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五湖泛舟任逍遙
第十章 項軍驕女
那一邊秦軍猶在乘勝追擊，欲一舉滅了齊國。這一廂諸侯間的戰事卻仍然無休無止，各自大打出手，紛紛搶奪地盤，扮演者大魚吃小魚的故事，彷彿不知道滅亡的魏國就是他們的榜樣。
（這武信君乃項梁自封，與趙王武臣相同。筆者也弄不明白，為何這兩人會選擇同一個封號。）
那朱雞石領兵一路打來，將沛縣團團圍住。劉邦日盼夜盼，盼望項梁兵到。這一日，忽有人報項家軍到來，正與楚軍在城下交戰。那劉邦趕忙去到城頭觀戰。
平野之上，兩路人馬狹路相逢。兩邊列成陣勢，各用強弓硬弩射住陣腳，鼉鼓喧天，彩旗迷目。
沒見過戚懿之前，劉邦以為呂雉就是大美女。見了戚懿之後，呂雉在他眼中就變成黃臉婆了。何況黃臉婆身懷六甲身材走樣，與戚美人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要不是念在結髮之情，呂家又鼎力相助，劉邦連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劉邦撫掌大笑：「先生之見，與劉季一樣，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今俺欲遣使去往吳中，說得項梁發兵相助，先生可願一往？」陸賈欣然道：「願為沛公一行。」
於是劉邦率領文武，出城相送張良。
聽說他一身橫練功夫練得登峰造極，縱是一矛刺到他胸口，也只能在他衣甲上戳穿一個窟窿，卻不能刺透他的皮肉。而死在他那一手赫人的紅砂掌下的秦軍將卒更是無可計數。
劉邦便笑嘻嘻問道：「有何處可借來雄兵，助俺擊退楚軍？」陸賈不假思索道：「吳中項梁。」
陸賈去到吳中，逞三寸不爛之舌，未費周章，便借來二萬大軍救援劉邦。
其實龍且自從老爹龍在吼被大蛇吞入肚中，便開始發憤圖強。在門中長老以灌頂之法傳功之後，一身「哼哈二炁」已隱隱有他老爹七層功力。假以時日，達到龍在吼當日修為也不在話下。收拾那小妮子，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他的正牌婆娘呂雉大為惱怒。她早知道劉邦是什麼秉性，對劉邦納妾之事也只有聽之任之。但她有一個原則，便是你可以娶妾，但你不能寵愛。看到劉邦得了戚懿如
那小妮子對臭男人的殺傷力巨大無比，陣前交鋒也是如此。剛剛用她那桿飛虹槍挑落了一個頭陀，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正手執飛虹槍趾高氣揚地叫陣：「爾等還有何人，敢與本姑娘一戰！」
而南面的項家軍，戰鼓擂得震天響。只因為他們的主將大小姐項追，已在垓中連取三陣，擊斃了三位敵軍大將。
偏偏這小妮子不愛紅妝愛武裝，就喜歡打打殺殺。用一句話說，就是有暴力傾向。
就連這統兵的將印，也是項追騙來的。
結果項梁中了「忠厚長者」劉邦之計，那無恥的流氓劉邦只用了一封受降書，便騙來了項梁二萬大軍。張良教給他的保命策略，這次算用上了。
劉邦有天才表演家的天賦，說哭就哭，裝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道：「先生一去，知音難覓。今與先生分別乃是劉季命薄，無福與先生共商大計。只是不知這一別，需何時才得相見。」
那韓地正在章邯的手中，劉邦哪有膽量去捋秦軍的虎鬚。只訕訕道：「可惜俺泗水兵微將寡，難助先生完成大業。先生既下決心，俺也不敢強留。」
沛縣城外，皆是沃野良田，一馬平川。
正缺一個送信的使者，忽有利蒼引縱橫家弟子陸賈到來。劉邦早就盼望他來，趕忙將陸賈迎入城中。
劉邦此時便想起了張良教給他的計謀，寫下降書，雲願向楚王稱臣。
這北面的軍馬，由一位目光陰沉，短小精悍的將軍統領。
