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博浪淘沙，英雄薈萃
第三十九章 目生重瞳
張良含淚默禱：「義弟，姐姐要將你的這條手臂留下，給項公子去鏟取暴秦，你可會怪罪姐姐？」
到了晚間，便有墨家弟子將荊力屍首抬了出來。只見他的屍身上右臂已被切了去。墨家弟子云：項羽手臂已經續好，正在練那霸王神功，打通經脈。
過了好一陣子，便只看見張良一人走了出來。有兩名墨家弟子，將荊力的屍首抬起，向莫庄的棚屋走去。
韓信文才武略，風姿俊雅，年紀輕輕就能統率群雄。尤其他那龍武坡一役，更顯出韓信的不可抗拒的魅力。
「那鉅子莫庄，怎會說項羽能重新拉起陰山神弓？」眾人也十分奇怪。
那項追在屋外聽到韓淮楚提及她爹，便心生警惕，一直在暗暗聆聽。心想韓信無緣無故，為何要去拜見我父親？
韓淮楚道：「晚輩今日來此，是想向鉅子打聽一人。」莫庄眉毛一挑，問道：「少俠欲問何人？」
項羽望著虞芷雅，滿腹憤懣，難以言述。
陳平的岳父張負，也無家可歸。幾番大戰下來，手中三百家兵折損過半。（他的家兵武功較弱，不比江湖中人，傷亡很多。）乾脆心一橫，入了三晉盟，跟隨了三晉盟副盟主張良。
忽然空中響起一聲炸雷，沉悶至極。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直向莫庄所居棚屋劈去。
張良淡淡回答道：「鉅子欲傳項公子霸王神功，用神功的威力，強行打通他的經脈。」又有人問：「為何莫庄單單挑選荊力的手臂為項羽接續？」張良答道：「我義弟生前天生神力，只有用他的手臂，方可修鍊
莫庄一邊賞玩陰山神弓，一邊贊道：「好弓！項公子想不想重新拉起這弓？」
項羽和張良不知莫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便滿腹狐疑地跟著莫庄去了他所居的棚屋。
韓淮楚情不自禁，抬眼向虞芷雅望去。只見虞芷雅一雙妙目，也在凝睇著他。含情脈脈，柔情千種，令人心神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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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斷了的手臂，筋絡俱斷，縱能強行接上，又有何用？便有人詢問張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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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庄淡淡一笑：「項公子，張良盟主，請跟老朽到敝居一敘。」
又過了三日三夜，這一日，晴空朗朗，萬里無雲。
萬載谷中人，俱為項羽這一聲豪嘯震驚。眾人便走了過來，看個究竟。
項追又問：「羽哥哥，你是不是痊癒了，你的手臂感覺如何？」
韓淮楚也不言語，在項追狐疑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離去。
那為項羽接續斷臂的手術不是一會就能完成的，須得半個時日。於是眾人便去將死難的義軍屍體掩埋了。
項羽用左手一抄，竟爾抬它不起。
虞芷雅風情萬斛，緩緩走到項羽身旁，端望著項羽。只覺他似乎與前不同，周身籠罩了一層王霸之氣。心中頓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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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的父親項少龍，對自己墨家可說是有極大的恩典。將本派苦尋多年的墨子令很爽快地還給了自己，還似乎對自己特別厚愛，提點自己練得了墨氏劍法補遺三招。
項羽豪笑一聲：「只怪項羽本事不濟，和先生無關。」
（第二卷完）
此時那伊人就在眼
莫庄聞言，眼中異光一閃即沒，問道：「韓少俠從何而知此人？」韓淮楚道：「晚輩曾聽人提起，說此人曾是那暴君羸政的師傅，一度曾叱吒風雲，助羸政登上帝位，剷除了奸相呂不韋。後來不知何故，在武林中銷聲匿跡。晚輩對他心生景仰，想去拜見這位高人。不知前輩可知曉他的行蹤？」
只聽屋內傳出一聲：「是韓少俠么？快請進來。」韓淮楚邁進屋裡，卻見莫庄正在誦讀一卷書簡。
大戰之後，始皇羸政已被殺，刺秦的目的已達到，便有各幫各派相繼告辭。
只可憐項羽壯志未遂，便斷了手臂，成了廢人一個。
韓淮楚道了聲好，問道：「項大小姐，你在幹甚麼？」項追道：「我在替我的羽哥哥護法呢。羽哥哥正在裡屋練功療傷，我閑著沒事把他的神弓擦一下，好讓他傷好之後試箭。」
但見項羽大傷痊癒，紛紛祝賀。
項追迎了上去，拍熄項羽衣上的火，喜道：「羽哥哥，你沒事么？」
卻見項追停了手中擦弓的活，正向自己望了過來。
