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二卷 博浪淘沙,英雄薈萃

第三十五章 討債而來

第二卷 博浪淘沙,英雄薈萃

第三十五章 討債而來

只聽她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終於,剛才還殺氣衝天的博浪沙,變得一片靜謐。再也無人能阻止姬風,他便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了。
便有萬千兵將,聞了那笛音,潸然淚下,蒙生思鄉之情。如將眾人的淚水匯於一處,便可填滿數個大缸。就連那些精心挑選的秦軍戰馬,也淚眼迷朦。
赤松子嘆了一聲:「天道循環,是為運數。秦代周立,天命所歸。姬周當亡,羸秦當興。吾輩中人,只可順應天道,清靜無為。豈可逆天行事,妄談報仇而戕戮一國之君。姬風,我念你身負血仇,今日之事就不追究於你,隨為師回山去吧。」
他修鍊的先天真炁,本是道家心法。此時聽了赤松子如口吐蓮花般,吟誦老子的《道德經》,體內自然有了應和。
「這羸政果然是千古一帝,身陷敵手,還能慷慨陳辭,有此帝王氣慨。」韓淮楚聞言暗贊。
姬風實在沒有想到在聆聽了他有道家玄功發出的「萬妙清音」之後,居然還有人躲在龍輦中未曾入眠。而這人的劍勢,竟強橫若斯!
姬風仰天哈哈大笑,笑聲充滿乖戾激憤:「暴君,你終於有落到我手中的一天!」
姬風長笛向前一劃,一道綠光暴漲,「噗」的一聲鈍響,彷彿能將天幕劈開。那勢道之猛,世難悍匹!
英布吃了一驚,長劍橫削,擋了一下,那槍便墜于地下。如此一來,英布身形便滯了一滯。
呂不韋採取攻心為上的方略,用一紙檄文,嚇得六國諸侯龜縮鼠退,紛紛退兵,東周君人單勢薄,兵微將少,便為呂不韋所敗生擒。
這種功法在《鬼谷子十四篇》「卻亂」篇中便有記載。只要修為達到一定層次,便可意隨心動,御炁挪形,而不藉助于任何四肢腰際動作。看來那同是道家弟子的姬風武功之高,遠在自己之上。
姬風眼中迸出血焰,冷笑道:「暴君,我姬周傳了八百年的宗廟社稷,就毀於你羸氏之手。我的父王,也死在你們這幫屠夫手下。你說我與你有沒有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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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姬風!也未見他腰腿如何動作,竟硬生生將身軀向後挪了一尺。
說話之人,乃是世外三仙之一的赤松子。天池真人騎了一隻巨鶴,飛到博浪沙的上空,仙姿佚貌,煦色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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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郝王被廢為平民,遷出成周城和王城,不久便死掉。秦昭王倒還仁厚,將另一支武王後裔東周公姬傑降為東周君。
今日姬風,便要來報這滅國毀祠之仇。
只見姬風將一輛輛龍輦劈開,不厭其煩,似乎在找尋著什麼。
「這俊秀的少年,原來是為已經謝幕,退出歷史舞台的周王室討債來的。」羸政終於明白。
這場面非常奇特,剛才還拔刀相向,捨命拼殺的敵對雙方,此時竟有人以對方為枕,就地躺下。還有的乾脆互相擁護,蹲著就進入夢鄉。
萬千兵將,彷彿都已回到幼時,變為嬰童,盡為笛音迷失心智。於是紛紛拋下兵刃,俯在馳道上,黃沙中,相繼入眠。功力深的還可撐得長久,功力淺的立刻墜入轂中。
那東周君也學姬延,擔任縱約長,聯合各國,舉兵討伐強秦。
他只微微伸指在始皇額上彈了一下,那千古一帝便睜開眼來。
韓淮楚看得咋舌不迭。原來這姬風的武功已精湛到「御炁挪形」的地步。
羸政聞言,哈哈大笑:「那姬傑我羸氏待他不薄,只降他為東周君,本已寬宏。只想為你姬周存下宗祠以供享祀。不料他自不量力,以卵擊石,竟敢糾合六國軍隊來攻我大秦。國破身亡實咎由自取。朕既落於你手,也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就在此時,空中又聞一聲鶴唳。一清越的聲音從空降下:「孽徒,還不收手!」
