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七卷 巨鹿鏖兵宴鴻門

第一章 狸貓批奏

第七卷 巨鹿鏖兵宴鴻門

第一章 狸貓批奏

便有九頭蟲問道:「不知秦楚西線戰事現在如何?」
經過一年的招募訓練,關中各地好不容易整合了七萬軍馬,章邯獅子大口一開,便要去了五萬。若有賊兵攻進關來,何以禦敵?
這種情況下,趙高便不能按時上朝,把持國政。也是他位高權重,幾天「稱病」不朝眾臣也不敢說三道四。
狸貓精笑嘻嘻稟告道:「伍君,小妖已奉命在那奏章上用墨汁劃了一個勾。」
伍子胥搖頭道:「此事難說。上次玉面狐吸攝劉邦陽髓之事便為南極仙翁所壞。若不是有平天大聖的芭蕉扇,恐怕合你兄弟六人之力,也難接他五火七翎扇一扇。此次焉知仙界不會施展手腳助楚滅秦?」
一溜黃褐相間的雜光穿窗而進,瞬時化成一個貓面人身的妖精。
他的身旁,站了雲霄仙子,申公豹,九頭蟲,多目怪,牛魔王等六位結義兄弟,俱是幾位法力高強道行高深之士。妖氣瀰漫,將山林悉數籠罩。
申公豹忽然說道:「貧道倒有個主意,能把那天道顛覆。」伍子胥「哦」了一聲,問道:「你有何主意?」申公豹便道:「那天道便是要扶立劉邦開創他的漢朝。如果吾等能讓項羽多造殺孽,讓他入魔,再幫其登上皇帝之位,那天道不就顛覆了么?」
涇陽侯章邯要以攻打趙國為餌,殲滅項梁的楚軍主力,要求朝廷增兵五萬!
伍子胥點頭道:「申道長果然多智,不愧為殷商國師。只是若扶項羽,那秦廷將滅,又與吾等初衷相違。」
申公豹嗤笑道:「他五火七翎扇雖然厲害,卻不敵雲霄師妹的混元金斗,見了師妹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聲就鎩羽而去。」
伍子胥搖頭道:「還是不妥。若仙界知吾等欲扶項羽,怎知他們不會施出手段加以破壞。那項羽造的殺孽,又怎知能不能達到入魔的境地?」申公豹便道:「再怎麼說,扶持項羽也比那劉邦稱帝好。只須劉邦做不成天子,這天道便被顛覆,時空皆要坍塌,便是我輩出頭揚眉吐氣的日子到了。」
送走了涉間,閻樂愈覺這奏章的沉重。再這麼懸而不決,便要耽誤國事。
伍子胥道:「方略既定,何須改變。吾有一物與你,可讓道長馬到功成。」申公豹笑道:「伍君難道有什麼壓箱子的法寶不成?」伍子胥展顏笑道:「法寶倒是有一件。」
但趙高又不得不見姬風,只因他身上被中下了魔種。沒有一個師傅時不時點撥指引,隨著趙高魔功的日益加深,遲早便會走火。
那申公豹便欲駕雲去那襄城戰場,伍子胥忽道一聲:「且慢。」申公豹惑道:「伍君難道改變了主意?」
他略一思索,隨即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眾人便問:「伍君為何發笑?」
申公豹笑道:「有此批奏,秦廷便會增兵滅楚。若楚軍兵敗則嬴秦存,不知那秦亡漢立的狗屁天道能不能被吾等就此顛覆?」
雲霄仙子問道:「如何才能打破障礙?」伍子胥道:「須得造其殺孽。屠戮越重,殺人越多便殺孽越厚,待到他滿手血腥之時,由嬰兒之身帶來的稚子之心便會溟滅,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顆魔心。」