想把這等美人弄到手，劉邦還有自知之明，知道沒自己的份。人家的身份是武信君項梁的侄女，無限寵愛在一身的項家軍的大小姐，這天鵝肉可不是自己能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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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景不長，只因他依賴的智囊張良不得不要走了。
可別小瞧了這位將軍，他便是一直跟隨秦嘉左右，為秦嘉打下東海一郡的有勇有謀的上將軍朱雞石。
那陸賈便侃侃談道：「沛公接連兵敗，元氣難復。東海之軍非吾所能抵擋，只有假作投誠借來外力，方可免破城之虞。」
女
劉邦本是色鬼一個，一見戚懿如此美貌，就像得了寶貝一樣。從此夜夜宿在戚姬處，寵愛異常，不以其他妻妾為念。
那日，項梁接到沛公劉邦使者陸賈求援書信，說秦嘉大兵壓境，恐難抵擋。願舉兵投效武信君帳下，請項公速派兵救援。
張良一去，劉邦的霉運就接踵而至。那東海郡的秦嘉覬覦他那一畝三分地，竟派大軍三萬攻打泗水。
若說劉邦，那打仗的本事真不敢恭維。與朱雞石督領的「楚軍」一交手，便打得稀里嘩啦，全面潰敗。那好不容易從魏國手中奪回的城池，又一一落到了秦嘉的手中。
艷陽高掛空中，發出耀眼金光。日交正午，寒風凜凜，正是肅殺的時節。
令他大奇的是，這統領項家軍的，竟是一個美艷絕倫的妙齡少女。
項梁原令龍且為將，將印信給了龍且。臨行前忽然大小姐項追相請，說是要置酒與他餞行。龍且受邀簡直喜出望外，「項大小姐從來不與自己單獨吃飯喝酒，這次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或許她知我要帶兵遠征，有點戀戀不捨吧。看來我的努力，終於打動了她的芳心。」
這效忠之計不成，劉邦還有一計，那便是以強擊強，以敵制敵。他又寫下一封效忠書，欲向項梁借來兵馬對付秦嘉。
再看那項追，非尋常女子能比，輕輕鬆鬆便將楚軍三員大將挑落馬下送去見了閻王。真是將門虎女，巾幗英雄。美人易得，這巾幗英雄卻萬萬難求。
韓成得知張良正在沛縣為劉邦效力，不由大怒，投書一封，責罵道：爾為韓相之後，不思復興故國，卻為他人殫精竭慮，是為何故？今五國已復，獨我韓國復國仍遙遙無期。吾每日念此淚下不禁。今吾身染重痾，難以起榻。爾身為三晉盟副盟主，須斡旋于諸侯之間，借兵復我韓氏宗祠，方為首務也！
起因是張良接到了韓公子成的一封書信。原來那橫陽君韓成得到韓廣立燕稱王的消息，想到關中六國，
自從劉邦當上了沛縣之主，少不得有人趨炎附勢，把大閨女一個勁往劉邦懷裡送。正所謂廣為流傳的一句話：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大美女。那戚懿身材修長，容顏俏麗，光彩照人，生性嬌嬌弱弱，老爹原是一位農奴，主人乃是一位土財主。那土財主謊稱是自己女兒，把戚懿送給了劉邦，只指望能得劉邦寵愛，自己平步青雲。
這兩支軍馬皆著紅色戰服。乍眼望去，好像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那南面的軍馬，人人頭上扎了一條白巾。門旗中，立了一桿大旗，上綉一個斗大的「項」字。
朱雞石目光陰沉，心想這項梁的侄女看似美艷，卻如此扎手。看來只有自己上陣去對付她了。於是手持兩口水磨鍊鋼撾催馬上前，喝道：「小丫頭休得猖狂，待本將軍來會會你！」
這紅色的戰服乃是楚軍所有。春秋時強大的楚國，便以這戰服在中原大地掀起了一股紅色旋風。有那「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的楚莊王，率領紅色大軍于公元前597年，與晉國大戰一場，把晉景公的軍隊殺得落花流水，一舉登上霸主地位。從此楚國便成了公認的強國之一。
那龍且的槍法已是打遍江浙一地無數英雄，怎會敗給一個大姑娘？那些項氏子弟總是拿這取笑。龍且被人問起，靦腆一笑，箇中原因心中自知。
瓊鼻杏目，粉面桃腮。自從項追來到中原，遠離大漠風沙，小妮子越發出落得水靈靈好似鮮花一般。那絕倫的美艷，只看得人眼紅心跳。
