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三卷 風起雲湧斬巨蛇

第十章 劍舞送君

第三卷 風起雲湧斬巨蛇

第十章 劍舞送君

陳勝點了點頭:「假王親臨沙場衝鋒陷陣,辛苦了。只是可惜那滎陽未能攻破。若能奪此重鎮,秦廷將藩籬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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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張耳入得殿來,跪拜道:「聞陳王興兵,欲伐秦代立。張耳特來投奔,願效犬馬之勞。」陳勝忙道:「張先生賢名四方皆曉。先生今日來投,寡人如久旱而得甘露,先生快快請起。」
虞芷雅忽盈盈站起,卓立階下,輕啟朱唇,曼聲道:「讓芷雅為你們作個劍舞,為兩位送行,如何?」
韓淮楚念到明日又將和心中佳人虞芷雅分開,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才經三四杯,已思緒凌亂,心神不寧,顯出幾分醉意。
於是虞子期令廚役整備酒肴,在那棚屋之中,挑了明燭,來為韓信與利蒼餞行。虞芷雅在一旁把盞相陪。
藏在他心中的酸楚,利蒼和虞子期又如何知道?
於是這一晚,韓淮楚借酒澆愁,只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知是誰,將自己扶到榻上睡下的。
「切!憑你周文竟敢與我門中前輩精英相比?若不是你大敗於章邯,將義軍主力盡喪,陳勝還不致於速亡。到時候你周文就知道腦袋是怎麼掉的了。」韓淮楚心中暗笑。
鎮守滎陽的,便是秦國丞相李斯的長子郡守李由。
張耳辯道:「張耳是真心來投。我方才之言,不過是欲集天下人之力共逐暴秦而矣。納于不納,決于陳王。」
韓淮楚擦拭眼角的淚水,強啟笑容,說道:「沒事。」
周文聞言當即白須怒張,指著張耳斥道:「張盟主,你這話就大謬不然。我王興師必可鏟取暴秦,何用他人相助?你可是想恢復戰國時七雄並起的格局嗎?你怎能保證六國復立之後,不各懷異心?到時說不定他們還要與吾王爭奪天下,豈非自樹強敵?」
只聽她唱道:「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見君子,樂且有儀。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見君子,我心則喜。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見君子,錫我百朋。汎汎楊舟,載沉載浮。既見君子,我心則休。」正是《詞經》小雅中的《菁菁者莪》。
鬱悶啊鬱悶!那張耳一來,陳勝立馬就說請起。韓淮楚跪了老半天,那陳勝一點表示都沒有。
虞芷雅便拔出長劍,在階下輕歌曼舞起來。
而那攻打滎陽的假王,正是在大澤鄉和陳勝一起揭竿起義,又擁護陳勝為王的吳廣。
虞芷雅數月未見韓信,原指望能和他多相聚一陣,殊料就只短短兩日,他又要和自己天各一方,聞言悵然若失。
陳勝便抬手道:「韓信,平身。」韓淮楚方才站了起來。
陳勝便問張耳道:「先生見識廣博,不知有何計教於寡人?」
陳勝本分吳廣三萬軍馬出兵西北,兵鋒直指滎陽。一路上從各地投效的豪傑絡繹不絕,竟聚有十萬大軍。原來吳廣性本溫和,禮賢下士,在軍隊中聲望一直比陳勝還高。有不少人只欲投到吳廣的麾下,而不願到陳城投陳勝。只是吳廣為人比較忠誠恭敬,一意扶佐陳勝,不想自立為王罷了。
張耳又問:「可否派兵去扶持六國之後?」陳勝不耐道:「此事容后再議。」
只聽陳勝又得意道:「韓信,那日在清溪鬼谷,寡人慾拜令師清溪隱叟為師,可那老道不收寡人,反倒收了你。你看如今寡人興師反秦,拓地立國,而你卻只是一個無名之徒,令師是否是有眼無珠?」
虞芷雅舞姿曼妙,飄然輕盈。有詞雲:飄然轉旋迴雪路,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平后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煙蛾斂略不勝態,風柚低昂如有情,上元點鬟招萼綠,王母揮袂別飛瓊。
韓淮楚領了陳勝印授,穿了陳勝賜給的一副披掛,回到墨家弟子棚屋內。
她手中的三尺寒鐵,更是舞得如驂龍翔舞,江海凝光。翩若驚鴻,矯若游龍。
突然間,殿外傳來一聲大呼:「滎陽急報——!」
虞芷雅幽幽道:「韓公子準備何日啟程?」韓淮楚答道:「明日一早,我就要趕往滎陽,投奔假王吳廣帳下。」
陳勝聞言,急從王座上站了起來,欠身道:「可是假王的戰報?那滎陽戰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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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耳便訕訕然,再不多言。