卻見赤松子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搭訣,神態祥和,臉露微笑,誦出一音。
一道劍光已臨姬風面門,此時再欲躲閃,已是避無可避。
他本是千古一帝,當知道處境的不妙,那凌人的盛氣立斂,語氣也變得緩和下來。
公元前256年,利令智昏的周郝王姬延忽然頭腦發熱,想以天子的名義號召諸侯,協力攻打秦國。他約集六國大軍會師,卻只來了楚燕兩國。
自此,享祀八百七十三年的周朝便徹底滅亡。
隨即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掌摑朕!」怒喝一聲:「你是何人,膽敢犯駕?」
交睫間,姬風退了一尺,英布的劍光也漲了一尺;姬風再退,英布再跟。如此二人彷彿踩了滑輪,直退到一丈之外。
那姬風按下巨鶴,飛臨一輛龍輦上。長笛一劃,那龍輦便嘩然碎裂。姬風望了望輦內沉睡的始皇替身,搖了搖頭,一縱身,又轉到另一輛龍輦。
姬風哈哈狂笑起來:「清靜無為?順應天道?你想讓我置國讎家恨于不顧嗎?姬風不能!」
赤松子峻色道:「孽徒,你怎敢違抗為師之令,私自下山?」
姬風聞之忽膝下一軟,跪了下去,「倉啷」一聲,金圈脫手墜地。
韓淮楚一聞,只覺梵音響于天籟,渾身毛孔舒張,神清氣爽,如沐春風。
此時秦國國君乃羸政之父庄襄王。庄襄王便令相國呂不韋發兵十萬,對抗六國大軍。
赤松子繼續念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壯士,你究竟是何人?我羸政與你有何怨仇,你想置朕死地於後快?」
而這武功蓋世的跨鶴少年,便是東周君姬傑之子。東周國兵敗國破時,姬風才是襁褓中的嬰兒。在強秦的虎狼雄獅手中,世外高人赤松子把他救了去,收為內弟子。
英布急忙使一招「脫袍換位」,伏身一滾,欲避那道笛光。但還是慢了一拍,被笛光掃在後心,火辣辣好生疼痛。
就在這一滯之際,姬風的一口真炁已換了上來。
姬風忽然足尖一點,挑起地下一桿長槍,槍風霍霍,如出水的矯龍,直刺英布。
「這姬風究竟所欲所為?」韓淮楚看得大奇。
韓淮楚心中一動,「原來這般便可以讓沉迷入眠之人蘇醒過來。」
終於當他劈開二十輛龍輦之後,便發現了身著龍袍,頭戴帝冠的始皇羸政。
而姬風此時滿身戾氣,充滿激憤,一聞之下,如有黃鐘大呂,敲在耳畔。身軀霍然一振,那手中的金圈,便再也砸不下去。
贏政仍是睡眼惺忪,目光獃滯地望著姬風,好似做了一場長夢,剛剛醒來。
姬風揮起右掌,重重摑了羸政一掌,羸政終於如夢方醒。
羸政環顧四周,旋即發現萬千兵將已陷入沉睡。心中陡然一驚,「原來朕已無任何人可護駕依恃了。」
話畢,立起身舉起手裡的金圈,又欲向始皇羸政砸去。
笛音漸漸轉為低柔,如同慈母蹲在搖籃邊,為哄嬰兒入眠,哼出的呢喃之聲,如絲如縷,如夢如幻。眾人聽得如痴如醉,意亂情迷。
赤松子跨于鶴背,身臨半空,若想阻止姬風出手,從韓淮楚看去是萬萬不能。
姬風一見赤松子,俯身叩拜,呼了一聲:「師傅。」
此時此刻,韓淮楚、英布、管中邪仍是不為那笛音所惑的僅有三人。
姬風叩道:「師傅,那贏政毀我宗祠,殺我父王,此血海深仇,姬風不得不報。」
只聽姬風厲喝一聲:「暴君,納命來!」取下肩上金圈,便欲向羸政砸去。
於是攻秦的計劃變作了泡影,反惹怒了當時強大的秦國。秦昭王一怒之下,派將軍羸繆發兵攻打西周。那羸弱只剩空殼的周室哪敵得過秦國虎狼之師,國遂亡。象徵天下歸屬的九個巨鼎,也被秦師掠回咸陽。
姬風的目標也不是英布,便任他逃去。一縱身,已竄上了劈開的龍輦。
那始皇帝嬴政現在是睡著了。若是他知道他欽點的御前都統領,自己的最後一道屏障,在這等危急關頭,竟是這麼來保護自己的,一定會氣得吐血。
他這金圈的威力,韓淮楚在龍武坡便見識過。大蛇被他金圈一砸,便要逃竄保命。這金圈砸下,羸政焉有命在?
那姬風笛音又變,宛有塞外大漠,胡笳羌笛,戰馬嘶啾,鐵鎧鏗鏘,葡萄美酒,夜光杯盞,金風殺戮,愁雲鎖城,關山重重,春風不度。眾人恍惚中,又隨著笛音到了玉門關外,古時戰場之中。
不料那羸政身旁,一位瘦弱的丑少年,早凝神以待。龍輦甫一劈開,那少年便猝然刺出一劍,如匹練般直取款姬風面門。
英布心道,「這小爺太猛,俺不要為了那皇帝老兒,丟了小命。」一縱身,閃身便逃。
姬風似乎意猶未盡,曲調再變。又見有幽龍出澗,謫仙出谷,落紅流翠,鸞鳥鳳凰,洞天福地,雲吞霧繞,瓊樓玉宇,雲鬟霧髻,琪花仙草,靈獸清童。不知不覺中,又將萬千兵將,帶入到一個虛無飄渺的神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