項羽抬了抬右臂，只覺有股洶湧使不完的勁道，比往日自己的臂力，似乎大了不知多少倍。
項羽想到昔日自己單手抄起陰山神弓，拉滿了箭射頭雁的往事，不由心中一陣酸苦。左手一揮，將陰山神弓又推落在馬下，用足一踏，仰天長嘯一聲道：「陰山神弓，我既不能拉開，留之何用！」
現代醫學解釋這是一種瞳孔的粘連畸變，
「這斷了的手臂，還能接上？這莫庄的醫術，是否太過神奇？」眾人大奇。
說話間那烏騅寶馬忽然身一傾，那重達一百五十斤的陰山神弓滑落在地。
有義軍豪傑便上前幫他抬起，置於馬背。
其實項羽的重瞳，是因其練成了霸王神功。）
項羽雙目一張，一道金光從他的瞳孔中迸射出來，看得項追神智一滯。項追奇道：「羽哥哥，你的眼睛怎麼了？」
（筆者按：史書上記載項羽生有重瞳。這重瞳的意思是，眼睛里有兩個瞳孔。歷史上目生重瞳的共有兩人，舜和項羽，兩人全部當了帝王。重瞳因此被稱為帝王之相。
這日，韓淮楚心事忡忡來到鉅子莫庄的棚屋前。只見英姿颯爽的項追，正蹲在屋前，用布擦拭項羽的陰山神弓。
此時終於知道，項羽之所以能武功蓋世，原來是他練了霸王神功所致。
對項羽那逼射過來的古怪眼神，虞芷雅不敢直視，粉頸低垂了下去。
飛燕門的項梁，等著項羽續臂的結果，仍留在谷中。縱橫門的一干師兄弟，也無處可去，暫時滯留谷中。
韓淮楚便滿臉失望，告辭莫庄，退出屋來。
一佝僂的老者走到項羽馬前，俯身將弓拾了起來。那弓重達一百五十斤，老者拿在手中細細地把玩，似乎舉重若輕，一點也不吃力。
若他能鏟取暴秦，伸天下之大利，嫁於此君，今生無憾。
這老者正是鉅子莫庄。
如今他的公子變作這副模樣，虞芷雅雖對項羽無意，卻仍感到非常難過。
莫庄放下手中的簡，問道：「韓少
只聽「砰」的一聲，那棚屋頂蓬碎屑亂飛，項羽渾身衣裳帶火，從屋頂竄了出來。
鉅子莫庄那日曾雲，練得霸王神功之後，便不可親近女色。要項羽斟酌是否修鍊此功。項羽一陣猶豫，問道：「如果練了此功，想要娶妻生子，還有沒有辦法補救？」莫庄雲：「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散去一身功力，變作常人方可。」
項羽心中實是兩難。終於他毅然決定：練得霸王神功，成為蓋世英雄，推翻了暴秦，贏得佳人的芳心。然後散去一身功力，卸甲歸田，像常人般和心中的伊人廝守一生。
韓淮楚便和她將荊力埋葬在大坑之中。次日，張良便率領張負及其家兵離開了萬載谷。
韓淮楚道：「前輩在武林德高望重，見聞廣博，可聽說過從前武林中有個叫項少龍的高人么？」
韓淮楚「哦」了一聲，又問：「鉅子在嗎？」項追道：「在。」
晴空響雷，已充滿詭奇。而這閃電更是來的蹊蹺，不合任何自然道理，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他只覺胸中一股沛然之氣充盈其間，不由豪氣大發，仰天長嘯一聲。
「那項少龍的一雙兒女，一個正在裡屋修鍊霸王神功，一個正在外間護法，你卻不識？」莫庄心想。心忖徒弟虞芷雅曾答允過項氏兄妹，不會泄露項大俠的行蹤，遂道：「老夫不知。」
他不禁搖頭苦笑，喃喃自語：「這該來的，總歸要來。韓淮楚，是否你與你心中的伊人終歸無緣？」
那項羽武功雖然不錯，卻也只是相對而言。韓淮楚覺得他遠沒達到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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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詫道：「項某隻一條手臂，如何能拉起弓？鉅子說笑了。」
張良對這位昔日大破東胡的「戰友」也十分負疚。那日若非是項羽為救自己，怎會遇到蒙毅被斬了手臂？不由難過道：「都是子房連累了項公子。」
他隨即心中閃過一念，「項羽如斷臂續好，如變成了蓋世英雄，那麼史書上說的他和虞姬的夙世姻緣便是真的，自己傾慕的曠世佳人虞芷雅，便極有可能是霸王別姬故事里的虞姬了。自己和虞芷雅結為連理的希望，便化為了泡影。」
那嘯聲高亢，彷彿龍吟獅吼，直穿天籟，響遏行雲。林壑松濤為之呼應，奔流溪水為之逆流。百獸俱驚，熊羆遁行。
項羽心上思慕著曠世佳人虞芷雅，而虞芷雅心中夫婿的標準是蓋世英雄。練得霸王神功，可成蓋世英雄，偏又不能親近女色。
「是了！西楚霸王怎能斷臂？若只一條手臂，怎配做得拔山舉鼎的西楚霸王？」韓淮楚聞言，腦中念頭電轉。
那棚屋哪經得起這閃電一劈，立即燃燒起來。項追正在屋外護法，急道：「不好，羽哥哥在屋裡！可別被閃電劈死了。莫庄恰在屋外，見項追著急的模樣，也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便詢問張良莫庄對他說了什麼？張良道：「鉅子欲親施刀圭，用我義弟的手臂，為項公子接續斷臂。」
項羽聲音突然變得奇大，如洪鐘敲響，說道：「我也不知。只覺一道閃電劈來，有股真炁直衝我雙瞳，便成了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