陳勝於王座之上嘿嘿一笑:「龐涓雖善戰,但卻不善謀,與齊國結怨,卻去攻打韓國,致使京師被襲,腹背受敵,千里回援,中了孫臏之計,死於馬陵道上,怎及右將軍韜略過人?那孫臏雖智,卻身有殘疾,又怎及右將軍神武?」
張耳恭身道:「張耳此來,正是為此。秦王無道,天下共棄。將軍首義反秦,願為天下除殘伐暴,故而天下仰目,四海欽服。只是如今在陳地稱王,乃是視天下為將軍之私也。」
韓淮楚扭頭一看,原來是老朋友——祁連十二連環塢的寨主韓廣。
虞子期道:「雖然我們墨家不提倡飲宴,但今夜我與韓少俠餞行,大家不醉不休。」
日後垓下之戰,就是這位虞姬,將在項羽的帳中,為他作舞。在項羽悵然嘆息「虞姬虞姬奈若何」聲中,虞姬便會拔劍自刎,從此香消玉殞。
這為項羽跳的劍舞,韓淮楚雖一飽眼福,能先睹為快。但虞芷雅日後那凄慘的命運,卻讓韓淮楚深感心傷,一時不能自己,流出了一臉的清淚。
虞芷雅聞言一怔:「這麼急么?」韓淮楚說道:「軍情緊急,軍令如山,不得不快。」
佳人獻舞,哪有不看之理?韓淮楚與利蒼便擊掌高聲叫好。
韓廣自從龍武坡一役,便離開了萬載谷。聽聞陳勝舉旗反秦,便投奔義軍而來。此時正在左將軍武臣帳下,出任大將。
虞芷雅見狀,便斂裾罷舞。利蒼奇怪道:「韓兄弟,又不是生離死別,你怎麼哭了?」
隨著話音,一名軍校飛快闖入殿中。那殿門口的守衛軍士,也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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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由少學儒家,不足其志,遂師從王翦學習刀馬弓箭及用兵之法,乃是文武全才的秦國名將。
張耳立起身,轉頭見階下猶跪了一人,仔細一看,驚喜道:「韓少俠,怎麼是你?」韓淮楚笑道:「我與張盟主一般,也是投奔義軍而來。」
此言一出,殿上群臣聞言鬨笑一堂。皆雲鬼谷懸策浪得虛名,那相面之術乃是欺世之談。
陳勝原指望張耳率三晉盟來投,義軍又平添一股生力軍。今聽了張耳之言,便知他存有這份心思,哪裡還會對他感冒?
陳勝聞言大喜,說道:「久聞張耳賢名,有他三晉盟來投,寡人若得其相助,大事濟矣!快宣!」
陳勝凝目射向韓廣,問道:「愛卿何出此言?」韓廣高聲道:「清溪隱叟識人相面之能,四海皆知,豈能容人任意誹謗?韓少俠也不是無名之輩,而是聲名赫赫。諸位難道不知,韓少俠在龍武坡率領我們兩千江湖豪傑,大敗秦國上將軍蒙毅八千精銳?他文韜武略,實是不可多得的帥才。望吾王能重用之,必將為吾王開疆拓土,建立莫大功勛。」
聽完韓廣所奏,那陳勝沉思起來。
利蒼和虞子期看著虞芷雅翩翩起舞,均興緻高昂,拍手稱好。
說話間,忽有守衛來報,雲天下名士三晉盟盟主張耳來此,正在宮門外求見大王。
周文聽了張楚王親口誇讚,輕捋長須,面現得色。
虞子期憤然道:「就這麼一個小小參將,豈非太過屈才?」韓淮楚淡淡道:「官雖小,可有用武之地,韓信就心滿意足了。」
又有上柱國蔡暢陰陽怪氣道:「原來張先生不是來投效吾王的,是為你們三晉復國來著。」
見眾人出言不遜,辱及師傅,心中作惱,便欲立起身拂袖而去。
來人跪倒階下,報道:「假王初戰敗於李由,后納新投的豪傑鄧銳、伍余之計,設伏圍住李由。不料被李由奮戰逃脫,潛入城中。李由銳氣已挫,不敢再戰,只令軍卒堅守不出,那滎陽城高牆厚,一時難以攻破。」
虞芷雅正翹首等待,見韓信回來,穿著銀盔銀甲,威風中透出一股子帥氣,不由看痴了,喜道:「韓公子,那陳王封了你什麼官?」韓淮楚漫不經心道:「封了個隨軍參將。」
原來那滎陽乃是三川郡治所,西與成皋遙相呼應,扼住四方要道,地勢險惡,易守難攻,素為河南兵馬重鎮。
利蒼和虞子期只以為韓淮楚是想到明日分別,一時傷心而已,也不疑他。
陳勝聞言,心裏打了個突,反問道:「依先生之見,又應當如何?」張耳道:「張耳不才,為陳王獻一計:詔告天下,去除王號改稱將軍,急引兵而西進,遣人立六國之後為王,自樹為黨,為秦增敵。敵多則力分,我眾則力強,如此秦國必亡無疑。到時據咸陽以令諸侯,諸侯必擁立將軍,服將軍之德。如此,則帝業可得。如獨自稱王,恐怕寒了六國之後眾人之心。」
韓淮楚雖只被封了一個小小參將,心中卻甚是高興。只因一身文韜武略,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便叩拜謝恩。
陳勝點頭道:「愛卿所言甚是,就封韓信為隨軍參將,去往假王帳下效力。若有功勞,再調回陳城另委重任。」
陳勝便敷衍道:「先生之言,也不無道理。只是如今寡人已經稱王,若自去王號,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正欲起身,忽聞朝堂之上,一人大喝道:「清溪隱叟相術有鬼神莫測之能,爾輩安能知道?」
韓淮楚心中終於明白,那陳勝先頭之所以不召見自己,原來是為了這事!
殿上便有大司徒邵騷進言道:「韓信既是縱橫家弟子,胸懷韜略,何不試派他前往滎陽,助吳廣一臂之力。若真有才學,再委以重任不遲。」
韓淮楚初時也擊掌叫好,仔細觀賞一會,忽然又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