雲霄仙子謙虛道:「若他請出太上老君與原始天尊中的一位,就非貧道能敵了。與仙界鬥力,終不是上策。」
閻樂也不知他岳父會何時出來,聽趙高如此說,也只有將奏章放下,回到書房等候。
趙高沉默一陣,說道:「你將奏章放在門外,等吾出來看看再說。」
自從魔帝姬風在咸陽秦宮大擺「顛覆乾坤大陣」被商山四皓打散魂魄后,趙高便再也沒見到他的這位「師傅」。
趙高書法造詣頗深,寫得大篆、小篆、刻府、蟲書、摹印、署書、殳書、隸書八種字體,平日里批閱奏章划的勾點的圈都是工整秀麗看去賞心悅目,而此時這奏章上的勾竟彎彎曲曲十分難看。
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今日那一直不過問政事的傀儡皇帝胡亥忽然派了個內侍來相府,問丞相如何定奪。閻樂雲丞相正在斟酌。剛將內侍打發走,便有告老在家頤養天年的老將軍涉間造訪,問丞相決定如何。
閻樂來到靜室門外,只聽室內靜悄悄毫無動靜。他輕輕敲了一下門。
閻樂是個聰明人,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是這等重大決策,他不敢擅專,還是要等岳父趙高行完功由他定奪。
前兩個月聽說趙國發生了一件大事,他的師傅姬風在邯鄲稱帝。趙高乍聞這個消息,大為震動。
趙高打心底也不想見他這位師傅。姬風舉手之間便殺死了魔門三老,攝去三老真元,在旁看得趙高是觳觫不已。跟著姬風,保不定哪天拂了他的意,魔手就舉到了趙高的頭頂。
有他這個得意弟子在秦廷出任相國,姬風自然會來找他,讓他暗作內應搞垮秦廷的江山社稷。趙高每每想起,便不知如何應付才好。
※※※
卻是一個年輕的將軍,頂盔貫甲,大馬長戟,在一堆楚軍的屍體前發出震天的怒吼,神態十分威武雄壯。
伍子胥頷首道:「好,你為吾輩立下大功一件,且退下吧。」狸貓精鞠了一躬,穿窗而去。
他一橫心,向趙高練功的靜室走去。拼著被岳父罵上幾句,也要問問他老的意思。
他便是丞相趙高的東床嬌客——咸陽令閻樂。
秦都咸陽,丞相府中,一個模樣俊偉的男子正焦急地在書房踱來踱去。
那涉間本是王翦軍中老將,曾參与過滅楚之戰。雖年過六旬,卻依然老當益壯,能挽兩石弓,舞一桿一百斤重的金頂開山槊,二三十人近身不得。他又熟讀兵書深知兵法,便有不少子侄輩時常到他府中討教。雖然在家養老,在軍中卻威望甚隆。
雲霄仙子說道:「二位無須爭持。不如這麼著,伍君去助秦擊潰項梁,申師兄去助項羽多造殺孽,未來如何抉擇,看事態發展而定。」
趙高「哦」了一聲,語氣稍緩,問道:「你來作甚?」閻樂便將章邯請求朝廷增兵一事告知趙高。
伍子胥手掌平攤開來,現出一個半尺高瑩白玉球,說道:「這是吾煉成的乾坤混天球,雖遠在萬里,亦能知天下事。諸位要知兩軍戰況,這便看來。」
閻樂霍地睜開眼來,打眼向窗外看去。只見一條渾身布滿淡褐色斑點的淺棕色狸貓,從眼前一竄而走,奔到牆邊,倏爾逸去。
他的榮華富貴,皆出自秦廷。姬風稱帝,自然是要來奪那傀儡皇帝胡亥的江山,如果成功,趙高怎保得住他目前的權勢與地位?
