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會記得起這個女人，因為她是褐色膚髮，有曲線。」「我想起來她遷入的情況，記不起她遷出。」
「你要什麼？」
「去把它裝回去呀。」
我一面走一面看，走道一半處有一個保險絲箱。我仔細看看，又試了幾次。從箱內旋下一個保險絲放入口袋。我又回到二七一。這次門下的縫中沒有光線了。
葛依娜說：「我沒有什麼……」
「有事我可以效勞嗎？」他問。
「保險絲拿掉了。」
車子一衝向前開動。我們才開始，街角的燈號就改變，但是小米一個左轉，雖闖了紅燈，但是在橫街來車前他早已斜到要去的方向了。一路綠燈對我們很有利，除了又闖另一處紅燈外，只因交通信號停過一次車。
葛依娜在說：「想不到，這壞蛋！我還以為只是說說的，我打賭一定他給我們停電了。」
腳步聲更近。
「我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小米？」
先前進房的男人聲音叫道：「燈亮了嗎？」
「閉嘴！」
他把車停在一幢小公寓前。公寓外觀不起眼是兩層樓，下面只五十呎寬，長長的占了不少地。是普通的磚造室，門前用紅磚及白灰牆作裝飾。
走道上有腳步聲向這邊來，很慢，步履很堅定，有點
窗戶上前有條突出的橫條，大約3吋寬。是擋住滴下的雨水的，正在窗戶的上面。我爬在窗檻上，把手伸過頭上，小心地把那把槍放在突出的雨漏磚條之上。我滑下回到房間內，不到一秒鐘，燈光恢復明亮。
「她行李不多，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和她一起，也是褐色膚髮，淺褐色眼珠。她穿一件黑衣裳，一條紅腰帶，紅帽子，還有……」
身後門外的騷動越來越大，因為曾有槍聲，他們不敢貿然進入。數條街外有警笛聲在快速接近。
「我想起來了，她們乘小米的計程車走了。」
我一點時間也不浪費，我用肩部撞向房門，房門打開的時候，我聽到女人叫喊的聲音。
我在門口看看名牌。所有公寓房間都是滿的。大部分的名牌已舊了，有的還是刻的字。
「只要一、二分鐘的檢查。你不讓我檢查，我只好暫時停電。」
走道外一陣騷動。有婦女在尖叫。房間裡方綠黛在低聲哭泣，葛依娜在詛咒。
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呀！」我快步竄過躺在地下失去知覺的人。把頭和手伸出
我抓住了他的槍。
「你是說新奧爾良來的小姐們？」
我按經理的鈴，過了一會兒她出來開門。
我喊道：「可以了，修好了。」
我把頭和一隻手再伸出一點向上望。
「不必太關心超速。」我說。
我聽門的那一側有門閂打開的聲音。
「你把我們燈光怎麼啦？」
他的槍在他被翻過肩頭時落在我手中。
「你為什麼不自己叫門，她們在二七一室。」
我再度敲門。
我又把手握住門把，轉到底，握住等著。
我聽到腳步聲有一點不相同，是個跛腳男人！
「說。」
他問：「你是……警察？」
她說：「你一小時之後再來。」聽得出她走開了。
「不要，不必了。」
「我……唐諾，你不了解，我一定要找她。」
足足有一分鐘，門裡面什麼聲音也沒有。而後聲音漸近門口。
方綠黛失聲大叫。
「今天下午，一位在這裡的客人，名叫葛依娜的，遷出本旅社。」
「他現在可能在外面，他是這裡的特約車。」
「電力公司檢查電路使用狀況。」
「是的。」
「就是這兒。」小米說。
我說：「這是市政府的安排，在你能使用電力
我對方綠黛說：「叫你不要和葛依娜聯絡。」
「你盯住我們不放，到底要什麼？」我突然停止說話時，葛依娜幾乎耳語似的自己輕聲說著。
「很多女人每天遷進遷出。」
我拿出我的皮包：「我是現鈔。」
房裡是黑暗的。開著的窗外照進附近什麼商店的廣告霓虹燈光，閃得房間裡每件東西都隱隱看得到，而且都成詭異的玫瑰紅色。
在我能靠近他做任何事之前，那人已開始射擊。第一槍射向方綠黛，立即把槍指向葛依娜。那時我已非常接近他，他了解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去攻擊葛依娜。他把槍口移動指向我，我聽到開火聲，覺得火焰爆炸在臉部，但他沒有擊中我。我直衝向他握槍的手。
我沒有時間把公司車處理掉，我只是把它停在松景大飯店停車場就不管了。
「回來的時候，門又關起來了？辦不到。」
小米聽到我所說的之後，眯上眼，回想帶她們兩人去的地方，「是的，我記得這兩個女人。」他說：「我剛才在回想我帶她們去哪裡了。是一個在三十五街的小公寓。我記不得門牌，但是可以送你去……」
我自肩部回頭說：「有人要殺這兩個女人。電
我給了她一個最巴結的笑容。「兩位剛搬進來的小姐，說是要辦汽車保險。我是從南加州汽車俱樂部來的。他們要我來幫她們辦駕駛執照和保險。」
葛依娜被撞得一時失去平衡但沒有跌倒。我跨進房間的時候，她已站直。她穿了一條迷你短褲，上身只有奶罩。公寓房間較遠的一角另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我知道那是方綠黛。
我把二元交給他，他說：「來，我給你介紹小米。」
我學過的柔道立即反應出手。我原地旋轉使背部對著他，另一隻手也加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上臂扭轉，自右肩拉前。我突然把身子低下，用盡全力把他自我肩頭摔過，一直摔到房間的中央。
「可以，沒問題。」
我凝視門口，想過去把門關上。才一移動就被一隻墊腳凳絆了一下，顛躓著還想向前。
「我要值二元錢的消息。」
他比我先到門口，一個男人穿件大衣，後領翻起，戴頂帽子，帽沿拉下。他並不高也不厚。大衣把他外形遮蓋住了。
我把門把抓在手裡，開始敲門。沒有人應門。
門是從裡面閂上的。
「要我等嗎？」
「我們現在不是用得好好的嗎？
「還是同一個人。」我說。
我又給了她一個最好的笑臉，趁她在研究我的回答時，一溜煙跑向樓梯。
我在他準備接受另一乘客之前，把車門打開。
門後有行動的聲音。曳足而行的腳步聲。而後是葛依娜低而鎮靜的聲音：「請問是誰。」
躺在地上的男人還伸手伸腳拙笨地仰臥未醒。他的帽子落在軟軟身軀數呎之外。大衣下襬遮住他一半的臉。
「出了什麼事，」他開口，「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給他一張五元的鈔票。
一個比較有膽量的男人已進入房間。
葛依娜說：「老天，又是那個偵探嗎？」
是葛馬科。
「不要緊張，」我說，「我是怕他會追蹤到你們。」
我又敲了三次門，都沒有回音。
名牌中沒有一塊有一點點像是葛依娜的。也沒有一塊是新掛上去的。
「你不能現在進來。」
我說：「對不起，我因為沒有問姓名，又記錯了號碼，我記得二七，按了鈴沒有人回答。」
我說：「你知道我要什麼，我……」
我走進旅社，找到僕役頭，從口袋中拿出幾張鈔票。
走道中相當暗，自二七一門下的縫中可見到一條亮光。我把手握住門把，輕輕無聲地旋轉，當門把轉到底時，我用另一隻手輕輕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