃而過。
秦墨當然也不是只挨打不還手的人,並手一指,紫色劍光升起,一往無前,狠狠斬向龍尾。
長此以往,勢必支撐不住,繼而被敖缺活活耗死。
不知道怎麼的,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心悸,好像,那具骨骸的主人,跟他似乎還有一點血緣關係。
秦墨冷汗一下就出來了,鮮血由內而外滲出,轉眼就變成一血人。
「嗯?」
一邊抵擋來自敖缺的瘋狂進攻,秦墨大腦一邊瘋狂運轉,尋摸一切可利用之手段、底牌。
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破敵之策 ,就是看能不能拔出龍淵底部,那具黑龍骨骸頭顱上的綉鐵劍。
可見並未失去理智。
秦墨是哪位大能轉世?
煉罡大成之後,秦墨不僅法力更加凝練,血肉筋骨經過罡氣三年「折磨」,也變得更加有韌性,或許能擋住綉鐵匠劍意的衝擊。
「哼!」
「嘿!」
玄黃光幕微微晃動。
恍如地動山搖。
不管秦墨要放什麼大招,打斷總是沒錯的。
敖缺目光一凝,在這一刻,他必須承認,似乎又看不穿秦墨了。
紫府天雷以及剛剛學會的五雷天罡,威力其實跟劍法差不多,只可用在關鍵時刻,而無法一擊致命。
……
這是敖缺畢生之恥。
「膽敢褻瀆龍族屍骨,罪加一等,去死吧!」
敖缺突襲想到什麼,神情大變。
敖缺帶著仇恨而來,身為坐騎,對秦墨這個主人又是了如指掌,怎麼可能再給秦墨可乘之機。
只可惜,
這等攻擊,
哪怕是施展碎玉訣,也只能將實力拉升至合體後期的水準,跟大乘期強者相比,仍舊差了一個大門檻。
想來想去,
殊不知,那一戰是秦墨取了巧,利用的是灞上的自大與輕敵。
大嘴一張,
秦墨卻不去管,落到那黑龍頭顱之上,直接運起劍意,伸手,再次握住那柄銹跡斑斑的鐵劍。
感受著來自大乘期強者的威壓,秦墨面色不動,負手而立,好笑說道:「自打祖龍死後,什麼時候,龍族堅挺過?」
賈詡很有自知之明,深知,以他築基期的修為,還不夠那黑龍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