多目怪問道:「他可是楚軍西征軍主帥項羽?」伍子胥點頭道:「正是。他雖練了吾霸王神功,卻只練到中層,雖身具魔性,卻未催谷出來。」
眾魔便問他所說是何意。伍子胥解釋道:「吾那霸王神功本是魔功,分為上中下三層,練到中層可以摧城拔寨,在萬軍之中斬將摩旗如探囊取物,但也只是逾于武功一道。若能打破障礙修鍊到上層,便可超凡入聖,肉身入魔。」
便有通風大聖獼猴王問道:「據我所知,魔帝當初在邯鄲稱帝復立周室,便是要滅了秦廷。伍君為何要助秦?」
這幾日走火跡象越來越重。趙高擔心他一時不支,連大臣遞上來的奏章都沒法批閱,便讓他乘龍快婿住進相府,當他練功時偶或代他處理公文。
眾魔皆是修行之士,這造殺孽成就魔道之法一說便明白。
只見那奏章仍在地下,卻用墨汁劃了一個勾。
他頓了一頓,又道:「仙界曾當著三界立下規則,不可直接插手人間戰事。魔帝復周,以魔軀捲入人界,在戰場斬殺凡夫俗胎,仙界便有了口實拿他。前番教訓汝等須當謹記,只可暗中做些手腳,切不可動用法力于兩軍陣前。」
這相府從不養貓,卻哪裡來的一條野貓?閻樂一陣疑惑。
申公豹道:「秦廷氣數已盡,終不會長久。伍君之策雖然能應付一時,但仙界總會有法助楚滅秦。不如依我主意,扶持項羽滅了秦廷,立他為帝。」
伍子胥解釋道:「魔帝心意吾等不好揣測,是助秦還是滅秦,只有等他從八德池脫困再定。現下當務之急,是秦楚兩國交兵。天道是要秦亡漢立,若秦滅則應了一半,須先行設法阻止。」
眾人便盯看那乾坤混天球。只見球面上現出千軍萬馬的廝殺場面,卻是楚軍正在攻城。戰況打得十分激烈,城下死屍遍地,血流成河。楚軍雖攻得兇猛,秦軍也拚死抵抗,又因那襄城城高強厚,楚軍竟攻不下來。
那閻樂便笑問涉間:「以將軍之見,你看是增兵好還是不增兵好?」涉間一仰頭,語氣激昂道:「當然是增兵。楚人逆我大秦之心不死,豈不聞楚地流傳『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之諺乎。不加重兵,難以將楚賊連根拔除,山東亂黨難平。老夫有十幾年沒有徵戰沙場,願再披戰袍,為我大秦而戰。」
只聽屋內傳出一聲呵斥:「是誰?敢騷擾本相練功?」閻樂道聲:「岳丈,是我。」
眾人正看得入神,突然界面一個收縮,球面上只現出一個人影。
其實那趙高正自顧不暇。原來他這幾次走火甚重,真炁走岔得厲害,胸口幾道經脈都閉塞不通。他正用疏導之法,遠真炁由淺到深慢慢地療治。
但趙高入了靜室練功已過兩日兩夜還沒走出,這次莫非出了意外?
榮華富貴雖然重要,但性命更加重要。沒有了姬風,他將會走火而死,所有的權利,金錢,美女都將成為過眼煙雲。
那畫收起本只握拳之寬,展開后卻越展越長,似乎無邊無際,永遠也展不到盡頭。
伍子胥見此場景一怔,「為何此球只現一人之影。」
眾人聽罷撫掌大笑:「若一個新天子不是他們選中的劉邦,而是一個我們魔道眾人,仙界恐怕是欲哭無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咪嗷」一聲,從外間大院響起,如同女子的啼哭。
連這告老的涉間都知道此事,可見增兵不增兵在咸陽城鬧得是如何沸沸揚揚。
擔心了幾天,忽然聽見他師傅失蹤了。趙高乍聞這消息,不知該喜該憂。
話畢,從袖中攏出一卷畫來,攤在地上展開來去。
趙高練功本就見不得人,是嚴令不讓外人入內的。閻樂也不敢闖進去自討沒趣。
伍子胥道:「原來此子練了吾的霸王神功,已與吾產生了感應。這混天球與吾元神息息相通,便將他影子放大出來。」
咸陽城外,一座荒蕪的山神廟內,魔界新任盟主伍子胥正據在案上,等候狸貓精的歸來。
他忽想起奏章之事,心忖不知岳父看了沒有,便向靜室而去。
但那奏章又挑明刻下局勢之重,是要對付項梁的精銳之師。雲自己南征北戰,幾臨大敵,鞍馬已有年余,軍中將士亡折甚眾,已疲乏不堪。長久如此,難與強寇相持。今社稷有累卵之厄,百姓有倒懸之危,請朝廷舉傾國之軍,往河內援助。並言只須項梁兵敗,則天下可定。
趙高已是刻意地延緩修鍊的進度,但身上還是有了走火的跡象,練功時一團真炁常常亂竄,不聽他的大腦指揮。有時忽然走岔,導致全身癱瘓,半天都動彈不得。好在有驚無險,他癱瘓后便自己運炁,慢慢沖開雍閉的經脈,終於能恢復正常。
這個主意說出,伍子胥與申公豹便再無異議。
如是平常的公文,閻樂早就處理妥當,只須趙高練完功給他說說便是。但今日這公文,乃是從前線快馬送來,十分的緊迫重要。
閻樂滿腹狐疑,不知岳父何時批了這奏章,又為何劃出的勾這麼不堪入目大失書法家風範。
閻樂在書房等了一陣,忽覺有些倦意,便伏在案上困去了。