龍且大驚，趕忙來到軍營，卻知道大小姐已用他將印，領了二萬大軍出征救劉邦去了。
可惜他的一番苦心卻沒有結果。項追只把他當成了練槍法的對象，卻從不對他敞開芳心。還取了一個綽號給他，叫他小且子。
沛縣城牆之上人頭攢動。劉邦披著火紅色的大袍，戴著他那頂奇形怪狀的鵲行高冠，在一群文臣武將簇擁之下，正觀看著城下兩軍廝殺。
項梁接信大怒，說道：「陳王當先舉事，天下皆服。雖作
張良得信大哭一場，便要向劉邦辭行。劉邦哪裡肯放張良走，自然是竭力挽留。張良將了他一軍道：「吾故主有命，不敢不從。沛公若欲留下張良，只須遣一旅之師，助吾復立韓國。若是不能，毋須挽留。」
劉邦盯著一雙色眼在城頭目不轉睛地觀望。也不知他是觀戰，還是在飽餐美色。
劉邦一見項追出現在垓中，便神不守舍。張開的嘴角，涎水流得老長。
那陸賈一見劉邦，便嘆息道：「沛公何至於一敗如斯！」劉邦嘆道：「先生若是早來一步，劉季便不至於兵敗。以先生之見，為今當須如何？」
此時出現在城下的少女，那風姿簡直可用萬人迷來形容。與這位少女相比，那戚姬又算得什麼？
原來那東海郡的秦嘉，與那魏相周市一樣，要對軟柿子劉邦開刀了。
張良一介弱女，哪裡見得劉邦這大男人哭哭啼啼。劉邦這一哭，把張良也勾得哭了起來。她原想就此離開劉邦，見他依依不捨的模樣，頓時心軟。泣道：「吾世為韓臣，相王五代，立韓王之事責無旁貸。今與沛公相別，亦是不得已耳。若青山長在，當有相見之日，切勿挂念。」遂別劉邦而去。
成日面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妙人，那龍且血氣方剛，怎能不動心？他暗戀項追這個暴力女來日已久。與項追較量槍法，先與她打得難分難解，最後在最關鍵時讓她一招，哄得小妮子心花怒放，自以為龍且也不過如此。
等他醒來時，已是次日午時日上三竿。一摸腰間，項梁給自己的帥印已不見了。只留下項追一封書信，信上寫道：小且子，借你將印用用。
那利蒼見劉邦對陸賈恭恭敬敬，也不似先前對儒生無禮，便安心留在沛縣，從此跟隨了劉邦。
劉邦便贈陸賈重金，賜朱車派陸賈去吳中
這也難怪，那朱雞石自從陳勝大澤鄉起義后便跟著秦嘉攻城略地，身經百戰，手下兵將都是老兵油子，而且人數佔優。劉邦那些七拼八湊的軍馬，又哪是楚軍的對手。
被視為魚腩的劉邦，剛吃了魏軍國的敗仗，元氣還未恢復過來，又要與秦嘉的楚軍交戰。幾個仗打下來，被打得屁滾尿流，剛收服的十余座城池，除了沛縣一座孤城，又統統落入了朱雞石手中。
秦嘉立楚王後裔景駒為王，自號上柱國。國事方穩，即派符離人朱雞石為帥，以東陽人甯君為軍師，督三萬大軍攻入泗水郡，欲一舉吞併沛公劉邦。
他當然不會對小妮子動以絕招，想追人家姑娘，這點覺悟自然是有的。
自從天下名士張子房來到沛縣，劉邦的勢力有所恢復，利用秦軍攻魏之機乘火打劫，將魏軍掠去的城池一一奪回，人馬也聚了萬余。他那據地稱王的野心又蠢蠢欲動。
那劉邦只聽說陸賈之名，卻不知他本事如何。是否浪得虛名，還須考上一考。
秦嘉接了降書，嗤之以鼻道：「沛公欲以此計保得軍馬，留得性命，卻哪裡能騙得了我。他交戰之初不降，敗陣后再降，必不是他本心。其手下眾將，對他忠誠得很。若不滅了劉邦，許他投降，日後劉邦必反。」
可不是，那龍翔閣閣主龍且，就被這小妮子成日逼著與她較量槍法。也只有龍且的那桿火龍槍，才能與她的飛虹槍一較高下。結果是龍且總被她戰敗，灰頭灰臉地甘拜下風。
那少女滿臉嬌憨，艷若桃李，那份姿容簡直是劉邦生平僅見。別說他婆娘呂雉，就連新納的美人戚懿也萬萬不能與這少女相比。
英姿颯爽的項追，跨著一匹栗色的戰馬，內穿白銀嵌金束身細甲，外罩一件紅色披風，小腿裹縛，頭頂銀盔，足蹬鹿皮戰靴。那小蠻腰在戰甲披風掩映之下仍若隱若現。掌中一桿長槍，腰間一柄長劍，要多招風就有多招風。
龍且笑得合不攏嘴，欣然來到項追帳中。一杯酒下肚便不醒人事。原來那酒中被小妮子下了蒙汗藥。
那秦嘉便是打著陳勝旗號一步步壯大起來的。劉邦這伎倆，哪裡瞞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